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柳玉娘雨夜觅情郎
晨曦拉开一天的帷幕,天色有些阴沉,风起云涌,吹散后院的桂花,玉娘开了窗户皱着眉:今天是个阴雨天。她觉得那厚重的云层坏了整日的心情。
“掌柜的,那李三太不像话了。”门没锁,翠儿直接走了进来。
“又怎么了?”玉娘依旧望着那片乌云,她知道店里的人都不喜欢李成枫。
翠儿向玉娘抱怨道:“小姐包他吃住酒饭,要的是他为店里干活,以往这人倒也等周伯醒了再去休息,可今天周伯起来就没见着那李三,分明是偷懒早早休息去了。”
玉娘点点头,背身轻语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姐,你不能再这样由着他了,你都不知道,赵婶陈婶在背后说你,说你”翠儿知道小姐是要护着李三,想起今早偷听到赵婶陈婶的那些话,她就有些担忧。
玉娘转过了身子,怒视翠儿:“她们都说些什么。”玉娘性子随和,却也不代表一个掌柜能任由两个伙计在背后讲她闲话。
翠儿被小姐瞧得有些发慌,眼睛避开她的目光,支吾道:“她们说你看上了那李三,留着他是为了,是为了偷汉子。”
原以为小姐会被气的瞋目切齿大发雷霆,却不见她的动静,翠儿抬头再看,却瞧见了玉娘眼底的忧伤。
“小姐,你不会他就一个潦倒醉汉,模样虽说不错,但比他好的多了去,也没见你”翠儿有些愤愤不平。
“你不了解他。”玉娘摇头道:“我确实喜欢他,却从未想过那种事,一个寡妇,他哪看得上我,再说,他的早心让别人占满了。”
翠儿不喜李成枫,却更不想见着小姐自惭形秽,不忿道:“小姐,你是守寡,没错,却也保着完璧之身,哪点配不上他李三,要我说还是他高攀了你。”
凤眼微眯,玉娘苦笑道:“有些事你不懂,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我先走了。”翠儿下了楼,走时还担忧地回头望了几眼。
才下楼,周伯就走到了她跟前,轻声问道:“怎么样?”
翠儿冲他摇摇头,周伯叹了口气,也不说话,转身招呼客人去了。
玉娘一直没有出房门,连午饭都是翠儿为她送去的,原本还想劝劝自家小姐,可出门前又被叮嘱记得给李三送饭时捎上一坛酒。翠儿这才真正明白,小姐不只是喜欢,分明是被那李三把魂都给勾去了。
“轰隆”阴沉了整个上午的天空响了雷,暴雨如注。
玉娘下楼时已是晚饭时间,厨娘还在后院忙活,翠儿周伯陈婶赵婶都坐在餐桌边,桌上摆了几道菜肴。
有熟客关切道:“柳掌柜,今儿就一直没见你人影,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玉娘不见了先前的阴霾,笑道:“我身子哪有这么虚,就是昨夜没有睡安生,白天补个觉而已。”
转头吩咐道:“大家吃吧,翠儿,你添些饭菜送上楼去。”
翠儿嘟囔着嘴,很不情愿,也只能照做。赵婶陈婶私底下对视了一眼,碗筷端得很高,似乎连头都要埋进碗里。周伯看不出什么神色,一如往常的吃些素菜。
“小姐不好了。”才上楼,翠儿就惊慌的跑了下来:“李三,李三不见了。”
“什么?”椅子挪动地刺耳声,吸引了大堂里所有的注意,玉娘站了起来,直视翠儿。
“我刚上楼,见中午给他送去的饭菜还摆在门口,敲了门里面也没动静,我撞了进去就看见这封信。”翠儿将手中的信交给玉娘。
拆开来看,上面只写了两句话:浮萍本无根,愧君相思意。
玉娘将白纸捏在手心,她没有吃饭,转身上楼回了房间,也不理会身后众人的目光。
还是那张梳妆台,仍旧对镜打扮,戴的是最亮的首饰,敷的是最贵的胭脂。
又摊开了那张纸,自语道:“你是浮萍,所以阴雨天就要被雨打风吹去?”
