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章 程抱一
三天之后，四人才各自回到住处。那天老人从天而降，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死去后，赶来的承云军将尸体带走，顺便让三人到承云驻地去详细说了此次任务的内容，陪同的还有学院的一位长老。
承云驻地的人对于老人的死似乎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惊讶，将他的尸体焚烧之后封印到了一个木盒子里，一位穿着青衣的承云军将盒子交给随行的人，派车马将徐子荣等人送回。云璟走的时候带足了二十天的衣裳，没曾想到会出意外，连着三天都没有换衣裳，一下车朝众人道别后便赶着回住处了。
马车到徐子荣住的庭院前停下，徐子荣走下马车，“回去休息，有什么改时候再说。”
再往前，穆铃央也跳下马车，朝应九陌挥挥手，“走了，这次任务虽然没成功，但长老也说了，那个后来出现的东西连承云都没办法解释，老人在委托任务的时候只是说要回乡祭祖，但你也看出来了，根本被那么简单。这个任务实际上是老人隐瞒了一些东西，若真论起来，难度并不是我们这些学生能碰的。是他没有说真话才导致的结果，别把什么都堆到自己头上，我们下次接个正常点的。”
应九陌笑了笑，目送她离开，自己也跳下马车，朝山下走去。
白乐这会儿正坐在院子里喝茶，用的不是学院的粗制茶具，而是一套精致的白玉茶具，小巧的水壶旁摆了两个茶杯，大小不到普通的一半。隔得老远就能闻见茶里清冽的香味，见应九陌走进院子，从石凳上跳起来，小短腿噔噔噔跑过去，对他上下打量。
“干嘛？”
“看你是不是还活着啊。”
应九陌拿开白乐准备捏向自己的胖手，“当然活着，你见过哪种鬼在大太阳底下站着的。”
白乐坐回石凳，拿起茶壶给应九陌倒了杯茶，应九陌拿起来小巧的茶杯，将里面黑色的茶水一口灌进嘴里，清香甘冽的茶水流进喉咙，全身如炎热夏日冲了一身凉一样舒爽，全身毛孔张开，呼呼往外吐着浊气，他拿起杯子闻了下杯子底剩余的茶水，竟有一股浩远绵缈的气息，仿佛站在高高的山顶看见了时间流动一般，他抬头望着白乐，“这是什么茶？”
对面的人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跟牛一样，这是帝休树的叶子，我爹这次出去花大价钱买的。”
“帝休树？”
“帝休树长在中央之地，就是这个世界的最中央，据说当年天神创造这个世界的时候，先造了一片空阔的天地，在地的正中央放了棵帝休树，然后再以帝休树为中心，慢慢添置其他东西，才有了现在的世界。”
“这么神奇的树你们也敢拿它泡茶？”
“帝休树只有一棵，从不结果，那树上盘有守护的乖龙，只要人一靠近，便会被它降下的雷击中，化为灰烬。”
“那这树叶是如何得到的？”
“乖龙很懒的，平时会偷偷跑出去玩，他们就趁着乖龙出去的时候跑去捡帝休树掉落的叶子。”
“捡？”
“上树摘的话，乖龙会感应到，然后立马回来用雷把人轰成灰烬，况且那是神树，一般人谁敢乱往上爬。”
“”
“人们将帝休树掉落的树叶当做神的恩赐，自然想要得到，我爹开酒楼这么些年，一直跟来往的修者打听帝休树的消息，终于碰到了，卖树叶的人开始说什么都不卖，我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拿东西和他换了两片。”
“我比较好奇拿什么换的？”
白乐朝应九陌招手，示意他凑近，待应九陌低下头，在他耳边大声道，“不告诉你！”
应九陌抬起头，揉了揉耳朵，瞪了他一眼，“这么难得的东西，你拿他泡茶喝？”
“帝休树有股特殊的清香，具有凝气安神的作用，前几天我拿着的时候觉得清香扑鼻，就决定拿来泡茶试试，好的东西不用才是暴殄天物。”
