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事积忽微，风起于青蘋之末； 行游宇内，神明德泽被苍生。
维姬到傍晚都没有回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贪玩是小孩子的天性，维姬虽然长大了，但心性还是那样，或者说是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吧。蒂娜虽然有“生命之杖”，但是明显还无法很好的把一颗3丈多高的大树装进去，也就只准备移植一下树下有安神作用的花进去，回来种在了院子里的苗圃内。贝蒂和琳带着花仙子去那个有魔法阵的山谷了，馨宁空间天赋已经熟练掌握，正准备融合神殿。偌大的院子剩下就杨馥在旁边看着黛照顾两个小狐狸。
撄宁状态很好，只是骤然获得强大的力量不太适应，精神力量与身体不够协调，简单说就是灵魂与身体不匹配，很容易就让力量暴走；苏的状况相反，失去幻兽天赋后，苏只是一个普通的兽族冰系和幻术系施法者，但是力量的基础还在，在控制力上远胜过撄宁。
由于“六御融魂法阵”的作用，加上契约效果下的“星门”，苏和撄宁联合施法简直是天作之合，而且等于固化了传送在身。正常对战时，普通的施法者施法，经常是先往自己身上套一层魔力护盾，或者使用侦测类法术先排除刺客的干扰。现在，苏和撄宁只要能察觉到危险或者警戒法术发挥作用，通过“星门”瞬移要比传送高效且安全的多。
苏只是单纯的大病初愈后的虚弱，静养一下就好，黛只是用“安神香”梳理苏的灵魂立场，顺便教她强化一下精神力，如果能很好的融合法阵的力量，恢复起来轻而易举。撄宁的情况有点像一个孩子拿着一个核按钮，力量难以掌控，还好撄宁不是怎么喜欢动用力量，所以没有发生力量失控的情况，黛本身更接近于物理系职业，所以在身体操控方面可以给予撄宁合适的指导，让她更加适应这个新身体。
唯一的麻烦在于，撄宁的力量增强直接导致了幻术的效果提升，本身就是剥离了纯净的幻兽血统，又加上化形c炼神c融魂“三件套”，这种魅惑的天赋似乎融入骨髓，一颦一笑俱是不可方物。加之撄宁虽然看起来温顺可人，但是对杨馥的好感度加成，让撄宁总是以一种爱意无限的眼神看着他，眼波流转间神韵天成，晃得杨馥精神力难以集中。
琳的意思是可以通过这种锻炼方式来加强对精神冲击和幻术魅惑类法术的抵御能力，杨馥只好锻炼自己意志力，强自撑着。好在契约多，虽然没什么明显的增益，但精神状态很稳定，这些动作也只是让杨馥心有所感，还不至于心旌摇曳。美丽的事物总能让人身心愉快，尤其是软玉温香的美人，杨馥能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在一个波峰波谷间来回波动，很和缓，一点也不剧烈。这让他很满意，最少以后不会遭遇冲击心神动摇之下，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自己契约这么多，随便就受伤很容易牵连身边的人。
贝蒂离开的时候让生命之树用树根搭了一个木屋和亭子，黛把苏和撄宁安顿好，就开始教杨馥学雕刻，先从刻盘子开始。杨馥的理想是当一个施法者，但黛明显想让他也学习武技，“魔武双修哪是这么容易的的，短时间内我能有进境就算不错了”，杨馥一边在心底吐槽，一边老老实实的学雕刻。材料是黛摘来的果子的外壳，花仙子用来种铃兰的，黛开始教杨馥使用技巧，雕刻纹饰，增强双手的灵活性和操控能力，据说可以打下良好的身体基础和施法技巧，为成就神格做准备。
雕刻对杨馥来说不算新奇，纹饰他见的多了，古建筑和家具上多得是，问题在于能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杨馥理解能力自然没问题，关键是力量掌控的技巧。
杨馥比较熟悉的是云纹和雕花这种比较常见的纹饰，兰草一类的可以通过写意手法简单几笔就能传神刻画，但人的通病经常是空有立意而无创意，简单说就是眼高手低，看着只是听了杨馥说一遍就能传神刻画形象的黛，杨馥看着自己那“力透纸背”的穿刻刀法，无地自容。
说起来还是控制力不行，用力忽轻忽重，杨馥只好开始刻花边，力求通过谷穗状的饰物雕刻来磨练基本技巧，间或还夹杂阵阵来自撄宁的“精神冲击”。
黛开始在外壳上雕刻场景而非单纯的花草纹饰，杨馥看了几个，都是最近日常的生活场景，寥寥几笔，栩栩如生。再类比自己，杨馥只有暗下决心，好好学道，待得功成之时，也细细刻画自己的记忆。黛神色温柔的刻画完成后，会用一种类似打蜡的方式使其表面光滑，看着更像艺术品了。
时间无声无息的平滑流过，撄宁用黛雕刻的果盘切了些苹果块一样的水果，顺便还有维姬的仙露，正在照顾苏，“纤手破新橙”的景象是没有了，不过纤纤玉指拈花似的捏起一小块果肉喂到苏的口中，然后再把散乱的秀发梳理一番，整个过程旖旎醉人，粉红色的场景看的杨馥“目瞪狗呆”。
说起来，恢复以后，反倒是小狐狸苏更像妹妹，看着撄宁举重若轻c有条有理的照顾着苏，丝毫没有力量暴走的的样子，杨馥都有些怀疑是不是黛的判断出错了，还是说这就是天赋。看着自己还在一步步的刻着谷穗，杨馥瞬间体会到了什么叫“天才与凡人的一线之隔犹如天堑”，撄宁这逆天的理解能力和应用水平，进境不快没天理了，同时也能理解为什么小狐狸年纪轻轻力量就进入成熟期。
貌似察觉了杨馥盯着看，苏双颊泛红眼波流转，一副弱不禁风柔美姿态，然后微闭其双眸，躺在木屋檐下的露台上靠着一个根雕样的卧榻睡着了，鼻翼微微翕动。微风吹过，一阵幽香飘来，杨馥嗅了嗅，一股柚子的清香味伴着柠檬的刺激味道形成了类似水果放久了醇化的醉香气息，这不会是酒吧？杨馥想起大女儿的话，这是维姬找到的酒吧，自己一开始看是铃兰碗判断失误了。
“撄宁，你给你姐姐喝酒？”杨馥隔着老远开始问道。
“杨，不要着急，苏是可以喝酒的。
“我没说这个。”杨馥打断了黛的话，然后摸着下巴想了想，撄宁应该比自己了解苏，而且维姬找到的一般是好东西，再加上那是黛采来的有安神作用的水果，杨馥拧了拧眉毛，一副像是在确定什么的问了黛一句，“苏通过深度睡眠恢复的更快？”
黛点了点头，说道：“一般施法者都可以通过冥想恢复，但苏一不是精神疲惫，再来也不是魔力消耗过度，只是刚刚接受法阵的作用，化形c炼神c融魂增强了她的体质强度和灵魂强度，反而使苏的精神更活跃，这就让她本来就虚弱的身体负担更重，所以通过睡眠来恢复是必要的。”
