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陪你走一走
三十七
“叮叮叮！——”
电话突然响起来，蹭着司无戈被子的痴汉贺千书吓得一下子蹦了起来，他之前的手机摔坏了，现在用的是备用的按键手机，费了点力气才用手肘按下了接听键，严以待阵精神饱满地打开免提，捂住脸一气呵成地道歉：“喂！哥，我知错了！我以后都不跟你顶嘴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电话那边的司无戈听着小家伙顺溜地道歉，虽然没什么表示，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他甚至有点担心，这家伙嘴皮子这么溜，要是结婚找了老婆，肯定把别人吃得死死的吧。想到小家伙以后要结婚生子，要找一个背后背着不幸的女子组成家庭，司无戈的心情又突然不好了，微微有些翘起的嘴角又掉了下来，恢复了一张面瘫死人脸。
“哥”贺千书听着电话那边长久的沉默，心都悬起来了，难道自己的追问真的让司无戈这么生气？他忍不住放低了姿态问司无戈“你去哪里了啊”
“出来走走。”司无戈的声音传过来，比风声还要凛冽几分，一听到他的声音，贺千书就会想起现在已经入冬了，窗外的世界多么寒冷。
这次轮到贺千书沉默了，司先森出去走走他又有什么资格追问，不过还是不甘心，他把脸埋进司无戈的被窝里，卖力蹭了蹭，深深吸了一口司先森身上特有的淡淡的檀香味，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能不能出来，陪你走一走！！”
好乖。
司无戈的嘴角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始上扬，明知道那人看不见还是点了点头：“嗯。”
“真的啊？你在哪里！”贺千书坐了起来，捧着电话着急地追问。
司无戈报了个地址，贺千书忍不住眉头一皱，这个地址就是他上次去的男死者家附近啊。
可他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想法，连连说：“有点远，我坐车过来，等我二十分钟。”
“嗯。”司无戈听见了他的迟疑，回答完就挂了电话。
他当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更不是因为贺千书说的因为被顶嘴才生气，准确地说，他深刻地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像警局那些人说的那样故作神秘，或者说难听一点就是装逼。
不怪贺千书不相信他，至少也要拿出点可靠的本事才是。
他拨弄了几下手中的罗盘，有些奇怪，那女尸的魂魄竟然无论如何也搜不到了。
在剥皮女尸跟着贺千书回家时，司无戈在她表示要去寻仇时，曾经在她身上留下一点朱砂，以便自己寻找，可那鬼魂就这么消失了，也不是轮回转世的迹象，比起警局众人苦苦思索不得其解的剥皮案和自杀案，他更加不解的反而是这灵魂的去处。
这也是他迟迟不敢确定的主要原因，暂时压下不提，这案子除了魂魄才能道出的事情，还有许多摆在明面上的线索，那些警察或许真是太久没有磨砺过自己的思考能力了。
他的确从剥皮女尸的魂魄那里知道了，那女尸是去复仇的，然后车主死了。可还有许多线索，明明被踢出来了，却也没人重视。
就比如人皮去了哪里。
那些人仿佛一点也看不出这是破案的关键，他们觉得既然不在案发现场，肯定是被心思缜密的凶手给处理掉了。
再比如，檀香。
浓郁的香味，除了供奉神明之外，还可以用来掩盖异味，例如糜烂的尸臭味。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司无戈看到上面的名字，感叹小家伙来得还挺快，把罗盘塞进包里，修长的手指划过手机屏幕，接通了电话，本来想指路，让小家伙来自己这边，可想了想这家伙除了警察厅到出租房这两点一线，跟他走个菜市场都要看着手机地图的尿性，无奈地先开口说：“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不一会儿他就看到靠在路灯下面的贺千书，贺千书的指腹在趴窗户上的时候，被粗糙的水泥窗沿磨破了皮，指关节又在砸门的时候弄得血肉模糊，现在整只手都包扎得严严实实没法玩手机，让他看着有点可怜，又有点现代人离开了手机手足无措的尴尬。
“千书。”他凑上去拍了拍贺千书的肩膀，贺千书却没有像被杨林触碰时候的不耐烦，抬起头看着他，镜片下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做了错事祈求被原谅的小松鼠。他从善如流地摸了贺千书的头一把，问他“冷不冷。”
“不！”贺千书高兴极了，一看到司先森就心情好好啊。
司无戈本来不是什么婆婆妈妈的人，可看到贺千书就是忍不住问些琐碎的事情。于是他很快地切入正题：“法医证带没带？”
“诶？”贺千书有点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找了找，挺起胸膛，让司无戈自己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带了，这里。”
