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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启程前

  前几日,街上遇到的那人,正是贞观后期的有名的宰相马周。

  李平借用马周一事传递出去的信息,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做。近几日,来寻李平的又是多了起来,李平倒是都见了见。只是来人的借口就有些奇葩了,什么讨教诗词,问询说书章节,至少听的过去。什么相亲,饮酒作乐,就太过奇葩了。主要是李平还得默认,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各家的人手,出海就那几百人,说句不好听的,屁都放不了一个。

  马周已经是李平的人了,被李平安排了出去,沿途做些准备,顺便寻找造船的匠人。还从程咬金处借了十几人,供马周调用,再一个保护钱财。大唐就这麻烦,没有银行,出个远门,钱财都是以车计数的。

  李平的折冲府来了,唯独缺领头的,据说这都尉校尉的人选迟迟定不下来,朝堂上还因此商议了几次。朝堂下更是吓人,架打得多了,长安府衙都已经管不了了,长安府衙的主官可是太子殿下,居然都压不下这打架斗殴。手下都齐了,就这主官还没有。李平的折冲府也是费了一番周折,上府也不过千二,李平的已经快千五了,还是一府出一二人的结果。能入这折冲府的不说万里挑一,那都是百里挑一的,起初还没有多少人响应,谁让李平出了个告示招人,那待遇羡煞了几多人。做了李平的护卫,难道待遇还会比招的人低?关中弟子本就是故土难离的代表,奈何李平财帛动人心啊,这才有了如今的折冲府。

  说到钱财,不得不说的是,李平自己是真没有多少。不过,这玻璃开始了发卖,三两日里玻璃作坊就入了五十余贯。合作的几家,直接是把这第一批钱财送去李平处,说是算作李平出的本钱。当时李平都愣了愣,不说是雪中送炭,那也是锦上添花。不愧是大唐顶尖的权力人物,做人做事,投资投机都是个顶个的。李平需要钱财,哪家酒楼青楼不驱之若惊,还有活字印刷,造纸术等等每一样都能汲取大量的钱财。

  入了军营,到处是凌乱是吵杂。

  李平也没有太多理会,只是让人贴了告示,便是匆匆离去。其实是真心受不了,脏乱差,没一点纪律可言,真不知道为何大唐能百战百胜。也就粗鲁如程处默,才习惯这里,进了军营就乐呵个不停,大有安家在此的感觉了。别说,李平的安排还正是如此,程处默暂时做了这折冲府都尉,管束这群杀才。

  告示上,程处默代都尉,以及暂行条例。条例也不多,第一服从,第二服从,第三服从就三条。告示尾,明日起,三日假,一人发十贯,要求是三天内必须用完,不可送回家,其余一概不论,三天后余一文者逐出折冲府,法出盖无情面可讲。

  军营沸腾了,不少人还来讲情,程处默一概两字解决,服从。最后程处默集中所有人,再一次强调服从,入了此折冲府绝不讲情面。暂行条例规定的就代表了一切,在正式条例出来前,所有人无条件服从,不能适应者一律逐出。不论以前是伍长什长,所有到此的都得从头开始,三日后入营,能者居之,所有的要求归纳起来就是服从服从再服从。

  钱财发了下去,军营立马空了,都去服从了,程处默安排了几人守着军营,要求也简单,三日不到入营者一律打出去。

  长安,酒家青楼赌坊,连着三日都热闹了不少。好几家都有扩大经营的想法了,奈何,如那潮水般,来得快去得也快,三日后那是风平浪静,往昔如何今朝也就是怎样了。

  三日里,也出了例外,有人进了长安府衙,有人在楼子里睡过了时辰误了入营时间。程处默是一概不认,逐出,不讲一点情面。

  首先收拾军营,然后是个人卫生,再统一换装。之后就开始了站队,还只是纯碎的站队,没有分左右,午时起两个时辰,犯错的不知凡几。程处默没有处罚一人,直到站队结束,才宣布连续三次没有完成要求者逐出。有些看着没处罚才偷懒的人是后悔不已,虽然说在这,很多东西都有些让人不可理喻,可是就凭那十贯必须用出去,以后还会差钱财?坚持到最后的自然是庆幸,服从服从再服从,才是道理。

  当晚的伙食自然是很好的,甚至有几人是吃到吐,长安酒楼也未必有这军营的味道好。要说怪谁,当然是李平了,提前弄出了味精,少量的供应了几家借用过厨子的酒楼,自己人自然是要用上的。

  李平还没有让程处默搞夜间紧急集合,要不然这群菜鸟,怕是没有几人留得下来。说起来,也是李平有意为之,本就缺人,要是都踢了出去,损失的还不是自己。但是,该立的威是必须立的,踢出去小部分也是必要的。所以才有了现在简化版的训练,当然,只是相对于后世而言。

  都尉校尉在经过拉锯后还是定了下来。

  苏定方算不得勋贵,做了都尉,李震三人做了校尉。其余二人还好,都算得成年了,可这李震,刚满十四做了校尉,你说没有黑幕谁相信啊。听说支持的还不少,更奇葩的是还是高人一等的振威校尉,另二人仅是致果校尉。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李绩是亲自上场才争下这位置,少不得合作的几家助力。

  苏定方已是不惑之年,在大唐的权利中枢才开始起步。历史上,其真正被后人记得也是其晚年的战功,灭三国,大唐军方第一人,不过,那都是李世明孙子辈的事了。现在入了李平魔掌,以后要么是灭国三十,要么是一国不灭。

  李平还在迷茫中,现在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做的一些必要准备,何去何从依然没有定下。之所以出海,那也是暂避中枢,避免一切不必要的麻烦,何况,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李平见了几人,特别是看见李震时,都有种骂娘的感觉。说其是童子军,倒是没错,可其偏偏是正规军的中级军官了。另两人也是赫赫有名的,刘仁轨与斐仁基,至此历史还是偏离了方向。勉励了几句,留下了都尉苏定方,单独聊了聊。几乎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唯一要求,启程前,折冲府暂时交予程处默。

  苏定方当时心里颇为不满意,自己好歹是钦点的都尉,说句大不敬的话,已经是屈尊降贵来做了这都尉,可是这还没有上任,便被夺了权。直到入了军营,各处了解了下,才似有所悟。不同于大唐的练兵之法,不说优劣,至少做到了令行禁止。本就军略出众的苏定方多少看出了些,接连几天训练下来,渐渐静下了心来。

  不愧是老将,资历阅历见识自是不凡。李平也是有意为之,意在观察。

  程处默特意来寻了苏定方,开门见山的说:“苏将军,您也是入营好几日了,想必这营里营外都了解了,末将代您执掌也是无奈。皆是殿下决定的,若是苏将军能尽解殿下的操练手册,随时可以将营中权力交予将军。”

  “既是殿下的决定,断无更改的道理。”

  “这也是殿下决定的。殿下还说了,这折冲府只是护卫,远不是殿下要的亲军。末将在此操练,只是避免他日折冲府拖累殿下亲军。”

  刚舒展开的眉头又是紧了紧,这李平的心未免太大了,这新建的折冲府,人人皆是百里挑一,居然成了累赘。那你要的亲军不是个个都是万人杀了,翻遍大唐能找出十个这样的人,我苏定方就回家种地了。

  看着颇为不豫的苏定方,程处默说:“苏将军,殿下知道您不相信,让末将告诉您,三年,三年若不成,那怕万般条件,也保您回朝做个大将军。”

  “好,既然殿下如此自信,某就等上三年五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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