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见解争持不下。
这就是史学家所说的“鹅湖之会”、“鹅湖大辩论”。
但他们友谊极厚，书信往来，论辩不已。
对于王守仁来说，陆朱这次的鹅湖大辩论，也是他的纠结所在是先理后心呢，还是先心后理，是先知道方向再读书呢，还是通过读书知道方向？归根结底，就是先知道规律再办事好呢，还是先办事再总结规律好呢？是光知道道理就可以了呢，还是只要能解决问题就行了呢？
这问题有点像现在的“鸡与蛋”的问题，一般人是不会傻到去考虑这些问题的，但是王守仁想走圣贤之路，这个问题却是一个无法绕开的门槛！
关于这些哲学的问题，还请诸位不必深究，只要知道现在的不怪，已经到了他修行的紧要关头就行了。
如果他突破了这个瓶颈，那他就可以一飞冲天，飞羽化龙遨游于天地人世之间，再无任何阻碍牵绊。
但是他如果没法突破，甚至是深陷于一个死胡同，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不怪把自己当成茶叶，在那把巨岩茶壶里，反复的进行着心灵浸泡的同时，还是一如既往的担任着他的多重身份。
可是不对呀，近一段日子以来，不怪很明显的察觉到了身边有些不对劲，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在王守仁的留心观察下，对了，找到了！就在这一段时间以来，周围村寨部落的年轻战士们，正在一批一批的减少，消失！王守仁一了解，更恐怖，原来不光是王守仁看到的这些，而是所有的部族都一样！并且他们还都不惊慌，很明显是有预谋有计划的在进行着什么。
不怪立刻邀请各大部族的头人赴宴，yīn沉着脸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经过多人各种各样的解释，不怪总算明白了。
原来这苗人分很多种，有黑苗白苗，土苗山苗，茶苗yào苗，甚至还有传说中的箭苗虎苗，等等等等的。
可这些都不要紧，当不怪听到头人们说出了那最神秘的蛊苗时，这才知道了问题的紧要所在
只要你是苗人，不管是什么苗，都要无条件的听命于人家蛊苗！即使是叫你去死，你也得赶紧立马的去死！！
为什么呀？！
很简单，叫你死你不死，那蛊苗就会让你生不如死！不光你自己，你的父母兄弟姐妹，甚至是你其他的亲人族人，是生是死，也都得看人家的心情来定！
什么是蛊苗？就是会使“蛊”的苗人，并且在万千苗人之中，只有五个部落可以产生蛊苗。
而这次的事情，其根源就是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蛊苗的修炼，骇人听闻以极，百人中只会成功三五个，并且这三五个人还只是最低级的蛊苗。
那些再高级一点蛊苗，当然就是千里挑一了。
如果是更高级的蛊苗的话，几年出一个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如此这般，几百年才有可能会出现一个蛊苗王！
庆幸的是，现在这苗疆就有一个现成的蛊苗王！
不怪听到这里，就忍不住腹诽了，“这苗疆蛊王的存在，应该说是你们的幸运呢，还是说倒了血霉呢？这还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呀。”
蛊苗王在这苗疆，简直就是神的存在，他的话比圣旨还管用，当然比王守仁这个无冕之王的话就更管用了！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解释一下蛊了。
蛊者，养虫子于器皿中也。
什么意思呢？这就跟咱们骑马打仗，扶牛耕田差不多，跟训鹰训狗练习信鸽类似。
不过人家饲养训练的对象是虫子，大大小小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虫子！
事实上，最早的蛊苗，其实就是这里的一些高明的土著医生。
因为这些人能利用这些个虫子，进入你的人体当中，进行各种手术而逐渐发展而来。
但是很快的，实际的需要就让这项医疗技术参与到了战争当中。
蛊苗蛊术的主攻方向就不再是研究救人了，而是专门用来研究远距离的准确定位杀人！
于是乎，一项新学科，也可以说是一种新式的生物武器，就这么慢慢的隆重面世了。
拥有蛊苗的部落和头领，根本就不用使用什么武力，因为他们自己本身就是无敌的存在！有人不听话，好说，让你什么时候死，你就会什么时候死，我让你怎么死，你就得怎么死！
所以苗人都很听话，汉人们也不敢招惹，这才阻止了汉人的农田进一步吞噬森林。