应九陌又端起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神清气爽的感觉直冲脑门，他舒服的叹了口气。
“怎么样，好喝吧，来，多喝点，对你有用。”白乐说着将茶壶里剩下的茶水又倒了一些到应九陌的茶杯里，“你这几天可能都到静气安神了。”
“啊？”
“前几天你们接的那个任务，雇主不是死在学院门口了吗，学院里的人全都知道了，本身我们下阶去做任务就少见，你去的时候就有些好事者四处宣扬，这次出了这样的事，再加上你在后山的事，所以要你静气安神。”
应九陌挠了挠头，似乎确实是如此，他一仰头把茶杯中半温的水喝下，将茶杯放到桌上，“不管了，我要先睡一觉再说，茶水，谢谢了。”
白乐笑着摇摇头，继续在桌边，对着院门外已经有些黄了一片的树林小口的喝着茶。
应九陌一觉就睡到了半夜，跟以往一样，他坐起来，穿上鞋子就往山上书楼走。天气越来越凉了，他在深夜的风中裹紧常服，心想该换上厚一点的外套了。
山上依旧有人匆匆走过，看不见他一样，书楼前方的两个灯笼发出红艳艳的光，打开虚掩的门，暖黄的光从里面倾泻而出。里面的学生依旧低头各干各的，没有在意应九陌的进入，而应九陌也没有打扰他们，轻手轻脚的来到二楼。
这就是他半夜来书楼的原因，从上一次他能进入二楼后，第二天白天准备再去时，二楼的守卫先生却告诉他下阶的学生修为不够，是不能进入二层，他原本想告诉先生自己晚上进去过，但看了一下先生冷淡笃定的表情，咽下想说的话，在二楼探头往下看的学生略带嘲笑的眼神中转身走了。
他对此有了个猜想，夜晚的书楼二层是向下阶悄悄开放的，但是知道的人特别少，而半夜来这里的人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于是都装作不认识，各自做各自的事，在老师告知书楼关门的时候悄悄离开。
应九陌走到二层书架前，抽出前几天看过的《基础调息功法》，盘腿坐到靠墙的角落里，将书放在膝盖上，按照上面的方式，运气调息。眼前又是一片广袤的原野，大地上铺了满满一层雪，快到他小腿肚了。天地一片雪白，只有不远处那棵树依旧枝繁叶茂，散发着浓浓的生机，在纯白的天地间开辟出一片葱茏的绿意。
那个人依旧坐在树下，招手让应九陌过去，树下的空间似乎并不受外面寒冷空气的影响，充满春日般的暖意，应九陌坐在他对面，那人歪着头看了他半晌，“你看起来不太开心啊？”
“前几天跟别人做任务失败了。”
“因为什么？”
“委托我们任务的人，在回来的路上被杀了，我们的任务就是护送他。”
“据我所知，灵者学院下阶即使接任务，应该都有先生一起，杀雇主的人，难道连先生都打不过？既然连先生都打不过，又怎么会让学生参与，这不是矛盾了。”
“倒不是先生的问题，我们最后连杀人的人都没看到，那人先是被抓到地下，然后又从天上坠落，全身关节都断了，还有一根木桩插在他胸口。”
“这种死法，像是某种祭祀啊”
“说到祭祀，那人就是说要回去祭祖。那个地方更是奇怪，终年严寒，草木不生，上面住的，多是些逃亡之人。”
“难道是大土坡村？”
“你知道？”
“早些年去过几次，第一次去的时候它还不叫大土坡村，叫蓝影村，因为村子里会开一种蓝色的花，夏天时候非常漂亮。后来再去，那一块都变成了光秃秃的泥土，特别荒凉。”
“那你知道那个地方为什么会变成不毛之地吗？”
“最后一次去的时候我猜到了，不过承云已经接手，也没有让修者参与，如此说来，他们现在是把那个地方当做废弃场了。”
“你知道原因？”
“当然知道，”那人望着应九陌狡黠一笑，“但是我不告诉你。”
“”
“你就是为这个事情不高兴？”
应九陌点点头。
那人哈哈大笑，“这么跟你说吧，那个地方本身就有问题，而你们所谓的雇主，也是该死的，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他死了，蓝影村变回去的希望就又增加了一层。所以，你们并没有做错，只不过正好站在了雇主那一边，若是有朝一日你们站在他的对立面，那便会觉得这个人绝对是死有余辜的。”