二楼响起一阵动静,有人拿着把纸伞冲下了楼,冲出了酒肆。
翠儿跟着冲了出去,一把拉住纸伞下的女人,也不管自己被雨淋得湿透。
“小姐,你到底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今天冲出去把他找回来,你清不清楚会生出多么难听的流言蜚语。”疾风骤雨,丫鬟冲着小姐大叫,希望能唤醒这个被爱情蒙了心智的女人。
“我知道。”玉娘的回答很简单,却也很坚决,她推开了翠儿的手,笑着转过了身。
翠儿原地愣了片刻,眼见着玉娘越走越远,她快步跟了上去钻进伞里:“我陪你。”
酒肆内,无数酒客在议论纷纷,周伯笑了两声,冲着众人道:“实在让大家见笑了,有个伙计偷了店里银子跑了,柳掌柜要去把银子追回来。”
店里的熟客也跟着在打哈哈,却不知有多少人在心里嘀咕:追回银子需要打扮得这么漂亮?这是柳玉娘五年来第一次下楼没有卸下妆容。
各种流言的版本在酒肆里酝酿,周伯看了眼外边阴暗的天色,心底叹道:明日又是多大的风雨。
玉娘与翠儿四处跟人形容李成枫的样貌,向沿街店铺打探去向,倒也知道了他天还没亮就向南去了。跑到南城门,问了守城的官兵也确实有这么个人从这出去,玉娘片刻也不肯再停留,沿着城外官道跑了出去,翠儿紧紧跟在她身后。
柳玉娘相信,虽说李成枫已经走了很久,但只要跑快点,总能追上。因为奔跑,纸伞早已经被吹烂,玉娘索性弃了这把伞,精美的妆容被雨水冲刷干净。
将要入夜,天色越显昏暗,翠儿也没跟小姐提再不回去城门就要关上,她知道玉娘是外柔内刚的性子,劝了也没用倒不如不劝。
雨始终没有变小的趋势,玉娘也没有停步的苗头,一路向南,她们找了很久,也跑了很远,直到夜已深沉。乌云遮住了月光,再也看不清去路,翠儿终于哀求道:“小姐,我们回去吧,他出的南门又不知道去了哪个方向,再说天色都这么黑了,再找下去我怕遇见歹人。”
玉娘望着前边的漆黑,转头看见翠儿是真真急哭了,这才转了身沿来路回去。
当主仆两回到江陵城外,雨已经停了下来,城门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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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那李三太不像话了。”门没锁,翠儿直接走了进来。
“又怎么了?”玉娘依旧望着那片乌云,她知道店里的人都不喜欢李成枫。
翠儿向玉娘抱怨道:“小姐包他吃住酒饭,要的是他为店里干活,以往这人倒也等周伯醒了再去休息,可今天周伯起来就没见着那李三,分明是偷懒早早休息去了。”
玉娘点点头,背身轻语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姐,你不能再这样由着他了,你都不知道,赵婶陈婶在背后说你,说你”翠儿知道小姐是要护着李三,想起今早偷听到赵婶陈婶的那些话,她就有些担忧。
玉娘转过了身子,怒视翠儿:“她们都说些什么。”玉娘性子随和,却也不代表一个掌柜能任由两个伙计在背后讲她闲话。
翠儿被小姐瞧得有些发慌,眼睛避开她的目光,支吾道:“她们说你看上了那李三,留着他是为了,是为了偷汉子。”
原以为小姐会被气的瞋目切齿大发雷霆,却不见她的动静,翠儿抬头再看,却瞧见了玉娘眼底的忧伤。
“小姐,你不会他就一个潦倒醉汉,模样虽说不错,但比他好的多了去,也没见你”翠儿有些愤愤不平。
“你不了解他。”玉娘摇头道:“我确实喜欢他,却从未想过那种事,一个寡妇,他哪看得上我,再说,他的早心让别人占满了。”
翠儿不喜李成枫,却更不想见着小姐自惭形秽,不忿道:“小姐,你是守寡,没错,却也保着完璧之身,哪点配不上他李三,要我说还是他高攀了你。”
凤眼微眯,玉娘苦笑道:“有些事你不懂,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我先走了。”翠儿下了楼,走时还担忧地回头望了几眼。
才下楼,周伯就走到了她跟前,轻声问道:“怎么样?”
