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离间
谁说死人就没有嫌疑？
这确实是一条众人没有想到的路，也不无道理，可死人两个字从一个神棍嘴里说出来，就让警局的众人怎么都觉得膈应。
“这你怎么就能确定，是男死者杀害了女死者呢？”有人质疑。
司无戈提出这条道路，不过是把一条孤注一掷的路，变为了两条。并不能说服所有人按照他的想法走下去，调查一个死人，和调查一个身份神秘的活人，两条路调查起来都是难上加难，而司无戈也并没有说服其他人的打算，他无非是不想看这些人陷入无休止有无谓地纠结。
“找证据。”他淡然地说“提供出一条路线，难道还要我一步步教人走路吗？”
“你说得容易！”众人都对此嗤之以鼻，觉得司无戈丢出一个猜想却不去证明是非常不负责任的行为。
很多人就是这样，对别人的要求总是过高，你如果真的做了，他们觉得你管得太多太逾越，抢了他们的威风，如果光说不做，他们又要嫌你不负责任，只会说不会解决问题。
他们对他嗤之以鼻，司无戈在心里对他们其实也是嗤之以鼻的，本来就是高傲又自负的人，他不屑于随大流，于是在人群中就显得有些孤寂，让人认为不好接触，还好他遇到了贺千书。
贺千书虽然随大流地伪装着自己，可内里却和他很像。
贺千书其实比他更不好接触。
他对别人的靠近永远心存怀疑，哪怕是司无戈。他看着手里的资料说道：“男死者并没有将女死者完整剥皮的能力。”
这句话说得官方极了，好像只是阐述一个观点，可司无戈内心却有点苦，这小家伙终究是站到了大多数人那一方。
他早就给小家伙透露了不少信息，比如，那具被扒皮的女尸，是去复仇的。
司无戈答应了她，不干涉她的复仇。
杀她那人明明是穷凶极恶，丧心病狂，可警方这些人，却说要还那人一个公道。
“他可以有帮凶，也可能他杀人的能力并没有记在情报上。”司无戈向来惜字如金，不喜欢跟别人多费口舌，却隐隐有些想和贺千书争辩的意思。
贺千书两只手夹着笔，低头咬了咬笔盖，有些小声地说：“你很确定，是男死者做的？”
“”司无戈冷漠地注视着他，让贺千书有种心底生寒的感觉，可沉默了挺久，司无戈最终移开了目光“不确定，只是猜想。”
说完他站了起来，凳子与地面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整个会议室为之一静，所有人都转头看着司无戈，以为他或许会勃然大怒，可是并没有，他只是转身向门口走去，而后关上门，将一群人疑惑的目光摔在了门上。
贺千书委委屈屈地咬笔盖，就是好奇啊，怎么司先森就是不肯说呢。
众人现在也很委屈，好不容易讨论半天锁定了一个犯罪嫌疑人，被司无戈一说，成了两个，纷纷叹气挠头，会也开不成了，只能分配了任务各自去调查。
走出警察厅，门外的冷空气扑面而来，让贺千书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想起了司无戈眼里的那一抹冷意，好不容易前几天室友的关系才亲密了一点，现在司先森又要恢复成一幅冷冰冰的男神样子了吗？他对缠着绷带的手呵了口气，又想起司无戈说要带他去医院重新包扎，结果他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贺千书路过保安室时被叫住了，保安大叔跟他说有个人在门口等了他挺久，贺千书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就知道司无戈肯定不会抛下自己。跟保安大叔道了声谢，冲出去一看，才发现是早就该走了的杨林。
天色渐晚，杨林嘴里叼着的烟头，在暮色中微微闪烁着，像颗红色的小星。
“杨林！”贺千书不无担忧“你你吃饭了没有啊？”
杨林赶紧灭了手里的烟头，微笑着看他，这家伙就是心软，无论说了多少次不理自己，到头来还是别扭地关心着自己的：“吃过了，没有一直等在这里，我还回去加了件衣服，看。”
贺千书看了他一眼，确定只有他一个人在等人，有点失落，没有回话埋着头往回走。
“小贺。”杨林自主地追了上来，跟在他身后问“手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翻窗户的时候磨破了。”贺千书轻描淡写地说，隐瞒了自己还用手砸门，把自己的关节砸得鲜血淋漓之后，再去翻窗户的事实。
杨林却还是听出了不对：“你怎么会去翻窗户，有人囚禁你？”
“”居然猜得差不多，虽然并不能说是囚禁。
贺千书把毛衣往上拽了拽，沉默。
“这司无戈也太没用了！”杨林一脸嫌弃。
我不准你说我男神！！贺千书抬起头瞪他，瞪着瞪着想起本来自己就是被司无戈关起来的，又有点没底气，扭过头继续沉默。
杨林停了下来，看着贺千书，有些哭笑不得：“你就那么喜欢司无戈？就因为他长得好看？”
“还很睿智！”贺千书补充道，完全展现了一个小迷弟对男神的爱。
杨林表情嘲讽：“哪里睿智了？一个案子破了多久了，都没理出头绪。”
“说起这个。”贺千书表情一肃，对他说“知情不报虽然不能算违法，可稍微加把火就能算作是包庇罪犯，你如果有什么线索还是去警局说吧，别总用来跟我说。”
“我”杨林挠了挠头“他只是在网上联系我，我保持联系只是不想失去他的消息，我也在找。”
