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撕破脸
纪星河喊道：“怎么？众目睽睽之下，你们想耍赖不成？”
柳文修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赌约是你们赢了，放心，柳家一言九鼎，绝不会赖账，稍后我们便退学。可是，你害的我柳家颜面尽失，这笔账不可以不算！”
手一挥，巨蛇对着纪星河张开大口，就要将他脑袋一口吞下。
柳文玉喝道：“七弟，住手！你这样会让众人非议，说我们柳家狗急跳墙啊！”
柳文修不屑地冷哼一声：“若是你将沙海功练到第六重，若是你多长个心眼，我们怎么会输？现在还想摆大哥的架子，爹爹说过，战场之上，没有父子，没有兄弟！”
柳文玉愣了一愣，随即指着他说道：“好，好，我早知你心中嫉恨我，现在有了些本事，更是要爬到我头上来了。我告诉你，痴心妄想！”一脚飞踢，一声闷响，沙蛇应声碎裂，沙屑漫天飞扬，遮住了二人的目光。
纪星河趁此良机，赶紧逃跑。
陆无埃吃力地笑着，嘴唇一开一合，说的是三个字：“狗咬狗。”
柳文修阴笑道：“大哥，你误会了，我没有要爬到你头上的意思。”
伸出右腿，扭身在地上划了个圆，一股源气波动以他右腿为轴心，如涟漪般一圈圈向外荡漾开来，众人被源气震得立足不稳，一排排地向后倒去。
纪星河只觉一股大力袭来，猛地将他推到在地，半天爬不起来，暗叫倒霉。
柳文修喊道：“我是要将你踩在脚下！”
柳文玉见柳文修神情，便知他必定不怀好意，早已做好准备，将源气输送到双腿，下盘稳如磐石，对方源气袭来时，只是小腿处微微一痛，并无大碍。
柳文修狂笑三声，右腿仍是不停地划着圈子，一次比一次更快，那股震荡也是越来越厉害，有些身体孱弱之人已经抵受不住，逃离了大街。
纪星河忽然怔住了，这种感觉好熟悉
红红的声音传入脑海：“快站起来，跑！”
源气化为滔天巨浪涌向柳文玉双腿，威力一波比一波强大，水漫过整条街，一个个人就像一条条破船，瞬间被浪花吞没，各类建筑就像一块块形状整齐的礁石，与浪花两两相撞，迸出激烈的水花。
而巨浪的中心，就是柳文修！
“风神腿！”
柳文玉出脚迅疾如飓风，众人只见一片残影，“嗖嗖嗖”地连踢数百记，击出一片空隙，一探身，从空隙中穿了过去。
柳文修淡淡一笑：“风水轮流转，你也该吃吃亏了。”
水流如龙将要飞天一般，“腾”地离开地面，柳文玉只见海浪如四堵墙般将他包围，四周一片黑暗，瞬间，海水吞没了他的身影和斗志。
无数人和动物在水面上挣扎呐喊着。
那团生满眼睛的圆球，因为是源气所化，重量很轻，慢慢浮了上来，用它那无数只眼睛默默地注视着无数个蚂蚁般的苍生，无悲无喜，无忧无怒，苍生的血液在它的瞳孔中流动着，就像一条条小河，永远也流不到尽头。
柳文修得意地观看着他的作品，心道：“看这次谁还敢笑话我只靠哥哥！”
目光一扫，已有不少身手矫健的人爬上了屋顶，其中有一个美艳的容颜，当目光下移，想要一睹春光之时，一个脑袋挡住了他的视线，令他不由大怒！
纪星河正大大方方地枕在两团柔软之上，表情很是舒服惬意，笑嘻嘻地迎上他的目光。
这小子是挑衅！赤裸裸地挑衅！
“扮狗的奴才，吃我一拳！”
柳文修怒喝声中，右拳捣向纪星河面门，后者“妈呀”大叫一声，起身便逃，逃了没有两步，一脚踩空，一个踉跄，自屋顶滚了下去，水面“噗通”地溅起一阵水花，纪星河人就没了踪影。
柳文修刹住拳头，大急，连连跺脚，他不会游泳，纪星河落水后没有挣扎，看来也至少是略通水性，这下子后者可就如同找到了藏身之处，他在也奈何不了了。
红红笑道：“呵呵，七少爷何必着急呢？这水是源气所化，你收回源气不就行了？”
柳文修一拍大腿：“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又一脸淫笑地摸了摸红红秀美光滑的面容，“美人当真是七窍玲珑心，就是不知道床上功夫练得纯不纯熟，改日我要请教。”
红红久经风月，见惯了好色之徒，也不气恼，盈盈笑道：“奴家一向好为人师，就是不知道公子有没有令人惊喜的表现，我很期待哦。”
“好，本少爷一定让你高潮迭起，欲罢不能。”
