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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 清风悲白发,旧剑赠新人

  “师父,为什么要助我凝聚道枢?这到底有何用途?”少康疑惑道。

  凌风道:“天地有灵,灵便是天地的中枢,众生有心,心便是众生的中枢,修士修道,道元便是修士的中枢,也叫做道枢!”

  凌云接着说道:“天地无灵,便是死地,众生无心,便是牲畜,修士没有道枢,则不能称之为修士,道枢是一切修行的根本!”

  少康若有所悟,继续问道:“如此说来,道枢自然是修士自身具有,为何还要两位师父出手助我凝聚?”

  凌风道:“太虚魔体,空空如也,神先入为神,魔先入为魔,无阴阳,无道枢,我们几个老东西把这种体质叫做‘太虚魔体’并不是人人都知道!”

  凌云轻轻颔首,道:“一千年之前,有没有太虚魔体我们不知道,但一千年以来,除了你的师兄,你是我们碰到的第二个‘太虚魔体’“

  “徒儿,你出身何处?父母又是何人?”凌风问道。

  “我——没有父母,是个孤儿,是我爹爹收养了我。”

  “孤儿!?”凌风c凌云四目相对,惊诧的看着对方。

  “也是孤儿,怪了,你的师兄也是孤儿——”

  “这——”少康愕然不明所以。

  一阵静默之后,凌风继续说道:“徒儿,太虚魔体如果不是碰到我们,就是废体,修行开始之日,便是命丧黄泉之时。只有我兄弟二人,阴阳平衡,不差分毫,才能在你体内凝聚道枢,刚才,实是惊险万分,只是为了不让你害怕,没有告诉你罢了!呵呵呵!”

  凌云道:“普通修士,道枢先天,只是五行驳杂不齐,阴阳更难以分辨,资质好一些的修士,五行分明,阴阳虽有雏形,但阴阳强弱殊甚,难有平衡,修行,就是使得五行均衡,阴阳调和,滋补肉体,脱胎成神,成仙!“

  凌风补充道:“所谓资质惊艳,无非是更接近五行均衡,阴阳相对平衡,修炼的时候,事半功倍而已。“

  少康沉吟道:“那两位师父如今自然是五行均衡,阴阳调和了?”说完,眨了眨眼睛。

  凌云微微一笑,柔声道:“为师二人,自然不弱,我二人所修功法特殊,是合体之术,不过我二人各自体内的道枢已经达到基本平衡,可以在阴阳不断转化的情况下保持相对的平衡,近道而已。”

  少康双眼精光大盛,奇道:“那二位师父合体之后,岂不是更为厉害!?”

  凌云听到少康的话,有些落寞的笑道:“勉强算是吧,只是,还是无法突破那一层樊篱!”

  凌风也轻轻点头,说道:“本就生在天地之间,又怎能没有樊篱?或许是我等奢望了吧!”

  听着两位师父间的对话,少康似懂非懂,所谓“樊篱”离他实在太远,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凌云,忙问道:“师父,你刚才说我修行开始之日,便是命丧黄泉之时,这是为何?”

  凌云道:“空到极致是为虚,太虚便是空极,可以空无一物,也可以包含万有,实在是玄妙万端,从无到有,普通事物谓之创造,道枢,实为天地万灵之精要,从无到有,便是逆天!不论你修行何种功法,灵气入体,却没有道枢平衡c净化,太虚空极,刺激之下,灵气如河海决堤般涌入,必然泛滥成灾,让你爆体而亡!”

  听了这番话,少康只觉得冷汗涔涔,脊背湿了大半,嗫嚅道:“那魔体又是什么?难不成我有可能成为魔头?”

  凌风c凌云哈哈大笑,一起道:“有我二人在,你自然成不了魔头,不过,你若是落入冥域高手手中,也难说!称为魔体,是因为你死去的师兄,可以吸收冥域魔气,化为己用,这么多年下来,我们虽然有一二心得,却依然不能完全明了,只能称之为‘魔体’”

  说罢,两个老人脸上现出追忆往昔的神情,清风拂面,吹散了白发,落寞了眼神。

  少康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两个老人,内心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感,喃喃道:“师兄——”

  “唰”

  一道白光闪过,一把三尺长剑静静地矗立在少康面前。

  长剑剑鞘一面是黑,一面是白,各雕刻着一条狰狞的飞龙,张口飞向剑柄,剑柄之上与剑鞘相接的护手,各嵌着一个玉珠,颜色却与其下的飞龙相反,黑白颠倒,颇为怪异。

  “这么多年,也不枉我二人苦苦寻觅,终于寻到一个和剑儿体质相同的孩子,希望能告慰他的在天之灵,难道,当年是我们错了吗?还是宿命如此?”

