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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没说再见

  高歌匆匆忙忙得来到帕比提枢纽站后才发现,最近一班到夏威夷城邦的枢纽舱是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到达夏威夷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

  “有没有其它方式能让我在八点之前到达夏威夷?有没有航空线路?”心急如焚的高歌并不能接受错过明天九点召开的评审会议。一旦错过这次评审他就只能再等十五天。

  “航空运输即危险成本又高。像帕比提这种人口很少的城邦是不会设置线路的。”穿着制服的枢纽站工作人员耐心解答,虽然态度也不错,可依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得到否定答案的高歌急得在原地直转圈,恨不得能肋生双翅自己飞过去。

  年轻靓丽的少女工作人员不知道在想什么,柔和的目光一直跟着这个穿着半旧工作服焦急地不停原来回踱步的帅气小伙子。

  高歌突然停下脚步转回身看向她。没有任何准备的她来不及收回目光,与高歌的视线碰在了一起。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偷瞄被发现,气氛显得有些微微尴尬,两抹绯红爬上了少女的双颊。

  满脑子都是夏威夷的高歌倒是并没有察觉到空气里微妙的气氛,直接将他刚想到的事情问了出来:“那种贴着海面飞行的海燕在这里能买票么?”

  高歌这个问题瞬间冲散了少女的尴尬。回过神来的漂亮工作人员用之前一样的干净柔和的声音回答道:“对不起先生,您说的那种交通工具是非法运营的,我们这里是没有的。而且那种非法运营的交通工具完全没有安全保障,我有义务提醒您不要乘坐。”少女说到最后语速有明显加快。

  “这么说你这里没有‘雨燕’。那能问一下哪里可以找到它们?”高歌就像没听到少女的后半段话,继续追问了一句。

  第二个问题完全出乎了少女的意料。她真想立即在脸上脸上画出几条粗黑线,再在头顶上弄一只呱呱叫着飞过的乌鸦,以表达她现在无以复加的无奈和怨念。

  “先生,那是违法的······”不过看到高歌一脸的失望,又鬼使神差的补了一句:“枢纽站西侧唯一的酒吧里能找到。”说道最后恨不得将已经说出去得话再吞回去的少女,不小心咬到了嘴唇,让一双弯弯的漂亮眉毛紧紧皱了起来。

  一声心不在焉的“谢谢”后,高歌转身就向枢纽站的出口跑去。

  看着高歌矫健的背影,少女仿佛最终下了决心,表情由犹豫变得坚定,向快速离去的高歌喊到“等等,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

  又向前跑了几步的高歌才反应过来喊得应该是自己,赶紧转身又向这个漂亮的姑娘跑了回去。

  既然有其它方法,高歌也没有必要去触犯法律,而且是在冒着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就像那个姑娘说的,海燕这种黑交通工具完全没有保障。即便自己貌似没有什么东西会被别人觊觎,那是否能安全到达目的地也还需看看老天爷的心情如何。

  高歌微微气喘地来到少女面前,直直地看着姑娘漂亮的面庞,想听听姑娘刚刚想到了什么办法。

  少女立刻又被这没礼貌的注视引得有些不只所措,慌忙间只说了一句:“你等着,我去问问。”就落荒而走。

  看着姑娘脑后来回飘荡的棕色长发,高歌一肚子疑问:什么情况?什么也办法也没说,,到底让我等什么啊?不过姑娘人挺好,看着也还挺顺眼,应该不会骗我,那就等一会吧。

  没多大一会,姑娘纤细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不远处的一个站台上,那个站台边缘的枢纽通道中停了一台淡金色的枢纽舱。

  站台上已经站着七c八个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而且大多是黑色的长袍,高歌看着熟悉,但一时确实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这种装束。有四c五个人背向枢纽舱站和另外两c三个人对面站着说话,应该是人少的一伙给另一伙人送行。

  那个挺顺眼的姑娘出现在站台上之后,可以看到两边的黑衣人停下了交谈。人多的那伙为首的一个带着红色小帽的老者伸出手让姑娘吻了一下。看着老者熟练的动作,高歌感觉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姑娘在向老者行过吻手礼后,又继续向人少的那伙人行了礼,并说了几句话。最后那个带着红色小圆帽的老者挥了挥手,示意姑娘退下。姑娘恭敬地施了礼后就从那个平台上消失了。