司无戈看了一眼，觉得和警官证很像，应该能糊弄过去，点了点头。
跟在司无戈后面，贺千书看着司无戈走的方向越来越是车主家的方向，忍不住开口：“你该不会是想糊弄进他们家吧”
“”司无戈没有说话，转过头用一张面瘫死人脸对着贺千书，虽然毫无表情，可贺千书还是看出来了他再问：你怎么知道。
说起来也有点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因为我也这么干过啊，可是被识破了。”
叹了口气，司无戈把贺千书的证件塞回了他的口袋里，突然问：“我身上的味道真的和那里一样吗？”
“檀香都是那种味道吧”贺千书用手背搓了搓鼻子，不知道司无戈为什么这么问，然后想起自己刚才蹭着司无戈的被子的痴汉样子，面子上有点过不去，犹豫着说：“不过真要说起来，司先森身上的味道肯定不像那两个地方那样重得恶心，淡淡的。”
司无戈把他的爪子抓下来，安分地放在他的身侧，开始了学术性的说明：“熏烧檀香有驱温避疫，镇静安魂的功效，冥想的时候点上一支，能安抚神经，辅助冥思。”
“我怎么从没看你打坐过。”贺千书看着司无戈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司无戈沉默不语，贺千书以为自己每天比他早起多少个小时？
他烦恼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鬼道众生能食香。”
“什么意思？”贺千书知道这种传说，老一辈的人们都会说，鬼神只能吃香，摆上去的供品鬼神也只是吃掉香味。可是从专业人士的嘴里说出来，就让贺千书有点起鸡皮疙瘩“难道，他们把自己的房间点成一个肉包子，引鬼来吃？”
司无戈难得赞许地看了贺千书一眼：“想象力不错。”
“只是肉包子这个形容不对。”司无戈看向不远处那个房间“他们只是用浓郁的檀香，造出了一个场。”司无戈解释起来也很费力“一个鬼神可以活动的场。”
“他们是想通灵？”贺千书询问“可是点多了香就能通灵这种事，闻所未闻啊要不然那些寺庙岂不是最邪乎的地方了？而且点那么多香，空气里全是粉尘，好污染环境啊。”
“寺庙本来就是很邪的地方。”司无戈淡然地说着“道法三千，我不敢确定他用了些什么方法，不过这个车主，一定通过这种方法供奉过一个鬼魂。”
贺千书听得很认真，可他看着司无戈的侧脸还是忍不住跑神了，问道：“你们道士是不是不能结婚的啊！”
一阵风吹过，两人的气氛有点尴尬。
“我不是道士。”司无戈觉得是时候给贺千书普及一下自己的职业了“道士一般是指研究天道与阵法的人。也不是天师，天师的职责是除魔卫道。我只是阴阳先生，只是个沟通阴阳的人。”
“我知道你说过的，你不站在阴或者阳任何一边。”贺千书这才渐渐想了起来“难怪你这么确信是男死者杀了女死者，看来她的复仇对象就是他。”
“你为什么”贺千书话说了一半，才想起这种说法说出来，警局的众人也根本不会相信，连他都差点没有相信，他默默把话给咽了回去。这是只有司无戈一个人知道的证据。
司无戈开口解释：“我也是在看到男死者之后，才知道女死者的复仇对象是他。那人用阵比我高明，我的轮盘失去了反应，追踪不到女尸的灵魂。直到现在也追踪不到。”
“这岂不是男女主隔了将近一周的自相残杀，说出去谁会信啊”贺千书拧紧了眉“那个人是谁？”
“教导他们通灵的人，或许是那个组织的教主。”司无戈分析道。
贺千书看着认真的司无戈，觉得自家男神真是太厉害了，在迷弟的眼里，无论男神做什么总是好的，何况司无戈他真的很好。贺千书不信任他，他想得不是要远离这个不信任自己的人，而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努力想让贺千书更加信任自己。如果世界上人人都知道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这世界恐怕会美好很多吧。
“司先森，我跟你说。”贺千书也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面对一个全心全意对待你的人，你怎么能不诚心相待呢“今天下班的时候，杨林在门口等我。”
侧耳过来准备听贺千书小秘密的司无戈，听到杨林的名字顿时脸色一沉。
怎么自己才离开一小会儿，这个小家伙就又去招惹别人了！！！
这种招蜂引蝶的体质可不行，他以后要把小家伙看得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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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电话突然响起来，蹭着司无戈被子的痴汉贺千书吓得一下子蹦了起来，他之前的手机摔坏了，现在用的是备用的按键手机，费了点力气才用手肘按下了接听键，严以待阵精神饱满地打开免提，捂住脸一气呵成地道歉：“喂！哥，我知错了！我以后都不跟你顶嘴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电话那边的司无戈听着小家伙顺溜地道歉，虽然没什么表示，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他甚至有点担心，这家伙嘴皮子这么溜，要是结婚找了老婆，肯定把别人吃得死死的吧。想到小家伙以后要结婚生子，要找一个背后背着不幸的女子组成家庭，司无戈的心情又突然不好了，微微有些翘起的嘴角又掉了下来，恢复了一张面瘫死人脸。
