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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闺蜜的危机(11)

  汪素素刚走出去,营销部的于小刚便进来了,见沈敬正在发呆,便笑着说道:“哥们,真有女人缘啊。刚才那位是谁啊,长得那么靓,不是背着欣歌偷欢吧。”

  沈敬赶紧说:“她是欣歌的闺蜜,找我办点事。你有事说事,别在这儿贫嘴。”

  “欣歌的闺蜜?有男朋友不?”于小刚很关心地问道。

  “这个,我说不清楚。怎么,你对她有意思?”沈敬心里涌出一丝不悦,淡淡地说。

  “我靠,你还想吃独食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就在心里偷着活动活动一点,你就不愿意了?算了,不说这些,我过来是找王主任的,营销部下个月想搞个宣传活动,我们拿了个方案,想让王主任指点指点。要不送给你,你给看看就行。你的水平我了解,一点都不必王主任差,要是假以时日,一定会远远超过他。”

  于小刚说的很认真。在他的心目中,沈敬不仅是他的哥们,也是他学习的榜样。毕竟,人家沈敬从上海名校毕业,水平高,能力强,后台硬,还能懂好几种外语,跟沈敬处哥们,肯定吃不了亏。

  沈敬笑了,说:“千万别这样,你赶紧把方案放在王主任桌面上,我干校对c制表什么的还凑付,摆弄这些方案,我一看就晕,什么也不懂。”

  还没等于晓刚开口,沈敬话题一转,对于小刚说道:“晚上别安排别的事,陪我出个场。”

  “有美女吗?”于小刚嬉皮笑脸,看着沈敬。

  “没有美女,全是母的,你去不去吧。”沈敬看着他,表情很严肃地说。

  “有毛不算秃,妥,我去!”于小刚笑了起来,笑的色气盎然。

  其实,打早上起,沈敬心里你平静。特别是汪素素开始怀疑昨晚的事,让他感觉好烦恼。他想找于小刚作陪,借着晚上请韩东的借口,把汪素素他们也请过去,一起坐坐,虽然不需要挑明什么,但必须尽量装着很随意,好把事情圆滑过去。

  于小刚出去了。沈敬心里很不平静,走到了窗前,点起一支烟,悠悠地抽了起来。这时,他才发现,外边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

  久旱逢甘雨。

  此时此刻,沈敬脑中一片空白,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蒋柏丽已经知道杰克是机器人的的秘密。这件事,杰克不敢跟他说,因为杰克了解沈敬,知道后果将很严重。

  汪素素离开石化厂,并没有打的,而是步行在路边,仔细地回忆着昨天晚上到现在的每一个细节,她突然感觉,在她的身边,有一个神秘的幽灵,在有意无意的接近她,让她烦恼万分。想了半天,也没有厘清思路,只好这么漫无边际地走着。

  微风轻送,突然下起了小雨。感觉雨很小,所以也没有找寻躲雨的去处,继续漫步走在路边的人行道上。

  路面湿漉漉的,感觉象泼了一层墨。放眼两侧,路旁倒是添了几分朝气,感觉刚发出的小草c树叶一下子绿了很多。汪素素想,这才应该是春天的本色吧,毕竟,节气已至,温度正好,该是万物复苏c大地泛绿的时候了。

  雨丝越来越密。

  走到实验中学的拐角处,几簇漫过墙来的樱花很茂,旁边还有一个小亭子,便急忙小跑过去,图得一份躲雨的好去处。

  掏出了烟,却最终没有点着,因为,她突然发现身后不远处,却是另一番景象——

  一个老者,上身穿着大格子长袖衫,下身穿着深色的短裤,左脚斜翘着,正埋身在墙外垃圾箱里寻找着c翻弄着。好长时间,他都是从箱里偶尔露出半个光头,用戴着黄色手套的右手,将挑出来的东西揣进左手拎着的口袋里,而目光,却始终闷在箱子里。

