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哪个左大人？”旁人问道。
“当然是左伯桃左大人，除了他还有担当得起左大人的称呼？”
“左大人可了不得，昨天还听说国君要将高阳公主嫁给左大人二子左豫璟。”
“高阳公主是何等风姿绰约？岂能下嫁给左豫璟个愣头小子？我不服啊。”
“李兄，这事你知我知，国都谁人不知？可这事不能说啊，若教御监司抓到哭的地方都没有御监司掌事的是左大人的长子左誉峰！”
“那张平升怎么与左大人扯上了关系？”
“他内人常带着礼盒去左大人府上献礼其实他内人才是礼，枕边风一吹，啧啧。”
张老爷怒把酒杯往那人身上一掷，那人闭嘴，怕张老爷找他麻烦，他惹不起，便招乎李兄钻进人堆逃了出去。
张平升是张老爷的名字。张老爷是个非常精明的商人，在他眼中，人都有各自的需要，他只要满足这种的需要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张平升把内子送给左大人，左大人给张平升开放陇西，南淮几处商道，还有一点点的权势。
只要有钱，何愁找不到女人？还能找到更年轻更水灵的女人。张平升借商道与权势赚到很多的钱，于是他来明玉轩找年轻水灵的女人。
想到这里张平升眼一横，蕴放凶光，朝蜷缩在角落里捂着肚子的女子狠狠地又是几下踢打，好大的胆子！敢拿匕首刺我，如果老爷我不是出门在外多穿了件金丝软甲，命就交代在你的手里！
明玉轩开门做生意，张平升花了钱你就从了他便是，流落到明玉轩还想要什么清白，真是个笑话。明殊讥讽道，心里恼那女子给明玉轩弄来个大麻烦。
女子不叫，也求饶，单薄的身体跟个破口袋子样在地上翻滚。束发的簪子被打落在地，头发垂散，被扯撕了的长袖下是青紫的淤痕。
女子不晓得痛，打在女子身上像打在棉花上，张平升觉得索然无味。用脚蹍踩那只可以弹琴可以下棋可以写字可以作画的素白的手，女子仍不叫痛，张平升吐了口唾沫止手，他累了。
估摸着差不多了，张老爷没了气头，明殊把张平升一拉，招乎四五个姑娘过来莺莺燕燕着将张平升围一圈，捶背的，捏肩的，还有递酒睡在他怀里的，好不欢腾。
“叫兰姨出来。”张平升发话。
“兰姨真的有事。”明殊陪笑，细腻玉指在张平升的脸颊滑动，张平升一手握住，拉着那小手在鼻前轻嗅，像在嗅初春时芬芳馥郁的花，如痴如醉。
明殊猝不及防，轻喘了声，娇嗔道:“你弄疼人家了”
“我差点被个贼娘皮刺死，兰姨得给个说法。”张平升甩开先前趴在身上的女人，把明殊搂在怀里，手贴着雪白肌肤要探进明殊的里衣。
“明玉轩是兰姨的，不是你的，我不会难为小美人你。”
“嗯哼”明殊吟了两声，脸上羞红，肌肤闪烁莹光，透过肌肤像是要渗出血。
“很香，比明珠还香。”张平升贴近明殊如花似玉的俏脸，更觉滑腻舒服。
“比明珠香多少？”
“你松开手，老爷我仔细地嗅一嗅就知道了。”
“讨厌。”
“还有更讨厌的，要不要试试？”
一番甜言蜜语，张平升动了情，把明殊拦腰抱起上了二楼的厢房。
大抵是要做那事了。轩下的男人们会心一笑，明殊那般俏丽的人儿落入了张平升之手，真有艳福。
摇头啧嘴，男人们搂着花了钱的姑娘们开始动手动脚，好似动手动脚是在明殊身上。
“没事了。”兰姨看着张平升关上厢房的门，轻声说遒:“小师父，小人呢？”
“刚出去了。。”
“刚出去了？”兰姨重复明珠说的话。自己站在门扉处，小道士从自己身边经过自己竟亳无知觉！兰姨觉得不可思议。
“明珠，你叫两个人把扶乐带到柴房。扶乐坏了规矩，你要好好的管教。”兰姨说。
“是。”明珠应诺，转身退出厢房。
不过片刻，明珠回到厢房，模样慌张。