事实上何止如此呀，就连靠近这苗疆，也不是一般的汉人所能做到的。
不然，那老驿丞也不会那么评价来这里的汉人了。
就这一点来说，这些蛊苗也算是为苗疆的安定团结起到了一些正面的作用啊。
一个月前，蛊苗王突然发出号令，让每个部族挑选最厉害的战士，立刻前往黄叶寨听候调遣。
并且是越多越好，越快越好！为什么，不知道，也不敢问。
不怪也没继续往深里深究，算了，这门科学太深奥，我也管不了，你们爱咋地咋的吧。
我还是回去继续钻我的茶壶，当我的茶叶吧。
可是，人要是倒霉，哪里都能见到鬼！这不，这不怪刚平复下对于那蛊苗的恶心，正准备钻他的茶壶呢，却正好跟一个人来了个迎碰头。
第92章 龙场得道
王守仁乍遇访客，心里这个气呀，你当我的茶壶是你自己家呢，竟敢也钻到我这巨岩茶壶里来了？！不怪本能反应，出手就抓！按说，就这么近的距离，你就是个影子，也能划拉一把吧？但是这个访客居然比一个影子还厉害，楞就没让不怪的大手，碰到自己一分半毫！
这还不要紧，关键是他还没走，就在那里原地没动！错觉！不怪心说，这绝对是错觉！我再来一下！这下，不怪是彻底看清楚了，那人就如同水中的绸缎一般，在那里摇曳倒伏，飘然又起！我再来一下，奇迹再现！再来一下？？？？？？
“王兄啊，你还有完没完呀？”那人居然说话了。
这下子，不怪的动作就快了他左躲右闪，闪电般的退出去了七八步不止！
就好像对面这人说的不是人话，而是从嘴里冲他吐刀子似的。
“你是？你是人？你是谁？”不怪脱口问道。
可对方的样子，却好像有点埋怨不怪一下子没认出他这个老熟人似的，有点幽怨的在那里慢条斯理的解释了：“十七年前呀，有一个人呀，新婚燕尔，在回老家的路上，还问我圣贤之道呢！当时我就只回答了他四个字格物穷理！”
稍加思索，不怪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豪爽书生？”
对方笑了：“还豪爽书生，你应该说我就是那个丑陋书生才对吧？！”
对方的反问，让不怪脸上一红。
刚才他急智措辞，这才有了豪爽书生一说，没想到还是让人家一下点破了。
“但是但是？？？？？？”不怪立刻转变话题，“你好像变样了。”
“不错，我去整容了，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对方回答道。
不错，现在站在不怪面前的这个人，四肢俱全，完好无损，并且还厉害非常的人物，正是十九年前被人剁碎了四肢，揉烂了五脏，破坏了七窍，并且还种成了一棵树，然后又扔到地底去喂虫子的不败！！
不败的这些经历，不怪当然不知道的，但是他却立刻发现了另外的一个问题：“可也不对呀！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比我大了，你现在的年龄应该不小了吧？可看你的样子，这不像啊。”
这个问题确实有点诡异，对王守仁来说，就好像这老朋友穿梭时空，以那时的年纪来跟自己见面一样。
不败依然是不以为然的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呀，其实在四年前我就已经到过了你这里了。
并且我还从一个村子里面拿走了一块玉，然后又到了另一个村子，拿了一把大刀似的东西，用它割开了那块玉。
并且我还把它们藏了起来，听说这两样东西还都是你给找到的？！”
不怪听完这话，又是惊慌失措的倒退了几步，“你开玩笑吧？！”
对王守仁来说，这玩笑确实是开的有大了。
但是不败并没有直接回答，并且也没回身，只是随随便便的轻轻的一抬手，很随便的做了一个端茶倒水的动作。
可就他这一个很随意的动作，却使得那巨大的茶壶，就真的离地倾斜了一下！然后，不败又把这把茶壶，这块掏空的巨岩，轻轻的放回了原处恢复了原样。
不败的意思很明白，你这茶壶应该跟那两个物件差不多的份量吧？事实胜于雄辩，我既然能拿得动这玩意，那两个物件还在话下吗？
茶壶落地了，不怪的下巴却也同时掉在了地上！并且同时掉在地上的，还有不怪的心，不怪的神，不怪的一切常识。
面前发生的这一切不可思议，都随着王守仁的嘴巴被人家轻轻的合上，而慢慢的恢复了回来。
并且这不败还真细心，他不光合上了不怪的下巴，还捎带脚的为他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
不败说道：“咱们可以到你屋里喝杯真的茶吗，十几年的经历，你我也该好好唠唠了。”
“是的是的是的。”不怪光说就是不动地方。
不是他不想动啊，可怜的不怪，因为刚刚那极度的震惊，现在已经失去了对双腿的控制了！