“体质增强对施法者有好处，这不会影响她的施法效果吧。”杨馥想起了以前听说的法师对元素的亲和力的问题，这改变体质的问题别再影响施法能力啊，苏又不是战士职业。
黛一副看白痴的样子让杨馥心虚不已，弱弱的说了一句，“我以前看过魔法小说”，然后想着和黛的契约，把自己的印象传递了过去。
“杨，你的世界还真是古怪。”黛精神力比杨馥强得多，所以看的很快，几乎是一带而过，所以随后就给出了评价，不过就是怪怪的。
“怎么说？”杨馥传递信息的时候顺便带着自己的部分经历，因为信息不是孤立的，接触到某种信息必然是一个环境，结果就是连带着现代社会的生活夹杂着文化领域的一些状况也传达了过去。
“那个世界虽然普通，但是发展的很好，普通人也过得很便利。众神时代虽然神奇，但是普通人并不怎么方便，而且纷争很多。”黛语气中透露着一种对和平的向往。
或许是黛的记忆中的是众神末期的混乱年代吧，不过，地球也够乱的，幸好看的是自己的生活记忆，要是自己想到了那个“火药桶”和“帝国坟场”，黛怕不会这么想了。听上去是工业化社会大生产带来的便利性让黛比较感慨，也对，这个世界个人力量很强，千奇百怪的东西也很多，但是按照现代社会的眼光来看，这明显是一个生产力不够发达的世界。
杨馥倒是很想扯一通生产力和社会关系，不过没这个必要。
“嗯，黛，我这样说你可能更理解一些，”杨馥想了想才说道，“安宁和和平并不是一直存在的”，杨馥想起了那句“哪里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然后说了出来。只是这并不能很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杨馥陷入沉思，直到撄宁来到凉亭里在杨馥对面戳了一下他，杨馥回过神来，看见黛一脸羞红，才察觉自己只是走神了，不过好像自己的话让黛误会了。但这也是美妙的错误，自己的安宁和幸福的确是有黛的守护在内。
看着黛幸福的模样，杨馥反倒不好说下去了，只是用了主席他老人家的一句话收尾，“黛，‘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这是我原来的世界里一个伟人的话，在这里应该相当于贤者和导师吧。”这种充满斗争精神的话似乎有些煞风景，杨馥只好换了个说法，以求补救，“黛，和平和安宁从来都是要争取的。天覆地载，天行健自强不息，地势坤厚德载物。外面的世界或许不再安宁，但我们的努力总会看到曙光。”
似乎杨馥着急说话的样子让黛轻松了一些，黛直接笑出声来，然后才说，“好了，杨。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没发现我们的意识还是链接着的吗？”
我去，抛了一大圈的媚眼，全白活了。杨馥想死的心都有了。
“杨，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感慨一下，你的过去挺好的，很温馨，我觉的我有些理解你了。”
“如果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可以经常回忆给你看，那个世界由很多有趣的东西。”似乎黛的温柔让杨馥做出了这个决定。
“如果施法能力足够的话，我会尝试做一些道具，让你们体验一下工业化社会的便捷。”杨馥接着说道。
黛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撄宁，“苏睡下了？”
“嗯。维姬找到的东西效果很好。”然后撄宁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该说后才慢慢地透露了一个消息，“这种酒浆应该是石钟乳，‘雷霆山脉’有些洞穴中会有一种奇怪的石头一样的树，分泌出的一种乳液对兽族的修炼很有用。”
“维姬或许是在森林里某个山洞中找到的”，撄宁一边感叹维姬的幸运一边做出了判断。
“这能缓解融魂法阵增强体质和精神力后对身体带来的负担吗？”
“没问题，我能感受得到姐姐正在变好。”撄宁直接肯定地回答了杨馥。
“更何况，姐姐的体质增强了恢复的反而更快，这也对外界的危害有更强的防御能力，没什么能比体质增强对兽人族更有用了，这样正合适。”
“杨，你放心，对虚弱的施法者来说，没什么能比睡一觉更好。”黛也直接确认了这一点。
“倒是你，杨，我和姐姐都希望你能成为主神的，你拥有的契约很多，这样会增加你成就神格的难度，我们可以提供支持，但这代替不了自我修炼。”黛转向杨馥，说的很认真。
“我曾经在馨宁的记忆里看到过一个场景，有个人说‘众神时代结束后，主神大部分都离开了’，馨宁说那个人是一头黑龙，成为主神很难吗？”杨馥说着就把自己的印象传递了过去，顺便也问了个问题。
“因人而异！！！”黛说道，“但是，杨，你成就主神以后也可以带我们离开，我们可以在星空漫游，也可以进入时间之流里回溯。那个时候的我们就不会被束缚于一个世界，可以通过经历更多来增长见识强化力量，更重要的是可以一直在一起。”黛语含期待，看着杨馥的眼睛。
“我会努力的！”这种佳人心许情深意浓的样子也让杨馥感觉重任在肩，更重要的是，有了一家之主的觉悟。黛提出了长相厮守，如果自己的力量不达标c修为上不去，那一切都是空的，黛描述了未来的愿景，可以实现也很幸福，正与杨馥所求相契合。这种勠力同心的感觉在契约的辉映下更是清晰。
“我和姐姐会帮助你的。”
“还有我，还有我。”
“当然。”杨馥十分肯定的回应了撄宁。
似乎是靠的近了或者是撄宁的心意展现，杨馥能感觉得到星门微微散发着一种温热的感觉，淡淡的微光似是能透过皮肤，连接到撄宁心上，这种情投意合c心血交融的感觉无论心理还是生理上都带有莫大的酥醉体验，浑身麻酥酥的不着力，思维意识呈现出美酒醉人的醺醺然状。杨馥的意识开始遨游，又仿佛千年一瞬，一种神秘的联系勾连着自已的心，而另一面是这个世界里新的牵念。
杨馥正享受着双美在侧的温柔时，一股沛然莫御的波动传来，等到杨馥反应过来时已经消失，看着身侧惊讶的黛和撄宁，杨馥知道自己的感觉没错，正想问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见馨宁如同跨越长空，穿梭而至，好像还托着什么似的。
