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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精神分裂症?

  “咣当”,当审讯室的大门被打开时,门外走廊的灯光,透过门缝隙照到了凌盛的脸庞,黑色的蛤蟆镜下面,眸子鼓溜鼓溜转着。

  门外几些人影闪过,看来审讯室外面外面,来了不少人。

  凌盛坐的座椅上,双手已被绑定的动弹不得,他是这个房间里,全部人的焦点。

  不过,这个所谓的动弹不得,只是对外面看着的人而言,他经常趁着别人不注意时把手嗦溜出来干点事啥的,人来了再把手嗦溜回去,问题不大。

  这不是牢房,当然,也不是精神病院。

  凌盛的二郎腿翘的已经有些发麻了,他看了一眼满地的盒饭和零食,不知怎么的,他最近老觉得自己怎么吃都吃不饱,食欲大的不是一点点。

  俗话说的好,天将降好运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胃口,饿其体肤,空乏肚皮。

  他感觉,马上就要发生大事了。

  凌盛心里嘿的一笑,瞄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玻璃,在玻璃后面,两对眼睛也正忧虑地望着他,只不过,凌盛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影子,但是他知道,影子的背后,肯定有人也看着自己。

  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外面的是谁,反正每次自己惹事了,总会有人帮自己擦屁股。

  “老陆啊,真不好意思,又给你惹麻烦了,凌盛这孩子,小时候出生起就这倔脾气,这么多年来,还要谢谢你的见谅”,一名中年男子望着凌盛,一脸歉意地对一旁一身军衣的老人道。

  “不要紧不要紧,小事而已”,老人尴尬笑了笑,随后脸色凝重起来,“只不过,令郎这病情,只怕是日益严重了啊,若是不赶紧治疗,这后果恐怕对孩子以后的发展,很不益!”,那老人一脸的忧虑,也是为了房间里那个看似不羁的少年,那个自己的养子。

  “唉,这我也知道,只是,这心病,哪有那么容易根除”,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脸上依然愁绪不断,“不过这也怪我,怪我和静茹,在凌盛小时候没有给他足够的关怀,甚至几次像样的见面谈心都没有,这十几年来他内心情感的空缺,累积下来所有的积淀,才导致了他如今的问题。”

  说到这,男子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揉动了几下,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触动。

  也许这孩子,从小就以为自己是孤儿吧,那么小的年纪,就被自己送到了外界,十八年来,也未曾与自己见过一面。

  那个本就最应该享受父母关爱的年龄,一种叫父爱和母爱的东西,他,却得不到。

  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的成长,一个人自己照顾自己。

  身为父亲,凌毅这十几年来心里的愧疚,从未消失过。

  他尝试过用金钱去补偿这孩子内心的空虚,希望物质上的满足可以弥补他精神上所受的伤害。

  但是对凌盛来说,他并不知道,那名叫陆军的老爷爷这么多年来对自己的抚养,其实是自己父母对他的一种寄养。

  十八年来,凌盛一直将陆军看作是自己最亲的人,他非常懂事,从不过问自己父母的情况,他一直将父母这个词藏在心里最底处,就像关进了一个小黑屋,从来不去触及。

  他很感谢陆军对自己异常的好,这个老爷爷总是尽可能满足自己所有的物质欲望,无论是小时候自己喜欢的玩具,还是长大些了去澳门挥霍,还是去洛杉矶买跑车,亦或是在中国最发达的地区买上几套别墅,他似乎总是有花不完的钱。

  但是,随着凌盛的心智慢慢成熟,也逐渐发现了事情的蹊跷。

  纸终归包不住火,某一天,他终于发现了,原来陆军花在自己身上的钱,全都是他的那个所谓的亲生父母寄过来的。

  凌盛多年来孤独养成的习性,使他不想接受任何人的施舍,包括那个自己所谓的亲生父母。

  所以从此之后,凌盛再没从陆军那里拿过一分钱,并且他卖掉了之前自己所有拥有的东西,包括豪车,各个地方的别墅等等,并将得到的钱全部捐给了慈善机构,只留了这几年的生活费,还有一个通过他接取国际任务赚钱买的,属于自己的小别墅。

