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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章 大白天下

  确定安全了,我和罗三一起跑过了公路。远远看着猫的尸体,我在想着每天会有多少猫狗惨死在车轮下。

  “哥,想啥呢?快走啊!”罗三催促道。

  “我刚才想,如果我们还是普通的狗,这会或许和那只猫一样。”

  罗三回头看了一眼死猫,一辆汽车飞驰而过,将猫的尸体压的更扁。

  “走吧,哥。趁着咱俩还能思考。”

  我和罗三收拾心情,一起跑进了荔枝林。一股清新扑面而来,这是荔枝的醇香,让我俩再也收不住口水。荔枝树的枝杈很低,罗三高高跳起,一口咬下几颗。

  “住嘴,先别吃。”我急喊道。

  罗三愣住了,我继续道:“里面的果核不能吃,果肉也不能多吃,最多吃六颗。”

  “哥,这不讲道理啊,好容易过过瘾。”罗三一边吐核一边说道。

  “那你就叼上一串,明天再吃。”

  罗三满脸扫兴,但是他了解我对狗的生活习性了如指掌。每一个建议都具有权威性。罗三啃了几颗,又叼着一大串,我们继续出发。

  走在山里,尤其是有树林子的山,不论月光多亮都没用。我们兄弟俩勉强分辨出方向,摸黑向前。远处有村庄的光亮,看上去人家很少。听东婆的话,我们不太敢离人类居住地太远,也不敢太近。

  在一处庄稼地北侧的山上,我和罗三准备在这里休息。罗三看上去没有困意,他看着远处的房屋里发出的光亮。

  “哥,我的荔枝都吃没了。这里离村子也不远,我去给你找点吃的吧。”

  “不用,我还行,明早再说。”我靠在树边趴在地上。

  “咱俩应该学学怎么捕食,总在人类身边晃悠太危险。”

  我也在思索罗三的话,突然我闻到什么味道,像肉腐烂的味道。

  “三,跟我找点东西。”我搜寻这味道的方向,站起身来。

  罗三来了精神道:“哥,你又闻到啥了?是吃的吗?”

  “是腐烂味,你没闻到?”

  “我的鼻子早就失灵了,除非吃进嘴里。再说,一个烂味有啥稀奇的。”

  “这个是肉的腐烂味,走跟我找找。”我寻着方向找去,罗三不情愿的跟着。

  绕着山有一条小路,向上走去有一个人工造的像排水口的洞。洞口的钢筋已经腐烂,洞里面很脏,有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哥,我闻到一股臭味,你说的是这个吗?”

  我摇头道:“不是这个,我说的味道在里面。”

  穿过洞口,我看见一个二三十米见方的的大水坑,这应该是用来蓄水灌溉山下农田的池子。水位已经很低了,臭气熏天。腐烂的味道就在这气味里。

  罗三贴着我问道:“哥,能不能明天再来。我怎么感觉有点瘆人。”

  我来到水边,仔细的搜寻。在一个泥坑边上找到了腐烂味道的源头。这种味道极其难闻,离近了有种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感觉。

  这是一个黑色大皮包。我深吸一口气,咬着皮包的边缘想把它拉出泥坑。罗三见我拉不动,便过来帮忙。

  也许是用力过大,皮包的外沿被罗三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一只馒头一样厚的白色人手从皮包里伸了出来,拍在我和罗三中间。

  这一下给我俩吓得不清,罗三像装了弹簧一样蹦出老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也吓得摔了一个跟头。

  我安慰着罗三,也算安慰自己:“没事,这就是个尸体,不用怕。”

  罗三在远处一动不动。我走近皮包,仔细看着。这手和胳膊被泡的太粗了,皮包撕开后被挤了出来。里面什么样我也不想再看,我怕皮包撕开大口以后,整个人都挤出来。在皮包不远处的树岔上有一撮灰白色的头发,发丝很细,有轻微的水泥灰和头油的味道。

  我来到罗三身边:“三,我想把尸体弄出去。你帮我想想办法。”

  罗三还有点颤抖的说道:“你饶,饶了我吧,哥,你非要把我吓出精神病才罢休吗?”

  这可怎么办,要怎样才能把尸体弄出去,或者把人带过来。我憋着气来到大白手旁边。想了许久,我心一横,眼一闭,开口咬去。

  我大喊:“三,咱俩走了。”

  我叼起两根手指,向洞外奔去。我俩这回走的都是人类的小路。每隔几十米我都会留下一点尿液,一直到山下的村庄的一户人家门口。我将手指放在门口,在上面淋了尿。敲门,然后躲的远远的。

  我和罗三回到山顶,在一处可以看清水池的高地休息。天还没亮,我们便看到有警察带着警犬来到这里。人越聚越多,天亮的时候已经来了很多村民和警察。

  尸体周围用警戒绳围着,村民都围在旁边纷纷议论。

  警察将皮包割开,将尸体拉出来。这具尸体没有头,身体已经严重变形。看上去已经泡了很长时间了。

  警察指着尸体问村民:“有人熟悉这个身型的吗?”

  一个穿灰色衣服的中年男人喊道:“不熟悉。”

  警察又问:“有没有听说有人失踪的?”

  灰衣男子喊道:“没听说。”

  警察再问:“这个蓄水池是谁家的?”

  灰衣男子喊:“不知道。”

  警察的目光停留在这个人身上。这人也淡定的看着警察。此时,我也发现了这个男人头发很软,呈灰白色。

  我快速从山顶跑了下来,从人群身后冲了过去,一下撞在灰衣男子的后背上。他没站稳,直接向尸体倒去。我踩在他的后背上,闻到他的头发里有一股水泥和头油的味道。我快速绕着人群冲回山顶上。

  灰衣男子的手直接按在腐烂尸体的肚子里,然后平静的拿出手,回头找推他的人。

  罗三问道:“哥,你确定他是凶手吗?不然你推他干啥?”

  “基本确定吧!你看他的表情了吗?普通人看到尸体多少都有点恐惧。但是你看他,手都插到尸体里了,脸色这么坦然。关键是他的头发里有股味,和旁边树杈上的头发味道很像。剩下的让警察问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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