翠儿冲他摇摇头,周伯叹了口气,也不说话,转身招呼客人去了。
玉娘一直没有出房门,连午饭都是翠儿为她送去的,原本还想劝劝自家小姐,可出门前又被叮嘱记得给李三送饭时捎上一坛酒。翠儿这才真正明白,小姐不只是喜欢,分明是被那李三把魂都给勾去了。
“轰隆”阴沉了整个上午的天空响了雷,暴雨如注。
玉娘下楼时已是晚饭时间,厨娘还在后院忙活,翠儿周伯陈婶赵婶都坐在餐桌边,桌上摆了几道菜肴。
有熟客关切道:“柳掌柜,今儿就一直没见你人影,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玉娘不见了先前的阴霾,笑道:“我身子哪有这么虚,就是昨夜没有睡安生,白天补个觉而已。”
转头吩咐道:“大家吃吧,翠儿,你添些饭菜送上楼去。”
翠儿嘟囔着嘴,很不情愿,也只能照做。赵婶陈婶私底下对视了一眼,碗筷端得很高,似乎连头都要埋进碗里。周伯看不出什么神色,一如往常的吃些素菜。
“小姐不好了。”才上楼,翠儿就惊慌的跑了下来:“李三,李三不见了。”
“什么?”椅子挪动地刺耳声,吸引了大堂里所有的注意,玉娘站了起来,直视翠儿。
“我刚上楼,见中午给他送去的饭菜还摆在门口,敲了门里面也没动静,我撞了进去就看见这封信。”翠儿将手中的信交给玉娘。
拆开来看,上面只写了两句话:浮萍本无根,愧君相思意。
玉娘将白纸捏在手心,她没有吃饭,转身上楼回了房间,也不理会身后众人的目光。
还是那张梳妆台,仍旧对镜打扮,戴的是最亮的首饰,敷的是最贵的胭脂。
又摊开了那张纸,自语道:“你是浮萍,所以阴雨天就要被雨打风吹去?”
二楼响起一阵动静,有人拿着把纸伞冲下了楼,冲出了酒肆。
翠儿跟着冲了出去,一把拉住纸伞下的女人,也不管自己被雨淋得湿透。
“小姐,你到底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今天冲出去把他找回来,你清不清楚会生出多么难听的流言蜚语。”疾风骤雨,丫鬟冲着小姐大叫,希望能唤醒这个被爱情蒙了心智的女人。
“我知道。”玉娘的回答很简单,却也很坚决,她推开了翠儿的手,笑着转过了身。
翠儿原地愣了片刻,眼见着玉娘越走越远,她快步跟了上去钻进伞里:“我陪你。”
酒肆内,无数酒客在议论纷纷,周伯笑了两声,冲着众人道:“实在让大家见笑了,有个伙计偷了店里银子跑了,柳掌柜要去把银子追回来。”
店里的熟客也跟着在打哈哈,却不知有多少人在心里嘀咕:追回银子需要打扮得这么漂亮?这是柳玉娘五年来第一次下楼没有卸下妆容。
各种流言的版本在酒肆里酝酿,周伯看了眼外边阴暗的天色,心底叹道:明日又是多大的风雨。
玉娘与翠儿四处跟人形容李成枫的样貌,向沿街店铺打探去向,倒也知道了他天还没亮就向南去了。跑到南城门,问了守城的官兵也确实有这么个人从这出去,玉娘片刻也不肯再停留,沿着城外官道跑了出去,翠儿紧紧跟在她身后。
柳玉娘相信,虽说李成枫已经走了很久,但只要跑快点,总能追上。因为奔跑,纸伞早已经被吹烂,玉娘索性弃了这把伞,精美的妆容被雨水冲刷干净。
将要入夜,天色越显昏暗,翠儿也没跟小姐提再不回去城门就要关上,她知道玉娘是外柔内刚的性子,劝了也没用倒不如不劝。
雨始终没有变小的趋势,玉娘也没有停步的苗头,一路向南,她们找了很久,也跑了很远,直到夜已深沉。乌云遮住了月光,再也看不清去路,翠儿终于哀求道:“小姐,我们回去吧,他出的南门又不知道去了哪个方向,再说天色都这么黑了,再找下去我怕遇见歹人。”
玉娘望着前边的漆黑,转头看见翠儿是真真急哭了,这才转了身沿来路回去。
当主仆两回到江陵城外,雨已经停了下来,城门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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