“兰姨，扶乐不见了，我问过几个相近的姑娘，她们说看见扶乐被小道士背走了，说是你的意思，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小师父会回来的。”兰姨肯定着说，手中把玩着块铜符，那东西原本是系在小道士的腰间的。
铜符深遂，兰姨透过它看到许多她原本高攀不起的权贵与好处。
至于扶乐，这个用十银两子买来的丫头片子无论如何逃不出都城，还没有人擅自离开过明玉轩，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她也绝不会是第一个。
“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有易国都城上狶地处有易国偏北处，发自阴山的宿水河拦腰从中穿过，充沛的水流滋生出多如鱼虾的各国商贾。上狶百十里方城，有易国国人只占七成。
临河而居的是高贾富户，小桥流水的庭院互不勾连，为了相对独立竟相建造高墙深院，都怕隔壁王府李府或者张府里的人的听见自己府中的夜夜笙歌而流连忘返。
其实没必要，王府李府自己府上养有一支包含十二舞伎，六人乐师，二人歌伎及琴瑟琵琶，萧笛箜篌各类乐器的队伍。
而张府，张府为了表达出“就是有钱”的意思，养了两支。
宿水河的北边也即城的北部是王庭，有易国国君和年幼的王族居住在王庭中，不是没有年长的王族活着，而是年老的王族分封在国中各地。如果有年老的王族不在封地而在王庭，那一般是犯了错的。
高阳公主的高阳二字是指她的封地在高阳，并不是指她的名字叫高阳，高阳公主姓绵，绵是有易国王族的姓。
剩下就是平民居住的城南。
在国都上狶流传有句话“有易富兮临河畔，有易王兮居北庭，南郭既见不可去兮，奸淫掳掠兮以为常。”
小道士不知怎么地走到了城南，他不知道哪里是哪里，但并不是稀里糊涂地到处乱走，七拐八拐过了几个胡同几座桥远远地离开明玉轩。
小道士身无分文，明玉轩的漂亮姐姐说是请他吃的，可一报还一报，师父常说因果相隙，不能随便承别人的恩情，有意或无意地承了恩情都要报。
小道士不是不想报，而是想少吃一点肉，就是少担承些恩情，以后还的时候也还少一些，摘星星探月亮的难度下降到看星星望月亮。
感觉到背上背着的姑娘手指动了下，小道士回头一望看到几缕长发，“你怎么浑身是伤的躺在那里？”
姑娘没有应声。
小道士又问，“你的家在哪里？”
说出口的话似落海的石头打出一片水花却不见回响，小道士没再问，抱着不大希望希望她开口回答自己的问题，兴许等会儿她就说话了。
走了约摸两里路后，小道士终不抱看那没有边际的希望。
日正当空，唇焦口燥，路前有口水井，快跑几步靠到井边，光是井边就自透着股森然凉气，比起烫人的热风别是一翻清爽。
小道士说我要喝水了，把姑娘放井沿边，然后借轱辘打一桶水，就着老葫芦制的水瓢喝水，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姑娘。
姑娘的手是白哳的，像是最冷的天里下的雪，素色单单，不掺杂色。比李寡妇的微微发黄手好看，小道士心说。
“你喝不喝？”小道士说出从看到水井惴度到喝水到酣畅的心话。
姑娘没话说，但伸出了手，小道士把瓢递去，姑娘接过手，小口小口地喝水，小道士看见水珠从姑娘嘴角溢出，顺着脖颈滴答滴答洒在地。
她确实渴了。
小道士舀了一瓢又递给姑娘。
姑娘摆手，示意自己喝好了，不喝了。
小道士哦了一声，自顾自的喝起清冽的井水。
“你是谁？嗯你的名字？”
“我叫狗杂种。”
“你怎么叫狗杂种？”每个人听到小道士说自己叫狗杂种时都会笑，姑娘没有笑，脸上刻满认真。
“我为什么不能叫狗杂种？我可以叫狗杂种，你也可以叫狗杂种，每个人都可以叫狗杂种。”
