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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太祖长拳

  第二天天还未亮,无名就起了床,他今天特意起得早,一来是心情激动,难以贪睡;二来也是表示诚意,怎么说也不能让李范林导师先等他吧。

  穿好衣物后,无名出了房门,此时天才亮了一线,外面白雾弥漫的,视野不清,隐约间,只见空地上站着一人,灰黑劲装,双手负于背后,身体一动不动地,似乎正在感受着这大地的蓬勃生机。

  这着装,正是李范林昨天所穿。

  无名一愣,自己起得够早了,没有想到李范林起得比他还早。

  “大人,你起得好早。”无名微微一赫,恭敬行礼。

  “是你起得晚啦,一日之计在于晨,作为修炼者,早上才是修练的最好时机。”李范林也不回头,只淡淡说道。

  “受教了。”无名恭敬道。

  “你练过拳法没有?”李范林此时才回过头来,说道。

  无名自然练过一些,可是都是他自己胡乱练的,系统的学习,他只学过一次。

  “练过一点基础拳术,不过还生疏得很。”无名如实回答。

  “很好,练一遍给我瞧瞧。”李范林说道。

  很好?没练过还很好,是什么意思?无名愣了一下,却也懒得深究,只应了一声,便将那基础拳术打了一遍,这套拳术技巧性并不强,动作也不繁杂,无名一套打完,大气都不出一个,十分轻松。

  李范林见无名这拳打得似是而非,完全不得要领,但脚步沉稳,更凭着深厚的气力,威力竟是不小,远非一般武者二重境所能比拟,心中不由暗赞一个好,口上却道:“这就是你练的拳术,花架子,吓唬吓唬小孩子,倒还可以,说到实战可就一点用也没了,看好了,我练一遍给你瞧瞧。”

  是!无名心中一喜,知他要指点自己功夫了,连仔细瞧去。

  哗!李范林动了,手一伸,正是基础拳术的第一式。

  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李范林招式一抬,无名顿时觉得一股莫名的意蕴传来,当下连仔细看着。

  一招接一招,如行云,如流水,连绵不绝,无名看着,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看招学招,看式学式。

  呼,李范林双手往胸前一收,停了下来。

  怎么停了?无名先是一愣,接着却笑了,原来是这套拳已打完了。高手就是高手,这李范林亲自示范了一遍,让无名顿感收获良多,很多错误之处都修正了过来,同时对招式连环变化也有所体会。

  果然厉害的导师和一般导师相差太大了,无名想着,一个月后的自己会有多大的变化?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些期待。

  “别愣着!你试着再来一遍。”李范林喝道。

  是!无名应了一声,心中却感受了压力,李范林让他再练一遍,虽说是正常练习,却也是考验悟性和潜力的时候,无名自然要练到最好。

  刷!无名使出了起手式,手势一起,颇有几分干脆利落之势。

  一式接着一式使着,每一招无名都力求做到最好,最正确。

  一开始,无名仍有些放不开,招式还有些拘谨,使到后来,渐渐放得开了,每一拳打出,都干净利落。

  呼!他的拳凭空产生了风声,仿佛风在呼啸。

  拳术当真妙不可言!无名不由笑了。

  李范林默默看着,初时也点点头,暗道:“这小子,仅看了一遍,就有如此悟性,比我也相差不几了,同时还天生神力,这次欣怡小姐歪打正着,倒是给长老找了个不错的苗子。”

  看到精彩处,李范林不时挽着胡须,不时的点头。

  突然间,只见无名拳风陡变,一招一式信手而来,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无比。

  什么?基础之境!

  李范林心下一颤:基础之境!这么快就达到了,这小子的天资也太强了吧,这要说出去只怕会骇人惊闻。

  拳术分为基础c入微c天人合一三大境界。

  其实不管什么拳术c剑法c刀法c棍法等等,都可分为这三大境界,每提升一个境界,都是一个大的提升,实力增倍,特别是天人合一境界,一旦达到,即可以在招式中调用天地的灵力,实力十倍百倍增,修道者凭借着境界上的优势,甚至可以越阶而战。

  “不要停,从头再练。”望着无名使着练到了最后一招,李范林低喝道。

  刷刷刷,无名从头又练了起来,每一式都熟练无比,信手捏来,招式间一开一阖,威力陡增几倍,他自然感受到了自己拳术的变化,心中又惊又喜。

  真是基础之境,刚刚还是蹒跚学步,转眼间就达到基础之境,这不只是天才,还是妖孽中的天才。李范林喃喃道,两眼直放光芒,便似看到了宝物一般,全身更是慑慑发抖,仿佛回到了第一次洞房花烛夜那般激动。