等到馨宁停下后，杨馥才注意到馨宁出现时手中托着的东西是一盏类似青玉灯一样的礼器，雕工精细c造型优美c气质典雅，就是不完整，底座c支柱和灯盘是分开的。灯盘边缘的纹饰倒是和杨馥在雕刻的云纹类似；立柱上的应该是龙，鉴于这个世界都是巨龙，也可能刻的是蛇；底座是如同千瓣莲一样的层层叠叠的类似花瓣的东西。灯盏中心是个漏斗一样的空洞，似乎连通着立柱与底座，这样看来反倒像一个两端通透有入口的隧道。在灯盏中心上方悬浮着三枚小小的菱形晶体，呈“小字头”分布，或者说像古代的眉钿——有三瓣的眉心妆，有点类似一个手机商标，不同的是只有三瓣。
杨馥盯着仿佛“虫洞”连通黑洞和白洞一般的青玉灯，就像由一个隧道连接的两个吸积盘，又联想到了馨宁最近的目标，惊讶的问了一句，“亲爱的，你成功了？”
“还没有，”馨宁缓缓地摇了摇头，“这是这个神殿的具象化，可以通过掌握这个道具来操控神殿。”
“那是本体？”杨馥指着三枚悬浮的晶体问道，“那三个完整的空间碎片？”
“嗯。神殿的门户，也是入口，现在是投影。”
“做成饰品的话可以通过任意地点回归神殿。”馨宁爆了一个惊天大幕。
“这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法宝啊，”杨馥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没这么简单，于是问道，“难道需要新的空间碎片，而不是这三枚？”
看着馨宁点了点头，杨馥才说道，“这样就合理了。”本来杨馥没想那么多，可是最近一段时间的经验告诉他，万事都有前提和适用范围，这么逆天的道具本身就该有限制才对，这反倒让他想明白了。
“新的空间碎片本身就能演化为独立的空间，做成饰品实在大材小用，不过用来脱离危险倒是挺好的。”杨馥感慨了一下就问馨宁凝结道具的目的。
“未来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我用本体包裹住空间以后，融合这个神殿，然后可以把神殿当做城堡居住，在旅途中就可以不用准备出行装具，只要有一个合适的载体就可以。”馨宁先提到的打算然后才说凝聚道具的原因，“这个道具是一个灵魂神器，可以融入我的灵魂，这样我就能通过投影把空间坐标投射到大家的灵魂空间里，当我展开这个空间时，拥有坐标的人可以自由出入。”
“这，就是众神的神殿。”
“不同的是，这个神殿已经建造完成，我们不过是找到了开门的钥匙。”
馨宁干脆利索的说完了事情的进展，然后似乎是在等杨馥提问。
事实证明，馨宁对杨馥是足够了解的。
“神殿不需要固定位置吗？”杨馥想起了馨宁曾经提过的大洋女神提亚拉的“重楼”就是建在无尽海的上空，“能移动的话更像是行宫吧。”想着自己以后在大陆上出行不用风餐露宿，随时能有遮风挡雨的庇护所，杨馥干脆称呼这座神殿为行宫了。
“亲爱的，你知道众神为什么必须要有神殿吗？”馨宁反问道。
“收集信仰之力？”杨馥依照曾经的印象回答，但是并不确定。
“为什么会这样想？”
杨馥从馨宁的话里听出了疑问，看来自己过去的印象是有偏差的。传统东方的神话传说里鬼神都是借助众生愿力修行，有人祭拜就是神，无人祭拜就是孤魂野鬼，甚至多数时候在志怪鬼神小说里这是一种普遍认知。西方宗教战争本身就是信仰的争夺，相比东方敬鬼神而远之自己的认知更偏西方了。
“有神殿，才能供人祭拜，信徒多了，凡间的势力增强，然后继续扩张，神战才能获胜，不是这样吗？”
“众神不需要信仰，神明的强大源于自我认知，源于理性。”馨宁直接否定了神殿是信仰收集器这一说法，然后启发式的对杨馥说，“亲爱的，你看，我曾经提到过很多神明，比如说夜神冕下就是受到吟游诗人c精神法师c幻术法师和灵魂施法者这一类职业者的崇拜，可是我并没有说过这些人是夜神冕下的信徒，你知道为什么吗？”
杨馥回忆起了这是谈到夜族的时候馨宁提及的，夜之章亚柚冕下的力量表现一般都是通过乐曲实现的，受吟游诗人的崇拜很正常，然后夜族的灵魂之力天赋同样也能给灵魂施法者启发，精神法师和幻术施法者一般来说都与此有关，也可以理解。
这就很奇怪了，杨馥想到这里反倒觉得夜神亚柚更类似一个行业领袖，是以指导者的身份存在的，因为亚柚冕下是以本身的成就走出的一条路，后来的施法者如果想走这条路发展的话，自然而然的就会崇拜亚柚冕下。这样想来，神明应该是一派宗师，开辟出一条修行道路，后来人有心的话，自然可以选择，只是这个世界没有这种名分固定的武侠门派式传承，即使这样，魔法师也会收学徒的，杨馥想到馨宁提及力量体系时说过传承方式这码事。
“众神是力量修行之路的指引着，后来人根据他们的成就和经历选择自己的路，众神是类似先知这样的指引着身份，是名义上的导师？”杨馥斟酌着用词，力求表达的更清楚，顺便还通过呼唤馨宁真名的方式进行意识间的交流。
“听其言，观其行，查其道。学我者生，似我者死。”馨宁用了两句谚语一样的话，然后杨馥对应了一下应该是对自己理解的延伸。
“神明成就之路在前，可为后来者借鉴，可是人各有异，不能一概而论，所以借鉴神明之路的成就能取得适合自我的修行方式，一味地模仿反而会迷失自我。这样？”杨馥直接翻译了一下，然后看着馨宁，等待答复。
“正是如此，众神都是开创者，没有一个神明是完全相同的。”
虽然这让杨馥理解了何谓众神之路，可是为什么需要神殿还是没说。
等等，杨馥忽然想到馨宁说神明的力量源于理性和自我认知，自我认知最好的办法应该是分析c观察和实验。假如神明的神殿是一个实验室，众神在实验室里分析自己的力量，观测世界，验证自己未来的修行之路，就像航空器需要风洞实验c观察发现新的微观模型需要对撞机一样，众神通过自己的神殿进行自我总结升华和道路开拓，没有比用自己的力量形成的神殿更好的实验室了。何况，众神是可以在星际遨游的，带着自己的实验室去不同的地方做实验，验证自己的道路，杨馥仿佛明白了为什么主神会在月神传人跳入时间之流后选择离开。
“神殿是众神的实验室，是众神晋阶的基础？”杨馥有些震惊地说出了自己的理解，然后是思维过程。
“就是这样。”馨宁肯定了杨馥的理解，然后说道，“一般来说，主神必须有神殿，晋阶神王需要对自身力量的理解更加细致入微。对于天界的神王来说，这个称号更类似管理者而不是实力境界。”
杨馥大概能理解这些，天界或许是一个很大的研究院，主神就是各有自己方向和课题的博导，神王类似行政职务的院长，负责维护秩序，神殿就是实验室。主神必须要有神殿是因为主神要研究前沿课题c带新人，就像博导带研究生一样，有一个实验室才能更好地工作，才能出成就。杨馥甚至想起了高阶法师和战士需要魔宠来辅助自己的研究和探索，只不过众神是通过征召神明进行继续研究的，而且这种成果最少会惠及一个实验室——同一神殿内——就是说一个神系可能会形成。