应九陌看到他眼中的决绝和残忍，以及在他眼中倒映出的茫然的自己，心上的重压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像线一般突然断裂，一股沉重过头的轻松突然袭来，让他觉得既痛苦又欢愉。
他脸上茫然的表情渐渐淡去，笑着说，“只是觉得是来灵者学院的第一次任务，竟然以失败告终，有些不甘心。”
“以雇主来说是失败了，但是从将来来看，应该是成功的，你的人生还长，别局限于现在。”
应九陌没听懂他说的话，目光转向远处白雪皑皑的天地。
“对了，你五行丹被夺取后，练以前的剑法是不是很吃力？”
“你怎么知道？”
“当然，被夺取五行丹的人我见过很多，每套剑法需要的五行之力不同，若匹配不上，自然非常吃力，我虽然给了你一颗空的五行丹暂时将你散乱的五行之力收集起来，但你的修为还是需要五行石来提升，你以前的剑法已经不适合你了。”
“那我到学院书楼翻翻看有没有。”
“学院书楼的剑法要么太旧，要么太差，若是作为基础，我这里正好有一本，借你练练，下次你来的时候练给我看，我给你纠错。”
应九陌沉默半晌，问面前的人，“为什么要帮我呢？”
“我说过，等你看清下面真正有的东西，便能知道我为什么帮你了，现在，你就当是来陪我说话的报酬吧。”
应九陌看着那人放到自己手心的一块浅红色的功法玉片，淡淡的温度，将他的手心也映成一片浅浅的红色。
“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下次来的时候也好称呼。”
“程抱一”
应九陌将手中的玉片握住，对他点头，“谢谢你。”
“先不要谢我，”叫程抱一的人叹了口气，似吐出一口沉重的灵魂，“将来的路还很长，若你走到最后还愿意感谢我的话，再来谢我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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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云驻地的人对于老人的死似乎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惊讶，将他的尸体焚烧之后封印到了一个木盒子里，一位穿着青衣的承云军将盒子交给随行的人，派车马将徐子荣等人送回。云璟走的时候带足了二十天的衣裳，没曾想到会出意外，连着三天都没有换衣裳，一下车朝众人道别后便赶着回住处了。
马车到徐子荣住的庭院前停下，徐子荣走下马车，“回去休息，有什么改时候再说。”
再往前，穆铃央也跳下马车，朝应九陌挥挥手，“走了，这次任务虽然没成功，但长老也说了，那个后来出现的东西连承云都没办法解释，老人在委托任务的时候只是说要回乡祭祖，但你也看出来了，根本被那么简单。这个任务实际上是老人隐瞒了一些东西，若真论起来，难度并不是我们这些学生能碰的。是他没有说真话才导致的结果，别把什么都堆到自己头上，我们下次接个正常点的。”
应九陌笑了笑，目送她离开，自己也跳下马车，朝山下走去。
白乐这会儿正坐在院子里喝茶，用的不是学院的粗制茶具，而是一套精致的白玉茶具，小巧的水壶旁摆了两个茶杯，大小不到普通的一半。隔得老远就能闻见茶里清冽的香味，见应九陌走进院子，从石凳上跳起来，小短腿噔噔噔跑过去，对他上下打量。
“干嘛？”
“看你是不是还活着啊。”
应九陌拿开白乐准备捏向自己的胖手，“当然活着，你见过哪种鬼在大太阳底下站着的。”
白乐坐回石凳，拿起茶壶给应九陌倒了杯茶，应九陌拿起来小巧的茶杯，将里面黑色的茶水一口灌进嘴里，清香甘冽的茶水流进喉咙，全身如炎热夏日冲了一身凉一样舒爽，全身毛孔张开，呼呼往外吐着浊气，他拿起杯子闻了下杯子底剩余的茶水，竟有一股浩远绵缈的气息，仿佛站在高高的山顶看见了时间流动一般，他抬头望着白乐，“这是什么茶？”
