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我的大学(二)
刚进入大三,我们就开始考虑毕业后的去向问题,我终于入党了,这也意味着我毕业后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那期间我咬牙坚持着,多少次从梦中醒来,眼前都是朱妮妮的身影,我问自己是不是已经放弃了董玲玲,我忽然间觉得自己很可笑,无论是董玲玲,还是朱妮妮,我都是一厢情愿。
过了两天,听刘曼说,朱妮妮住院了,急性阑尾炎,我犹豫了好几天,拿不定主意是否该去看她,寝室里老大见我坐卧不安,很理解地说:“去吧,不管怎么样还是同学呢。”
我在医大二院门口买了水果,拎着去看朱妮妮,她很悠闲地躺在病床上看杂志,见我进来恨恨地盯了我半天,我有点儿发毛,用手在她眼前晃晃问她:“你看什么呢?眼珠子好掉出来了。”
她歪着脑袋看我,调侃道:“哟!大部长也会开玩笑呀!”
我有点儿生气,问她:“你是得阑尾炎,还是得脑炎了?说话怎么一点儿谱没有,我没得罪你吧?”
她把杂志扔到我身上,喊道:“我是病号,你还敢气我!”
我见护士小姐进来给她换药,忙哄她:“噱!你老实躺着,我哪敢气你呀!”
她见我真害怕了,象是打胜仗以后,等护士走了,她绷着脸对我说:“辛安同学,我都想好了,你要是三天之内不来看我,咱们就绝交,还行,今天是最后一天,你终于来了。”
我摸摸脑袋说:“你也太霸道了吧?你也没告诉我你病了。”
朱妮妮皱着眉头问我:“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共产党员也不都向你这样六亲不认,铁石心肠吧?”
我怕把气氛弄糟,忙岔开话题:“这事儿以后再说,别光说我,你是怎么搞的?上火了?”
她拍拍肚子,叹口气说:“唉,不争气呀!一个大设计把我自己弄进医院里,你说也是吧,系里有病呀,让我们学管理的搞什么施工组织设计,这不难为人嘛!”
我乐了:“嗨!我当是什么事儿呢,施工组织设计不难呀,你不会找我呀?!”
她瞪了我一眼,道:“说好听的,是吧?那是你们考试课,对我们是考察课,教得不一样,设计要求都一样,这不难为人吗?!
你还说让我找你,我哪敢找你呀!以前怕影响你入党,现在又给你添乱,象我这样不求上进的哪配跟你交往呀!”
我大窘,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喃喃自语道:“我们,我们不还是同学吗?”
朱妮妮眼泪流了出来:“你把我当同学了吗?就顾你自己进步,根本正眼不瞧我一下。”
我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她说得一点儿不错,我是挺自私的。
我不好意思地说:“你别哭了,像我把你怎么地似的,我不是不愿见你,我只是怕处理不好男女同学之间的关系,对你影响不好,再说,象我这样破衣滥衫的穷人家孩子哪敢跟你这样的靓女走到一起呀!”
她乐了,拍拍床边道:“我又没罚你站,坐着说!”
我还想解释什么,她没让我说,她问我听系书记说,你想从学生会退出去?
我点点头道:“太累了,再说也快毕业了,真得把学习成绩搞上去。”
她让我吃香蕉,道:“你吧,太认真了,干什么事儿太投入,不会偷懒。”
我皱着眉头问她:“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她促狭地笑道:“你自己领会吧!”
我在医院一直陪她打完针,她说不疼了,想回家,我拎着东西象跟班似的跟着她,朱妮妮家离医院只有一站路,我俩是走走去的,那是一片老式的高档住宅区,上c下三层。
她家里只有保姆,保姆给我们下了面条,又单独给我炒了鸡蛋。
她的闺房在三楼,屋里充满花香,她让我随坐,我只找到一把椅子适合我坐,朱妮妮给我沏了杯茶,让我给她讲讲家乡的事儿,我只好简单把家里的状态说了一遍,她没说什么,
只是对我们那儿有山有水感兴趣,我说你有时间去玩吧,她一听来劲了,“十一”就要去,我说这恐怕不行,我得去大连看我弟弟,他好象身体了不太好,没敢告诉家里。
朱妮妮怅然若失。
我太寒酸了,怕在朱妮妮家里人跟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就起身告辞。
朱妮妮留不住,恋恋不舍地问我:“你这么早就回学校了?”