“那你不也没头绪。”贺千书横了他一眼，还敢说我家司先森！我跟你讲我家司先森肯定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说！
杨林梗了一下，说道：“我查到他的ip都在国外，应该是用了假地址。”
“他会知道你，还知道我们两的关系，本来就很奇怪。”贺千书冷漠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可你什么底细都不清楚，就这样贸然跟他联系，我怕你被灭口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你看来，我就这么没用？”杨林问道。
贺千书没有回答，他在想事情，想那个国外的地址。
男死者的妻子说他为了躲避债务出国，可实际上，他却死了。
那所谓的出境记录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代替他出了国，杨林收到的消息，难道真的来自国外。
如果真是那样，这场谋杀，实在设计得相当周密，可为什么要让杨林来说那一番话，为什么要离间他和司无戈呢？
“小贺。”杨林抓着贺千书的肩膀晃了晃。
贺千书回过神，不太喜欢杨林的解除，皱着眉避开，一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模样：“你的情况我会跟警局的人说，做好被找上门的准备。”说完拔腿就走，杨林在后面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没有跟上，他知道贺千书想问题的时候一向喜欢安静。
他只是一个实习法医，按理来说不可能对这种凶案有任何影响，所以这个凶手是在惧怕司无戈吗？
惧怕司无戈通鬼神的能力，害怕司无戈早就知道了真相，而对别人司无戈总会用一种天机不可泄露的神情，只会跟自己说这些鬼神之事。
因为自己说，相信他。
贺千书有点黯然，怀疑是一颗种子，生命力顽强，哪怕在荒芜如同沙漠的心里也能扎根发芽，他还是没有把自己的信任对司先森和盘托出，也难怪司无戈会不高兴。
可就因为这事，就要离间他和司无戈吗？未免太过牵强。
司先森虽然冷漠，可并不冷血，他分得清事情轻急缓重，关乎两条人命的事，他不会坐视不管，哪怕那些人不信他，他也会说出众人能接受的答案的，自己其实对这件事影响并不大才对，为什么会牵扯到杨林身上。
他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非常确定，司无戈已经知道了一切。
这么想着想着，他站到了房门前，摸出钥匙那一刻，他才幡然醒悟，司先森还在跟自己生气，自己到底要怎么才能把男神哄回来啊！！！
司无戈曾经说过他这间房子是个凶宅，虽然他从没在里面遇到过什么诡异事件，此刻在心理地压力下，却是第一次觉得这间屋子，从房门就散发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让自己连开门的勇气都没有。
贺千书练习了一下微笑的表情，决定看到司无戈后，不说什么，先递上一个大大的笑脸再说，反正他现在是司先森的小弟嘛！大哥才不会那么小气！
他鼓起勇气笑着打开房门，却发现屋里并没有开灯，静悄悄的，就像司无戈住进来之前，他每一次回家一样冷清。
“司先森”贺千书打开灯，喊了一声。
怎样形容从心里升腾起的这种感受？
贺千书无奈地笑了笑自嘲：“啊男神就是男神啊，随时都会神隐。”
听着自己干巴巴的声音在静夜里变得响亮，他觉得有点尴尬，心里又难过了几分。
“砰！”地一声打开司无戈的房门，看里面摆放整齐的玄学书籍，才微微放下了心，趴到司无戈床上蹭了蹭，开始不满地想。
司无戈那家伙，到底跑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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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一条众人没有想到的路，也不无道理，可死人两个字从一个神棍嘴里说出来，就让警局的众人怎么都觉得膈应。
“这你怎么就能确定，是男死者杀害了女死者呢？”有人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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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证据。”他淡然地说“提供出一条路线，难道还要我一步步教人走路吗？”
“你说得容易！”众人都对此嗤之以鼻，觉得司无戈丢出一个猜想却不去证明是非常不负责任的行为。
很多人就是这样，对别人的要求总是过高，你如果真的做了，他们觉得你管得太多太逾越，抢了他们的威风，如果光说不做，他们又要嫌你不负责任，只会说不会解决问题。
