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抉择
在区统面前隐瞒没有必要，只好尽可能清楚的讲完了死里逃生的过程。
不过在讲述某些细节的时候，阿零能感觉到皇甫倾尘的眼神闪过丝丝惊讶。
虽然很快被自身强大的气场敛去，但此时自己高度紧张的神经还是敏锐的感应到那些转瞬即逝的奇异神态。
“不错，生死之间，像你一样能保持这份冷静的年轻人，眠城里屈指可数。”
过了一会，皇甫倾尘松开了托着香腮的手，开始赞赏眼前的青年。
“区统说笑了，晚辈也算是运气了。”
“运气？！”，皇甫倾尘突然重重的重复了这两个字眼。
紧接着雪白的瞳孔骤然一紧，眼角处顿时凝结出一层冰霜，将凌厉的目光聚焦在了阿零的身上，使其不禁身体发麻。
此时皇甫倾尘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随即表情放松下来，“我只是不喜欢这个词语，以后莫提。”
而阿零刚要从方才恐怖的精神威压下长舒一口浊气，皇甫倾尘的下一句话便彻底在自己的脑海中爆炸开来。
“因为这是你父亲最喜欢说的二字，所以我觉得恶心。”
得知自己要来零眠府时，阿零知道区统定会提及只有一面之缘的父亲，可实在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引进这个话题，况且话语中浓重的厌恶和怒火更是震颤着自己的内心。
难以抑制的冰芒由心而生，阿零极力冷静下来，闷闷地说，“晚辈记住了。”
“这么说他，倒是没考虑到你的感受”，皇甫倾尘眯起眼睛，慵懒地倚靠在座椅上带着玩味说道。
“迄今我与他相处不过一天，谈不得什么感情，所以无碍。”
“你能这般想，很好”，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肯定地一笑，“所以，不管你是谁，至少在我这里，你就是零眠贵族的一员。”
听到这里阿零有点烦闷，“什么叫就是零眠贵族的一员，很光荣么，难不成我该骄傲自豪？”
不过区统眼中的慈祥神采，令自己过于被动，只得生硬地转移着话题，“对了，既然这次任务调查结束，那区统打算如何解决此事，早日令慕容将军恢复健康。”
“恩讨伐伯莱特的任务，我有了人选。”
皇甫倾尘随之轻抬玉手，女侍得到示意后便拉开了大门，一道黑色的身影随着脚步声的加重，逐渐接近了殿堂。
“别来无恙，皇甫。”
当大殿内柔美亮丽的光线照射在高大的身影上时，脚步声也戛然而止，是一个魁梧的男人，衣着打扮有些邋遢，脏兮兮的糙棉大衣和略带泥渍靴子，简直亮瞎了阿零的眼睛，心中暗道，“这人什么来头，有型啊。”
冷漠的脸庞在及肩的中分长发和浓密胡茬的修饰下，竟然有种艺术家的感觉，难不成给区统画像的？
但当注意到那对懒散无光的下垂眼时，阿零突然十分吃惊。
“直入主题吧，你就是那个人选。”
中年男子动手关掉了微型耳机，耸了耸肩，“刚赶回来，让我听你们谈话大半天，原来还是我的任务。”
“那你认为谁适合这个任务？可以推荐。”
此时任谁都能听出打趣下那股肃杀的寒冷，“好好好，我去”，男子不再多说，举手做出投降的样子。
“你认为这孩子怎么样。”
皇甫倾尘即兴提到了一旁的青年，让阿零不禁看向了中年男子，与之刚好对上了视线。
冷酷大叔调了一下眉头，“这么像啊，基因的遗传，果真很强大！”
说完又想了一下，瞄了一眼皇甫倾尘，“不止很像，我能感觉到，他体内血的沸腾，这是种传承。”
听完中年深沉的一番话，皇甫倾尘又看了一眼愣愣的阿零，沉思了一会儿。
此刻大殿内鸦雀无声，三人各怀心思，沉浸在不同的回忆里。
“希留，你可以感应一下他的眠力”，良久过后，皇甫倾尘打破了沉默。
中年男子也是刚从回忆中拔出精神，走近后将手扶在阿零的胸前，闭上了眼睛感知起来。
不一会儿就夸张地点点头，“嗯胸肌很健硕呢！”
我去！阿零瞬间石化，看起来这么冷酷的人，还开玩笑，还面对着区统，疯子么！
果不其然，此时皇甫倾尘也是乌云罩顶。
“积累扎实，这个年龄里算是上乘”，这时男子又认真的补充道。
“那你认为，他何时可以觉醒？”
“这个”，男子又瞟了一眼阿零，“我对其体内转换眠力的速度不甚了解，保守估计，两到三年。”
一边插不上话的阿零内心却荡起了波澜，“觉醒”，是不眠卿的眠力达到一定的瓶颈时，所引起自身能力异变的体现。
一旦踏入觉醒的行列，那就会成为讨伐时间之杌的中坚力量，就目前为止，眠城中达到觉醒境界的，寥寥无几，且基本都是零眠贵族血统的不眠卿。
而眼前的男子，居然说自己有望三年内完成觉醒，这无疑是极好的消息，毕竟他们这样的人，感知不会有错。
虽然努力压制着愉悦激动的心情，可中年男子好似能看穿自己一般，忽然一笑，“小伙子，开心是吧。”
“咳咳，为了守护人类，竭尽全力变得强大是我的责任。”
男子冷不丁的询问让阿零有些尴尬，赶紧说着得体的话，只是说完自己都觉得脸红。
这时皇甫倾尘站起身来，阿零和中年男子也一同起身，看来区统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阿零听令”
“是”
“现授予你贵族军籍”
“这”，这太出乎阿零的意料，甚至中年男子都露出了一丝疑惑。
的确，贵族军籍，首先要作为零眠贵族的一员才能被授予，而阿零的父亲，不是贵族，所以阿零不具备纯正的贵族血统。而现在的零敖将军，只是阿零的外公。
“待你觉醒后，视为自动加入‘眠城之光’。”