对面的人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跟牛一样，这是帝休树的叶子，我爹这次出去花大价钱买的。”
“帝休树？”
“帝休树长在中央之地，就是这个世界的最中央，据说当年天神创造这个世界的时候，先造了一片空阔的天地，在地的正中央放了棵帝休树，然后再以帝休树为中心，慢慢添置其他东西，才有了现在的世界。”
“这么神奇的树你们也敢拿它泡茶？”
“帝休树只有一棵，从不结果，那树上盘有守护的乖龙，只要人一靠近，便会被它降下的雷击中，化为灰烬。”
“那这树叶是如何得到的？”
“乖龙很懒的，平时会偷偷跑出去玩，他们就趁着乖龙出去的时候跑去捡帝休树掉落的叶子。”
“捡？”
“上树摘的话，乖龙会感应到，然后立马回来用雷把人轰成灰烬，况且那是神树，一般人谁敢乱往上爬。”
“”
“人们将帝休树掉落的树叶当做神的恩赐，自然想要得到，我爹开酒楼这么些年，一直跟来往的修者打听帝休树的消息，终于碰到了，卖树叶的人开始说什么都不卖，我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拿东西和他换了两片。”
“我比较好奇拿什么换的？”
白乐朝应九陌招手，示意他凑近，待应九陌低下头，在他耳边大声道，“不告诉你！”
应九陌抬起头，揉了揉耳朵，瞪了他一眼，“这么难得的东西，你拿他泡茶喝？”
“帝休树有股特殊的清香，具有凝气安神的作用，前几天我拿着的时候觉得清香扑鼻，就决定拿来泡茶试试，好的东西不用才是暴殄天物。”
应九陌又端起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神清气爽的感觉直冲脑门，他舒服的叹了口气。
“怎么样，好喝吧，来，多喝点，对你有用。”白乐说着将茶壶里剩下的茶水又倒了一些到应九陌的茶杯里，“你这几天可能都到静气安神了。”
“啊？”
“前几天你们接的那个任务，雇主不是死在学院门口了吗，学院里的人全都知道了，本身我们下阶去做任务就少见，你去的时候就有些好事者四处宣扬，这次出了这样的事，再加上你在后山的事，所以要你静气安神。”
应九陌挠了挠头，似乎确实是如此，他一仰头把茶杯中半温的水喝下，将茶杯放到桌上，“不管了，我要先睡一觉再说，茶水，谢谢了。”
白乐笑着摇摇头，继续在桌边，对着院门外已经有些黄了一片的树林小口的喝着茶。
应九陌一觉就睡到了半夜，跟以往一样，他坐起来，穿上鞋子就往山上书楼走。天气越来越凉了，他在深夜的风中裹紧常服，心想该换上厚一点的外套了。
山上依旧有人匆匆走过，看不见他一样，书楼前方的两个灯笼发出红艳艳的光，打开虚掩的门，暖黄的光从里面倾泻而出。里面的学生依旧低头各干各的，没有在意应九陌的进入，而应九陌也没有打扰他们，轻手轻脚的来到二楼。
这就是他半夜来书楼的原因，从上一次他能进入二楼后，第二天白天准备再去时，二楼的守卫先生却告诉他下阶的学生修为不够，是不能进入二层，他原本想告诉先生自己晚上进去过，但看了一下先生冷淡笃定的表情，咽下想说的话，在二楼探头往下看的学生略带嘲笑的眼神中转身走了。
他对此有了个猜想，夜晚的书楼二层是向下阶悄悄开放的，但是知道的人特别少，而半夜来这里的人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于是都装作不认识，各自做各自的事，在老师告知书楼关门的时候悄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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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跟别人做任务失败了。”
“因为什么？”