  “无名你实话告诉我,这基础拳术,你练了多久了?”待得无名动作结束,李范林喝问道,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无名之前肯定是没有学过的,但总得问个清楚明白。

  “禀大人,从我拜入武馆以来就开始学,应该有十五,不对,是十六天了吧,张铭导师教导过一天,其他时间都是我自学自练。”无名答道。

  “好好。”李范林听得心下激动,直看向无名,眼睛中更满是亲切:“无名,你很有天分,真是可惜,早知道我昨天就答应收你为徒了,不过现在你既然展现了如此潜力,我再收你,倒是让人笑话了,此事我会上禀恩师,相信赐你个内门弟子资格,不是问题,同时你也要刻苦修炼,早日达到灵纹阶,进入族内修炼,那里才是你真正一飞冲天的地方。”

  “承蒙大人抬爱,无名定当努力,不负大人所期。”无名双膝跪地,恭敬道。传艺之恩大于天,再者无名也能感受到李范林对自己爱护之情,他这一跪倒也使得。

  “无名,快快起来,何需多礼。”李范林笑着,双手连着把无名扶起,此时他只觉得无名亲切无比,仿佛是在看着自己的子女。

  无名感受到了李范林那热切而爱护的目光,眉头一皱,暗想,这老小子这眼神怎么这么古怪,仿佛老子看着儿子一般,我可没你这个便宜爹。

  他却不知,李范林心中本就对他有了喜爱之意,再加上他的神魂作怪,自然令李范林深陷其中。

  。。。。。。

  第二日清晨。

  阁楼前空地上,李范林和无名两人遥遥相对,战斗一触即发。

  进攻!李范林喝道。

  抬头见喜!

  无名闻声而动,挥拳打了过去。这太祖长拳是昨天李范林教授给无名的,凭借着记忆上的优势,无名已牢牢记在心里,这套拳术是内门弟子的入门武学,共分为四式,每一式又有八个变招,远比大罗拳复杂c高明,无名现在使出的这式正是第一式。

  呼,拳出人动,势猛而疾,眼看着那拳就要打到李范林胸口,突然间李范林右手轻轻一点,点开无名的右臂,左手二指顺着无名手臂向前击出,顿时无名整个右胸成了李范林的攻击目标。

  一招受挫,无名也是一惊,真是纸上学来终觉浅,临场应变方知难,这和无名所想,大不一样。慌忙间向一旁闪躲,但这招无名使力太大,一时间收招不及,竟是闪避不得,顿觉腋窝处一痛,整个右手竟然全然使不上力,同时感觉面上生风,一晃眼间,李范林的左右手已经分别抵在自己的脸颊和腋窝之上。

  李范林这几下速度并不快,无名全看在眼里,但却偏偏无法闪躲和反抗,倒像是自己把身体送给对方攻击一般。

  “使力太满,便无回旋余地,再来。”李范林喝道。

  使力太满,便无回旋余地!

  闻言如当头棒喝,无名心中恍然,当下挥拳又攻了过去,这次他留了个心眼,只用了八九分力。

  不料,此次李范林仍然先是荡开了他的右手,接着身体前移,抵住他的身体,他刚要反抗时,又被制服了。

  “招式用得太死,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破,运之以虚,击之以实,虚实相交,这才是拳术的精要所在。”李范林又道。

  运之以虚,击之以实,虚实相交。听得无名有些不解,李范林又接着解释。

  “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为什么不能以右攻为虚,左攻为实呢,藏有后手,那才能让你的对手有所忌惮。”

  是啊!无名猛然想起,以前和那些小孩子打架时,如果直直的打去,对方大多都能接住,但如果先虚晃一下,便往往能打在对方身上。

  李范林见无名都是庄稼把式,便知道无名并未学过拳理,是以便从最基本的拳理教起,他能成为赵正阳的导师,指导的功力可不一般。

  “想明白了吗?来我们再比划下,我来攻你,你按刚才我的招式来破解。”李范林看着无名说道。

  是!

  无名立时攻了过去。

  李范林随手一架,便拆解了。

  这下两人角色互换,李范林还特意减慢了攻击速度,让无名能把刚才的动作使出来,李范林再一一破解。

  李范林虽只是一个执事,但却是为赵氏家族的世子导师,授武技术一流,如此言传身教之下,无名虽毫无练武功底,对拳法的要旨,更是一窍不通,但得到李范林的亲身指导后,许多疑惑之外,顿时开解,大有豁然开朗之意,对太祖长拳以至于拳理也多了几分理解。

  两人一教一学,空地之上吆喝之声顿时源源不绝。

  “右手手型不对,偏下一点。”

  “身形低点,双手护于胸前。”

  “眼睛注意场上变化,不要分神。”