同一个神殿内的修行者就像钻研一个课题的课题组，会随着认知的不断深入而取得更大的进步，就算某一个环节卡壳了，神明也有足够的时间和场所去实验，而留下的成就记录就是道统，学习了这个方向的知识，未来就会走向这个目标。这样看来，众神留在凡间的传说简直就是招生广告，而且是定点定向的招生，选择的都是对此有兴趣的。或许这个变化是从天鹰神王时代开始的吧，不到300年月神传人就离开了主世界，怎么想这也是众人之力吧。
至于众神战争也可以理解，科研工作者申请研究项目资金还打的“头破血流”呢，何况众神都是实力派；闲散人员也可以理解，哪个科研院所还没几个混日子的。
之所以众神都会有神殿，大概是成为神明之后一味地累加力量意义不大，这就像大学毕业后可以读研进行专业研究。神明的起步大概就是研究生，在大学毕业之前都是学习前人的知识，印证前人的道路，而毕业深造的话就要自己走了，当然也可以选择成为上位神和主神的追随者，就像可以有目的地报考某位教授的研究生。新的人才的加入必然会带来新鲜血液，这样成就高了，实验室也就是神殿规模就能扩大了。甚至学有所成后可以成为主神，或者接手一个研究方向，无论怎么说，这都应该是众神的日常了。
而从馨宁的意思看，神殿有固定的，有自由移动的，这也好理解。
估计固定的应该是搞基础理论研究的，就像对撞机，选址肯定很讲究，不能随便移动；能移动的应该是应用研究和理论前沿研究，这需要了解一些极端的环境，实验室模拟肯定不如实地去看，所以带着神殿找到这种地方肯定更好，就像模拟黑洞总不如跑到附近去观察；而人间有魔法皇帝的国度，或许这是人类行为学的研究，这个世界有可能很进步，只不过局限于一个小圈子。
而这个世界社会发展的缓慢也能理解了，这个世界或许不是不如地球，而是发展不均衡，有能力的带着跟随者直接就走了，留下一些传承给后人。所以几万年来世界还是这个样子，这个世界的人容易获得奇艺的能力，所以某些方面比地球进步快，既然有了一技之长那就容易扬长避短，这就更不均衡了。馨宁说过魔法皇帝更像睿智的研究者，看来众神也是。
追求真理果然是施法者的目标，这个世界，或许比我想象的要精彩得多。
“神殿提供了基础，有了神殿就有进一步的可能，神殿就应该是一个集研究生活与一体的城市才对。”想到这里，杨馥马上又否定了，“那个规模或许应该是主神殿，从馨宁的介绍来看，智慧女神或许应该是个追随者。”
“亲爱的，智慧女神是主神么？”杨馥想确认一下。
馨宁点了点头，然后又说，“主神的神殿一般都是一个城邦，很大的，里面也有普通人。”
“那这么说，这个神殿虽然是是海洋女神的智慧神殿，但功能上应该是一个行宫，一个类似度假休闲的别墅一样的东西。所以这里的布置比较休闲，而不是像炼金术士的实验室一样？”
“差不多吧，我也不是太确定，但这个规模也只能是这样了。”馨宁的话里少有的带着不确定。
“其实，神殿还有一些别的作用，众神也会受伤，神殿可以提供一个良好的恢复场所。有时候遇到打不过的敌人也可以逃跑，一般找不到坐标的话敌人是追不过来的，就算进来了也可以依据地利来打个防守反击，困杀对手也是可能的。所以说，神殿对众神很重要。”
“也是，这就像战争时防守方的基地，守城武器肯定会有的，就像你航母舰载机再牛，遇到同级别对手的岸基飞机也没辙。”杨馥甚至还有心思幻想了一下那个超级大国拉着十几个航母战斗群跑到第一岛链内来封锁祖国的海岸线，那估计到时候祖国的领导做梦都能笑醒，一个靠机动和远程投送能力的移动平台强怼势均力敌的对手基地。想到这里杨馥反而惊醒了，自己有了这个神殿就像有了一艘航母，进可攻退可守，但是强怼一个强大的对手得不偿失不说，要是翻船就亏大发了。
“还是要戒骄戒躁，不要作死，好言难劝找死的鬼，自己还是低调些好。”杨馥暗暗地给自己立了个戒。
“我们带走神殿的话，展开时需要特别的要求吗？”杨馥想到了几个可能，“比如说，要求有稳定的空间裂缝或者开阔的空间之类的，还是就留下一个传送门一样的东西可以直接进？”
“如果我们有固定的居所的话，比如说城堡，就可以完全展开并开启空间屏障来防护。面积较小的庭院留个传送门就好，除非是定居，否则是不需要寻找空间裂缝来安放的。”馨宁倒是回答的很详细，连出去后遇到的情况都有了针对性的安排。
杨馥记起馨宁说过的这是个可以融入灵魂的灵魂神器，那就意味着馨宁最少已经能掌握这个神殿了，只是无法完全的把它从这个世界剥离出来。如果馨宁用本体的空间恶魔融合神殿的话，载体就是馨宁自己，空间恶魔本来就是用于构造空间世界的，要比空间碎片还高级，一个高级空间恶魔可以完全依托主世界形成一个大陆规模的影子空间，能模拟这个世界的环境构造，可供施法者研究实验和举行大规模的试炼聚会。馨宁的本体虽然是空间恶魔，但成长后应该比空间恶魔还要高级，杨馥想起了那个明显带着高维生命存在迹象的正八面体，还有化形时那惊天动地的奇异景象。
这样看来，馨宁的选择更有利于这个神殿，就是馨宁放弃了空间天赋的话，遇到了危险不好脱身，还好又有了这个神殿，一失一得之间反而因祸得福了，只是惠及的是自己。想来馨宁为了自己付出这么多，杨馥也是一阵惭愧，虽说馨宁把自己从另一个世界带来，但明显对原来的自己也没有伤害，反而是自己多了一种可能和这触手可及的幸福。
“亲爱的，你说投影空间坐标可以让我们进去，”杨馥想到馨宁说的，只是他还不会，就打算问一下，“就像我可以用真名呼唤你，我只要在思维里展开这个坐标就能进去？而不需要什么口令？”很明显，杨馥想到了那个“芝麻开门”的故事。
“是的。不过，亲爱的，你不需要这样做，你和我同出一源，来自于卷轴，更有‘永恒誓约’，我们本来就是同心同德。所以亲爱的，你只要想一下就可以。”
“想一下？”杨馥有些懵逼的问。
“对，等我融合了这个神殿，里面会有我的灵魂烙印，只要你把自己的灵魂烙印也存入进去，等到需要进来的时候，直接和灵魂烙印联系就可以了。”馨宁很是熟练的答道，看得出来心情很好，应该是成功在望，“不过，因为是魂器，黛和撄宁你们就只能存入灵魂之火了，这也是权限，只不过是使用权而非所有权，我与杨同源而出，所以可以共同使用一件魂器。”
黛倒是不惊讶，只是撄宁明显没有传承记忆，对这些知识显得很陌生，所以听的尤其认真。
三枚碎片状的菱形晶体悬在灯盘中心上方缓缓旋转，带着一股明亮的流光，那是一道没有颜色的白色流光，上下端的通道静静的散发着微光，能感觉到灵魂的安宁，虽然是个很奇怪的道具，但馨宁明显把它做成了一个艺术品一样的东西。等到馨宁完全融合了这个神殿，自己也该出去了吧。
