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通男人，那也无所谓，就算男人最终抛弃我们，我们还有钱。
她还说，姜珂，别天真了！
爱情是靠不住的！我们能靠的，只有自己！.
爱情是靠不住的。我知道。
所以，我和卓先生之间，从来就不只有爱情.
时先生给我的一个月之期很快到了，我出于礼貌，给他发了个短信。
【时总，很抱歉。】
他的回复很快，也很干净。
【没关系，祝你好运。】
我笑了笑，将他的短信和电话号码一并删了，这件事我不想让卓原知道。
歌手大赛的复赛也很快到了，我没有去。
我不知道现场会怎样，但是比赛结束后，云珊珊再次找了我，而且是比赛刚结束就跑来找我。
“姜珂！你怎么没参加比赛？！”她脸上还是比赛的妆容，站在门口大声问。
我正在看书，侧头看着她笑问：“你不知道我被人威胁的事吗？”
“你说安瑞丹吗？她算个P啊！”她心里急，连粗口都出来了，径直走到我跟前，拉着我就往外走。
她的动作有些暴力，我坐在桌子旁边，竟被她这一动作拉得踉跄了一下。
她倒是顿了一下，见我无大碍，这才拉着我继续往外走。
到人少的地方，她小声而压抑的问：“你不会真怕了安瑞丹吧？就那么个跳梁小丑，会吓得你连比赛都不敢参加了？”
“是。”我说。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我和她一个系，知道的不会比你少！”她侧头瞪了我一眼，很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我们寝室商量过，那件事最理智的处理方法就是避让。”我平静的说。
“避让个P啊！”她再次冒粗，“一个小官员的女儿，也就是系里没背光的人，才会狠命巴结。我告诉你，姜珂，就算你今天比赛得了第一，她也只能哑着！”
到此刻，我对云珊珊的好感度又增加了许多，我喜欢心直口快的女孩。
“珊珊，比赛都结束了……”我提醒。
“我知道比赛结束了，所以我专门来告诉你，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她的声音很大，顿时引起周围的许多人侧目。
我和她站在女生宿舍区，周围是林立的高楼，她一把把我推到高楼侧墙上。
我的背抵在墙上，我看见她起身而上，嘴唇凑在我的耳边，极小声道：“我听见时总给胡总打电话，保你进决赛！也就是说，只要你参加比赛，发挥不是太差，都能进！”
☆、第108章 最后一次见到安瑞丹
我一听，确确实实惊住了。
“我不是已经拒绝他了吗？”我嚅嗫的说。
“谁知道怎么回事，男人犯贱呗！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云珊珊说。
我没说话。
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这不光是男人的通病，也是女人的通病。
我想起时总回复的短信：没关系，祝你好运。
那一句祝你好运，应该是意有所指，只可惜，我没看懂。
“现在知道后悔了吧？”云珊珊没好气的说，“你就算拒绝了他，也该参加比赛，不该放弃前程。我给你说，安瑞丹父母的官位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高，别说时总不怕他们，就算是胡总，也不一定要给多少面子。”
“安瑞丹父母从政，胡总从商……”我话没说完，可意思却很明显，在我的印象中，从商的，总要让着从政的。
“话是这么说，可从商到了某个程度，谁不是背后有人。时总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胡总半个字不肯透露，我只知道他从北京过来，能量很大。但是胡总，他是他们公司的业务副总，他们总部也在北京，胡总因为老家在A市，便在A市多呆了几天。胡总他们公司，在业内可是4A广告公司，地位很高……”
我算是听懂了，云珊珊想表达的是：安瑞丹不足为惧，我因为惧怕安瑞丹放弃比赛，损失太大。
“算了。”我握了握云珊珊的手腕，“说这些已经于事无补。”
我心里清楚，我既然没从了时总，他最多也就是把我送进决赛，在决赛里，我同样拼不过其他人……
没有强悍的背景，没有过硬的专业素养，也就是当一回绿叶。
后面即便有经济公司看上我，也是从最低层一步步往上爬，所需付出的代价不是我能想象。
“是于事无补。”她叹一口气，“我就是觉得可惜，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到了你这里，放得太容易。”
她说着，朝后退了一步，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你呢？进决赛了吗？”我陪着她往寝室方向走。
她点头：“原想和你一起走一段，没想到，还是要我一个人走。”
“安瑞丹呢？”我问。
“也进决赛了，我们学校就进了我和她两个人。”她顿了一下，“她确实唱功好，但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唱功好的，她没有一张讨喜的脸，身材也欠佳，还不会跳舞……观众不买账的话，即便以后有公司看上她，你也明白，想捧红她，比捧红你我花的力气大得多。”
我点头，与云珊珊再聊了几句就分开了。
回到寝室后，我倒是想给时总发一条感谢的短信，只可惜，我删了他的联系方式，只得作罢.
