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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章 矢车菊,已枯败

  “这么说,柯同学是认输了?”沈星莫挑了挑眉头,眼底藏不住奸笑。

  “啊哈?!”柯一铭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神色中透露着哀怨。

  柯一铭正欲开口反驳,沈星莫就甩了他一记眼刀。

  柯一铭默默地坐了下去,“我输,行不沈大侠?”

  “柯同学谦虚了,我相信你下一次会赢过我的。”沈星莫谦虚的笑笑。

  柯一铭望着沈星莫的笑容,内心腹绯:笑面虎!

  之后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金铮富在那一段录音资料面前再也无法辩解,只能承认了自己杀害张焘的事实。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星莫正在自己的卧室里做作业。苏卿则慵懒地靠在门框边上,轻轻地摇晃着手中刚刚调制的咖啡,给沈星莫汇报这个好消息。

  “喔。”得知了这个消息,沈星莫非常淡定的答应了这样一个字。

  “要不要这么冷淡”苏卿扯了扯嘴角。

  “金玲那件事,你们查的怎么样了?”沈星莫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笔,扭过头来询问苏卿。

  “金玲?”苏卿飞快地在脑海中搜索着有关金玲失踪事件的调查情况。

  “金玲今年,已经四十九了,头上已经生出了白发,膝下也已是儿女成群。当年,张焘为了能够快点挣到钱,在朋友的教唆下拐卖了金玲。金玲是张焘拐卖的第一个少女同时也是最后一个。”

  “金玲被卖到了中国a县,一个环境非常恶劣的地方。”苏卿继续叙述着。

  “我知道那儿。”沈星莫插话说,“那里曾经被联合国粮食开发署鉴定为最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之一。张焘居然把她卖到了那里去”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光棍,居然能够如此狠心。1987年的时候,他也只有二三十岁吧!居然对一个那么单纯的小姑娘下手,真是真是该死!”苏卿没忍住,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沈星莫望了苏卿一眼,眼底似笑非笑:“哟,苏大队长,情绪这么容易激动啊?”

  听到这句略带讽刺的话,苏卿垂下了睫毛,睫毛在眼底投射出一片阴影。

  “怎么了?”沈星莫见状,以为苏卿生气了地有些紧张询问道。

  苏卿听到沈星莫的问话,沉默了一阵。

  就当沈星莫以为苏卿不会回答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苏卿深吸了一口气,开口了。

  “星莫,我我觉得,金铮富没有错”

  沈星莫诧异地望着她。

  “为什么呢?”沈星莫把头扭过去,眼睛盯着作业本上的那道习题,可实际上她其实什么也没有看进去。

  “是因为你觉得,恶有恶报吗?”

  “是。”苏卿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那么,金铮富的债,又要由谁来还?”

  “他”苏卿半天说不出话来。

  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默如同被黑暗湮灭的深渊,如同在海洋里窒息前短暂的挣扎,令人感到不安和恐慌。

  沈星莫已经拿起了刚刚灌满了水的钢笔,卷子上快速的划过了钢笔的笔尖,留下了一行行娟秀的字迹。

  不知过了多久,沈星莫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那些已经写完了的习题,突然间想起了苏卿那没有说完的一句话。

  “你刚才说——”

  你刚才说“他”什么?

  这是沈星莫想要问的,可是转过头来寻找苏卿身影的时候,原本倚在门上的苏卿,已经不知去向了。

  “唉。”沈星莫叹了一口气,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叹气。

  她慢慢地踱步到书桌前,收拾起了课本和习题。

  窗外,是蓄势待发的阴沉的天空。

  已经年过五十c头发花白的金铮富被牢牢地缚在椅子上,脸上混合了各种奇怪的情绪。

  警察们寸步不离地守在这个杀人犯的身边,感觉自己的心中像有块石头压着,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外面的风声越来越狂躁和不安,像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他似乎想要在下一刻就用雨水c狂风和雷电包围世界。

  金铮富眼皮动了动,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

  这笑容里有些什么呢?

  自嘲?回忆?释怀?坦然?愧疚?

  我们都不知道。

  “现在宣读对杀人犯金铮富的最终判决”行刑官的声音硬朗,刚强,判决书里的内容一字不落的钻进金铮富地耳朵。

  “判处金铮富死刑,立即执行。”警官合上了书页,小小的眼睛一直打量着一言不发的金铮富,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听说,这人是个很惨的杀人犯呢。警官暗自嘀咕着,同时退到了一边,等待着给金铮富——

  收尸。

  金铮富认罪之后,一个面色阴沉的男人手执针管走上前来。金铮富沉重的眼皮动了一下,神色仍然那么平静。这样的神情,怎么会出现在这么一个凶恶的杀人犯身上?

  那个宣读判决书的年轻警官很不解。他不明白。

  其实,没几个人能弄明白。

  行刑官面无表情地给金铮富注射了死剂。

  金铮富终于释然的一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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