“委托我们任务的人，在回来的路上被杀了，我们的任务就是护送他。”
“据我所知，灵者学院下阶即使接任务，应该都有先生一起，杀雇主的人，难道连先生都打不过？既然连先生都打不过，又怎么会让学生参与，这不是矛盾了。”
“倒不是先生的问题，我们最后连杀人的人都没看到，那人先是被抓到地下，然后又从天上坠落，全身关节都断了，还有一根木桩插在他胸口。”
“这种死法，像是某种祭祀啊”
“说到祭祀，那人就是说要回去祭祖。那个地方更是奇怪，终年严寒，草木不生，上面住的，多是些逃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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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
“早些年去过几次，第一次去的时候它还不叫大土坡村，叫蓝影村，因为村子里会开一种蓝色的花，夏天时候非常漂亮。后来再去，那一块都变成了光秃秃的泥土，特别荒凉。”
“那你知道那个地方为什么会变成不毛之地吗？”
“最后一次去的时候我猜到了，不过承云已经接手，也没有让修者参与，如此说来，他们现在是把那个地方当做废弃场了。”
“你知道原因？”
“当然知道，”那人望着应九陌狡黠一笑，“但是我不告诉你。”
“”
“你就是为这个事情不高兴？”
应九陌点点头。
那人哈哈大笑，“这么跟你说吧，那个地方本身就有问题，而你们所谓的雇主，也是该死的，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他死了，蓝影村变回去的希望就又增加了一层。所以，你们并没有做错，只不过正好站在了雇主那一边，若是有朝一日你们站在他的对立面，那便会觉得这个人绝对是死有余辜的。”
应九陌看到他眼中的决绝和残忍，以及在他眼中倒映出的茫然的自己，心上的重压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像线一般突然断裂，一股沉重过头的轻松突然袭来，让他觉得既痛苦又欢愉。
他脸上茫然的表情渐渐淡去，笑着说，“只是觉得是来灵者学院的第一次任务，竟然以失败告终，有些不甘心。”
“以雇主来说是失败了，但是从将来来看，应该是成功的，你的人生还长，别局限于现在。”
应九陌没听懂他说的话，目光转向远处白雪皑皑的天地。
“对了，你五行丹被夺取后，练以前的剑法是不是很吃力？”
“你怎么知道？”
“当然，被夺取五行丹的人我见过很多，每套剑法需要的五行之力不同，若匹配不上，自然非常吃力，我虽然给了你一颗空的五行丹暂时将你散乱的五行之力收集起来，但你的修为还是需要五行石来提升，你以前的剑法已经不适合你了。”
“那我到学院书楼翻翻看有没有。”
“学院书楼的剑法要么太旧，要么太差，若是作为基础，我这里正好有一本，借你练练，下次你来的时候练给我看，我给你纠错。”
应九陌沉默半晌，问面前的人，“为什么要帮我呢？”
“我说过，等你看清下面真正有的东西，便能知道我为什么帮你了，现在，你就当是来陪我说话的报酬吧。”
应九陌看着那人放到自己手心的一块浅红色的功法玉片，淡淡的温度，将他的手心也映成一片浅浅的红色。
“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下次来的时候也好称呼。”
“程抱一”
应九陌将手中的玉片握住，对他点头，“谢谢你。”
“先不要谢我，”叫程抱一的人叹了口气，似吐出一口沉重的灵魂，“将来的路还很长，若你走到最后还愿意感谢我的话，再来谢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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