“哥”贺千书听着电话那边长久的沉默，心都悬起来了，难道自己的追问真的让司无戈这么生气？他忍不住放低了姿态问司无戈“你去哪里了啊”
“出来走走。”司无戈的声音传过来，比风声还要凛冽几分，一听到他的声音，贺千书就会想起现在已经入冬了，窗外的世界多么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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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无戈的嘴角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始上扬，明知道那人看不见还是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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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拨弄了几下手中的罗盘，有些奇怪，那女尸的魂魄竟然无论如何也搜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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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迟迟不敢确定的主要原因，暂时压下不提，这案子除了魂魄才能道出的事情，还有许多摆在明面上的线索，那些警察或许真是太久没有磨砺过自己的思考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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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想通灵？”贺千书询问“可是点多了香就能通灵这种事，闻所未闻啊要不然那些寺庙岂不是最邪乎的地方了？而且点那么多香，空气里全是粉尘，好污染环境啊。”
“寺庙本来就是很邪的地方。”司无戈淡然地说着“道法三千，我不敢确定他用了些什么方法，不过这个车主，一定通过这种方法供奉过一个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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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贺千书话说了一半，才想起这种说法说出来，警局的众人也根本不会相信，连他都差点没有相信，他默默把话给咽了回去。这是只有司无戈一个人知道的证据。
司无戈开口解释：“我也是在看到男死者之后，才知道女死者的复仇对象是他。那人用阵比我高明，我的轮盘失去了反应，追踪不到女尸的灵魂。直到现在也追踪不到。”
“这岂不是男女主隔了将近一周的自相残杀，说出去谁会信啊”贺千书拧紧了眉“那个人是谁？”
“教导他们通灵的人，或许是那个组织的教主。”司无戈分析道。
贺千书看着认真的司无戈，觉得自家男神真是太厉害了，在迷弟的眼里，无论男神做什么总是好的，何况司无戈他真的很好。贺千书不信任他，他想得不是要远离这个不信任自己的人，而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努力想让贺千书更加信任自己。如果世界上人人都知道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这世界恐怕会美好很多吧。
“司先森，我跟你说。”贺千书也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面对一个全心全意对待你的人，你怎么能不诚心相待呢“今天下班的时候，杨林在门口等我。”
侧耳过来准备听贺千书小秘密的司无戈，听到杨林的名字顿时脸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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