  在李范林的严格指导下,无名用了十天的时间终于对太祖长拳的一般要理c步法运使等熟记于心,只是要熟练运用,那就要靠他自己多加练习了,而到此,学习的第一阶段也算是结束了。

  十二天后的清晨,在李范林的指导下,开始了第二阶段的学习——实战训练。

  战斗规则很简单,就是李范林站在一个直径为一米的空地上,无名要凭他的手段,把李范林逼出那个圈,就算赢,当然鉴于两人实力相差太大,李范林只能用一只手。

  虽然李范林教授的时日尚短,但无名天性聪明,又好学,十几天来,可谓收获很大,对于只能使用单手的李范林,无名也有着自信。

  不料,这第一次出手就栽了个大跟头,不仅没能逼退李范林分毫,反而被李范林借力打力,摔开几米开外,虽说李范林手下留情,但仍然疼痛难挡。

  第一次出手宣告失败后,无名也变得谨慎了很多,不再猛冲猛打,而是选择游斗,一击不中,便抽身而退,另择良机出手。

  李范林被限定了地点,不能出那个圈子,只要无名身在圈子之外,便耐何不得,无名是想攻就攻,攻不了就退,如此一来,也算是有来有往。

  游斗的方法是生了奇效,但不管无名占了多大的优势,仍是奈何不得李范林分毫。

  而时间也在两人的斗智斗勇中快速逝去。

  第一天,无名共出手三百六十三次,但遗憾的是没有一次能成功逼退李范林,反而弄得自己全身是伤。

  这些伤本就是小伤,片刻便恢复了。

  第二天,无名又出手四百二十六次,在总结了昨天失败的经验上后,终于在最后一次出手时,成功逼退李范林一步。

  如此,在这么反复实战的练习中,无名也渐渐发现了李范林的一些弱点,并开始懂得利用这些弱点作文章,果然此后的每次战斗,无名的劣势也在一步步的扳平。

  李范林眼见无名战斗灵活机变,屡有新招,心中也是暗暗称赞。

  时间飞逝。

  待到得第二十八天早上,无名已有八c九分把握能将李范林逼出圈外了。

  这天早晨,天还未亮,无名就起了床,特意将那套太祖长拳法演练了一遍。

  他对此拳法已是颇有心得,此时使来,招式先缓而疾,时快地慢,转换之间干脆利落,如行云流水一般,已是正宗的基础之境。

  无名演练之时,恰巧李范林正赶过来,眼见无名将近一个月时间,一套拳法就练得如此纯熟,悟性惊人,而且相处以来,他也感觉到无名是一个心性沉稳,心思灵敏之人,这都是干大事的必备条件,他内心之中不由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心想着:这无名潜力骇人,赵正阳得他辅佐,旅长之争必定多了几分把握,而自己的晚年,也会因此安逸得多。

  想到此,不由有些意气风发,快踏几步,迎向无名笑道:“好,看不出这才快一个月,你已经脱胎换骨,如不出我所料,今天之后,我们就可以进行第三阶段的练习了。”

  “李叔,这都是您教授得好啊,如不是您,我哪有今天的进步。”无名谦虚道。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都是你努力的成果。”李范林笑道。

  “哈哈,李叔,你准备好了吗?那我可来了。”无名笑道。

  “来吧。”李范林摆了个架式。

  探马寻梅!无名陡喝一声,右手卜地击出,太祖长拳分为:抬头见喜c探马寻梅c猛虎掏心c回头望月四招。

  此时无名使出的第二招,里面还隐藏着一着变式,招中套招,已颇有几分李范林真传的模样,绝非当日的吴下阿蒙,而拳出如狂风大浪,迅猛十足。

  咦!好快的速度,想以快取胜么?李范林不由吃了一惊,无名这速度竟然比往常快了许多,招式如乘风破浪一般,威力不俗,竟让他产生了一丝压力,这一瞬间他也变得凝重起来。

  只是他经验老道,自然不俱,右手一封,迎了上去。

  无名自不会和他硬碰,拳到中途,突地收回,左手一撩,一招三变式,攻了过去。

  李范林单手变换,一一接了下来。

  无名这几拳看似威猛,其实都是以虚击实,一碰便退。

  砰砰砰,两人片刻之间又斗了十几拳。

  这十几拳中无名以快打慢,李范林单手应对,不经有些难以招架,但力量上的绝对优势,也让无名十分忌惮,不敢过分进逼,是以两人堪堪打个平手,谁也讨不了好去。

  “哈哈,好小子,以快打慢,是有些克制我,但毕竟力量相差太大,看来你还得多努力几天了。”李范林笑道。

  “李叔,那可不一定,再接我几招试试。”无名胸有成竹。

  语音刚落,双手化拳,又攻了过去,他这时,神魂之威已达巅峰,力量和速度得到了最大增幅,双手在猛攻之下力达千斤,可谓说是雷霆一击。

  李范林可是丹海修士一重境,虽见无名来势凶猛,却凛然不俱,心道:“闪躲了半天,终于是要来硬的了么?正合我意,我倒要看看你这一击,能搞出多大动静。”当下,右手猛的击出,竟然以攻为守,全然不把无名放在眼里。

