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太子出质
第十七章太子出质
“父皇，我不想去。”虽然以为自己会和父亲一样坚强，和父亲一样的担当，甚至相信自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临近出发的的那一刻，年仅八岁的楚国太子王彻还是退缩了。
自从父皇从北方回来，王彻一直以为自己进入了梦境。在这个梦里，王彻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在梦里，有父皇的时刻陪伴，有母亲的温柔疼爱，还有兄弟姐妹的嬉笑打闹，那才是无忧无虑的童年呀。
这个梦，只是因为自己痛快地答应了父皇他愿意去净国，愿意和父亲一样因为天下苍生，去做一件意义非凡的大事，他就突然之间拥有了。但这件大事是什么？去净国又意味着哪些，王彻一无所知，他也根本没有心力去想，他知道，父皇的决定肯定是正确的，他爱父亲，他更崇拜父皇，有朝一日能够成为父皇的助力，那还需要考虑什么呢？
或许就是出于愧疚吧，愧疚自己作为堂堂一国之君，作为禹洲大陆上国势最盛的楚国武皇，竟然还需要一个年仅八岁的小孩儿去背负整个人类，甚至整个禹洲大陆的希望。这就是帝王家呀！这也是帝王的无奈！王璋能做的，仅仅是在自己的孩子出发前往净国当人质之前的短暂时间里，尽己所能的为他搭建一个幸福的梦境。白天的时候，指导孩子体术修行，陪着他和弟弟妹妹们任性玩耍，入夜之后，又亲自伴读，守着孩子安然入眠。这是王璋为孩子编织的梦境，何尝也不是自己的梦境呢？抛开波云诡谲的政治纷扰，不管错综复杂的各色关系，做一个简单知足的等闲家翁，竟是这般的自在酣畅，这就是寻常人家里，作为父亲的幸福呀。
更何况，孩子还拥有出乎意料的坚韧和当担，知道自己需要为了天下苍生去净国当人质，竟然毫无怨言，反而二话不说，神情振奋，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这就是孩子给自己的惊喜和欣慰吗？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孩子那一副故作成熟，以父亲为榜样而刻意表现的豪迈，只能让人更加心疼。前路漫漫，未来究竟会变成怎样？作为一国之君的父亲，在命运面前也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当然还有王彻慈祥的母亲。
王彻的母亲真是一位不能再好的贤内助了，虽然贵为武皇的妃子，却安分守己，从不做僭越之事，一心只把后宫打理的仅仅有条，在这之外，一切安排决定，都以王璋马首是瞻。即使知道自己的孩子就要远去他乡甚至前途都是未卜，她所做的，也只是安安静静地给与孩子更多的呵护和照顾。马上，自己的孩子就不能再享受到母亲的疼爱，现在的宠溺又算得了什么呢？还有，远行的孩子啊，你这一走，再见不知何年何月，我一定会让你记得，你的母亲，是那么地乐观和豁达。
生在帝王之家，这就是我们的无奈，但是孩子，请一定记住，母亲永远爱你！
还有武皇王璋的内侍宦官魏英。
常年在宫中生活，从小看着王彻长大，从出生时的喜悦，到蹒跚学步牙牙学语时的激动，再到初通世事之后的乖巧伶俐，他都一一经历。虽然作为一个宦官没有机会享受天伦之乐，但他却在王彻的成长历程上，完完整整地体会到了这种快乐。所以，虽然本职工作是侍奉王璋的日常，但王彻远行，魏英却主动请命，坚持陪同他前往净国，日夜照顾太子的饮食起居。魏英说，净国那么遥远的地方，还是人生地不熟的他国，习惯风俗必然也是迥异，若没有一个深谙世事的人呆在王彻身边，那些可能的意外c苦恼和凶险，影响到王彻的成长和品性怎么办？而且，虽说按照宫中的规矩，所有内侍宦官和宫女，都不能修行体术，但他从小陪伴着王璋长大，几乎是形影不离的，耳闻目染之下也对“降龙引”有了一些见解，年幼的太子在以灵术立国的他乡，更不能拉下体术修行这一刻，若是能有一位熟悉此道的长者照顾指引，或多或少，总也能有一些不错的帮助吧。
最后还有如羽柔。
虽然在此之前，无论是王彻还是如羽柔，他们之间从无交集。堂堂的游侠盟的盟主，还是一位修行灵术的九品方士，怎么可能与楚国的太子车上关系呢？
但王彻担心，虽然经过自己与净国执宰的会面，七国朝堂之间都已经达成了和解的默契，但长久以来的对峙形成的根深蒂固的理念差异，又有谁能肯定两派的敌视，仅仅因为一次会面就立即烟消云散呢？所以，孩子出质已经十分惭愧，更不能因此再让他出现任何意外。但是因为大将军杜佑一案，密室中的死战使得霍云将军身负重伤，且至今都未见好转，这位原本最适宜护送王彻前往净国的忠勇将军如今只能卧病在床，而其他将军呢，无论是从个人实力和军务繁重层面上，都很难找出放心的人选。所以王璋为了孩子的远行安危考虑，只得赔下脸来，再次通过赵旭沟通，希望可以请如羽柔帮忙一路随行护送。
而如羽柔呢，本来就不是大家闺秀的脾性，如果真要她随了赵旭做个贤妻良母，估计也得被闷出病来，所以既然是武皇的请求，自然满口应承下来。更何况正是这位武皇的赐婚，才让自己的婚事有了结果，单从这一点上来说，就已经对王璋好感倍增了，再加上休息已经多日，伤势也没有了大碍，所以满心欢喜就应承了下来，就当是一趟远游呀。