姑娘愣了愣，想到不好的事，眼中闪过一丝苦楚，“是啊狗，狗杂种，那你有家吗？”
“有，以前有，现在没有了。”
“怎么没有了？”
“师父嫌我吃的太多，把我赶了出来。”小道士咧咧嘴，瞪眼看向姑娘的金镂镶丝的飞袖，“你穿的衣服很贵吧？我把你背了这么远，你应该请我吃饭。”
姑娘摇头，“这不算是我的衣服，是明玉轩的兰姨买给我的。”
“兰姨婶婶人真好。”小道士感叹。
“真好？”姑娘轻嘲地笑了笑。
“她给你买了衣服。你看我的，我师父从来不给我买，我穿的是师父以前穿的道服。”
小道士挽挽袖，在原地转几个圈圈，给姑娘看清宽大的道服穿在削瘦的自己身上是怎么的不合身。
“我不喜欢身上的衣服，我喜欢你身上的衣服。”
“那我们换换？你穿我的道服，我穿你的衣服。”
姑娘没听见，沉浸在解释自己说的上一句话，“我十岁之前穿的是破烂的粗布衣服，十岁之后穿的是兰姨买的华美衣裳，你说的对，兰姨对我真的很好，花了很多银子请人教我琴棋书画，还给我买以前的家买不起的首饰胭脂。”
“十岁？”想问姑娘十岁时发生了什么导致她穿的衣服从粗布衣服成华美衣裳，话太长，小道士说出口的只俩字。
“我弟弟病了，家里没钱，爹爹把我卖给兰姨换了钱给弟弟冶病。”姑娘不想提这件事，廖廖说了两句挑离，又说，“狗杂种，我要回家了。”
“家？”小道士问。
“回明玉轩，明玉轩是我现在的家了”姑娘说这话时满含忧伤，白草卷黄沙，双眼被风吹得迷离。
“你行吗？”小道士意会不到姑娘的忧伤，注意着她身上的伤。
“嗯。”姑娘应了声，她左脚有点瘸，走起路来像刚破壳的小鸭子一拐一摇。
姑娘就这样走着，走得远了时回头想看看小道士是不是站在原处看着自己。
看到个背影，小道士大摇大摆地走，一路蹦蹦跳跳，身后是浓浓的尘土。
“狗”姑娘想了想，终究没有唤出小道士的名字。
(本章完)
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当然是左伯桃左大人，除了他还有担当得起左大人的称呼？”
“左大人可了不得，昨天还听说国君要将高阳公主嫁给左大人二子左豫璟。”
“高阳公主是何等风姿绰约？岂能下嫁给左豫璟个愣头小子？我不服啊。”
“李兄，这事你知我知，国都谁人不知？可这事不能说啊，若教御监司抓到哭的地方都没有御监司掌事的是左大人的长子左誉峰！”
“那张平升怎么与左大人扯上了关系？”
“他内人常带着礼盒去左大人府上献礼其实他内人才是礼，枕边风一吹，啧啧。”
张老爷怒把酒杯往那人身上一掷，那人闭嘴，怕张老爷找他麻烦，他惹不起，便招乎李兄钻进人堆逃了出去。
张平升是张老爷的名字。张老爷是个非常精明的商人，在他眼中，人都有各自的需要，他只要满足这种的需要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张平升把内子送给左大人，左大人给张平升开放陇西，南淮几处商道，还有一点点的权势。
只要有钱，何愁找不到女人？还能找到更年轻更水灵的女人。张平升借商道与权势赚到很多的钱，于是他来明玉轩找年轻水灵的女人。
想到这里张平升眼一横，蕴放凶光，朝蜷缩在角落里捂着肚子的女子狠狠地又是几下踢打，好大的胆子！敢拿匕首刺我，如果老爷我不是出门在外多穿了件金丝软甲，命就交代在你的手里！
明玉轩开门做生意，张平升花了钱你就从了他便是，流落到明玉轩还想要什么清白，真是个笑话。明殊讥讽道，心里恼那女子给明玉轩弄来个大麻烦。
女子不叫，也求饶，单薄的身体跟个破口袋子样在地上翻滚。束发的簪子被打落在地，头发垂散，被扯撕了的长袖下是青紫的淤痕。
女子不晓得痛，打在女子身上像打在棉花上，张平升觉得索然无味。用脚蹍踩那只可以弹琴可以下棋可以写字可以作画的素白的手，女子仍不叫痛，张平升吐了口唾沫止手，他累了。