“等一下，皇甫，他不适合”，中年男子突然无比坚定地说道，即使面前是至高无上的区统。
然而皇甫倾尘并没有理会，走到了阿零的身边，仿佛一位慈爱的长辈，柔和地笑着，“对于后者，我给你选择的机会，不接受，也是允许的。”
此时皇甫倾尘一只手搭在阿零的肩膀上，为其抚平衣服上的皱痕，同时等待着他的回答。
而一旁的男子，痞帅的脸已然抽动到变形，其中还掺杂着些许无奈。
“眠城之光”，是零眠内唯一的官方讨杌组织，但在其中任职的人，都必须是觉醒后的不眠卿，所以人数精简。而自己的父亲，在二次卿杌大战之前，则是其中第一部队的队长。
“难道你需要很久的时间考虑？”
区统的质问，让青年感觉脑子一片混乱，手心也不停地渗出汗水。
这个决定，即使给自己几天的时间，也难以取舍。
其实若抛开其他，这对不眠卿，本就是莫大的恩赐，毕竟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与掠夺人类时间的怪物抗衡，来保卫眠城的人类，将来一旦进入“眠城之光”，将会发挥自己最大的价值。
所以此时区统提前的许诺，实在不可思议，诱人到让人难以拒绝。
可是唯一令自己陷入纠结的是，一旦接受，那么有朝一日，站在了那个人的面前，该如何坚守自己的立场？
“我还是不认同他的加入”，男子又忍不住插了话，凝视着那对白色的眸子。
皇甫倾尘摆了摆手，冰冷的眼睛仿佛在藐视着男子，“他很适合，比那个叛徒，要适合得多。”
男子听到这里，默默低下了头，让人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我接受”，阿零铿锵有力的声音回响在殿堂之上，区统没有说话，但看着青年眼睛中坚定的神色，性感的嘴角扬起了难以捉摸的微笑。
“零家晚辈姜零，感谢区统无上的信任，誓守眠城，终生抗杌！”
接着阿零单膝跪地，向眼前的女人表达着自己的虔诚。
“你说你叫什么？”
大殿的气氛又不妙起来。
皇甫倾尘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来，双眼周围的血管纷纷凸起，妖艳的血色和空洞的白眼将有些颤抖的面容映衬得更为可亥。
“姜零”
“奥～”，皇甫倾尘神色抖动，盯着半跪的青年，冷冷地说，“除了你肮脏的姓氏和一副长相让我作呕我还是很看好你。”
“记住今天你的选择，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期待那天。”
“是”
“哎呀，皇甫，我是真的饿了，都谈完了，请吃饭吧”，男子看着两人谈话告一段落，马上一张大脸凑了过来。
皇甫倾尘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大钟，恢复了以往的沉着，“我现在需要出席一个采访，第一队长，下次请你。”
“好好好，您日理万机，您忙就好”，男子忙着说道。
“阿零，希望再见到你，是在‘眠城之光’。”
说完就迈动白璧无瑕的长腿，隐身于大殿后方的屏风中。
“呼～”，一屁股瘫倒在原地，如若不是血管的承受能力过强，估计现在血液早就喷涌而出。扯了扯脖颈处的领子，阿零终于松了口气。
在其面前强硬的讲出自己的全名，算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按照区统的形式风格，没有出手教训，也是一种运气了。
方才的选择，阿零并非冲动，只有踏入变强的捷径，才有与那个人对面的机会，也能更好得去帮助那些不知怪物横行街头的人们。
即便相对的付出了立场的代价，可最后无惧零眠强权说出自己的姓氏，也是向眠城第一人表明了自己根本的原则和态度。这已经不是一种单纯选择，这将会成为此生一个改变命运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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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讲述某些细节的时候，阿零能感觉到皇甫倾尘的眼神闪过丝丝惊讶。
虽然很快被自身强大的气场敛去，但此时自己高度紧张的神经还是敏锐的感应到那些转瞬即逝的奇异神态。
“不错，生死之间，像你一样能保持这份冷静的年轻人，眠城里屈指可数。”
过了一会，皇甫倾尘松开了托着香腮的手，开始赞赏眼前的青年。
“区统说笑了，晚辈也算是运气了。”
“运气？！”，皇甫倾尘突然重重的重复了这两个字眼。
紧接着雪白的瞳孔骤然一紧，眼角处顿时凝结出一层冰霜，将凌厉的目光聚焦在了阿零的身上，使其不禁身体发麻。
此时皇甫倾尘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随即表情放松下来，“我只是不喜欢这个词语，以后莫提。”
而阿零刚要从方才恐怖的精神威压下长舒一口浊气，皇甫倾尘的下一句话便彻底在自己的脑海中爆炸开来。
“因为这是你父亲最喜欢说的二字，所以我觉得恶心。”
得知自己要来零眠府时，阿零知道区统定会提及只有一面之缘的父亲，可实在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引进这个话题，况且话语中浓重的厌恶和怒火更是震颤着自己的内心。
难以抑制的冰芒由心而生，阿零极力冷静下来，闷闷地说，“晚辈记住了。”