不过自从见过王彻之后，如羽柔更是满心欢喜母爱泛滥。原本他自己年岁已经不小了，只是一直以来因为赵旭的反复才导致至今仍然无儿无女，如今一见到王彻这么位乖巧懂事的小孩儿，真的是欢喜得不得了，同时，又知道这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要必须离开父母祖国去到他人的地界里寄人篱下，更是心疼得不行。
所以，如羽柔c魏英以及数百随行护卫，跟着净国前来接人的公使，便组成了太子王彻出质净国的一行队伍。
“父皇，我可以不去吗？”王璋想起临别时王彻的泪眼婆娑。
“彻儿，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还有魏大伴陪你一起去呀。”
“可是我舍不得父皇，舍不得母亲，舍不得弟弟妹妹呀。而且父皇，您也不告诉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王彻低头哽咽，但强忍着眼泪不让它夺眶而出。
“回家？”王璋迟疑了，帝王家，哪里是“家”呀！
“彻儿，你不是想和父亲一样，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吗？”王璋开始循循善诱。
“父皇，那是不是说，只要我去了，我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孩子清澈的眼神，恰如一汪春水，哪里就有勇气对着他说谎呀。
王璋缓缓地抚摸着王彻的头发，轻轻说了声“是”。王璋心虚了，他的眼睛终还是不敢看他。
“就像父皇一样？”王彻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就像父皇一样！”
“那好吧，我去！”
一旁的魏英，默默地背过身去，将两行清泪偷偷擦干。
新城正南的伏虎门上，王璋默默地站在这里，目送着自己的孩子远赴他乡，成为他国的人质。他就像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就是现在这个地方，不久之前，还是刚刚被册立为太子的王彻站在这儿为王璋一行壮行，站在这里的王彻，相信父亲是为天下苍生一勇无前的，所以他也是一腔豪迈。可现在，时移事易，等到王璋站在这里的时候，他却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自己的孩子为了自己而去承担禹洲之重，王璋的一身豪情，此刻也早化成了悲戚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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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我不想去。”虽然以为自己会和父亲一样坚强，和父亲一样的担当，甚至相信自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临近出发的的那一刻，年仅八岁的楚国太子王彻还是退缩了。
自从父皇从北方回来，王彻一直以为自己进入了梦境。在这个梦里，王彻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在梦里，有父皇的时刻陪伴，有母亲的温柔疼爱，还有兄弟姐妹的嬉笑打闹，那才是无忧无虑的童年呀。
这个梦，只是因为自己痛快地答应了父皇他愿意去净国，愿意和父亲一样因为天下苍生，去做一件意义非凡的大事，他就突然之间拥有了。但这件大事是什么？去净国又意味着哪些，王彻一无所知，他也根本没有心力去想，他知道，父皇的决定肯定是正确的，他爱父亲，他更崇拜父皇，有朝一日能够成为父皇的助力，那还需要考虑什么呢？
或许就是出于愧疚吧，愧疚自己作为堂堂一国之君，作为禹洲大陆上国势最盛的楚国武皇，竟然还需要一个年仅八岁的小孩儿去背负整个人类，甚至整个禹洲大陆的希望。这就是帝王家呀！这也是帝王的无奈！王璋能做的，仅仅是在自己的孩子出发前往净国当人质之前的短暂时间里，尽己所能的为他搭建一个幸福的梦境。白天的时候，指导孩子体术修行，陪着他和弟弟妹妹们任性玩耍，入夜之后，又亲自伴读，守着孩子安然入眠。这是王璋为孩子编织的梦境，何尝也不是自己的梦境呢？抛开波云诡谲的政治纷扰，不管错综复杂的各色关系，做一个简单知足的等闲家翁，竟是这般的自在酣畅，这就是寻常人家里，作为父亲的幸福呀。
更何况，孩子还拥有出乎意料的坚韧和当担，知道自己需要为了天下苍生去净国当人质，竟然毫无怨言，反而二话不说，神情振奋，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这就是孩子给自己的惊喜和欣慰吗？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孩子那一副故作成熟，以父亲为榜样而刻意表现的豪迈，只能让人更加心疼。前路漫漫，未来究竟会变成怎样？作为一国之君的父亲，在命运面前也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当然还有王彻慈祥的母亲。