估摸着差不多了，张老爷没了气头，明殊把张平升一拉，招乎四五个姑娘过来莺莺燕燕着将张平升围一圈，捶背的，捏肩的，还有递酒睡在他怀里的，好不欢腾。
“叫兰姨出来。”张平升发话。
“兰姨真的有事。”明殊陪笑，细腻玉指在张平升的脸颊滑动，张平升一手握住，拉着那小手在鼻前轻嗅，像在嗅初春时芬芳馥郁的花，如痴如醉。
明殊猝不及防，轻喘了声，娇嗔道:“你弄疼人家了”
“我差点被个贼娘皮刺死，兰姨得给个说法。”张平升甩开先前趴在身上的女人，把明殊搂在怀里，手贴着雪白肌肤要探进明殊的里衣。
“明玉轩是兰姨的，不是你的，我不会难为小美人你。”
“嗯哼”明殊吟了两声，脸上羞红，肌肤闪烁莹光，透过肌肤像是要渗出血。
“很香，比明珠还香。”张平升贴近明殊如花似玉的俏脸，更觉滑腻舒服。
“比明珠香多少？”
“你松开手，老爷我仔细地嗅一嗅就知道了。”
“讨厌。”
“还有更讨厌的，要不要试试？”
一番甜言蜜语，张平升动了情，把明殊拦腰抱起上了二楼的厢房。
大抵是要做那事了。轩下的男人们会心一笑，明殊那般俏丽的人儿落入了张平升之手，真有艳福。
摇头啧嘴，男人们搂着花了钱的姑娘们开始动手动脚，好似动手动脚是在明殊身上。
“没事了。”兰姨看着张平升关上厢房的门，轻声说遒:“小师父，小人呢？”
“刚出去了。。”
“刚出去了？”兰姨重复明珠说的话。自己站在门扉处，小道士从自己身边经过自己竟亳无知觉！兰姨觉得不可思议。
“明珠，你叫两个人把扶乐带到柴房。扶乐坏了规矩，你要好好的管教。”兰姨说。
“是。”明珠应诺，转身退出厢房。
不过片刻，明珠回到厢房，模样慌张。
“兰姨，扶乐不见了，我问过几个相近的姑娘，她们说看见扶乐被小道士背走了，说是你的意思，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小师父会回来的。”兰姨肯定着说，手中把玩着块铜符，那东西原本是系在小道士的腰间的。
铜符深遂，兰姨透过它看到许多她原本高攀不起的权贵与好处。
至于扶乐，这个用十银两子买来的丫头片子无论如何逃不出都城，还没有人擅自离开过明玉轩，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她也绝不会是第一个。
“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有易国都城上狶地处有易国偏北处，发自阴山的宿水河拦腰从中穿过，充沛的水流滋生出多如鱼虾的各国商贾。上狶百十里方城，有易国国人只占七成。
临河而居的是高贾富户，小桥流水的庭院互不勾连，为了相对独立竟相建造高墙深院，都怕隔壁王府李府或者张府里的人的听见自己府中的夜夜笙歌而流连忘返。
其实没必要，王府李府自己府上养有一支包含十二舞伎，六人乐师，二人歌伎及琴瑟琵琶，萧笛箜篌各类乐器的队伍。
而张府，张府为了表达出“就是有钱”的意思，养了两支。
宿水河的北边也即城的北部是王庭，有易国国君和年幼的王族居住在王庭中，不是没有年长的王族活着，而是年老的王族分封在国中各地。如果有年老的王族不在封地而在王庭，那一般是犯了错的。
高阳公主的高阳二字是指她的封地在高阳，并不是指她的名字叫高阳，高阳公主姓绵，绵是有易国王族的姓。
剩下就是平民居住的城南。
在国都上狶流传有句话“有易富兮临河畔，有易王兮居北庭，南郭既见不可去兮，奸淫掳掠兮以为常。”
小道士不知怎么地走到了城南，他不知道哪里是哪里，但并不是稀里糊涂地到处乱走，七拐八拐过了几个胡同几座桥远远地离开明玉轩。