想着去到林檎圣地告慰馨宁的家人，然后拜祭魔法帝国的先人，自己就要成家立业了，想想真的很完美呢，杨馥开始憧憬未来的幸福生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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撄宁状态很好，只是骤然获得强大的力量不太适应，精神力量与身体不够协调，简单说就是灵魂与身体不匹配，很容易就让力量暴走；苏的状况相反，失去幻兽天赋后，苏只是一个普通的兽族冰系和幻术系施法者，但是力量的基础还在，在控制力上远胜过撄宁。
由于“六御融魂法阵”的作用，加上契约效果下的“星门”，苏和撄宁联合施法简直是天作之合，而且等于固化了传送在身。正常对战时，普通的施法者施法，经常是先往自己身上套一层魔力护盾，或者使用侦测类法术先排除刺客的干扰。现在，苏和撄宁只要能察觉到危险或者警戒法术发挥作用，通过“星门”瞬移要比传送高效且安全的多。
苏只是单纯的大病初愈后的虚弱，静养一下就好，黛只是用“安神香”梳理苏的灵魂立场，顺便教她强化一下精神力，如果能很好的融合法阵的力量，恢复起来轻而易举。撄宁的情况有点像一个孩子拿着一个核按钮，力量难以掌控，还好撄宁不是怎么喜欢动用力量，所以没有发生力量失控的情况，黛本身更接近于物理系职业，所以在身体操控方面可以给予撄宁合适的指导，让她更加适应这个新身体。
唯一的麻烦在于，撄宁的力量增强直接导致了幻术的效果提升，本身就是剥离了纯净的幻兽血统，又加上化形c炼神c融魂“三件套”，这种魅惑的天赋似乎融入骨髓，一颦一笑俱是不可方物。加之撄宁虽然看起来温顺可人，但是对杨馥的好感度加成，让撄宁总是以一种爱意无限的眼神看着他，眼波流转间神韵天成，晃得杨馥精神力难以集中。
琳的意思是可以通过这种锻炼方式来加强对精神冲击和幻术魅惑类法术的抵御能力，杨馥只好锻炼自己意志力，强自撑着。好在契约多，虽然没什么明显的增益，但精神状态很稳定，这些动作也只是让杨馥心有所感，还不至于心旌摇曳。美丽的事物总能让人身心愉快，尤其是软玉温香的美人，杨馥能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在一个波峰波谷间来回波动，很和缓，一点也不剧烈。这让他很满意，最少以后不会遭遇冲击心神动摇之下，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自己契约这么多，随便就受伤很容易牵连身边的人。
贝蒂离开的时候让生命之树用树根搭了一个木屋和亭子，黛把苏和撄宁安顿好，就开始教杨馥学雕刻，先从刻盘子开始。杨馥的理想是当一个施法者，但黛明显想让他也学习武技，“魔武双修哪是这么容易的的，短时间内我能有进境就算不错了”，杨馥一边在心底吐槽，一边老老实实的学雕刻。材料是黛摘来的果子的外壳，花仙子用来种铃兰的，黛开始教杨馥使用技巧，雕刻纹饰，增强双手的灵活性和操控能力，据说可以打下良好的身体基础和施法技巧，为成就神格做准备。
雕刻对杨馥来说不算新奇，纹饰他见的多了，古建筑和家具上多得是，问题在于能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杨馥理解能力自然没问题，关键是力量掌控的技巧。
杨馥比较熟悉的是云纹和雕花这种比较常见的纹饰，兰草一类的可以通过写意手法简单几笔就能传神刻画，但人的通病经常是空有立意而无创意，简单说就是眼高手低，看着只是听了杨馥说一遍就能传神刻画形象的黛，杨馥看着自己那“力透纸背”的穿刻刀法，无地自容。
说起来还是控制力不行，用力忽轻忽重，杨馥只好开始刻花边，力求通过谷穗状的饰物雕刻来磨练基本技巧，间或还夹杂阵阵来自撄宁的“精神冲击”。
黛开始在外壳上雕刻场景而非单纯的花草纹饰，杨馥看了几个，都是最近日常的生活场景，寥寥几笔，栩栩如生。再类比自己，杨馥只有暗下决心，好好学道，待得功成之时，也细细刻画自己的记忆。黛神色温柔的刻画完成后，会用一种类似打蜡的方式使其表面光滑，看着更像艺术品了。
时间无声无息的平滑流过，撄宁用黛雕刻的果盘切了些苹果块一样的水果，顺便还有维姬的仙露，正在照顾苏，“纤手破新橙”的景象是没有了，不过纤纤玉指拈花似的捏起一小块果肉喂到苏的口中，然后再把散乱的秀发梳理一番，整个过程旖旎醉人，粉红色的场景看的杨馥“目瞪狗呆”。
说起来，恢复以后，反倒是小狐狸苏更像妹妹，看着撄宁举重若轻c有条有理的照顾着苏，丝毫没有力量暴走的的样子，杨馥都有些怀疑是不是黛的判断出错了，还是说这就是天赋。看着自己还在一步步的刻着谷穗，杨馥瞬间体会到了什么叫“天才与凡人的一线之隔犹如天堑”，撄宁这逆天的理解能力和应用水平，进境不快没天理了，同时也能理解为什么小狐狸年纪轻轻力量就进入成熟期。
貌似察觉了杨馥盯着看，苏双颊泛红眼波流转，一副弱不禁风柔美姿态，然后微闭其双眸，躺在木屋檐下的露台上靠着一个根雕样的卧榻睡着了，鼻翼微微翕动。微风吹过，一阵幽香飘来，杨馥嗅了嗅，一股柚子的清香味伴着柠檬的刺激味道形成了类似水果放久了醇化的醉香气息，这不会是酒吧？杨馥想起大女儿的话，这是维姬找到的酒吧，自己一开始看是铃兰碗判断失误了。
“撄宁，你给你姐姐喝酒？”杨馥隔着老远开始问道。
“杨，不要着急，苏是可以喝酒的。
“我没说这个。”杨馥打断了黛的话，然后摸着下巴想了想，撄宁应该比自己了解苏，而且维姬找到的一般是好东西，再加上那是黛采来的有安神作用的水果，杨馥拧了拧眉毛，一副像是在确定什么的问了黛一句，“苏通过深度睡眠恢复的更快？”
黛点了点头，说道：“一般施法者都可以通过冥想恢复，但苏一不是精神疲惫，再来也不是魔力消耗过度，只是刚刚接受法阵的作用，化形c炼神c融魂增强了她的体质强度和灵魂强度，反而使苏的精神更活跃，这就让她本来就虚弱的身体负担更重，所以通过睡眠来恢复是必要的。”
“体质增强对施法者有好处，这不会影响她的施法效果吧。”杨馥想起了以前听说的法师对元素的亲和力的问题，这改变体质的问题别再影响施法能力啊，苏又不是战士职业。
黛一副看白痴的样子让杨馥心虚不已，弱弱的说了一句，“我以前看过魔法小说”，然后想着和黛的契约，把自己的印象传递了过去。
“杨，你的世界还真是古怪。”黛精神力比杨馥强得多，所以看的很快，几乎是一带而过，所以随后就给出了评价，不过就是怪怪的。
