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葬礼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莉莉丝？”
莉莉丝穿着教会发放的黑色长袍，站在一块石头上，目光呆滞。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人们用来堆放谷物的麦场，此时只有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大多数人们小声地议论，除此之外就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与老妇的哭天抢地的悲泣。柴垛已经被堆放好，围绕着一圈正在念经的黑衣修女。
老人们为何要哭泣？
因为高高的柴垛上，绑着的是他们的女儿。
“我问你，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莉莉丝？”
莉莉丝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神游天外。露露推了她一下。她从石头上掉下来，撞到了前面站着看戏的一个男人。
“你干什么！该死！要是被捆在上面的是你就好了！”
莉莉丝一惊，反应过来，但是露露已经拉着她，脱离人群。
露露看着她，面无表情。
她看着露露，同样面无表情。
两人互相凝视，好像在进行一场心理的较量。
谁先说出话来，谁就是败者。
只有愈加苍凉的秋风吹过，带来即将凋零的花朵残存的香味。更深的，还是灰烬的味道。也许远处正在呱呱大叫的一群乌鸦正在盯着这里，准备随时飞下来，享用一顿大餐。
莉莉丝面色苍白，眼里面满是血丝。她全身微微颤抖，双腿几乎站立不住。
秋风更加凄凉。伊利亚特的，似乎总是愿意被感情的季节俘获，所以在悲伤的时候，它便比其它的地方更加悲伤。
莉莉丝的父亲在这样的秋天去世，还有她的母亲，也是在同样的季节归去。
那么她自己的命运呢？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在柴垛上被牢牢束缚住的那个女孩儿，替她承担了所有的罪责。
而且，将要面临最严厉的刑罚——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莉莉丝动了动嘴唇，好像是说了一句话，又好像根本没说。谁晓得呢？这个时候，最容易产生幻觉。不过，要是她说了的话，那么就是这样的一句话：“不知道。”
“不知道”，人与人之间，最不想听到的这句话，简直比“我要杀了你”还要恶心。人类一切污秽之言，都比不上关键时刻一句“不知道”来得厉害。
露露眼里是愤怒的目光，很奇怪，是吧？明明只是一只伴生的妖精，却无视了主人的意志，表达出愤怒的感情：“只有你，不能说出句话。你导致了现在的状况！”
“我真的不知道。”
“罪孽！”露露张嘴喊道。它展开翅膀，飞走了。
莉莉丝感觉得到，露露是真的飞走了。不是像平常一样飞进自己的体内，而是向着秋季更加广阔的蓝天。莉莉丝明白，这幅身体，已经污浊到连露露都没有办法再净化，所以这是它的选择——逃离。
但自己呢？
自己该怎么办？要逃离这里吗？
莉莉丝打飞内心剧烈的挣扎。
卖场上传来人们的欢呼声，还有两位老人的嚎啕大哭——被湮没在了这欢呼声中。
火焰燃起。
“不行，不能这样做”莉莉丝双腿颤抖了，她的大脑命令她向后撤，但是双腿还在颤抖着向前挪动。
卖场中央传来了凄厉的哀嚎。
莉莉丝的步伐变大，不受她的控制，向着火燃烧的地方冲过去。
人群堵住了她的去路。人们大叫着，疯狂地大叫着，对眼前这一幕，他们的眼中燃烧着比地狱的岩浆还要炽热的火焰。
人群举起右手，大喊道：“烧死她，烧死这个魔女！”
“烧死她！她的父母也是恶魔，也应该被困在上面！”
“他们害死了我的妻子！”
“只有火焰可以除去她的罪恶，上神啊，拯救这个悲哀的人吧！”
这是一种宣言。宣告着莉莉丝没有其他的选择。她望向背后，那是一条美丽的大道，人们踏平了枯草踩出来的一条道路，直通农田之外的世界。没有这么多人，没有浓烟呛人的气味，没有乌鸦恶心的叫声。道路通往美丽新世界，只要她回头的话
莉莉丝拼命挤开人群，从疯狂的人群的缝隙中艰难地挤过去。
于是她看到了面前的场面：火焰从少女的腿部开始灼烧。鲜红的火焰舔着火舌，还没有到少女的脚，但是从小腿往下已经满是肿胀的水泡，接着水泡破裂，开始流出黄褐色的脓水。少女惨叫着，翻着白眼昏死过去，随后又在疼痛中醒过来。她的嘴角因为疼痛而流下了长长的唾液液，脸部痛苦地扭曲。然而这样的一个少女，在被绑上火刑架的时候还是满脸呆滞，因为她还没有从突然发生的事件中反应过来，而现在，火焰已经开始吞噬她的腿。火焰灼烧的地方开始炭化，而当火焰燃烧到她腿部的时候，便意味着她的全身已经置身火中。惨叫声越来越大，人群的声音也是。只有修女还在围着火堆，对眼前的一切无动于衷。
莉莉丝沉默着，看着火焰吞噬少女的身体。她的眼睛瞪得很大，情不自禁抱住了自己的胸口好疼，好疼啊