  耳边传来竹叶摩擦的沙沙声,久久不歇,似乎是千百年前传来的窃窃私语,见证着世事变迁。

  看着白发乱舞的两个老人,少康心里突然涌出一阵怜悯,几百年的追忆,是何等残酷?又是何等的折磨?

  “师父——”

  少康实在不忍心两个老人就这样沉浸在悲伤之中,说道:“师父,这剑是师兄的剑?”

  凌风c凌云从悲伤中回过神来,看向这把怪异的剑时,脸上浮现出些许的解脱。

  “这把剑我们叫做‘黑白剑’,就像你师兄的为人,非黑即白,爆裂刚毅,虽然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但你师兄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他是我们养大的,因为他从小喜欢练剑,我们便给他取名叫”凌天剑“这把剑是我们带他游历天下时从一处冥域古迹得到,他对这把剑爱不释手,吃饭睡觉寸步不离,甚至把名字也给了这把剑,哎,这孩子——”

  泪水从两个老人眼角涟涟滴落,少康心神触动,两行清泪沿着脸颊滚滚落下。

  悲伤或许只有泪水可以冲淡吧,少康没有再试图打断两个老人对“师兄”的追忆。

  不知何时,一声长叹响起,少康只觉的脸上一热,挂在脸上的泪珠瞬间蒸发不见。

  凌风一挥衣袖,黑白剑飞到少康怀里,少康伸手接住。

  “这把剑,今后就交给你了,好好保管!”

  双手握着沉甸甸的剑身,感受着从剑鞘传来的温度,少康突然感到胸口一热,当他用心再次去感受时,却又毫无所觉。

  只当是一种错觉,少康也没有过多在意,少康抬起头,看着两位师尊,托着剑身,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口中道:“谢师父!”

  少康没有多说什么,这沉甸甸的寄托,不是语言可以回报的,对这从未谋面的师兄,少康心里油然生出了一种亲近感。

  凌云从怀中掏出一枚乳白色的玉简和一个小布袋,说道:“这是你师兄自创的一套‘阴阳裂天剑’剑法,你现在还无法参悟,日后可以慢慢领会!这个储物袋也是你师兄生前之物,一并给了你吧,等你有了修为自然可以打开。里面的物品,随你处置便了。“

  “是!师父!”

  凌风c凌云同时站起身来,丢给少康一个小包袱,说道:“去把衣服换上吧,我二人负责弟子核查,衣服和入门弟子一应用品齐全的很,这是一套核心弟子的衣袍,你先凑合穿着,今后有了自己喜欢的衣服,再换下来不迟,宗门规矩虽多,但再多也不会多到你头上!”

  “核心弟子的衣袍!”少康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傻傻的看着两位师父。

  “怎么,不满意也罢,一会儿我们给你找几套宗门长老的衣服,你现在这身打扮还不让那几个老东西笑掉大牙,这可不行!我们风云双子的徒儿,可不能落了下乘!”

  回过神来的少康,忙道:“师父,够了!够了!核心弟子的衣袍就好,我不喜欢太出众,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凌风c凌云就像看着一个十分懂事的孩子一样,满脸含笑,点头不止。

  凌云慈爱的笑着说道:“核查弟子的差事我二人做了几百年,今天终于可以圆满的交出去了,你换好衣服,在院子里等我们一会儿,我们去去就来!”

  两人的身影顿时模糊,再次出现时已经是百丈外的空中,再一闪,完全不见了踪迹,少康抬头望去,这才发现,原来这院子的正上方,是一个圆圆的天井,天光从外面透射而入。

  院子百丈大小,除了中间巨大的水池,空间依然宽敞,四周少说也有数十间屋子,少康拿起小包袱,玉简,储物袋,黑白剑,走进其中一个房间去换衣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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