  看到这里,她索性放肆地端量起来。她知道,老者根本不知我的存在,或者根本无心留意周边的路人。

  老者的左腕,带着一块黑色皮带石英表,与微白的皮肤相对比,显得比较扎眼。他的两腿,也不是寻常拾荒人的肤色,不仅显得白,皮肤也很细腻。最引人,是他的皮鞋,皮质感觉一般,但收拾的很干净,一眼就感觉是早上刚刚上过油,要不然,是不会看到鞋面上的水珠的。

  这样一个拾荒的老者,却有着保养不错的皮肤,相对干净的装束,她不禁诧异起来。

  莫名中,她断定他一定是曾经上过班的老人,至少曾有过一份不失面子职业。因为,他着装非职业,动作很细致,即使半拉身躯埋在垃圾箱里,身形也不失优雅。

  突然,老者的手机响了。他这才站直身形,慢慢褪去右手上的黄手套,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细声细语的讲了一小会儿,就挂了电话,放进短裤兜里,继续重复着他的劳作。

  就在这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汪素素陡添了几分疑惑,似乎又印证了几分猜测——

  他身材中等略瘦,显得很精干,看样子应该是经常锻炼保养的结果。

  他光秃着头,但从侧面看,却显得相对年轻,尽管我不知道他的实际年龄。

  上身大格子长袖衫,已经紧紧地黏在后背上,倒是从胸部和衣襟色差看出,布色已经锈了,至少已经穿了四五年。

  距离老者才十来米,汪素素看得出,他用的是苹果四手机。

  他讲话的声音不高,让汪素素没有听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也许,他真的是曾经见过世面的老人。对此,汪素素已经自信几分。

  这样过了十几分钟,老者再次抬身站直。左手拎着口袋,绕过垃圾箱,在垃圾箱背后弯下腰,继续整理着什么。因为有垃圾箱在中间隔着目光,汪素素始终无法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

  终于,他站起身,很快从垃圾箱后推着一辆自行车,看了汪素素一眼,就向前面的方向走了过去。

  车子很旧,但感觉架子很紧。车后轮一面挂着一个钢筋龙骨c编织袋围拢的框,框里装满了空饮料瓶和压扁了的废纸箱,还有些细细索索的,始终没有看清。

  突然想起老者看了自己那一眼,却又无法断定他是在看她,还是在随意观察周边路况。汪素素觉得,自己在老者的眼里,或许只是路边的一个柱子,一棵树,或者是他愿意忽略的其它事物。

  看着老者的背影,汪素素胡乱猜测起来——

  是家道中落?看老者的打扮,不可能是常年拾荒的老人,至少在气质上c保养上,些许可以证明他可能曾经过得体面。也许真的是因为家里发生了什么,才让他被迫拾荒养活家计。

  是个人癖好?听说过有些老人有这样的癖好,退休了没事干,又不愿在大街上空手溜达,总喜欢见什么捡什么,回家堆了一厦子,连落脚的地儿都不留。

  是职业拾荒者?不象,他真的和寻常所见的拾荒者不同,至少是在外观上

  望着他的身影,以为他就会这样慢慢地消失,结果在百米外的一个垃圾箱前,他又停下了脚步,重复着他的劳作。

  汪素素突然在心中自问,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人去从事这样收入低微的职业?如果自己,还有身边的朋友都去拾荒,那会需要多少种假设的存在,更需要多么大的勇气?这位企图从垃圾里攫取最后剩余价值的老者,可能也是在消耗自己最后的使用价值。当这样的剩余价值超过自身使用价值的时候,除了无奈,那还会有什么呢?

  汪素素不禁落下了眼泪。她想,自己又与这样拾荒的老者有什么不同的呢?在现实的物质生活里,自己又何曾没落过荒,不曾拾过荒,只是拾荒的方式不同罢了。也许连自己,都曾被拾荒人捡走!

  汪素素就这样站在这里,发现雨下的更大,已经一滩糊涂。

  远处的拾荒老者,还埋头在垃圾箱里,寻找着,翻弄着

  突然发现起手中的烟,已经湿了掉落了半截。再打打火机,还好,没有成为垃圾,火苗儿还是串的老高!

  汪素素扔掉了手中的烟,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拨出了号码。

  “沈敬,下午能不能请个假,我想找你坐坐。”

  电话那边,沈敬犹豫了很长时间,终于说了声好,便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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