复赛后，进入决赛的选手便离开学校封闭训练了。
临走前，我在教学楼里碰见过一次安瑞丹。
那日，她微昂着头，像一个骄傲的公主，旁边跟了4个人，我却是一个人。
她先是居高临下般斜睨了我一眼，连同她旁边那些人，也是斜睨着我。
我想起云珊珊的话，不由笑了下。
有的人，自以为自己很牛逼，而事实上，在别人的眼里，或者她根本不算什么。
“姜珂！”安瑞丹忽的叫住我，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走了过来，“你在笑什么？”
“天气好，心情好，自然就笑了！”我侧头，看了看窗外连绵不绝的雨，再回过头，笑盈盈的说，“恭喜你进入决赛！祝你前途似锦，也希望我能早日在电视上看见你。”
我尽量说得真诚，安瑞丹顿时没了脾气，丢下一句“算你识相，没去参加复赛”，然后带着一帮人离开。
我望着她的背影，慢悠悠说：“参加了又怎样，进入决赛的也会是你，而不是我。”
我看见她的背影顿了一下，终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安瑞丹。
☆、第109章 低到尘埃里
大三的生活就这样过了。
托联谊寝室的福，这一学期，我们寝室有2个女孩脱单，对象都是联谊寝室的男生。
室长依旧单着，范萱也依旧单着。
室长是那种表面上很好说话，骨子里控制yù很强的人。范萱大大咧咧，她很热情，和很多男生都能称兄道弟，唯独和她心仪的那位说不上话。
用她的话说：男神太高冷，高攀不上。
她的男神是她高中同班同学，人家成绩比她高N个档次，考的是更好的大学。我听她说，她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找到男神的电话号码，只可惜，除了打过一次电话，知道电话那头是男神外，再没有其他联系。
范萱每次给男神发短信，男神从来不回……
我看过她男神的照片，只能说：每个人审美不同，真心没看出哪点好。
身高一般，长相一般，气质一般！
“范萱，我就不明白，你干嘛非要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我问。
范萱很幽怨看着我：“姜珂，你不明白，我对他是一见钟情，除却巫山不是云……”
“人家都不理你，你这样有意思吗？”我问。
“没有。”她哭丧着脸。
“你这是犯贱！”
“能不能别说那么难听？我这是低到尘埃里！张爱玲的书，你没看过吗？”
“哎，我给你说，周围优秀的男生一抓一大把，随便找一个也比他强！”
“瞎说！他很优秀，我就是喜欢他！”
“你这是得不到，所以想要！我告诉你，你若是真和他在一起了，你不一定看得上他。你会发现男神也要挖鼻孔，也要打屁……”
“姜珂，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我以前没发现你嘴巴这么dú！”
“哪里dú了？我只是说了个事实……哎哎哎，你别拧我啊！好好好，你家男神最帅，你家男神最优秀，你家男神从来不挖鼻孔从来不打屁，你家那位不是男神，而是男神仙，男神经……”.