“这么说他，倒是没考虑到你的感受”，皇甫倾尘眯起眼睛，慵懒地倚靠在座椅上带着玩味说道。
“迄今我与他相处不过一天，谈不得什么感情，所以无碍。”
“你能这般想，很好”，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肯定地一笑，“所以，不管你是谁，至少在我这里，你就是零眠贵族的一员。”
听到这里阿零有点烦闷，“什么叫就是零眠贵族的一员，很光荣么，难不成我该骄傲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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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倾尘随之轻抬玉手，女侍得到示意后便拉开了大门，一道黑色的身影随着脚步声的加重，逐渐接近了殿堂。
“别来无恙，皇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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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也是刚从回忆中拔出精神，走近后将手扶在阿零的胸前，闭上了眼睛感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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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子又瞟了一眼阿零，“我对其体内转换眠力的速度不甚了解，保守估计，两到三年。”
一边插不上话的阿零内心却荡起了波澜，“觉醒”，是不眠卿的眠力达到一定的瓶颈时，所引起自身能力异变的体现。
一旦踏入觉醒的行列，那就会成为讨伐时间之杌的中坚力量，就目前为止，眠城中达到觉醒境界的，寥寥无几，且基本都是零眠贵族血统的不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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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皇甫倾尘并没有理会，走到了阿零的身边，仿佛一位慈爱的长辈，柔和地笑着，“对于后者，我给你选择的机会，不接受，也是允许的。”
此时皇甫倾尘一只手搭在阿零的肩膀上，为其抚平衣服上的皱痕，同时等待着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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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家晚辈姜零，感谢区统无上的信任，誓守眠城，终生抗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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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零”
“奥～”，皇甫倾尘神色抖动，盯着半跪的青年，冷冷地说，“除了你肮脏的姓氏和一副长相让我作呕我还是很看好你。”
“记住今天你的选择，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期待那天。”
“是”
“哎呀，皇甫，我是真的饿了，都谈完了，请吃饭吧”，男子看着两人谈话告一段落，马上一张大脸凑了过来。
皇甫倾尘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大钟，恢复了以往的沉着，“我现在需要出席一个采访，第一队长，下次请你。”
“好好好，您日理万机，您忙就好”，男子忙着说道。
“阿零，希望再见到你，是在‘眠城之光’。”
说完就迈动白璧无瑕的长腿，隐身于大殿后方的屏风中。
“呼～”，一屁股瘫倒在原地，如若不是血管的承受能力过强，估计现在血液早就喷涌而出。扯了扯脖颈处的领子，阿零终于松了口气。
在其面前强硬的讲出自己的全名，算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按照区统的形式风格，没有出手教训，也是一种运气了。
方才的选择，阿零并非冲动，只有踏入变强的捷径，才有与那个人对面的机会，也能更好得去帮助那些不知怪物横行街头的人们。
即便相对的付出了立场的代价，可最后无惧零眠强权说出自己的姓氏，也是向眠城第一人表明了自己根本的原则和态度。这已经不是一种单纯选择，这将会成为此生一个改变命运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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