柳文修调戏完了，便盘膝坐在屋顶，将源气收回，水流汇聚起来，像蛇一般攀爬上屋顶，没入胸口中，他只觉精力渐盛，体力充沛。一想到就能好好教训那嘲讽讥刺他是靠哥哥的臭小子时，笑容便如阳光一般灿烂。
蓦地——
柳文修只觉胸口一闷，俯视下方，水流竟然停止了流动，就像被凝结的冰块一般，却没有丝毫寒意。
柳文玉趁他收回源气，无心顾及与敌人无异的兄长时，早已冲出包围，正闭目养神，养精蓄锐，准备与他再战。
不是柳文玉！
水中的人群纷纷投来怨恨愤怒的目光，但他只在乎为什么源气失去了控制。
柳文修见肉眼难寻，感应源气，过了数分钟，察觉到一丝异样。
倏然，目中精光大盛，投向陆无埃发出的圆球中，果然，隐约可见，密密麻麻的眼睛后，有一个蜷缩着的人影，时不时艰难地在狭窄的空间中抬起头，从空隙中窥视着外界。
柳文修下判断：看来是他！以为控制了我的源气，我就奈何不得你？
身形一动，便冲到了圆球上方，然后，头下脚上，箭一般地俯冲下来，势要将圆球刺破！
“啵！”
柳文修冲击之下，圆球顶部以被撞击之处为中心，生出数条不断延伸的裂痕，最后分崩离析，源气呈不规则的片状落在水流各处，撞得四分五裂，就像一块块贴着眼睛花纹的红色碎瓷片。
“嗯？”柳文修施展敏捷系平衡术，浮在水面，疑惑地叫出声来。
圆球中没有人。
陆无埃原本黯然无光的眼神中，忽然透出一缕生机勃勃的光线，他嘴巴一张一合，只发出一串微不可察含混不清的话语，众人俱是将眼睛钉在柳文修身上，浑没注意到他。
柳文修突然向上一跳，但脚底仅仅离开地面两三寸便再也不能往上，他焦躁地频繁晃动着双脚，众人只见他小腿上各拉着两只手，是从水面下伸出的，他直叫：“放手！放手！”
“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
水面上一个少年的头探出来，说道：“随便你！”正是纪星河。
刚才纪星河在柳文修源气还未完全发出威力时，便爬上了屋顶，红红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对他耳语，指点道：“看到那圆球了吗？是陆无埃源气所化，你先”如此这般吩咐了许久，又将他的头枕在自己胸脯之上，惹得柳文修怒火中烧。
纪星河按照红红的吩咐，故意滚入水中，游到圆球中，点了点上面的其中一个眼睛，念了一个长长的口诀，然后偷偷再次潜入水中，等待柳文修到来时，出其不意地抓住他双脚，控制住他。
这口诀名叫幻影决，便是星辰诀中的功法之一。
星辰诀是一门极玄奥繁复的法门，虽然说是说一门，实则包含几百种功法。108穴道中各藏一大功法，大功法中又细分三四个小功法。现在欧源大陆中流传的功法，有许多都是从星辰诀中变化而来，可见其厉害。
陆无埃自五岁练习此功，历时近十年方习得三大功法，其中以“星照功”练习得最为纯熟，理解得也最为透彻，小功法幻影决的口诀早已背的滚瓜烂熟，可惜他过于低估对手，托大没有使出。不知红红从哪里得到了口诀，启动幻影术，将虚影投射在圆球中，迷惑柳文修。
柳文修烦躁地威胁道：“再不放手，我就——”
纪星河大声打断他的话：“我说了，随便你！”
“好！”柳文修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迸出来的一般，恨急怒急。
气温骤降，打喷嚏抽凉气的声音渐渐频繁，人们都不约而同地缩在一起，拥成一团取暖，水浪上渐渐结上一层冰霜，寒气从头到脚降落下来。
纪星河心中大悔：“不好！忘了他是冰源气！”
幸好手脚还未被冻僵，现在跳出来还来得及。
正提气时，一股源气从上到下压迫而来，头顶肩膀似是各压了一块巨石。抬头只见柳文修狞笑的脸：“你不是说随便我吗，那就好好享受冰冷的滋味吧！”
不断下降的温度逼得众人纷纷回家添衣，纪星河的嘴边被寒冷打出一块青紫，睡意一点点占据了他的大脑，眼皮沉重，几欲睡去。
红红看在眼中，急在心里，一跺脚下了决断：“情况危急，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横笛吹奏，一曲高亢昂扬的调子冲进众人耳朵，宛如千军万马在齐声呐喊嘶鸣，人群吓得作鸟兽散，如败军溃逃一般。