那学期之后，便是过年。
照例要回老家，卓先生想送我回去，说想看看我出生的地方，我拒绝了。
过年之后便是大四。
过年……大四……
不对，过年之后便是大四下学期了！每年9月开学，9月才是新年级！
写到这里，我忽然发现前面把时间弄错了。
而之前写的大三下学期，其实是大四上学期才对。
原谅我已经老了，记得当年许多事的细节，却把时间弄混了。
回家之前，卓先生给我买了一身簇新的衣服，说是过年要穿新衣服，说他不在的旁边，怕我不知照顾自己。
他又买了许多其他礼物，是给我爸，宋姨和我那个同父异母弟弟的。
都不是太贵的东西，却很实用。
“就说是你打工赚的钱，也都不贵，他们应该不会多想什么。”卓先生说。
“他们若问我在哪里打工呢？”我问。
“就说周末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售楼部兼职讲解，一个月8天600多元，生活费够了，省省还能有结余。”卓先生说。
我点头，拎着大包小包登上火车。
☆、第110章 爸，我回来了
老家在镇上。
我先从A市坐火车到县城，再从县城转公共汽车回家。
这个季节，虽已是冬，虽离过年也没有太长时间，但毕竟还不到春运，坐火车的人虽多，但也不至于挤不下。
到县城时，我看过和我一起下车的人，三分之一都是学生，有几个还认识。
彼此打了招呼后，便顺着人.流往外走去。
很快到了出站口，出站口站着许多家长，一个个飞快接走自己的孩子，我与认识的人告别，再往火车站对面的汽车站走去。
从大一到学校报到开始，我们家没有人送过我，自然也没有人接过我。
对于接站这种事，我从来没有过期待，自然也谈不上失望。
大学四年，这是我第四次回去。
还记得大一回去那次，宋姨和弟弟像防贼一样防着我，生怕我进入她和我爸房间。
大二那年，他们对我防备少了一点，可看我的眼神，依然像看吃闲饭的。
我读大三时，弟弟读初中，原本我和弟弟的卧室，因弟弟长大，男女有别，我失去了卧室，只能睡客厅沙发。
如今大四。
有的时候我会想，每年过年，我为什么要固执的回家？
如果我不回去，应该也没有人会问我，就好像每年从头到尾，如果我不打电话回去，家里也不会有任何人想到给我打电话。
而每次打电话回去，我和家里也没什么话说，我不外乎问问他们的身体可好，弟弟功课可好？得到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我爸偶尔会问我功课能跟走不，叫我好好学习。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从来没有人问过我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
【小柔，到家了吗？】卓先生的短信来了。
【在公共汽车上了，再20分钟能到家。】我回复。
【那好，注意安全。】他说.
20多分钟后，我站在我家楼下。
这里早已不是当年的筒子楼，而是重新修的房子，5层楼的公寓，每套房子有80多平米，两室一厅一厨一厕，还有一个阳台。
我家在四楼，我站在楼下，能看见阳台上晾晒的衣服，我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人。
我想起两天前，我给家里打过电话，给他们说过我火车票的时间，大概到家的时间，宋姨先是应付的“恩”了一阵，当我请她给我爸说一声时，她怪笑了两声：“要回来就赶紧回，别想着还有人迎接你！”
我叹一口气，拎着大包小包，从一楼爬到四楼。
家里有打麻将的声音，我敲了许久门，这才有人给我开门，是宋姨。
“宋姨。”
我喊了一声，随即看见客厅中间的麻将桌，我爸坐在麻将桌旁，旁边放着个方板凳，应是宋姨坐的。
周围还坐着两男一女，男人在抽烟，房间里乌烟瘴气。
“爸，我回来了！”我喊了一声。
我爸“恩”了一声，回头看过我一眼：“回来了就去温书吧！”
“老姜，你这是糊涂了吧，姜珂都大四了，还温什么书？”宋姨难得看着我的脸上有点笑意，“姜珂，这会儿家里有客人，快把东西放进你弟卧室，待会儿和我一起做饭。”
“好。”
☆、第111章 这里也是我家
和宋姨一起做饭谈不上多愉快的事情，但也谈不上多么难以忍受。
“姜珂，之前没计划你在家里吃饭，没准备那么多菜，你去菜市场跑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若想吃板鸭之类，就砍半只回来。”宋姨吩咐。
“好。”我站在厨房看着她，等她给我拿钱。
“你看着我做什么？还不快去买！”宋姨催促。
“你还没给我拿钱。”我干脆伸手讨要。
“哟，叫你去买个菜，你居然问我要钱！”宋姨语气很不善，身体半靠在水池旁，“你每年回来蹭吃蹭喝，掏钱买个菜怎么了？”
“宋姨，这里也是我家，您用蹭吃蹭喝四个字是不是不合适？”我斜着眼睛看她。
“怎么不合适了？你又不是我生的！”她说，“说起来，我和你爸一起养你多少年了，你大学第一年还是我给你jiāo的学费呢！”
“是第一学期，不是第一年。”我说。
“好，就算只是第一学期，你也应该感恩！若不是我给你凑齐学费，你连大学都读不了！”宋姨强调。
我和她的声音都不大，不想让客厅里的人看了笑话。
“姜珂，我是真没想到，你读了个大学回来，良心都被狗掏了吃了！今天叫你买个菜你都不愿意，等以后你爸老了，你怕是也不会管他了吧？”宋姨说。
“不就是买菜吗？宋姨，你可真会发散。”我转身走出厨房，“我去买便是。”
宋姨立即就笑了，大声叮嘱：“记得再砍一腿兔子啊，你弟爱吃。”.
