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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章 首战告捷

  柳文修被震得退后几步,对着挡在纪星河面前的柳文玉吼道:“你这人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可是你亲弟弟!”

  柳文玉冷笑道:“亲弟弟?是谁说要把我踩在脚下的?”

  柳文修怒极反笑:“好好好!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实力!”

  话声中,双手结了个手印,登时风沙弥漫,沙子朝各个角度向柳文玉而去。

  “沙箭葬魂!”

  在“砰砰砰”的爆炸声中,颗颗沙子迎风变大,化作一根根短箭,约有一寸来长,挤挤挨挨,向柳文玉射去。

  柳文玉轻蔑地冷哼一声,运气源气,衣裤立时鼓涨,缩进四肢脑袋,如皮球一般,左右的沙箭“嘣嘣嘣”地反弹,倒射出去。头顶的沙子也渐渐迫近,一甩头,极长的头发如风车般旋转,将沙箭绞碎,头发便被沙粒覆盖。

  沙箭虽多,也终有尽时,二十分钟后便耗尽了,柳文修骇然地望着兄长,目中竟是不可置信之意:“你怎么这么厉害,难道已经是初生镜九重了?”

  柳文玉冷笑道:“你以为我看得上你?你这个丢尽家族脸面的浪荡子,也配我什么都告诉你?以为运气好,有了些本事就可以下犯上,想的太美了!”

  纪星河早就躲在一边,脸上的神情很复杂,崇拜,羡慕,担忧种种情绪纷至沓来,第三只眼源源不断传来柳文修的体内图像,好奇心顿起,不由按照图像中的路线,催动源气行走一遍,想看看会有何变化。

  他不敢太快,源气像蜗牛一般缓缓蠕动着

  “噬魂大法!”

  十个半透明的幽绿色鬼影自柳文玉头顶升出,就像纸轻轻地被风吹起来一样,飘到了柳文修面前,后者面色就如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难看地像个烂柿子,他这才想起:自己的哥哥是全身觉醒者,被誉为天之骄子,何况又在精神系方面下过苦功。

  “大哥,我错了,我不敢这样了!”

  柳文修的泪水汗水像柿子汁一样溢出,屋顶上的红红一笑,对比她心中的欢喜快意,已是极为收敛。

  柳文玉面如寒霜,鬼影仍旧不紧不慢地靠近,柳文修如被人追赶的老鼠般在人群中左钻右钻,试图逃脱,可又怎么逃得出大哥的手掌心?第一个鬼影钻进脑中,后者如杀猪般嚎叫着:“不要!大哥,你饶了我!”那张脸也胀成猪肝色。

  其余的鬼影紧跟其后,等待着第一个完全没入柳文修脑海。

  柳文玉笑着,狰狞而冷漠。

  “大哥!娘说过要我们同心协力,一辈子相持相扶,永不离心的,你都忘记了吗?”

  话声才毕,鬼影如烟雾般散入空中。

  面对这个杀手锏,柳文玉不得不顾及,因为他不像这个弟弟一样,得到母亲的万般宠爱。

  柳文修还有些头晕,踉踉跄跄地走近兄长,说道:“大哥,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哼!”

  二人都没说话,他们都知道,经过这一变故,兄弟间的情谊已经荡然无存了。

  柳文修讪讪地自去收回源气,柳文玉对着众人一抱拳,笑容亲切地说道:“诸位,舍弟鲁莽行事,给大家带来不便与困扰,还请多多担待。为聊表歉意,从今天起,一个月内,柳家名下的店铺商品,一律打五折!”

  这个镇子有大半都是柳家的家业,价格本来就很公道,利润也低,五折实在是大出血,柳文玉身为大少爷,当然是如割一块肉一般痛心,不过,要挽回声誉,也只有这个办法。他笑着,准备听到欢呼声。

  可惜,事与愿违,众人没有笑,现场一片寂静。

  柳文玉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些人真是越来越贪心了,还不够吗?”

  “大少爷,你没听见流水声吗?”

  “什么流水声?”柳文玉疑惑道,扭头一看,面色大变!

  只见源气所化冰面之上,冒出一根二人合抱的水柱,冲天而起,柳文修趴在上面,脸上乌漆漆的,像是中毒一般。

  水柱渐渐下降,一个硕大的东西轻轻摇曳着,仿佛翩翩起舞的少女腰肢。

  众人骇然,吓得屁滚尿流!

  那是一朵花,一朵长满獠牙的花!

  花的根茎粗壮,是诡异的金银色相间,花瓣呈血红色,每一瓣都有成人手掌大小,围绕着花蕊。

  花蕊就是一根根刺向天空的獠牙!交错纵横!约有五厘米长。

  血一滴滴从柳文修身下流淌,滑过獠牙。

  柳文玉又惊又疑:“我怎么会听不见流水声?难道我耳朵有问题?”狠狠地跺了跺脚,声音清晰响亮,毫无异常。

  他耳边蓦地响起陆无埃的那句话:“你知道扫帚星的传说吗?”

  獠牙移动,在柳文修身上剌出一道道长长的口子,腾出一块小小的空间,从下方被捅破了一个小洞,一个少年爬出来,移开掉落的柳文修,昂首挺立,就如王一般高贵。正是纪星河。

  刚才,在源气流动至路线一半的时候,一股奇异的感觉自肚腹升腾至天灵,有一个他不敢相信的想法迸出脑海:“这功法是不完整的,沙子与海浪只是为了一种神奇的东西才被创造,只不过柳家兄弟还没有意识到。他们为什么意识不到?这种感觉很强烈啊。”

  源气离目的地越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那种神奇的东西好像胚胎般在慢慢成型,等时机到了,就要从体内冲出!