  “李叔叔,你中计啦。”无名看在眼里,不由一笑。他这一招双手猛攻,看似力贯双臂,其实力全放在右手之上,此时见李范林攻来,突地向外一档,他的力量在叠加了神魂之力后,陡增一倍有余,虽无法完全荡来李范林的攻势,却让李范林的右手偏离了少许,趁此机会,无名身体急跨一步,抵在李范林胸前,接着左手击向李范林胸部。

  李范林右手已被牵制,而左手又不能用,眼看着无名的左手击到自己的身上,他也是了得,身体先是向前一压,接着借力使力向后退去。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闪退,便将无名迅猛攻势化解开去。

  无名没有想到李范林反应如此迅速,几乎到手的胜利又从眼前溜走了,不由一愣,接着却哈哈笑了起来:“李叔叔,你输了,且看。”

  李范林也是一愣,朝着无名所指,往地上看了一眼,接着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面对威胁,人们总是想离得越远越好,李范林也不例外,他那一退,自然而然就退了一大步,左脚竟然跨到了圈子之外。

  “好,英雄出少年,你这小子果然让人惊喜得很啊。”李范林由衷赞道,“无名,以你的资质,将来定有一番成就,李某有个不情之请,望你成全。”

  “李叔叔这话折煞我了,但说无防。”无名恭敬道。

  “其实这次我来,一是受赵小姐所托,二来也是考验于你,看你潜质如何,如今你果然是不负所望,我在这里便当当正阳公子的说客,希望你能辅佐于他,助他登上族长之位,你觉得如何?”

  “正阳公子,族长之位?”无名一震,答道:“我与正阳公子虽只一面一之缘,所识不深,但虎父无犬子,正阳公子品性定然不会差到哪去,只是此事我想考虑考虑。”

  “不错,正阳这孩子,我从小就看着他长大,他重情重义,处事果决,你辅助于他,正是恰合,此也算我之所请。”李范林正色道。

  此也算我之所请!

  这最后一句,无名又哪里听不出,他的话便是说:“你今天如不答应,可就有些对不住了我这些天来的教导之意了。

  他之前选择赵家武馆,只是为了温饱,至于辅佐于谁,还真没想过,也没想过有这么一天。现在被李范林这么邀请,也颇感为难,毕竟邀请的不是正主。

  “多谢李叔叔这么赏识我,我无名也并非薄情之人,待我出师那天,只要正阳公子接纳,我定尽心尽力相助。”无名只得说道,第一个有恩于他的是赵灵儿,但恩情最重,也最看得起他的就是赵长何长老,赵正阳身为赵长何的公子,无名也是乐意辅佐他的,只可惜今天邀请他的不是正主。

  “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等你出师的那天,我亲自来接你,望你莫要辜负我对你的一番情义。”李范林笑道。

  李范林虽说得隐晦,但无名心如明镜,又何尝听不出他话里有话,他言下之意无非是说:你愿意辅佐正阳公子,那咱们以后就是好朋友,如果你将来反悔,那也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无名听得心中一懔,当下连道:“无名绝非见利忘义之徒。”

  “好,即是如此,我此行也算功得圆满,就此告辞了。”李范林道。

  “告辞?李叔叔,你这是要回去了吗,咱们第三阶段都还没有开始呢!”无名不由懵了。

  “是的,无名,我该走了,该教的,我都教你了,甚至你还能自我发挥,将我逼出了圈外,我很欣慰,修道路上,靠的自己,以后一切还要靠你自己努力,记住别辜负了上天给你的天分,至于第三阶段只是一个激励手段而已。”李范林重重拍了拍无名的肩膀,笑着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定会努力的。”无名点头,李范林如此看重自己,于人于己,都该奋发努力,刻苦修炼。

  “刀不磨不锋利,人不磨不成器,无名啊,这药堂太过平静,不合适你,你还是回到武馆中去,那才是你最好的修炼场所。”李范林嘱咐道。

  “是,我理会得。”无名应道。人生需要负重前行,才会产生目标,内心才不再飘摇,生命才更有韧性。

  “好,如此就好,哈哈,想不到人老了,倒变得罗嗦了。”李范林摇头自嘲了下。“无名,你练你的,不必送我,我去见见老朋友,就回去了。”

  “李叔慢走。”无名恭敬抱拳,内心却着实感动,望着李范林渐渐远去的身影,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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