他们对他嗤之以鼻，司无戈在心里对他们其实也是嗤之以鼻的，本来就是高傲又自负的人，他不屑于随大流，于是在人群中就显得有些孤寂，让人认为不好接触，还好他遇到了贺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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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有帮凶，也可能他杀人的能力并没有记在情报上。”司无戈向来惜字如金，不喜欢跟别人多费口舌，却隐隐有些想和贺千书争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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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无戈冷漠地注视着他，让贺千书有种心底生寒的感觉，可沉默了挺久，司无戈最终移开了目光“不确定，只是猜想。”
说完他站了起来，凳子与地面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整个会议室为之一静，所有人都转头看着司无戈，以为他或许会勃然大怒，可是并没有，他只是转身向门口走去，而后关上门，将一群人疑惑的目光摔在了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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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杨林嘴里叼着的烟头，在暮色中微微闪烁着，像颗红色的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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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赶紧灭了手里的烟头，微笑着看他，这家伙就是心软，无论说了多少次不理自己，到头来还是别扭地关心着自己的：“吃过了，没有一直等在这里，我还回去加了件衣服，看。”
贺千书看了他一眼，确定只有他一个人在等人，有点失落，没有回话埋着头往回走。
“小贺。”杨林自主地追了上来，跟在他身后问“手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翻窗户的时候磨破了。”贺千书轻描淡写地说，隐瞒了自己还用手砸门，把自己的关节砸得鲜血淋漓之后，再去翻窗户的事实。
杨林却还是听出了不对：“你怎么会去翻窗户，有人囚禁你？”
“”居然猜得差不多，虽然并不能说是囚禁。
贺千书把毛衣往上拽了拽，沉默。
“这司无戈也太没用了！”杨林一脸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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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个实习法医，按理来说不可能对这种凶案有任何影响，所以这个凶手是在惧怕司无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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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先森虽然冷漠，可并不冷血，他分得清事情轻急缓重，关乎两条人命的事，他不会坐视不管，哪怕那些人不信他，他也会说出众人能接受的答案的，自己其实对这件事影响并不大才对，为什么会牵扯到杨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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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先森”贺千书打开灯，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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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千书无奈地笑了笑自嘲：“啊男神就是男神啊，随时都会神隐。”
听着自己干巴巴的声音在静夜里变得响亮，他觉得有点尴尬，心里又难过了几分。
“砰！”地一声打开司无戈的房门，看里面摆放整齐的玄学书籍，才微微放下了心，趴到司无戈床上蹭了蹭，开始不满地想。
司无戈那家伙，到底跑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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