小道士身无分文，明玉轩的漂亮姐姐说是请他吃的，可一报还一报，师父常说因果相隙，不能随便承别人的恩情，有意或无意地承了恩情都要报。
小道士不是不想报，而是想少吃一点肉，就是少担承些恩情，以后还的时候也还少一些，摘星星探月亮的难度下降到看星星望月亮。
感觉到背上背着的姑娘手指动了下，小道士回头一望看到几缕长发，“你怎么浑身是伤的躺在那里？”
姑娘没有应声。
小道士又问，“你的家在哪里？”
说出口的话似落海的石头打出一片水花却不见回响，小道士没再问，抱着不大希望希望她开口回答自己的问题，兴许等会儿她就说话了。
走了约摸两里路后，小道士终不抱看那没有边际的希望。
日正当空，唇焦口燥，路前有口水井，快跑几步靠到井边，光是井边就自透着股森然凉气，比起烫人的热风别是一翻清爽。
小道士说我要喝水了，把姑娘放井沿边，然后借轱辘打一桶水，就着老葫芦制的水瓢喝水，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姑娘。
姑娘的手是白哳的，像是最冷的天里下的雪，素色单单，不掺杂色。比李寡妇的微微发黄手好看，小道士心说。
“你喝不喝？”小道士说出从看到水井惴度到喝水到酣畅的心话。
姑娘没话说，但伸出了手，小道士把瓢递去，姑娘接过手，小口小口地喝水，小道士看见水珠从姑娘嘴角溢出，顺着脖颈滴答滴答洒在地。
她确实渴了。
小道士舀了一瓢又递给姑娘。
姑娘摆手，示意自己喝好了，不喝了。
小道士哦了一声，自顾自的喝起清冽的井水。
“你是谁？嗯你的名字？”
“我叫狗杂种。”
“你怎么叫狗杂种？”每个人听到小道士说自己叫狗杂种时都会笑，姑娘没有笑，脸上刻满认真。
“我为什么不能叫狗杂种？我可以叫狗杂种，你也可以叫狗杂种，每个人都可以叫狗杂种。”
姑娘愣了愣，想到不好的事，眼中闪过一丝苦楚，“是啊狗，狗杂种，那你有家吗？”
“有，以前有，现在没有了。”
“怎么没有了？”
“师父嫌我吃的太多，把我赶了出来。”小道士咧咧嘴，瞪眼看向姑娘的金镂镶丝的飞袖，“你穿的衣服很贵吧？我把你背了这么远，你应该请我吃饭。”
姑娘摇头，“这不算是我的衣服，是明玉轩的兰姨买给我的。”
“兰姨婶婶人真好。”小道士感叹。
“真好？”姑娘轻嘲地笑了笑。
“她给你买了衣服。你看我的，我师父从来不给我买，我穿的是师父以前穿的道服。”
小道士挽挽袖，在原地转几个圈圈，给姑娘看清宽大的道服穿在削瘦的自己身上是怎么的不合身。
“我不喜欢身上的衣服，我喜欢你身上的衣服。”
“那我们换换？你穿我的道服，我穿你的衣服。”
姑娘没听见，沉浸在解释自己说的上一句话，“我十岁之前穿的是破烂的粗布衣服，十岁之后穿的是兰姨买的华美衣裳，你说的对，兰姨对我真的很好，花了很多银子请人教我琴棋书画，还给我买以前的家买不起的首饰胭脂。”
“十岁？”想问姑娘十岁时发生了什么导致她穿的衣服从粗布衣服成华美衣裳，话太长，小道士说出口的只俩字。
“我弟弟病了，家里没钱，爹爹把我卖给兰姨换了钱给弟弟冶病。”姑娘不想提这件事，廖廖说了两句挑离，又说，“狗杂种，我要回家了。”
“家？”小道士问。
“回明玉轩，明玉轩是我现在的家了”姑娘说这话时满含忧伤，白草卷黄沙，双眼被风吹得迷离。
“你行吗？”小道士意会不到姑娘的忧伤，注意着她身上的伤。
“嗯。”姑娘应了声，她左脚有点瘸，走起路来像刚破壳的小鸭子一拐一摇。
姑娘就这样走着，走得远了时回头想看看小道士是不是站在原处看着自己。
看到个背影，小道士大摇大摆地走，一路蹦蹦跳跳，身后是浓浓的尘土。
“狗”姑娘想了想，终究没有唤出小道士的名字。
(本章完)
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