  这几年凌盛身上所发生的事,陆军每一件都会向男子汇报,所以自己儿子的大体情况,他还是知道的,他很欣慰,当没有父母在身边时,凌盛能够独自坚强的生活。

  “孩子,如今,你也成年了,希望你不要抱怨这些年来我们对你的狠心,你身体里,其实一直藏着一个秘密,不久以后,你应该就能发现了,而等到那一天,当你揭开秘密时,我的苦衷,你自然就会明白。”

  凌毅望着审讯室里坐着的少年,嘴角略微苦涩,内心思虑万千。

  不过,矫情了片刻,男子还是放下了手,背负到了身后,不愿再去多想,他不想被感情轻易左右。

  他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自己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这次出来,本就不易,这外面还有好多事情,要等着他去处理。

  “学校那边的转校手续,我已经给小凌安排好了,只不过两边还有些过路的程序,还要麻烦一下老陆了,见谅,见谅,这点薄礼,还望您”,说着,男子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欲要递给那老人,只不过,老人只是睹了一眼,就一脸慌张,忙把手推了过去。

  “要不得,要不得啊,凌先生,能帮您做事已是我的万分荣幸了,其他的东西,是实在不敢多求了,若凌先生心里真的过意不去,那大可来我寒舍茶谈几许,那已是我最大的奢求。”

  “这老陆你真是唉,你看看这孩子十几年来差不多都是你带大的,也不见你讨得多少些好处,这干奶爸的称号,也实在是难为你了。”,男子看老人那坚决的眼神,也是无奈,最后只好收回了东西,“算了,不过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在多话了,若是以后有时间,我定备厚礼登门府上拜访!”

  “凌先生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老人尴尬地笑了笑,还欲说几句,却只见男子撇了嘴角摇了摇手,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礼尚往来,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况且以后要麻烦陆局的事情可能还有很多,还望你劳驾啊。”

  “不会,不会麻烦”

  “好!陆局果然是个性情中人,这个朋友,我没有交错,哈哈!”男子会心笑了笑,随后又望了凌盛几眼,便准备离开了,“那再多的话我也不讲了,小凌以后,还望你多照顾照顾,我就不进去见他了,估计他也不会太想见我,外面事情比较多我就先走了。”

  “这凌先生不留下来吃个饭局吗,凌先生?”,望着转瞬消失的男子,老人也是无奈摇了摇头,像男子那种的身份,留不起,也使唤不起,不过既然他都已经以朋友相称了,而且还把最心疼的儿子托付给自己,老人自然不会去多求什么,一切随缘吧。

  想着,老人转过了身,朝审讯室走了过去,一旁的警卫队看着这个步履蹒跚的老人还有些不知所措,而一些年纪稍大些的,佝偻的身影刚入眼帘,便已经一脸震惊地迎了上去了。

  “局长局长!”

  “好了好了都稍安勿躁,去忙自己的吧”,老人挥了挥手,随后道,“副局,带我去见一下小凌。”

  “是!局长!”,一位一直恭候在旁的男子微微鞠腰恭敬说到,“局长,这边请。”

  一边比较年轻的警员们看到这个场景,都有些傻了眼,这个年近黄昏,看似弱小的老人,居然是局长!

  局长!对他们来说,都是只能听闻,未能见人的一方大人物,而如今却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怎能叫他们不吃惊一翻。

  而刚刚和局长讲话的人,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看样子,好像连局长都十分尊重他。

  当光线再次照入略显黑暗的房间,此刻的凌盛,犹如潘多拉魔盒里的魔鬼一般,仿佛重新被解除了封印,欲要追寻向往的自由,然而他究竟是神是鬼,这却无人知晓。

  “小凌啊,三天时间已经结束了,你现在,感觉如何?”,老人面色凝重地走向凌盛,一边也在打量着他,观察他表情和动作的细微变化。

  “感觉还是很饿”,凌盛几乎是脱口而出。

  “什么?”

  “啊?咳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凌盛一想,才发现话有点偏。

  他正了正语气,又道,“陆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话我已经对你说了一百零五遍了,现在是第一百零六遍,我的心理没有问题,身体也十分健康,我之所以教训那几个人,还不是因为他们想要做些伤天害理的事。”

  凌盛朝着陆军翻了翻白眼,尽管他根本看不见 。

  他自己,已经不知道被这样当小白鼠了多少回,而自从被不断带到这个审讯室之后,他便莫名其妙地被加上了精神分裂症的标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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