两人好不容易再次秉烛夜谈，不怪先讲他的倒霉史。
当他说到自己大骂太监刘瑾的时候，不败也忍不住大声叫好。
然后，当不怪又说到如何欺骗那些追杀他的杀手们的时候，不败直接就笑的前仰后合，忘乎所以了。
然后，不怪又说了他来到龙场以后的所有经历，不败更是连连伸大拇指称赞，好样的好样的！
说着说着，不怪就说到了自己现在的苦恼，那就是他所追求的圣贤之路了。
而不败也每每都在关键的时候，chā上一句半句的提醒，使得不怪的思想，如同浩瀚的星河突然决堤，千年的火山今朝喷发一般。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学术研讨会，已经通宵达旦，开到了第二天的中午了。
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王守仁与不败的这一番jiāo流，直说的他感觉无名之力充盈全身，已经到了无法自抑的地步！
不败听着不怪的讲述，不由得有感而发的说了一句：“还真是天理即人yù啊。”
王守仁乍听此言，突然无法控制的跳了起来，再次一头钻进了自己的茶壶里面，开始了忘我的静坐。
并且他这一坐，竟然又坐到了第三天晚间。
夜深人静，月过中天，已是又一天的丑时了。
不败正在王守仁的房中静坐，突然就听到一声长啸从茶壶中传来，但是他也没睁眼，嘴角却掩饰不住的笑了。
因为他知道成了！不怪终于成了！
不怪这个千年奇才，终于一朝成就，自此以后，这世间万事万物就再也没有他的对手了。
不败心说真是期待呀，也不知将来这不怪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真是为他将来的那些敌人感到可怜呀。
即使是神佛，从此也别想从这不怪的手下，胜过一招半式了。
不败心里想着，却奇怪的发现，自己的腮边，竟然多了两颗水珠。
不怪慢慢停歇长啸，沉稳的走出茶壶，看也没看慌慌张张跑过来查看的人们，径直来到了屋顶平台。
他平视苍穹，感受洪荒，呼吸了一下这世间的万物，在心底默默的对这个世界高声的宣布道：“大千世界，你好。
我，来了！”
从这次龙场得道以后，不怪终于突破瓶颈，真正的领悟到了圣贤之道。
何谓道？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不管是对付什么事什么人，今后的不怪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最好的解决办法！不管不怪的这个办法，是多么的超出常人的想象，多么的不好理解，甚至是怪诞莫名，但最后，事实总会证明它的独一无二的正确xìng。
最恰当的时间，最恰当的方法，最恰当的言行，最恰当的结果，这才是真正的智慧，这才能称之为道！
当然了，如果说这不怪没有悟道，不败也是不会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他的。
如果你没有够格的智慧，就想理解一些难以想象的东西和现象的话，那可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即便如此，不败仍然对不怪能不能相信自己的经历，抱着试试看的想法。
因为如果不是亲身体会，就是不败自己也不信呀。
即使不败自己已经都亲身经历了，到现在他还是半信半疑呢。
但愿，这得道的不怪，不会让自己失望吧。
不怪没有让不败失望，他听得很认真很仔细，或者说是很严肃，一点都没认为不败是在给他讲一个神话故事。
第93章 混沌初开石头人
时间退回到不败再次混沌初开的那一天。
不败一觉醒来，以为自己在做梦。
并且他梦到的还是自己十二岁时，为了让师傅通天佬高兴，刚刚开始学习在水里睡觉时的情景。
但是很快不败就发现不对了，我那个时候是自己控制了口鼻的呼吸，运转腹腔氧气流动的。
所以不败在那个时候，除了自己体内的感觉，其他的一切是没法感知的。
但是现在的不败却不仅仅是在感知，而是直接看到了自己的体内！
这还不要紧，最诡异的是不败看到的，不仅仅是自己的体内，就是他身体表皮外面也是想看就看！所以不败很快就害怕了，“这还是我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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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史学家所说的“鹅湖之会”、“鹅湖大辩论”。
但他们友谊极厚，书信往来，论辩不已。