我说:“我答应张教授,帮他画图,他急着要呢!”
她咬了一下嘴唇,道:“我明天就去上学。”
我赶忙劝道:“你可别乱来,怎么也得多打几天,都利索了才能去学校。”
她大眼睛扑闪c扑闪道:“不用你管!我爱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我坐在325公交车上闷闷不乐,扪心自问:“我有什么权利和资格管朱妮妮,我这不是瞎操心吗?”
第二天晚上第一节自习,有人敲教室的门,不一会儿开门的同学喊:“小安哥!美女找!”
同学们哄堂大笑,我不好意思地出门一看,朱妮妮拎着书包笑吟吟地站在门外。
我惊奇地问她:“好了吗?你就回来了?”
她眉头一扬,道:“我愿意!你说话算数吗?”
我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算不算数?”
她气恼地说:“帮我做设计呀!年纪不大忘性不小!”
我踌躇了一下,说你等一下,我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就走。
学生会办公室里有几个人在那儿学习,见我和朱妮妮进来,就象商量好了似的,打了个招呼,不一会儿找借口就都走了。
朱妮妮扔给我一块火腿,说这叫有“肠”服务。
我开玩笑说,我只收现金,还是美金。
她乐了,说:“臭美吧!”
她的设计搞了一多半,只差一个网络圆了,看来这块儿她是真不会,费了半天劲才让她明白工序之间的联系和逻辑关系。
我第一次发现朱妮妮的字写得很漂亮,她很得意,我说你的设计老师能给优秀,她说要是真得优秀我请你吃夜宵。
过了两天,她又来找我,说设计发下来了,老师给了良,我说不可能,你把设计拿给我看看。
我看见图纸上净是小窟窿眼,就问她:
“有人抄你设计了?”
她很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了,指着那些小针眼,告诉她:“这可不怨我,老师批时以为你这也是抄的呢!”
她大呼冤枉,我告诉她这样的事情我也遇到过。
随后的几天,她几乎天天来找我,没辙儿,我把学习的地方改到图书馆,省得大家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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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期间我咬牙坚持着,多少次从梦中醒来,眼前都是朱妮妮的身影,我问自己是不是已经放弃了董玲玲,我忽然间觉得自己很可笑,无论是董玲玲,还是朱妮妮,我都是一厢情愿。
过了两天,听刘曼说,朱妮妮住院了,急性阑尾炎,我犹豫了好几天,拿不定主意是否该去看她,寝室里老大见我坐卧不安,很理解地说:“去吧,不管怎么样还是同学呢。”
我在医大二院门口买了水果,拎着去看朱妮妮,她很悠闲地躺在病床上看杂志,见我进来恨恨地盯了我半天,我有点儿发毛,用手在她眼前晃晃问她:“你看什么呢?眼珠子好掉出来了。”
她歪着脑袋看我,调侃道:“哟!大部长也会开玩笑呀!”
我有点儿生气,问她:“你是得阑尾炎,还是得脑炎了?说话怎么一点儿谱没有,我没得罪你吧?”
她把杂志扔到我身上,喊道:“我是病号,你还敢气我!”
我见护士小姐进来给她换药,忙哄她:“噱!你老实躺着,我哪敢气你呀!”
她见我真害怕了,象是打胜仗以后,等护士走了,她绷着脸对我说:“辛安同学,我都想好了,你要是三天之内不来看我,咱们就绝交,还行,今天是最后一天,你终于来了。”
我摸摸脑袋说:“你也太霸道了吧?你也没告诉我你病了。”
朱妮妮皱着眉头问我:“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共产党员也不都向你这样六亲不认,铁石心肠吧?”
我怕把气氛弄糟,忙岔开话题:“这事儿以后再说,别光说我,你是怎么搞的?上火了?”
她拍拍肚子,叹口气说:“唉,不争气呀!一个大设计把我自己弄进医院里,你说也是吧,系里有病呀,让我们学管理的搞什么施工组织设计,这不难为人嘛!”