“怎么说？”杨馥传递信息的时候顺便带着自己的部分经历，因为信息不是孤立的，接触到某种信息必然是一个环境，结果就是连带着现代社会的生活夹杂着文化领域的一些状况也传达了过去。
“那个世界虽然普通，但是发展的很好，普通人也过得很便利。众神时代虽然神奇，但是普通人并不怎么方便，而且纷争很多。”黛语气中透露着一种对和平的向往。
或许是黛的记忆中的是众神末期的混乱年代吧，不过，地球也够乱的，幸好看的是自己的生活记忆，要是自己想到了那个“火药桶”和“帝国坟场”，黛怕不会这么想了。听上去是工业化社会大生产带来的便利性让黛比较感慨，也对，这个世界个人力量很强，千奇百怪的东西也很多，但是按照现代社会的眼光来看，这明显是一个生产力不够发达的世界。
杨馥倒是很想扯一通生产力和社会关系，不过没这个必要。
“嗯，黛，我这样说你可能更理解一些，”杨馥想了想才说道，“安宁和和平并不是一直存在的”，杨馥想起了那句“哪里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然后说了出来。只是这并不能很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杨馥陷入沉思，直到撄宁来到凉亭里在杨馥对面戳了一下他，杨馥回过神来，看见黛一脸羞红，才察觉自己只是走神了，不过好像自己的话让黛误会了。但这也是美妙的错误，自己的安宁和幸福的确是有黛的守护在内。
看着黛幸福的模样，杨馥反倒不好说下去了，只是用了主席他老人家的一句话收尾，“黛，‘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这是我原来的世界里一个伟人的话，在这里应该相当于贤者和导师吧。”这种充满斗争精神的话似乎有些煞风景，杨馥只好换了个说法，以求补救，“黛，和平和安宁从来都是要争取的。天覆地载，天行健自强不息，地势坤厚德载物。外面的世界或许不再安宁，但我们的努力总会看到曙光。”
似乎杨馥着急说话的样子让黛轻松了一些，黛直接笑出声来，然后才说，“好了，杨。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没发现我们的意识还是链接着的吗？”
我去，抛了一大圈的媚眼，全白活了。杨馥想死的心都有了。
“杨，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感慨一下，你的过去挺好的，很温馨，我觉的我有些理解你了。”
“如果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可以经常回忆给你看，那个世界由很多有趣的东西。”似乎黛的温柔让杨馥做出了这个决定。
“如果施法能力足够的话，我会尝试做一些道具，让你们体验一下工业化社会的便捷。”杨馥接着说道。
黛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撄宁，“苏睡下了？”
“嗯。维姬找到的东西效果很好。”然后撄宁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该说后才慢慢地透露了一个消息，“这种酒浆应该是石钟乳，‘雷霆山脉’有些洞穴中会有一种奇怪的石头一样的树，分泌出的一种乳液对兽族的修炼很有用。”
“维姬或许是在森林里某个山洞中找到的”，撄宁一边感叹维姬的幸运一边做出了判断。
“这能缓解融魂法阵增强体质和精神力后对身体带来的负担吗？”
“没问题，我能感受得到姐姐正在变好。”撄宁直接肯定地回答了杨馥。
“更何况，姐姐的体质增强了恢复的反而更快，这也对外界的危害有更强的防御能力，没什么能比体质增强对兽人族更有用了，这样正合适。”
“杨，你放心，对虚弱的施法者来说，没什么能比睡一觉更好。”黛也直接确认了这一点。
“倒是你，杨，我和姐姐都希望你能成为主神的，你拥有的契约很多，这样会增加你成就神格的难度，我们可以提供支持，但这代替不了自我修炼。”黛转向杨馥，说的很认真。
“我曾经在馨宁的记忆里看到过一个场景，有个人说‘众神时代结束后，主神大部分都离开了’，馨宁说那个人是一头黑龙，成为主神很难吗？”杨馥说着就把自己的印象传递了过去，顺便也问了个问题。
“因人而异！！！”黛说道，“但是，杨，你成就主神以后也可以带我们离开，我们可以在星空漫游，也可以进入时间之流里回溯。那个时候的我们就不会被束缚于一个世界，可以通过经历更多来增长见识强化力量，更重要的是可以一直在一起。”黛语含期待，看着杨馥的眼睛。
“我会努力的！”这种佳人心许情深意浓的样子也让杨馥感觉重任在肩，更重要的是，有了一家之主的觉悟。黛提出了长相厮守，如果自己的力量不达标c修为上不去，那一切都是空的，黛描述了未来的愿景，可以实现也很幸福，正与杨馥所求相契合。这种勠力同心的感觉在契约的辉映下更是清晰。
“我和姐姐会帮助你的。”
“还有我，还有我。”
“当然。”杨馥十分肯定的回应了撄宁。
似乎是靠的近了或者是撄宁的心意展现，杨馥能感觉得到星门微微散发着一种温热的感觉，淡淡的微光似是能透过皮肤，连接到撄宁心上，这种情投意合c心血交融的感觉无论心理还是生理上都带有莫大的酥醉体验，浑身麻酥酥的不着力，思维意识呈现出美酒醉人的醺醺然状。杨馥的意识开始遨游，又仿佛千年一瞬，一种神秘的联系勾连着自已的心，而另一面是这个世界里新的牵念。
杨馥正享受着双美在侧的温柔时，一股沛然莫御的波动传来，等到杨馥反应过来时已经消失，看着身侧惊讶的黛和撄宁，杨馥知道自己的感觉没错，正想问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见馨宁如同跨越长空，穿梭而至，好像还托着什么似的。
等到馨宁停下后，杨馥才注意到馨宁出现时手中托着的东西是一盏类似青玉灯一样的礼器，雕工精细c造型优美c气质典雅，就是不完整，底座c支柱和灯盘是分开的。灯盘边缘的纹饰倒是和杨馥在雕刻的云纹类似；立柱上的应该是龙，鉴于这个世界都是巨龙，也可能刻的是蛇；底座是如同千瓣莲一样的层层叠叠的类似花瓣的东西。灯盏中心是个漏斗一样的空洞，似乎连通着立柱与底座，这样看来反倒像一个两端通透有入口的隧道。在灯盏中心上方悬浮着三枚小小的菱形晶体，呈“小字头”分布，或者说像古代的眉钿——有三瓣的眉心妆，有点类似一个手机商标，不同的是只有三瓣。