对于王守仁来说，陆朱这次的鹅湖大辩论，也是他的纠结所在是先理后心呢，还是先心后理，是先知道方向再读书呢，还是通过读书知道方向？归根结底，就是先知道规律再办事好呢，还是先办事再总结规律好呢？是光知道道理就可以了呢，还是只要能解决问题就行了呢？
这问题有点像现在的“鸡与蛋”的问题，一般人是不会傻到去考虑这些问题的，但是王守仁想走圣贤之路，这个问题却是一个无法绕开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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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对呀，近一段日子以来，不怪很明显的察觉到了身边有些不对劲，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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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苗人分很多种，有黑苗白苗，土苗山苗，茶苗yào苗，甚至还有传说中的箭苗虎苗，等等等等的。
可这些都不要紧，当不怪听到头人们说出了那最神秘的蛊苗时，这才知道了问题的紧要所在
只要你是苗人，不管是什么苗，都要无条件的听命于人家蛊苗！即使是叫你去死，你也得赶紧立马的去死！！
为什么呀？！
很简单，叫你死你不死，那蛊苗就会让你生不如死！不光你自己，你的父母兄弟姐妹，甚至是你其他的亲人族人，是生是死，也都得看人家的心情来定！
什么是蛊苗？就是会使“蛊”的苗人，并且在万千苗人之中，只有五个部落可以产生蛊苗。
而这次的事情，其根源就是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蛊苗的修炼，骇人听闻以极，百人中只会成功三五个，并且这三五个人还只是最低级的蛊苗。
那些再高级一点蛊苗，当然就是千里挑一了。
如果是更高级的蛊苗的话，几年出一个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如此这般，几百年才有可能会出现一个蛊苗王！
庆幸的是，现在这苗疆就有一个现成的蛊苗王！
不怪听到这里，就忍不住腹诽了，“这苗疆蛊王的存在，应该说是你们的幸运呢，还是说倒了血霉呢？这还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呀。”
蛊苗王在这苗疆，简直就是神的存在，他的话比圣旨还管用，当然比王守仁这个无冕之王的话就更管用了！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解释一下蛊了。
蛊者，养虫子于器皿中也。
什么意思呢？这就跟咱们骑马打仗，扶牛耕田差不多，跟训鹰训狗练习信鸽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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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最早的蛊苗，其实就是这里的一些高明的土著医生。
因为这些人能利用这些个虫子，进入你的人体当中，进行各种手术而逐渐发展而来。
但是很快的，实际的需要就让这项医疗技术参与到了战争当中。
蛊苗蛊术的主攻方向就不再是研究救人了，而是专门用来研究远距离的准确定位杀人！
于是乎，一项新学科，也可以说是一种新式的生物武器，就这么慢慢的隆重面世了。
拥有蛊苗的部落和头领，根本就不用使用什么武力，因为他们自己本身就是无敌的存在！有人不听话，好说，让你什么时候死，你就会什么时候死，我让你怎么死，你就得怎么死！
所以苗人都很听话，汉人们也不敢招惹，这才阻止了汉人的农田进一步吞噬森林。
事实上何止如此呀，就连靠近这苗疆，也不是一般的汉人所能做到的。
不然，那老驿丞也不会那么评价来这里的汉人了。
就这一点来说，这些蛊苗也算是为苗疆的安定团结起到了一些正面的作用啊。
