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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萧王统兵

  定州一战,辽军惨败折损十万精兵,萧天佐也因此战兵败心情抑郁,卧病在床。宋军虽损兵五万但士气高涨,仅三日杨延昭与杨八妹便已收复被辽军攻占的两座城池,宋军兵锋直指辽国边境。

  败讯传至上京,圣宗与萧太后都极为震惊,急忙召开朝会商议对策。“哀家与陛下刚接到萧元帅八百里加急战报,宋辽大战我军兵败,宋军犯境,萧元帅又久病不起恐怕时日无多,难以领兵。不知道众卿以为,应派何人挂帅?”

  萧太后在问话时一旁的圣宗因为身体不适便斜靠在龙座上,但还是强打精神在听萧太后问话。萧太后问完话后,大殿之上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互相观望,谁也不想因此触怒了圣宗或者萧太后。在殿内沉寂了半天之后,韩德让终于忍不住出班上奏。“启禀太后,启禀陛下,依老臣之见方今当务之急是选定主帅人选,臣举一人可担此重任。”

  “不知韩卿所说之人是谁?”萧太后急切地问。

  韩德让回答道“回太后,老臣所说之人正是四皇子萧王耶律隆晖。”这个名字着实让众人意想不到,韩德让竟然会推荐耶律隆晖为帅。自从耶律隆晖坐镇幽云以来,在军政要职上都安排了自己的亲信,如今的幽云已经是耶律隆晖的势力范围了。现在如果让他执掌兵权,一旦他羽翼丰满是否会威胁皇权呢?

  “启禀太后,萧王自镇守幽云以来,广施仁政轻徭薄赋,深得民心,颇受拥戴,百姓都称颂其贤德。况且萧王深谙治军之法,部下军纪严明,骁勇善战。臣以为萧王挂帅必能击退宋军,不知太后以为如何?”韩德让道。

  萧太后正要说话,一直未曾发一言的圣宗却开口了“战事紧急不可延误,传旨封萧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速发八百里加急召萧王入京。”说完后圣宗连反驳的机会也没有给众卿直接说了声“退朝”就回了内宫。

  韩德让忙说了声“老臣遵旨”

  既然圣宗下了圣旨,韩德让连夜发了八百里加急去幽州召回耶律隆晖。

  在幽州方面,耶律隆晖接连招抚了多支义军,又加强了对军队的整顿,很快就在幽州站住了脚,稳定了河北的局势。当圣宗的旨意下达时,耶律隆晖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虽然他并不想带兵攻宋可又不能抗旨不遵,心里犯了难。

  为难归为难,但耶律隆晖还是赶回了上京面圣。在韩德让的陪同下,萧太后和圣宗一起接见了耶律隆晖,萧太后也想探明耶律隆晖内心的真实想法。

  “儿臣拜见母后,臣弟拜见皇兄”

  “平身吧”

  “谢母后”

  “萧王殿下,如今萧元帅病重。太后和陛下决定让殿下挂帅出征,不知殿下可否为大辽退敌呀?”韩德让发问道。耶律隆晖赶忙推辞说“母后c皇兄,儿臣才干浅鄙如何担此重任,何况儿臣向来不主张与大宋开战,所以此事还是另选贤能吧!”

  耶律隆晖的态度早已经在在场三人的意料之中,所以也不觉得意外。圣宗道“四弟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现在正是我大辽危难之际,四弟怎么能置之不理,还是不要推辞了。”

  萧太后也劝道“是啊!晖儿,母后知道你与杨家众人交情深厚,可你是大辽皇子,杨家和我们大辽国仇家恨积怨已深,纵使你想化干戈为玉帛杨家也不会和你尽释前嫌的。何况,杨家和我大辽皇室之间也有私仇,你难道忘了吗?”

  “母后,杨业父子之死乃是各为其主,战场之上,死伤再所难免,又何来私仇之说?”

  萧太后冷笑一声后叹息道“晖儿,以前母后瞒着你现在该让你知道真相了。你二姐琼姬公主当日就是死在了杨八妹的剑下,你认为这不是私仇吗?”这个消息对耶律隆晖来说就如同是晴天霹雳一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亲人竟然是死在自己最敬重的杨家人手中,他实在难以接受。

  “杨八妹杀了我二姐。”耶律隆晖一脸肃穆,眼中像是要喷火一般,恶狠狠地说出了这么一句。如果说在中原的遭遇打破了他对大宋的最后一丝幻想,那么萧太后的这句话则是彻底激起了他刻骨的仇恨。他心里充满了恨,眼神里再也看不见过去的温和,有的只是冷漠和杀气。

  “母后c皇兄放心,儿臣必力保大辽无恙,有生之年儿臣一定完成我大辽入主中原的宏愿。儿臣永世不忘国仇家恨,必杀杨八妹。”

  耶律隆晖突然转变了态度,让萧太后很是意外,但她也很欣慰,耶律隆晖终于不再反对与宋交战了,母子之间的隔阂总算是解开了。“既然你这么说,哀家也就放心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大辽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希望你可以不负众望。”

  “儿臣谢母后c皇兄隆恩。”

  圣宗和萧太后以耶律隆晖为帅取代萧天佐,耶律隆晖连休息都顾不上,快马赶回幽州,点齐兵将安排好幽州的事务后,耶律隆晖带袁彬c薛英c南关靖和三万幽云突骑赶赴前线辽军大营。

  自从在定州与宋军一战兵败后,萧天佐气急吐血,之后身体每况愈下,最终连床也下不了。宋军屡次叫阵,萧天佐却只能坚守不出,因为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无法再带兵了。尤其一想到自己筹划多年的入主中原计划就此搁浅,心里更不是滋味,又想到后继无人病情就更加重了。

  就在萧天佐满心忧虑的时候,来自上京的圣旨到了,由耶律隆晖代替萧天佐,令萧天佐回上京养病。接到了圣旨后萧天佐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一心等着耶律隆晖的到来。

  前线的战事紧急,情况十分不利于辽军,耶律隆晖深知这个情况,马不停蹄地赶赴辽军大营。当耶律隆晖赶到前线大营时,萧天佐已经是到了弥留之际,看到耶律隆晖到来,萧天佐强撑着坐起来拉着耶律隆晖交付后事。

  “萧王,老臣已经不行了。这大辽的未来就拜托殿下了,希望殿下不要辜负了太后和陛下的期望,不要忘了太祖太宗入主中原的夙愿,老臣在这里拜托萧王了。”

  “舅舅言重了,隆晖身为我大辽男儿,理当为国效力。请舅舅安心养病,剩下的仗就让隆晖来到了打吧!”

  耶律隆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萧天佐身边的帅印,萧天佐也看出了耶律隆晖的意思,从后面拿过帅印递给了耶律隆晖,颤颤巍巍地说道“一切就拜托萧王了”从萧天佐手中接过了帅印,耶律隆晖以肯定的眼神向萧天佐示意,看到耶律隆晖回敬的眼神,萧天佐苦涩的笑了。

  公元1004年,辽圣宗统和二十二年盛夏,一生驰骋沙场鲜有败绩的萧天佐因定州兵败,加之天气严热久病不起在伐宋的中军大营病逝,时年五十七岁。萧天佐死后,耶律隆晖命人将遗体运回上京安葬,圣宗和萧太后得知消息,亲自穿素服出城迎接萧天佐棺椁,命百官辍朝三日,恩封族属,予以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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