我从行李箱里取了布的零钱包，里面有100多块钱。
正要挽在手上出门，忽的鬼使神差拿出挎包，将钱包和零钱包全部放进去，我的钱包里装了1000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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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说，姜珂，别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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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靠不住的。我知道。
所以，我和卓先生之间，从来就不只有爱情.
时先生给我的一个月之期很快到了，我出于礼貌，给他发了个短信。
【时总，很抱歉。】
他的回复很快，也很干净。
【没关系，祝你好运。】
我笑了笑，将他的短信和电话号码一并删了，这件事我不想让卓原知道。
歌手大赛的复赛也很快到了，我没有去。
我不知道现场会怎样，但是比赛结束后，云珊珊再次找了我，而且是比赛刚结束就跑来找我。
“姜珂！你怎么没参加比赛？！”她脸上还是比赛的妆容，站在门口大声问。
我正在看书，侧头看着她笑问：“你不知道我被人威胁的事吗？”
“你说安瑞丹吗？她算个P啊！”她心里急，连粗口都出来了，径直走到我跟前，拉着我就往外走。
她的动作有些暴力，我坐在桌子旁边，竟被她这一动作拉得踉跄了一下。
她倒是顿了一下，见我无大碍，这才拉着我继续往外走。
到人少的地方，她小声而压抑的问：“你不会真怕了安瑞丹吧？就那么个跳梁小丑，会吓得你连比赛都不敢参加了？”
“是。”我说。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我和她一个系，知道的不会比你少！”她侧头瞪了我一眼，很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我们寝室商量过，那件事最理智的处理方法就是避让。”我平静的说。
“避让个P啊！”她再次冒粗，“一个小官员的女儿，也就是系里没背光的人，才会狠命巴结。我告诉你，姜珂，就算你今天比赛得了第一，她也只能哑着！”
到此刻，我对云珊珊的好感度又增加了许多，我喜欢心直口快的女孩。
“珊珊，比赛都结束了……”我提醒。
“我知道比赛结束了，所以我专门来告诉你，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她的声音很大，顿时引起周围的许多人侧目。
我和她站在女生宿舍区，周围是林立的高楼，她一把把我推到高楼侧墙上。
我的背抵在墙上，我看见她起身而上，嘴唇凑在我的耳边，极小声道：“我听见时总给胡总打电话，保你进决赛！也就是说，只要你参加比赛，发挥不是太差，都能进！”
☆、第108章 最后一次见到安瑞丹
我一听，确确实实惊住了。
“我不是已经拒绝他了吗？”我嚅嗫的说。
“谁知道怎么回事，男人犯贱呗！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云珊珊说。
我没说话。
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这不光是男人的通病，也是女人的通病。
我想起时总回复的短信：没关系，祝你好运。
那一句祝你好运，应该是意有所指，只可惜，我没看懂。
“现在知道后悔了吧？”云珊珊没好气的说，“你就算拒绝了他，也该参加比赛，不该放弃前程。我给你说，安瑞丹父母的官位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高，别说时总不怕他们，就算是胡总，也不一定要给多少面子。”
“安瑞丹父母从政，胡总从商……”我话没说完，可意思却很明显，在我的印象中，从商的，总要让着从政的。
“话是这么说，可从商到了某个程度，谁不是背后有人。时总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胡总半个字不肯透露，我只知道他从北京过来，能量很大。但是胡总，他是他们公司的业务副总，他们总部也在北京，胡总因为老家在A市，便在A市多呆了几天。胡总他们公司，在业内可是4A广告公司，地位很高……”
我算是听懂了，云珊珊想表达的是：安瑞丹不足为惧，我因为惧怕安瑞丹放弃比赛，损失太大。
“算了。”我握了握云珊珊的手腕，“说这些已经于事无补。”
我心里清楚，我既然没从了时总，他最多也就是把我送进决赛，在决赛里，我同样拼不过其他人……
没有强悍的背景，没有过硬的专业素养，也就是当一回绿叶。
后面即便有经济公司看上我，也是从最低层一步步往上爬，所需付出的代价不是我能想象。
“是于事无补。”她叹一口气，“我就是觉得可惜，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到了你这里，放得太容易。”
她说着，朝后退了一步，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你呢？进决赛了吗？”我陪着她往寝室方向走。
她点头：“原想和你一起走一段，没想到，还是要我一个人走。”
“安瑞丹呢？”我问。
“也进决赛了，我们学校就进了我和她两个人。”她顿了一下，“她确实唱功好，但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唱功好的，她没有一张讨喜的脸，身材也欠佳，还不会跳舞……观众不买账的话，即便以后有公司看上她，你也明白，想捧红她，比捧红你我花的力气大得多。”
我点头，与云珊珊再聊了几句就分开了。
回到寝室后，我倒是想给时总发一条感谢的短信，只可惜，我删了他的联系方式，只得作罢.