一个月前，蛊苗王突然发出号令，让每个部族挑选最厉害的战士，立刻前往黄叶寨听候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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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也没继续往深里深究，算了，这门科学太深奥，我也管不了，你们爱咋地咋的吧。
我还是回去继续钻我的茶壶，当我的茶叶吧。
可是，人要是倒霉，哪里都能见到鬼！这不，这不怪刚平复下对于那蛊苗的恶心，正准备钻他的茶壶呢，却正好跟一个人来了个迎碰头。
第92章 龙场得道
王守仁乍遇访客，心里这个气呀，你当我的茶壶是你自己家呢，竟敢也钻到我这巨岩茶壶里来了？！不怪本能反应，出手就抓！按说，就这么近的距离，你就是个影子，也能划拉一把吧？但是这个访客居然比一个影子还厉害，楞就没让不怪的大手，碰到自己一分半毫！
这还不要紧，关键是他还没走，就在那里原地没动！错觉！不怪心说，这绝对是错觉！我再来一下！这下，不怪是彻底看清楚了，那人就如同水中的绸缎一般，在那里摇曳倒伏，飘然又起！我再来一下，奇迹再现！再来一下？？？？？？
“王兄啊，你还有完没完呀？”那人居然说话了。
这下子，不怪的动作就快了他左躲右闪，闪电般的退出去了七八步不止！
就好像对面这人说的不是人话，而是从嘴里冲他吐刀子似的。
“你是？你是人？你是谁？”不怪脱口问道。
可对方的样子，却好像有点埋怨不怪一下子没认出他这个老熟人似的，有点幽怨的在那里慢条斯理的解释了：“十七年前呀，有一个人呀，新婚燕尔，在回老家的路上，还问我圣贤之道呢！当时我就只回答了他四个字格物穷理！”
稍加思索，不怪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豪爽书生？”
对方笑了：“还豪爽书生，你应该说我就是那个丑陋书生才对吧？！”
对方的反问，让不怪脸上一红。
刚才他急智措辞，这才有了豪爽书生一说，没想到还是让人家一下点破了。
“但是但是？？？？？？”不怪立刻转变话题，“你好像变样了。”
“不错，我去整容了，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对方回答道。
不错，现在站在不怪面前的这个人，四肢俱全，完好无损，并且还厉害非常的人物，正是十九年前被人剁碎了四肢，揉烂了五脏，破坏了七窍，并且还种成了一棵树，然后又扔到地底去喂虫子的不败！！
不败的这些经历，不怪当然不知道的，但是他却立刻发现了另外的一个问题：“可也不对呀！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比我大了，你现在的年龄应该不小了吧？可看你的样子，这不像啊。”
这个问题确实有点诡异，对王守仁来说，就好像这老朋友穿梭时空，以那时的年纪来跟自己见面一样。
不败依然是不以为然的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呀，其实在四年前我就已经到过了你这里了。
并且我还从一个村子里面拿走了一块玉，然后又到了另一个村子，拿了一把大刀似的东西，用它割开了那块玉。
并且我还把它们藏了起来，听说这两样东西还都是你给找到的？！”
不怪听完这话，又是惊慌失措的倒退了几步，“你开玩笑吧？！”
对王守仁来说，这玩笑确实是开的有大了。
但是不败并没有直接回答，并且也没回身，只是随随便便的轻轻的一抬手，很随便的做了一个端茶倒水的动作。
可就他这一个很随意的动作，却使得那巨大的茶壶，就真的离地倾斜了一下！然后，不败又把这把茶壶，这块掏空的巨岩，轻轻的放回了原处恢复了原样。
不败的意思很明白，你这茶壶应该跟那两个物件差不多的份量吧？事实胜于雄辩，我既然能拿得动这玩意，那两个物件还在话下吗？
茶壶落地了，不怪的下巴却也同时掉在了地上！并且同时掉在地上的，还有不怪的心，不怪的神，不怪的一切常识。
面前发生的这一切不可思议，都随着王守仁的嘴巴被人家轻轻的合上，而慢慢的恢复了回来。
并且这不败还真细心，他不光合上了不怪的下巴，还捎带脚的为他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
不败说道：“咱们可以到你屋里喝杯真的茶吗，十几年的经历，你我也该好好唠唠了。”
“是的是的是的。”不怪光说就是不动地方。
不是他不想动啊，可怜的不怪，因为刚刚那极度的震惊，现在已经失去了对双腿的控制了！
两人好不容易再次秉烛夜谈，不怪先讲他的倒霉史。
当他说到自己大骂太监刘瑾的时候，不败也忍不住大声叫好。
然后，当不怪又说到如何欺骗那些追杀他的杀手们的时候，不败直接就笑的前仰后合，忘乎所以了。