  可是这样的想法实在太过荒谬离奇,说不定是他脑子发昏,一时糊涂。

  “不要怕,相信你自己,你觉得它像什么就想象什么,只求神似,不求形似。”记忆石传来向猛的讯息。

  纪星河在鼓励下坚定了想法,试图去沟通这种东西,深入地了解后,得出了结论:“极度的美丽中蕴藏着极度霸道强横的力量,像贵妇人,光鲜亮丽雍容华贵的外表下很有可能是一颗残暴的心。”

  按照这个想法,图案在脑中逐渐完善,一声轻微的脆响后,全身酥麻,轻如纸灰,一朵花的根茎从脊背中生长出来,压得他陷入冰面,却没有半点声响。

  身处冰水中,竟没有一丝寒意,纪星河心道:“不知那柳文修在哪里,这家伙不守约定,可要好好教训他!”

  忽然,水面下一阵震动,冰水化作水柱破冰而出,水位下降。

  地面上,花朵绽放,獠牙裂开一条小缝,缝中伸出一只生着吸盘的红色触手,说是触手,粗细跟一条红线也没什么区别,吸盘更是比蚂蚁的三分之一还小,但吸力却强,偷偷地爬上他的后背,然后收回

  柳文玉指着纪星河,问道:“你本来已经可以逃得远远的,为什么自找死路?”

  纪星河贱兮兮地笑道:“大少爷,我也不想的,可是事情的发展早就出乎我的意料了。打赌已经是你们输了,我相信你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不会和你弟弟一样。哦!他还活着,不用太担心。”

  柳文玉心道:“你害我柳家大大丢人,岂能就这么算了。之前我们理亏倒也罢了,可现在嘛!柳文修,你用娘来压我是上策,可娘就我们两个儿子,死了一个,她就只剩我一个依靠,我又是家中长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那些族人没有一个不服我,我就算真的在众目葵葵之下害死了你,娘就能为你报仇了?说不定时间一过,悲痛之情一淡,反而还要谢谢我帮柳家除了一个祸害呢!”

  心意已决,大喝道:“你将我柳家男儿伤成这样,莫非是来挑衅的!”

  “天地良心,我没有啊!”

  “那你怎么解释,好好的大街上为何突然被你变出一朵花来?你这花怪模怪样,凶险得很,要是伤到人,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你这人很面生,来历不明,无缘无故地介入我七弟和陆无埃的赌局之中,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难道说,你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是不是邪神殿的人?”

  柳文玉咄咄逼人,根本不给纪星河思考的时间,后者本身身份就不能暴露,心虚之下,一时语塞。

  “说不出话来就是真有问题!好,我今天就除了你这祸患!”

  “天道之轮!”

  大喝声中,柳文玉结了个手印,身前黄光大绽,一个柔和的光圈随之出现,内部由十二柄交叉在一起的剑组成,花纹古老斑驳,散发着沧桑的气息。

  纪星河命令道:“霸王触手,快将他的破圈子烂剑打成渣!”

  獠牙上“吱吱”地裂开数千道小缝,每道小缝中又涌出数千只触手,众人只见无数条红线汇聚,就像鲜血染就的汪洋大海,吸管就是浪花翻涌时的浮沫,纪星河也是颇为惊叹,这时候他却想起前世神话中月老的红线,传说中会栓在两个有缘人的脚腕上:“可惜这一次是给将死亡和少爷拴在一起。”

  哪知触手一触到光圈,便迅速缩了回来,好像恐惧般的向后退去。

  柳文玉手一挥,光圈便被抛在桌面上的硬币一般旋转着飞来,光芒到处,触手无不退后,眨眼间,数以亿计的触手便乖乖地回到了獠牙缝隙中,不敢出现。

  光圈就要砸在纪星河脑袋上,柳文玉看着呆若木鸡的后者,心中快意到了极点。

  忽然!

  光圈的光芒暗淡了下来,很快就消失在空中。

  纪星河喜出望外,只见柳文玉痛苦地抱着头,发出低低的呻吟,暗道:“这是怎么回事?”

  柳文玉恨恨道:“陆无埃,我一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是“扫帚星的传说”,古老的故事里,一见到扫帚星就会倒霉,这自然是迷信之说。可也有人相信,无论事情是好是坏,总会惴惴不安,觉得今天一定会遇见什么祸事。结果,在心理作用下,果然什么事也做不成,各种意外的事情也更容易降临。于是,就更加证明了一遇到扫帚星就会倒霉的真实。

  陆无埃使出的“星斩”,便是一种精神系功法,扰乱人的精神,让其五感失常,以达到胜利的目的。所以柳文玉听不见声音,这时功法起了效果,便有头痛的症状。

  所谓“星斩”,斩断好运之意也。

  触手瞬间攀上了柳文玉手臂,柳文修的惨状吓得他大叫:“不要,我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了!”

  纪星河追问道:“还有呢?”

  “陆无埃!”

  纪星河一抱拳,扯着大嗓门喊道:“诸位听了,柳文玉柳大少爷今日说不会在找我们麻烦,烦请各位做个见证!”

  周围几个常常被柳家奴仆欺负的小混混起哄道:“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柳文玉听得起哄声渐渐洪亮密集,心道:“一群傻子,我明面上不会,难道暗地里偷偷地做也不行?”

  纪星河成为源气师后,首战告捷,自然是快意喜悦,他深深地望了陆无埃一眼,只见他双眼只有一条缝,显然是强撑精神,心头涌起难言的滋味。

  正心绪飞扬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房屋倒塌的声音,转身一看,不由惊呼出声:“乖乖,我见到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怎么越来越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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