杨馥盯着仿佛“虫洞”连通黑洞和白洞一般的青玉灯，就像由一个隧道连接的两个吸积盘，又联想到了馨宁最近的目标，惊讶的问了一句，“亲爱的，你成功了？”
“还没有，”馨宁缓缓地摇了摇头，“这是这个神殿的具象化，可以通过掌握这个道具来操控神殿。”
“那是本体？”杨馥指着三枚悬浮的晶体问道，“那三个完整的空间碎片？”
“嗯。神殿的门户，也是入口，现在是投影。”
“做成饰品的话可以通过任意地点回归神殿。”馨宁爆了一个惊天大幕。
“这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法宝啊，”杨馥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没这么简单，于是问道，“难道需要新的空间碎片，而不是这三枚？”
看着馨宁点了点头，杨馥才说道，“这样就合理了。”本来杨馥没想那么多，可是最近一段时间的经验告诉他，万事都有前提和适用范围，这么逆天的道具本身就该有限制才对，这反倒让他想明白了。
“新的空间碎片本身就能演化为独立的空间，做成饰品实在大材小用，不过用来脱离危险倒是挺好的。”杨馥感慨了一下就问馨宁凝结道具的目的。
“未来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我用本体包裹住空间以后，融合这个神殿，然后可以把神殿当做城堡居住，在旅途中就可以不用准备出行装具，只要有一个合适的载体就可以。”馨宁先提到的打算然后才说凝聚道具的原因，“这个道具是一个灵魂神器，可以融入我的灵魂，这样我就能通过投影把空间坐标投射到大家的灵魂空间里，当我展开这个空间时，拥有坐标的人可以自由出入。”
“这，就是众神的神殿。”
“不同的是，这个神殿已经建造完成，我们不过是找到了开门的钥匙。”
馨宁干脆利索的说完了事情的进展，然后似乎是在等杨馥提问。
事实证明，馨宁对杨馥是足够了解的。
“神殿不需要固定位置吗？”杨馥想起了馨宁曾经提过的大洋女神提亚拉的“重楼”就是建在无尽海的上空，“能移动的话更像是行宫吧。”想着自己以后在大陆上出行不用风餐露宿，随时能有遮风挡雨的庇护所，杨馥干脆称呼这座神殿为行宫了。
“亲爱的，你知道众神为什么必须要有神殿吗？”馨宁反问道。
“收集信仰之力？”杨馥依照曾经的印象回答，但是并不确定。
“为什么会这样想？”
杨馥从馨宁的话里听出了疑问，看来自己过去的印象是有偏差的。传统东方的神话传说里鬼神都是借助众生愿力修行，有人祭拜就是神，无人祭拜就是孤魂野鬼，甚至多数时候在志怪鬼神小说里这是一种普遍认知。西方宗教战争本身就是信仰的争夺，相比东方敬鬼神而远之自己的认知更偏西方了。
“有神殿，才能供人祭拜，信徒多了，凡间的势力增强，然后继续扩张，神战才能获胜，不是这样吗？”
“众神不需要信仰，神明的强大源于自我认知，源于理性。”馨宁直接否定了神殿是信仰收集器这一说法，然后启发式的对杨馥说，“亲爱的，你看，我曾经提到过很多神明，比如说夜神冕下就是受到吟游诗人c精神法师c幻术法师和灵魂施法者这一类职业者的崇拜，可是我并没有说过这些人是夜神冕下的信徒，你知道为什么吗？”
杨馥回忆起了这是谈到夜族的时候馨宁提及的，夜之章亚柚冕下的力量表现一般都是通过乐曲实现的，受吟游诗人的崇拜很正常，然后夜族的灵魂之力天赋同样也能给灵魂施法者启发，精神法师和幻术施法者一般来说都与此有关，也可以理解。
这就很奇怪了，杨馥想到这里反倒觉得夜神亚柚更类似一个行业领袖，是以指导者的身份存在的，因为亚柚冕下是以本身的成就走出的一条路，后来的施法者如果想走这条路发展的话，自然而然的就会崇拜亚柚冕下。这样想来，神明应该是一派宗师，开辟出一条修行道路，后来人有心的话，自然可以选择，只是这个世界没有这种名分固定的武侠门派式传承，即使这样，魔法师也会收学徒的，杨馥想到馨宁提及力量体系时说过传承方式这码事。
“众神是力量修行之路的指引着，后来人根据他们的成就和经历选择自己的路，众神是类似先知这样的指引着身份，是名义上的导师？”杨馥斟酌着用词，力求表达的更清楚，顺便还通过呼唤馨宁真名的方式进行意识间的交流。
“听其言，观其行，查其道。学我者生，似我者死。”馨宁用了两句谚语一样的话，然后杨馥对应了一下应该是对自己理解的延伸。
“神明成就之路在前，可为后来者借鉴，可是人各有异，不能一概而论，所以借鉴神明之路的成就能取得适合自我的修行方式，一味地模仿反而会迷失自我。这样？”杨馥直接翻译了一下，然后看着馨宁，等待答复。
“正是如此，众神都是开创者，没有一个神明是完全相同的。”
虽然这让杨馥理解了何谓众神之路，可是为什么需要神殿还是没说。
等等，杨馥忽然想到馨宁说神明的力量源于理性和自我认知，自我认知最好的办法应该是分析c观察和实验。假如神明的神殿是一个实验室，众神在实验室里分析自己的力量，观测世界，验证自己未来的修行之路，就像航空器需要风洞实验c观察发现新的微观模型需要对撞机一样，众神通过自己的神殿进行自我总结升华和道路开拓，没有比用自己的力量形成的神殿更好的实验室了。何况，众神是可以在星际遨游的，带着自己的实验室去不同的地方做实验，验证自己的道路，杨馥仿佛明白了为什么主神会在月神传人跳入时间之流后选择离开。
“神殿是众神的实验室，是众神晋阶的基础？”杨馥有些震惊地说出了自己的理解，然后是思维过程。
“就是这样。”馨宁肯定了杨馥的理解，然后说道，“一般来说，主神必须有神殿，晋阶神王需要对自身力量的理解更加细致入微。对于天界的神王来说，这个称号更类似管理者而不是实力境界。”
杨馥大概能理解这些，天界或许是一个很大的研究院，主神就是各有自己方向和课题的博导，神王类似行政职务的院长，负责维护秩序，神殿就是实验室。主神必须要有神殿是因为主神要研究前沿课题c带新人，就像博导带研究生一样，有一个实验室才能更好地工作，才能出成就。杨馥甚至想起了高阶法师和战士需要魔宠来辅助自己的研究和探索，只不过众神是通过征召神明进行继续研究的，而且这种成果最少会惠及一个实验室——同一神殿内——就是说一个神系可能会形成。
同一个神殿内的修行者就像钻研一个课题的课题组，会随着认知的不断深入而取得更大的进步，就算某一个环节卡壳了，神明也有足够的时间和场所去实验，而留下的成就记录就是道统，学习了这个方向的知识，未来就会走向这个目标。这样看来，众神留在凡间的传说简直就是招生广告，而且是定点定向的招生，选择的都是对此有兴趣的。或许这个变化是从天鹰神王时代开始的吧，不到300年月神传人就离开了主世界，怎么想这也是众人之力吧。