熊熊的烈焰，烈焰中受刑的少女。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最后一句呻吟。
莉莉丝盯着火焰，那火焰吞噬了少女的头颅，仿佛形成了一张大嘴，对她说：“是你！”
只有火焰在燃烧。
然后火焰熄灭，再也找不到任何东西。人们此时惊觉：那两个老人去哪里了？
哦，他们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跳进火堆里去了啊。
呵呵，两个老家伙，死得好，死得好。
人群继续围观了一会儿，各自散去了。
然后修女们围着那一大堆灰烬，吟唱了圣歌之后，也秩序井然地离去。
最后离开的修女是奈德修女，临走时，她贴着莉莉丝的耳边，笑着说：“你解脱了。”没有人知道她的意思。
莉莉丝呆愣愣地站在灰烬堆前，看着一阵大风将这些灰烬无情地扬散。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才不是我的错。”
莉莉丝捂着头，万分痛苦。
玛丽修女的葬礼在“犯人”被处以火刑之后进行。
她的所有学生都得参加，这是教会的规定。
葬礼不同于普通人的葬礼，因为她是“虔诚”的教徒，是上神选中的修女，所以比普通人的葬礼多了许多仪式。其中最主要的一项就是宣告她的生平，然后众多“学生”一个一个进入灵堂，对她敞开心扉，美名其曰“聆听最后一场授课”。
若是普通的老师与学生关系，那么这个场景必定是感人至深。但是，对于所有人来说，这都是在浪费时间，或者说，是一场残酷的处刑。
那些平日里饱受玛丽修女羞辱的学生，一个一个都摆着一张扑克脸，这张扑克脸下，隐藏着悲愤的喜悦。
一个十五六岁的穿着华丽的小胖子走了进去，然后不到三分钟又走了出来。
修女问：“你向她诉说了什么？”
胖子悻悻地说：“关于我的未来。我爸爸是子爵，我想要知道我以后能成为什么样的人物。”
“她的回答是？”
“你只能成为一个胖子。”
众人皆笑。小胖子哭着脸走了。
下一个是一个衣服上打着补丁的瘦子。
瘦子同样，没过三分钟又走了出来。
修女问：“你问了什么问题。”
“没什么，和刚才的胖子一样。”
“那回答是。”
瘦子面上无悲无喜，好像早就知道了答案一样：“你只能是一个瘦子。”
众人又笑。
然而这只是一个巧合。
接下来是莉莉丝。
莉莉丝穿着黑袍，走了进去，正坐于棺前。一言不发。只是闭着眼睛，好像在聆听什么。
她的嘴唇微微蠕动，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躲在幕后的修女从未见过如此状况，按捺不住，问：“莉莉丝，我生前对你百般责骂，你不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单纯的嫉妒与憎恨而已。”
“不，这是严师对于爱徒的教育。是鲜红的玫瑰枝干上的尖刺，只是为了保护你。”
“所以只要手轻轻一握，便鲜血横流。”
“你有什么想对我诉说的吗？一切都可以。我即将死去，任何人都无法知道你的秘密。”
“我想知道，您为何死去？”
“我死于谋杀。利刃划破了我的喉咙。”
“那你为何还能言语。”
“我不是在言语，只是在用灵魂与你交谈。”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莉莉丝睁开鲜红的眼睛，盯着棺材的后面，问：“我可以成为什么样的人？”
对方笑着答道：“你可以成为你自己。”
莉莉丝冲了个过去，揭开了屏障，看见露露正坐在昏迷过去的修女的肩膀上，垂着头，嘴角挂着莫名的微笑。
“我看见你了。”莉莉丝说。
“我也看见你了。”露露有些无力。
“你做了什么？”
“咳咳，修改了一些东西而已”露露嘴角流出了鲜血：“莉莉丝，我快要死了。”
“嗯我知道。”
“吮吸我的鲜血。”
“但是”
“这是最后的机会。”露露强撑着自己的眼皮，不让它耷拉下来。不过还是气力不支，从修女的肩膀上滑落。
莉莉丝赶忙用双手捧住了跌落的露露。
“快点”
莉莉丝眼中含着泪花，张开了嘴，露出里面的尖牙，然后，默念道：母亲啊，宽恕我吧。”尖牙刺入了露露娇嫩的皮肤，露露在那一瞬间消失不见。
许久，莉莉丝低着头，迈着温婉的步伐从灵堂走出。
修女再次问：“你问了什么问题。”
“我是否得到幸福。”
“她的回答是？”
“愚蠢。”
众人又笑了：“那恐怕是相当严厉的语气吧！”
“谁知道呢？”莉莉丝低着头，回家去了。同样跟着的，还有背后的宿命。
“初次见面，莉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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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穿着教会发放的黑色长袍，站在一块石头上，目光呆滞。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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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们为何要哭泣？