笛声中，散落的“碎瓷片”叮叮叮颤动不止，随着曲调之声越发激烈，有几块碎瓷片拔出地面，仿佛有人性般地你追我赶，向纪星河而去。
“呃啊！”一阵剧痛从额头蔓延至全身，一块“瓷片”撞在纪星河额头上，没有将他割破，只见一片红光笼罩着后者的脑袋，并且极速变小，像是融合一般，三秒钟内便消失殆尽。
再看纪星河，额头上，赫然是一只比寻常人大了一半的眼睛，发着红光，眼珠转来转去，好奇地观看着四方。
因为刚才纪星河疼痛地放开了双手，柳文修的双脚恢复了自由，撩起裤管，五个青紫的指印刺着他的眼睛，不由恼怒至极：我爹娘都不打我，你这小贼竟敢伤我！
纪星河奋力跃出冰面，心道：“不知这只大眼能不能帮我看到柳文修的弱点？”
一念至此，额头上大眼停止转动，盯着柳文修，纪星河脑中立刻浮现柳文修身体内部，画面清晰，只见柳文修源气汹涌流动，极为充沛，隐隐有光芒闪动，就如同波光粼粼的小河一般，但细细一看，有些区域的源气有凝固之态，如冰块一般漂浮在大海之上，这是冰源体的特点。
就在这时，柳文修已使出猛虎拳，冲到面前。
纪星河心道：“乖乖！这一招挡不过去啊！”
拳头“咝咝”破空之声越来越近，纪星河双臂挡在胸前，已知柳文修比他高三个境界，又深恨自己，这一次双臂怕是要残废了，可箭在弦上，做什么也来不及了。
“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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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文修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赌约是你们赢了，放心，柳家一言九鼎，绝不会赖账，稍后我们便退学。可是，你害的我柳家颜面尽失，这笔账不可以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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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看在眼中，急在心里，一跺脚下了决断：“情况危急，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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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一阵剧痛从额头蔓延至全身，一块“瓷片”撞在纪星河额头上，没有将他割破，只见一片红光笼罩着后者的脑袋，并且极速变小，像是融合一般，三秒钟内便消失殆尽。
再看纪星河，额头上，赫然是一只比寻常人大了一半的眼睛，发着红光，眼珠转来转去，好奇地观看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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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星河奋力跃出冰面，心道：“不知这只大眼能不能帮我看到柳文修的弱点？”
一念至此，额头上大眼停止转动，盯着柳文修，纪星河脑中立刻浮现柳文修身体内部，画面清晰，只见柳文修源气汹涌流动，极为充沛，隐隐有光芒闪动，就如同波光粼粼的小河一般，但细细一看，有些区域的源气有凝固之态，如冰块一般漂浮在大海之上，这是冰源体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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