至于众神战争也可以理解，科研工作者申请研究项目资金还打的“头破血流”呢，何况众神都是实力派；闲散人员也可以理解，哪个科研院所还没几个混日子的。
之所以众神都会有神殿，大概是成为神明之后一味地累加力量意义不大，这就像大学毕业后可以读研进行专业研究。神明的起步大概就是研究生，在大学毕业之前都是学习前人的知识，印证前人的道路，而毕业深造的话就要自己走了，当然也可以选择成为上位神和主神的追随者，就像可以有目的地报考某位教授的研究生。新的人才的加入必然会带来新鲜血液，这样成就高了，实验室也就是神殿规模就能扩大了。甚至学有所成后可以成为主神，或者接手一个研究方向，无论怎么说，这都应该是众神的日常了。
而从馨宁的意思看，神殿有固定的，有自由移动的，这也好理解。
估计固定的应该是搞基础理论研究的，就像对撞机，选址肯定很讲究，不能随便移动；能移动的应该是应用研究和理论前沿研究，这需要了解一些极端的环境，实验室模拟肯定不如实地去看，所以带着神殿找到这种地方肯定更好，就像模拟黑洞总不如跑到附近去观察；而人间有魔法皇帝的国度，或许这是人类行为学的研究，这个世界有可能很进步，只不过局限于一个小圈子。
而这个世界社会发展的缓慢也能理解了，这个世界或许不是不如地球，而是发展不均衡，有能力的带着跟随者直接就走了，留下一些传承给后人。所以几万年来世界还是这个样子，这个世界的人容易获得奇艺的能力，所以某些方面比地球进步快，既然有了一技之长那就容易扬长避短，这就更不均衡了。馨宁说过魔法皇帝更像睿智的研究者，看来众神也是。
追求真理果然是施法者的目标，这个世界，或许比我想象的要精彩得多。
“神殿提供了基础，有了神殿就有进一步的可能，神殿就应该是一个集研究生活与一体的城市才对。”想到这里，杨馥马上又否定了，“那个规模或许应该是主神殿，从馨宁的介绍来看，智慧女神或许应该是个追随者。”
“亲爱的，智慧女神是主神么？”杨馥想确认一下。
馨宁点了点头，然后又说，“主神的神殿一般都是一个城邦，很大的，里面也有普通人。”
“那这么说，这个神殿虽然是是海洋女神的智慧神殿，但功能上应该是一个行宫，一个类似度假休闲的别墅一样的东西。所以这里的布置比较休闲，而不是像炼金术士的实验室一样？”
“差不多吧，我也不是太确定，但这个规模也只能是这样了。”馨宁的话里少有的带着不确定。
“其实，神殿还有一些别的作用，众神也会受伤，神殿可以提供一个良好的恢复场所。有时候遇到打不过的敌人也可以逃跑，一般找不到坐标的话敌人是追不过来的，就算进来了也可以依据地利来打个防守反击，困杀对手也是可能的。所以说，神殿对众神很重要。”
“也是，这就像战争时防守方的基地，守城武器肯定会有的，就像你航母舰载机再牛，遇到同级别对手的岸基飞机也没辙。”杨馥甚至还有心思幻想了一下那个超级大国拉着十几个航母战斗群跑到第一岛链内来封锁祖国的海岸线，那估计到时候祖国的领导做梦都能笑醒，一个靠机动和远程投送能力的移动平台强怼势均力敌的对手基地。想到这里杨馥反而惊醒了，自己有了这个神殿就像有了一艘航母，进可攻退可守，但是强怼一个强大的对手得不偿失不说，要是翻船就亏大发了。
“还是要戒骄戒躁，不要作死，好言难劝找死的鬼，自己还是低调些好。”杨馥暗暗地给自己立了个戒。
“我们带走神殿的话，展开时需要特别的要求吗？”杨馥想到了几个可能，“比如说，要求有稳定的空间裂缝或者开阔的空间之类的，还是就留下一个传送门一样的东西可以直接进？”
“如果我们有固定的居所的话，比如说城堡，就可以完全展开并开启空间屏障来防护。面积较小的庭院留个传送门就好，除非是定居，否则是不需要寻找空间裂缝来安放的。”馨宁倒是回答的很详细，连出去后遇到的情况都有了针对性的安排。
杨馥记起馨宁说过的这是个可以融入灵魂的灵魂神器，那就意味着馨宁最少已经能掌握这个神殿了，只是无法完全的把它从这个世界剥离出来。如果馨宁用本体的空间恶魔融合神殿的话，载体就是馨宁自己，空间恶魔本来就是用于构造空间世界的，要比空间碎片还高级，一个高级空间恶魔可以完全依托主世界形成一个大陆规模的影子空间，能模拟这个世界的环境构造，可供施法者研究实验和举行大规模的试炼聚会。馨宁的本体虽然是空间恶魔，但成长后应该比空间恶魔还要高级，杨馥想起了那个明显带着高维生命存在迹象的正八面体，还有化形时那惊天动地的奇异景象。
这样看来，馨宁的选择更有利于这个神殿，就是馨宁放弃了空间天赋的话，遇到了危险不好脱身，还好又有了这个神殿，一失一得之间反而因祸得福了，只是惠及的是自己。想来馨宁为了自己付出这么多，杨馥也是一阵惭愧，虽说馨宁把自己从另一个世界带来，但明显对原来的自己也没有伤害，反而是自己多了一种可能和这触手可及的幸福。
“亲爱的，你说投影空间坐标可以让我们进去，”杨馥想到馨宁说的，只是他还不会，就打算问一下，“就像我可以用真名呼唤你，我只要在思维里展开这个坐标就能进去？而不需要什么口令？”很明显，杨馥想到了那个“芝麻开门”的故事。
“是的。不过，亲爱的，你不需要这样做，你和我同出一源，来自于卷轴，更有‘永恒誓约’，我们本来就是同心同德。所以亲爱的，你只要想一下就可以。”
“想一下？”杨馥有些懵逼的问。
“对，等我融合了这个神殿，里面会有我的灵魂烙印，只要你把自己的灵魂烙印也存入进去，等到需要进来的时候，直接和灵魂烙印联系就可以了。”馨宁很是熟练的答道，看得出来心情很好，应该是成功在望，“不过，因为是魂器，黛和撄宁你们就只能存入灵魂之火了，这也是权限，只不过是使用权而非所有权，我与杨同源而出，所以可以共同使用一件魂器。”
黛倒是不惊讶，只是撄宁明显没有传承记忆，对这些知识显得很陌生，所以听的尤其认真。
三枚碎片状的菱形晶体悬在灯盘中心上方缓缓旋转，带着一股明亮的流光，那是一道没有颜色的白色流光，上下端的通道静静的散发着微光，能感觉到灵魂的安宁，虽然是个很奇怪的道具，但馨宁明显把它做成了一个艺术品一样的东西。等到馨宁完全融合了这个神殿，自己也该出去了吧。
想着去到林檎圣地告慰馨宁的家人，然后拜祭魔法帝国的先人，自己就要成家立业了，想想真的很完美呢，杨馥开始憧憬未来的幸福生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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