  高歌看到这个挥手动作,感到心里升起了以前不曾有过的感觉,有歉意还掺杂着不平c不甘c不忍心,可以说是五味杂陈。

  还没等高歌想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少女就又回到了正在发愣的高歌面前。

  “跟我走吧。不过小心点,一会见的可是枢机主教和另两位主教大人。”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因为运动还是什么别的什么原因,少女的脸颊红红的,愈发显得光彩照人。

  恍然大悟的高歌倒是对这两个称谓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反而因为刚才老人挥手的动作内心愤愤地想:又不是怕被气坏了的老爸,也不是发我薪水的老板,有啥需要小心的。

  “算你今天运气好。枢机主教大人视察完位于咱们城邦的教廷产业准备回夏威夷城邦。听我把你的情况说了啦以后,竟然同意让你乘坐这位大人的专属枢纽舱。一会一定要向枢机主教阁下表示谢意。”可能因为刚跑过的原因,少女说话比之前急促很多。

  “感谢枢机主教的方式不会是亲那位大人的手吧。”高歌一脸不忍的表情。

  少女听出了高歌的话外之音,回头看着高歌做了一个俏皮的表情:“你想得美,只有信徒才被授予亲吻主教权戒的殊荣。而且这可是枢机主教哦,全世界也没有几位的。”

  “亲吻戒指还好。”高歌关注的重点跟少女的完全不一样。“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因什么原因要去夏威夷呢?”

  “我不知道啊,”少女语气轻快,可能刚完成跟枢机主教这种大人物交谈的壮举,让少女对其它的事都不再那么紧张,“我看到你工作服上的标志,我知道这是个挺有名的公司,就猜你是去夏威夷开会。于是就这么跟几位主教说了。”

  “主教就这么同意了?”高歌诧异于这些大人物这么好说话。

  “基本上同意了。当然随行的骑士会对你进行身份审核。这位枢机主教阁下是非常亲民的。哪怕是对非教廷的信徒。”少女顿了顿又强调说,“这位老人是真正的好人。”

  “可是教宗的信徒应该也是不被允许说谎的吧。”由于着急的事情有了眉目,高歌心情也放松了下来,“用术语怎么说来的?出家人不打诳语?”

  “什么意思?这是哪里的术语?”少女疑惑的问道,“我为什么会是出家人?”

  “不太好解释,我家乡的话,反正意思就是虔诚信教的人不应该说谎。”高歌不认为自己能给她解释清楚那句:出家人不打诳语,于是就一带而过。

  少女也没继续追问,转移了一下话题:“那我到底猜对了没有?”

  “猜倒是猜对了。”

  “猜对了就不算是说谎。”少女俏皮的回答。

  在两人的轻松对话中,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站台边缘。少女赶紧敛去了笑容换上一副虔诚c恭敬的表情,弄得高歌也变得严肃起来。

  登上站台,少女口中的枢机主教阁下已经进入了淡金色的枢纽舱。送行的人没有离开,安静地得站一边。站在枢纽舱门口两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彪形大汉伸手示意高歌走到他们前面进行检查。

  少女此时退到了送行帕比提主教一行人的侧后方。看着进行简单检查后跟着两位身高两米的骑士进入枢纽舱的高歌。

  高歌虽然刚才嘴上说的轻松,可是一进舱就感到了上位者气势。不知不觉地被另一位年轻的神职人员引至舱前部坐着得两位主教跟前,之前打好的腹稿完全没排上用场,只是干巴巴的表示了感谢。戴着红色小圆帽的枢机主教亲切的表达了对年轻人的羡慕后,就又被那位年轻的神职人员引领着坐到了舱的尾部。

  两位小巨人像门神一样坐在他与枢机主教之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所有人都坐好后,那位身披枢机主教光环的老人打开了一本高歌朝思暮想样式的古书开始阅读。

  于此同时枢纽舱开始逐渐启动,由慢到快驶向前方,将站台上的人留在原地。

  透过淡金色透明的舱壁看着外面拘束地站在帕比提教区主教侧后方的少女。高歌这才意识到到这个纤细c可爱的女孩是鼓起了多大勇气才将他这个陌生人介绍给她眼中神圣且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而自己不但没有来得及表示感谢,甚至没说再见。

  被化成流光的枢纽舱留在原地的少女,仿佛看到到脑海中那个迷你的自己一拍小脑门,说了一句“紧张的没说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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