复赛后，进入决赛的选手便离开学校封闭训练了。
临走前，我在教学楼里碰见过一次安瑞丹。
那日，她微昂着头，像一个骄傲的公主，旁边跟了4个人，我却是一个人。
她先是居高临下般斜睨了我一眼，连同她旁边那些人，也是斜睨着我。
我想起云珊珊的话，不由笑了下。
有的人，自以为自己很牛逼，而事实上，在别人的眼里，或者她根本不算什么。
“姜珂！”安瑞丹忽的叫住我，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走了过来，“你在笑什么？”
“天气好，心情好，自然就笑了！”我侧头，看了看窗外连绵不绝的雨，再回过头，笑盈盈的说，“恭喜你进入决赛！祝你前途似锦，也希望我能早日在电视上看见你。”
我尽量说得真诚，安瑞丹顿时没了脾气，丢下一句“算你识相，没去参加复赛”，然后带着一帮人离开。
我望着她的背影，慢悠悠说：“参加了又怎样，进入决赛的也会是你，而不是我。”
我看见她的背影顿了一下，终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安瑞丹。
☆、第109章 低到尘埃里
大三的生活就这样过了。
托联谊寝室的福，这一学期，我们寝室有2个女孩脱单，对象都是联谊寝室的男生。
室长依旧单着，范萱也依旧单着。
室长是那种表面上很好说话，骨子里控制yù很强的人。范萱大大咧咧，她很热情，和很多男生都能称兄道弟，唯独和她心仪的那位说不上话。
用她的话说：男神太高冷，高攀不上。
她的男神是她高中同班同学，人家成绩比她高N个档次，考的是更好的大学。我听她说，她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找到男神的电话号码，只可惜，除了打过一次电话，知道电话那头是男神外，再没有其他联系。
范萱每次给男神发短信，男神从来不回……
我看过她男神的照片，只能说：每个人审美不同，真心没看出哪点好。
身高一般，长相一般，气质一般！
“范萱，我就不明白，你干嘛非要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我问。
范萱很幽怨看着我：“姜珂，你不明白，我对他是一见钟情，除却巫山不是云……”
“人家都不理你，你这样有意思吗？”我问。
“没有。”她哭丧着脸。
“你这是犯贱！”
“能不能别说那么难听？我这是低到尘埃里！张爱玲的书，你没看过吗？”
“哎，我给你说，周围优秀的男生一抓一大把，随便找一个也比他强！”
“瞎说！他很优秀，我就是喜欢他！”
“你这是得不到，所以想要！我告诉你，你若是真和他在一起了，你不一定看得上他。你会发现男神也要挖鼻孔，也要打屁……”
“姜珂，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我以前没发现你嘴巴这么dú！”
“哪里dú了？我只是说了个事实……哎哎哎，你别拧我啊！好好好，你家男神最帅，你家男神最优秀，你家男神从来不挖鼻孔从来不打屁，你家那位不是男神，而是男神仙，男神经……”.