王彻的母亲真是一位不能再好的贤内助了，虽然贵为武皇的妃子，却安分守己，从不做僭越之事，一心只把后宫打理的仅仅有条，在这之外，一切安排决定，都以王璋马首是瞻。即使知道自己的孩子就要远去他乡甚至前途都是未卜，她所做的，也只是安安静静地给与孩子更多的呵护和照顾。马上，自己的孩子就不能再享受到母亲的疼爱，现在的宠溺又算得了什么呢？还有，远行的孩子啊，你这一走，再见不知何年何月，我一定会让你记得，你的母亲，是那么地乐观和豁达。
生在帝王之家，这就是我们的无奈，但是孩子，请一定记住，母亲永远爱你！
还有武皇王璋的内侍宦官魏英。
常年在宫中生活，从小看着王彻长大，从出生时的喜悦，到蹒跚学步牙牙学语时的激动，再到初通世事之后的乖巧伶俐，他都一一经历。虽然作为一个宦官没有机会享受天伦之乐，但他却在王彻的成长历程上，完完整整地体会到了这种快乐。所以，虽然本职工作是侍奉王璋的日常，但王彻远行，魏英却主动请命，坚持陪同他前往净国，日夜照顾太子的饮食起居。魏英说，净国那么遥远的地方，还是人生地不熟的他国，习惯风俗必然也是迥异，若没有一个深谙世事的人呆在王彻身边，那些可能的意外c苦恼和凶险，影响到王彻的成长和品性怎么办？而且，虽说按照宫中的规矩，所有内侍宦官和宫女，都不能修行体术，但他从小陪伴着王璋长大，几乎是形影不离的，耳闻目染之下也对“降龙引”有了一些见解，年幼的太子在以灵术立国的他乡，更不能拉下体术修行这一刻，若是能有一位熟悉此道的长者照顾指引，或多或少，总也能有一些不错的帮助吧。
最后还有如羽柔。
虽然在此之前，无论是王彻还是如羽柔，他们之间从无交集。堂堂的游侠盟的盟主，还是一位修行灵术的九品方士，怎么可能与楚国的太子车上关系呢？
但王彻担心，虽然经过自己与净国执宰的会面，七国朝堂之间都已经达成了和解的默契，但长久以来的对峙形成的根深蒂固的理念差异，又有谁能肯定两派的敌视，仅仅因为一次会面就立即烟消云散呢？所以，孩子出质已经十分惭愧，更不能因此再让他出现任何意外。但是因为大将军杜佑一案，密室中的死战使得霍云将军身负重伤，且至今都未见好转，这位原本最适宜护送王彻前往净国的忠勇将军如今只能卧病在床，而其他将军呢，无论是从个人实力和军务繁重层面上，都很难找出放心的人选。所以王璋为了孩子的远行安危考虑，只得赔下脸来，再次通过赵旭沟通，希望可以请如羽柔帮忙一路随行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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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羽柔c魏英以及数百随行护卫，跟着净国前来接人的公使，便组成了太子王彻出质净国的一行队伍。
“父皇，我可以不去吗？”王璋想起临别时王彻的泪眼婆娑。
“彻儿，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还有魏大伴陪你一起去呀。”
“可是我舍不得父皇，舍不得母亲，舍不得弟弟妹妹呀。而且父皇，您也不告诉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王彻低头哽咽，但强忍着眼泪不让它夺眶而出。
“回家？”王璋迟疑了，帝王家，哪里是“家”呀！
“彻儿，你不是想和父亲一样，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吗？”王璋开始循循善诱。
“父皇，那是不是说，只要我去了，我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孩子清澈的眼神，恰如一汪春水，哪里就有勇气对着他说谎呀。
王璋缓缓地抚摸着王彻的头发，轻轻说了声“是”。王璋心虚了，他的眼睛终还是不敢看他。
“就像父皇一样？”王彻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就像父皇一样！”
“那好吧，我去！”
一旁的魏英，默默地背过身去，将两行清泪偷偷擦干。
新城正南的伏虎门上，王璋默默地站在这里，目送着自己的孩子远赴他乡，成为他国的人质。他就像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就是现在这个地方，不久之前，还是刚刚被册立为太子的王彻站在这儿为王璋一行壮行，站在这里的王彻，相信父亲是为天下苍生一勇无前的，所以他也是一腔豪迈。可现在，时移事易，等到王璋站在这里的时候，他却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自己的孩子为了自己而去承担禹洲之重，王璋的一身豪情，此刻也早化成了悲戚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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