然后，不怪又说了他来到龙场以后的所有经历，不败更是连连伸大拇指称赞，好样的好样的！
说着说着，不怪就说到了自己现在的苦恼，那就是他所追求的圣贤之路了。
而不败也每每都在关键的时候，chā上一句半句的提醒，使得不怪的思想，如同浩瀚的星河突然决堤，千年的火山今朝喷发一般。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学术研讨会，已经通宵达旦，开到了第二天的中午了。
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王守仁与不败的这一番jiāo流，直说的他感觉无名之力充盈全身，已经到了无法自抑的地步！
不败听着不怪的讲述，不由得有感而发的说了一句：“还真是天理即人yù啊。”
王守仁乍听此言，突然无法控制的跳了起来，再次一头钻进了自己的茶壶里面，开始了忘我的静坐。
并且他这一坐，竟然又坐到了第三天晚间。
夜深人静，月过中天，已是又一天的丑时了。
不败正在王守仁的房中静坐，突然就听到一声长啸从茶壶中传来，但是他也没睁眼，嘴角却掩饰不住的笑了。
因为他知道成了！不怪终于成了！
不怪这个千年奇才，终于一朝成就，自此以后，这世间万事万物就再也没有他的对手了。
不败心说真是期待呀，也不知将来这不怪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真是为他将来的那些敌人感到可怜呀。
即使是神佛，从此也别想从这不怪的手下，胜过一招半式了。
不败心里想着，却奇怪的发现，自己的腮边，竟然多了两颗水珠。
不怪慢慢停歇长啸，沉稳的走出茶壶，看也没看慌慌张张跑过来查看的人们，径直来到了屋顶平台。
他平视苍穹，感受洪荒，呼吸了一下这世间的万物，在心底默默的对这个世界高声的宣布道：“大千世界，你好。
我，来了！”
从这次龙场得道以后，不怪终于突破瓶颈，真正的领悟到了圣贤之道。
何谓道？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不管是对付什么事什么人，今后的不怪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最好的解决办法！不管不怪的这个办法，是多么的超出常人的想象，多么的不好理解，甚至是怪诞莫名，但最后，事实总会证明它的独一无二的正确xì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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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如果说这不怪没有悟道，不败也是不会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他的。
如果你没有够格的智慧，就想理解一些难以想象的东西和现象的话，那可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即便如此，不败仍然对不怪能不能相信自己的经历，抱着试试看的想法。
因为如果不是亲身体会，就是不败自己也不信呀。
即使不败自己已经都亲身经历了，到现在他还是半信半疑呢。
但愿，这得道的不怪，不会让自己失望吧。
不怪没有让不败失望，他听得很认真很仔细，或者说是很严肃，一点都没认为不败是在给他讲一个神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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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败一觉醒来，以为自己在做梦。
并且他梦到的还是自己十二岁时，为了让师傅通天佬高兴，刚刚开始学习在水里睡觉时的情景。
但是很快不败就发现不对了，我那个时候是自己控制了口鼻的呼吸，运转腹腔氧气流动的。
所以不败在那个时候，除了自己体内的感觉，其他的一切是没法感知的。
但是现在的不败却不仅仅是在感知，而是直接看到了自己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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