那学期之后，便是过年。
照例要回老家，卓先生想送我回去，说想看看我出生的地方，我拒绝了。
过年之后便是大四。
过年……大四……
不对，过年之后便是大四下学期了！每年9月开学，9月才是新年级！
写到这里，我忽然发现前面把时间弄错了。
而之前写的大三下学期，其实是大四上学期才对。
原谅我已经老了，记得当年许多事的细节，却把时间弄混了。
回家之前，卓先生给我买了一身簇新的衣服，说是过年要穿新衣服，说他不在的旁边，怕我不知照顾自己。
他又买了许多其他礼物，是给我爸，宋姨和我那个同父异母弟弟的。
都不是太贵的东西，却很实用。
“就说是你打工赚的钱，也都不贵，他们应该不会多想什么。”卓先生说。
“他们若问我在哪里打工呢？”我问。
“就说周末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售楼部兼职讲解，一个月8天600多元，生活费够了，省省还能有结余。”卓先生说。
我点头，拎着大包小包登上火车。
☆、第110章 爸，我回来了
老家在镇上。
我先从A市坐火车到县城，再从县城转公共汽车回家。
这个季节，虽已是冬，虽离过年也没有太长时间，但毕竟还不到春运，坐火车的人虽多，但也不至于挤不下。
到县城时，我看过和我一起下车的人，三分之一都是学生，有几个还认识。
彼此打了招呼后，便顺着人.流往外走去。
很快到了出站口，出站口站着许多家长，一个个飞快接走自己的孩子，我与认识的人告别，再往火车站对面的汽车站走去。
从大一到学校报到开始，我们家没有人送过我，自然也没有人接过我。
对于接站这种事，我从来没有过期待，自然也谈不上失望。
大学四年，这是我第四次回去。
还记得大一回去那次，宋姨和弟弟像防贼一样防着我，生怕我进入她和我爸房间。
大二那年，他们对我防备少了一点，可看我的眼神，依然像看吃闲饭的。
我读大三时，弟弟读初中，原本我和弟弟的卧室，因弟弟长大，男女有别，我失去了卧室，只能睡客厅沙发。
如今大四。
有的时候我会想，每年过年，我为什么要固执的回家？
如果我不回去，应该也没有人会问我，就好像每年从头到尾，如果我不打电话回去，家里也不会有任何人想到给我打电话。
而每次打电话回去，我和家里也没什么话说，我不外乎问问他们的身体可好，弟弟功课可好？得到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我爸偶尔会问我功课能跟走不，叫我好好学习。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从来没有人问过我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
【小柔，到家了吗？】卓先生的短信来了。
【在公共汽车上了，再20分钟能到家。】我回复。
【那好，注意安全。】他说.
20多分钟后，我站在我家楼下。
这里早已不是当年的筒子楼，而是重新修的房子，5层楼的公寓，每套房子有80多平米，两室一厅一厨一厕，还有一个阳台。
我家在四楼，我站在楼下，能看见阳台上晾晒的衣服，我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人。
我想起两天前，我给家里打过电话，给他们说过我火车票的时间，大概到家的时间，宋姨先是应付的“恩”了一阵，当我请她给我爸说一声时，她怪笑了两声：“要回来就赶紧回，别想着还有人迎接你！”
我叹一口气，拎着大包小包，从一楼爬到四楼。
家里有打麻将的声音，我敲了许久门，这才有人给我开门，是宋姨。
“宋姨。”
我喊了一声，随即看见客厅中间的麻将桌，我爸坐在麻将桌旁，旁边放着个方板凳，应是宋姨坐的。
周围还坐着两男一女，男人在抽烟，房间里乌烟瘴气。
“爸，我回来了！”我喊了一声。
我爸“恩”了一声，回头看过我一眼：“回来了就去温书吧！”
“老姜，你这是糊涂了吧，姜珂都大四了，还温什么书？”宋姨难得看着我的脸上有点笑意，“姜珂，这会儿家里有客人，快把东西放进你弟卧室，待会儿和我一起做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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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宋姨一起做饭谈不上多愉快的事情，但也谈不上多么难以忍受。
“姜珂，之前没计划你在家里吃饭，没准备那么多菜，你去菜市场跑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若想吃板鸭之类，就砍半只回来。”宋姨吩咐。
“好。”我站在厨房看着她，等她给我拿钱。
“你看着我做什么？还不快去买！”宋姨催促。
“你还没给我拿钱。”我干脆伸手讨要。
“哟，叫你去买个菜，你居然问我要钱！”宋姨语气很不善，身体半靠在水池旁，“你每年回来蹭吃蹭喝，掏钱买个菜怎么了？”
“宋姨，这里也是我家，您用蹭吃蹭喝四个字是不是不合适？”我斜着眼睛看她。
“怎么不合适了？你又不是我生的！”她说，“说起来，我和你爸一起养你多少年了，你大学第一年还是我给你jiāo的学费呢！”
“是第一学期，不是第一年。”我说。
“好，就算只是第一学期，你也应该感恩！若不是我给你凑齐学费，你连大学都读不了！”宋姨强调。
我和她的声音都不大，不想让客厅里的人看了笑话。
“姜珂，我是真没想到，你读了个大学回来，良心都被狗掏了吃了！今天叫你买个菜你都不愿意，等以后你爸老了，你怕是也不会管他了吧？”宋姨说。
“不就是买菜吗？宋姨，你可真会发散。”我转身走出厨房，“我去买便是。”
宋姨立即就笑了，大声叮嘱：“记得再砍一腿兔子啊，你弟爱吃。”.
我从行李箱里取了布的零钱包，里面有100多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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