因为高高的柴垛上，绑着的是他们的女儿。
“我问你，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莉莉丝？”
莉莉丝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神游天外。露露推了她一下。她从石头上掉下来，撞到了前面站着看戏的一个男人。
“你干什么！该死！要是被捆在上面的是你就好了！”
莉莉丝一惊，反应过来，但是露露已经拉着她，脱离人群。
露露看着她，面无表情。
她看着露露，同样面无表情。
两人互相凝视，好像在进行一场心理的较量。
谁先说出话来，谁就是败者。
只有愈加苍凉的秋风吹过，带来即将凋零的花朵残存的香味。更深的，还是灰烬的味道。也许远处正在呱呱大叫的一群乌鸦正在盯着这里，准备随时飞下来，享用一顿大餐。
莉莉丝面色苍白，眼里面满是血丝。她全身微微颤抖，双腿几乎站立不住。
秋风更加凄凉。伊利亚特的，似乎总是愿意被感情的季节俘获，所以在悲伤的时候，它便比其它的地方更加悲伤。
莉莉丝的父亲在这样的秋天去世，还有她的母亲，也是在同样的季节归去。
那么她自己的命运呢？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在柴垛上被牢牢束缚住的那个女孩儿，替她承担了所有的罪责。
而且，将要面临最严厉的刑罚——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莉莉丝动了动嘴唇，好像是说了一句话，又好像根本没说。谁晓得呢？这个时候，最容易产生幻觉。不过，要是她说了的话，那么就是这样的一句话：“不知道。”
“不知道”，人与人之间，最不想听到的这句话，简直比“我要杀了你”还要恶心。人类一切污秽之言，都比不上关键时刻一句“不知道”来得厉害。
露露眼里是愤怒的目光，很奇怪，是吧？明明只是一只伴生的妖精，却无视了主人的意志，表达出愤怒的感情：“只有你，不能说出句话。你导致了现在的状况！”
“我真的不知道。”
“罪孽！”露露张嘴喊道。它展开翅膀，飞走了。
莉莉丝感觉得到，露露是真的飞走了。不是像平常一样飞进自己的体内，而是向着秋季更加广阔的蓝天。莉莉丝明白，这幅身体，已经污浊到连露露都没有办法再净化，所以这是它的选择——逃离。
但自己呢？
自己该怎么办？要逃离这里吗？
莉莉丝打飞内心剧烈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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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这样做”莉莉丝双腿颤抖了，她的大脑命令她向后撤，但是双腿还在颤抖着向前挪动。
卖场中央传来了凄厉的哀嚎。
莉莉丝的步伐变大，不受她的控制，向着火燃烧的地方冲过去。
人群堵住了她的去路。人们大叫着，疯狂地大叫着，对眼前这一幕，他们的眼中燃烧着比地狱的岩浆还要炽热的火焰。
人群举起右手，大喊道：“烧死她，烧死这个魔女！”
“烧死她！她的父母也是恶魔，也应该被困在上面！”
“他们害死了我的妻子！”
“只有火焰可以除去她的罪恶，上神啊，拯救这个悲哀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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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拼命挤开人群，从疯狂的人群的缝隙中艰难地挤过去。
于是她看到了面前的场面：火焰从少女的腿部开始灼烧。鲜红的火焰舔着火舌，还没有到少女的脚，但是从小腿往下已经满是肿胀的水泡，接着水泡破裂，开始流出黄褐色的脓水。少女惨叫着，翻着白眼昏死过去，随后又在疼痛中醒过来。她的嘴角因为疼痛而流下了长长的唾液液，脸部痛苦地扭曲。然而这样的一个少女，在被绑上火刑架的时候还是满脸呆滞，因为她还没有从突然发生的事件中反应过来，而现在，火焰已经开始吞噬她的腿。火焰灼烧的地方开始炭化，而当火焰燃烧到她腿部的时候，便意味着她的全身已经置身火中。惨叫声越来越大，人群的声音也是。只有修女还在围着火堆，对眼前的一切无动于衷。
莉莉丝沉默着，看着火焰吞噬少女的身体。她的眼睛瞪得很大，情不自禁抱住了自己的胸口好疼，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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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最后一句呻吟。