我乐了:“嗨!我当是什么事儿呢,施工组织设计不难呀,你不会找我呀?!”
她瞪了我一眼,道:“说好听的,是吧?那是你们考试课,对我们是考察课,教得不一样,设计要求都一样,这不难为人吗?!
你还说让我找你,我哪敢找你呀!以前怕影响你入党,现在又给你添乱,象我这样不求上进的哪配跟你交往呀!”
我大窘,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喃喃自语道:“我们,我们不还是同学吗?”
朱妮妮眼泪流了出来:“你把我当同学了吗?就顾你自己进步,根本正眼不瞧我一下。”
我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她说得一点儿不错,我是挺自私的。
我不好意思地说:“你别哭了,像我把你怎么地似的,我不是不愿见你,我只是怕处理不好男女同学之间的关系,对你影响不好,再说,象我这样破衣滥衫的穷人家孩子哪敢跟你这样的靓女走到一起呀!”
她乐了,拍拍床边道:“我又没罚你站,坐着说!”
我还想解释什么,她没让我说,她问我听系书记说,你想从学生会退出去?
我点点头道:“太累了,再说也快毕业了,真得把学习成绩搞上去。”
她让我吃香蕉,道:“你吧,太认真了,干什么事儿太投入,不会偷懒。”
我皱着眉头问她:“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她促狭地笑道:“你自己领会吧!”
我在医院一直陪她打完针,她说不疼了,想回家,我拎着东西象跟班似的跟着她,朱妮妮家离医院只有一站路,我俩是走走去的,那是一片老式的高档住宅区,上c下三层。
她家里只有保姆,保姆给我们下了面条,又单独给我炒了鸡蛋。
她的闺房在三楼,屋里充满花香,她让我随坐,我只找到一把椅子适合我坐,朱妮妮给我沏了杯茶,让我给她讲讲家乡的事儿,我只好简单把家里的状态说了一遍,她没说什么,
只是对我们那儿有山有水感兴趣,我说你有时间去玩吧,她一听来劲了,“十一”就要去,我说这恐怕不行,我得去大连看我弟弟,他好象身体了不太好,没敢告诉家里。
朱妮妮怅然若失。
我太寒酸了,怕在朱妮妮家里人跟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就起身告辞。
朱妮妮留不住,恋恋不舍地问我:“你这么早就回学校了?”
我说:“我答应张教授,帮他画图,他急着要呢!”
她咬了一下嘴唇,道:“我明天就去上学。”
我赶忙劝道:“你可别乱来,怎么也得多打几天,都利索了才能去学校。”
她大眼睛扑闪c扑闪道:“不用你管!我爱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我坐在325公交车上闷闷不乐,扪心自问:“我有什么权利和资格管朱妮妮,我这不是瞎操心吗?”
第二天晚上第一节自习,有人敲教室的门,不一会儿开门的同学喊:“小安哥!美女找!”
同学们哄堂大笑,我不好意思地出门一看,朱妮妮拎着书包笑吟吟地站在门外。
我惊奇地问她:“好了吗?你就回来了?”
她眉头一扬,道:“我愿意!你说话算数吗?”
我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算不算数?”
她气恼地说:“帮我做设计呀!年纪不大忘性不小!”
我踌躇了一下,说你等一下,我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就走。
学生会办公室里有几个人在那儿学习,见我和朱妮妮进来,就象商量好了似的,打了个招呼,不一会儿找借口就都走了。
朱妮妮扔给我一块火腿,说这叫有“肠”服务。
我开玩笑说,我只收现金,还是美金。
她乐了,说:“臭美吧!”
她的设计搞了一多半,只差一个网络圆了,看来这块儿她是真不会,费了半天劲才让她明白工序之间的联系和逻辑关系。
我第一次发现朱妮妮的字写得很漂亮,她很得意,我说你的设计老师能给优秀,她说要是真得优秀我请你吃夜宵。
过了两天,她又来找我,说设计发下来了,老师给了良,我说不可能,你把设计拿给我看看。
我看见图纸上净是小窟窿眼,就问她:
“有人抄你设计了?”
她很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了,指着那些小针眼,告诉她:“这可不怨我,老师批时以为你这也是抄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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