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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丹成

  此时的张奕盘腿坐在药鼎前,闭目凝神,丝毫没有察觉到实验室外所引起的小轰动。虽然很多炼金术士在制作药剂的时候,也会炼制一些简易的药丸,但像这样起火炼丹,却是十分新鲜,因此在一阵小轰动之后窗外的学员们都安静了下来,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实验室里的动静。

  张奕面前玄木石鼎忽然一阵晃动,同时一股甚至连实验室外的学员们都能感觉到的能量波动,由石鼎中传出。距离石鼎最近的张奕则是最先感觉到这阵能量波动,而一直将心神凝聚在鼎内药材和火焰中的他也是很快便找到原因的关键:这玄木石鼎内的空间实在太小,如今九种药材占据了鼎内的大部分空间,在加上火焰的流动,药鼎内的空间居然变得不稳定起来。看着眼前不断震动着的石鼎,张奕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此时鼎内能量正因为过分饱和而变得十分的不安定。

  不过此时在一旁细心观看的布鲁斯却是露出几分赞许:只是炼制这样普通的丹药都能产生这样的能量波动,难怪传说里炼丹大师炼制的丹药可以引起天雷。实验室外抱着和布鲁斯同样心态的学员也不在少数,尤其是那些第一次听说炼丹术的人。

  “他炼制的丹药应该不会不会引起爆炸吧?”不知是谁在窗外小声说道。话音刚落,学员们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甚至有人轻轻向后倒退了几步。

  这样下去真的会炸炉。想到这里,张奕变得认真起来,如今只有弃鼎这一个办法,总好过等到炸炉。出丑不说,丹药损毁也是自然通不过测试。心念所动,张奕忽然睁开双眼,跟着一手隔空托起不断震动着的玄木石鼎,另一手平伸在面前,心道一声“凝!”跟着一簇绿色的火焰在掌心处冒出,火焰不断升腾并且释放出恐怖的温度,连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扭曲起来。

  “这是”看着张奕忽然释放出的火焰,布鲁斯也是一头雾水,他从未在书上看到过炼丹还有这样的步骤,而一旁凯瑟琳却是轻轻一笑,似是预见到将要发生什么一般,表情严肃地看着张奕,心中却道:不依托道具,单以火焰作为容器来炼制药剂,虽然我也有试过,不过没想到你这样的年纪也能做到这般。

  而接下来正如凯瑟琳所言,绿色的火焰在张奕面前形成一个中空的球形,而张奕跟着抬手一招,原本在石鼎中的五粒尚未成形的丹药在火焰的包裹下“嗖”地一下窜进半空中绿色的火球中心。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五粒丹药雏形一直都未离开过火焰,而当它们被送进火球中心时,四周的火焰便渐渐变得温和起来。随着这五粒丹药雏形在火球内飞速地旋转,一阵阵隐约传出的药香钻进张奕鼻孔。

  “一切正常,接下来应该可以顺利成丹了。”心中暗道了一句,张奕跟着松了口气。却是没有留意到始终平静的凯瑟琳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赞许。

  “还是第一次这样清楚地观看成丹的过程。”一直在细心观看的布鲁斯这时轻道一句。他是少数研究过东方炼丹术的炼金术士之中的一个,因此对于一些炼丹的步骤倒是耳熟能详,只是这样以火焰为容器炼制丹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至于窗外的学员们,此时也是聚精会神地看着火焰当中五粒飞快旋转着的丹药雏形。这五粒丹药雏形由最初的不规则形状已经逐渐变为球形,接下来只要控制好火候便不会再有差错。

  大约十五分钟过后,张奕的脸上忽然露出几分喜悦之色,而与之同时先前的疲惫一扫而光。五粒丹药雏形此时已经完全被炼制成丹药,跟着面前方桌上一个玻璃瓶瓶口便被张奕伸手打开,紧接着五粒炼制好的丹药排着队被送进玻璃瓶当中。

  将丹药放好之后,张奕一挥手收回半空中的绿色火焰,由于不是很熟练的缘故,一簇绿色火焰竟然一下跳到张奕右手袖袍之上。虽然这簇火焰并没有停留太久便被张奕再次挥手召回,但仍不免显得有些尴尬,甚至令得窗外有些学员忍不住发出笑声。

  凯瑟琳显然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些细节,在张奕将丹药递上来之后,她一脸严肃地看着玻璃杯中五粒龙眼般大小的丹药。这五粒丹药呈黑色,表面像似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外壳一般闪烁着淡绿色的光泽,凯瑟琳甚至能够从其中感受到和张奕手中绿色火焰一般的气息。

  炼制的环节已经完成,而接下来检验的环节便是试丹,虽然张奕自己曾经服用过这种丹药,但却从没有其他人尝试过。

  这时只见凯瑟琳一副慵懒的神态,跟缓缓伸出右手,随着她手掌张开一团金黄色看上去极其温顺的火焰由她掌心冒出。看着凯瑟琳手心总的火焰,张奕竟有一种温暖的感觉,这火焰的出现就像是活物一般,而那温暖的感觉当中丝毫不参杂一点火焰当中的狂暴能量。

  金黄色的火焰由凯瑟琳掌心蔓延至大理石砖地面,就像被倾倒的液体一般。而随着被地面上火焰的凝聚一个由火焰形成的火人由低到高逐渐成形,当这火人成长至和张奕一般高时,凯瑟琳慢慢收回手掌,跟着托起面前盛放着五粒丹药的玻璃杯,其中的一粒丹药像似被无形的手抓起一般缓缓升起然后漂浮在火人面前。

  此时,那火人的双眼忽然闪烁出人性化的卑微神色,如同侍奉主人一般立在凯瑟琳面前,而不待凯瑟琳发话,火人伸出双手接过那粒丹药,然后一手拿起丹药放进自己口中。

  在火人服下丹药的同时,一串信息透过灵魂链接传进凯瑟琳脑中,然后经过这位炼金术宗师的专业分析,那一粒被火人吞服的丹药一切数据便是被清晰地整理出来。

  凯瑟琳闭目整理着脑中信息,不时对于丹药的效力表示出赞许的神情,然而当她感受到当中所参杂的一部分神秘力量时,脸上却是露出一抹凝重的神态。这是一种她从未接触过的能量形态,与张奕身上的绿火一样,虽然表面上看来这部分神秘力量并没有什么危害,并且还进一步辅助了丹药的药性,但凯瑟琳在接触这种神秘力量时心里却始终有着一种短暂的不安。

  张奕此时却是将注意力转移到凯瑟琳身边的火人之上,对于灵魂独特的感知能力告诉他这个火人是一件真正的活物,虽然不知道火人的存在和产生的方式,但张奕却是真正地感觉到火人当中有一个完整的灵魂存在。

  “炼制药剂的试验你通过了。”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凯瑟琳开口说道,而张奕也跟着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只见凯瑟琳一伸手,那站在一旁的火人再次变成一串火蛇般的形态,由凯瑟琳的手掌被逐渐收回体内。

  在听到凯瑟琳的话后,张奕甚至布鲁斯脸上几乎同时露出兴奋时的神色。不过紧跟着凯瑟琳又一脸严肃地说道:“一会由布鲁斯先生带你去宿舍,别忘了炼金术不仅仅是炼制药剂那么简单。无数炼金术士真正追求的是点石成金这样的技艺,希望之后的学院生活能够给你带来丰厚的收获。”

  在凯瑟琳说完之后,布鲁斯跟着对张奕轻轻一笑,在他心里还有不少关于东方炼丹术的话题想要和张奕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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