莉莉丝盯着火焰，那火焰吞噬了少女的头颅，仿佛形成了一张大嘴，对她说：“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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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火焰熄灭，再也找不到任何东西。人们此时惊觉：那两个老人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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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两个老家伙，死得好，死得好。
人群继续围观了一会儿，各自散去了。
然后修女们围着那一大堆灰烬，吟唱了圣歌之后，也秩序井然地离去。
最后离开的修女是奈德修女，临走时，她贴着莉莉丝的耳边，笑着说：“你解脱了。”没有人知道她的意思。
莉莉丝呆愣愣地站在灰烬堆前，看着一阵大风将这些灰烬无情地扬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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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才不是我的错。”
莉莉丝捂着头，万分痛苦。
玛丽修女的葬礼在“犯人”被处以火刑之后进行。
她的所有学生都得参加，这是教会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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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十五六岁的穿着华丽的小胖子走了进去，然后不到三分钟又走了出来。
修女问：“你向她诉说了什么？”
胖子悻悻地说：“关于我的未来。我爸爸是子爵，我想要知道我以后能成为什么样的人物。”
“她的回答是？”
“你只能成为一个胖子。”
众人皆笑。小胖子哭着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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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和刚才的胖子一样。”
“那回答是。”
瘦子面上无悲无喜，好像早就知道了答案一样：“你只能是一个瘦子。”
众人又笑。
然而这只是一个巧合。
接下来是莉莉丝。
莉莉丝穿着黑袍，走了进去，正坐于棺前。一言不发。只是闭着眼睛，好像在聆听什么。
她的嘴唇微微蠕动，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躲在幕后的修女从未见过如此状况，按捺不住，问：“莉莉丝，我生前对你百般责骂，你不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单纯的嫉妒与憎恨而已。”
“不，这是严师对于爱徒的教育。是鲜红的玫瑰枝干上的尖刺，只是为了保护你。”
“所以只要手轻轻一握，便鲜血横流。”
“你有什么想对我诉说的吗？一切都可以。我即将死去，任何人都无法知道你的秘密。”
“我想知道，您为何死去？”
“我死于谋杀。利刃划破了我的喉咙。”
“那你为何还能言语。”
“我不是在言语，只是在用灵魂与你交谈。”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莉莉丝睁开鲜红的眼睛，盯着棺材的后面，问：“我可以成为什么样的人？”
对方笑着答道：“你可以成为你自己。”
莉莉丝冲了个过去，揭开了屏障，看见露露正坐在昏迷过去的修女的肩膀上，垂着头，嘴角挂着莫名的微笑。
“我看见你了。”莉莉丝说。
“我也看见你了。”露露有些无力。
“你做了什么？”
“咳咳，修改了一些东西而已”露露嘴角流出了鲜血：“莉莉丝，我快要死了。”
“嗯我知道。”
“吮吸我的鲜血。”
“但是”
“这是最后的机会。”露露强撑着自己的眼皮，不让它耷拉下来。不过还是气力不支，从修女的肩膀上滑落。
莉莉丝赶忙用双手捧住了跌落的露露。
“快点”
莉莉丝眼中含着泪花，张开了嘴，露出里面的尖牙，然后，默念道：母亲啊，宽恕我吧。”尖牙刺入了露露娇嫩的皮肤，露露在那一瞬间消失不见。
许久，莉莉丝低着头，迈着温婉的步伐从灵堂走出。
修女再次问：“你问了什么问题。”
“我是否得到幸福。”
“她的回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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