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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盲区

  徘徊了半天,弗雷恩一时想不到突入进去的方法。撒谎是一种手段,但必须要先知道自己准备撒什么谎。

  但他没有想清楚,欠缺准备。光是在门口晃来晃去的这一会,他已经吸引了不少守卫的注意,像是在看着他,又像是在看着他的背后,不是很友善,也并非抱有敌意,这才棘手。即使要孤注一掷,也感觉束手束脚的,无法施展开,因为说不定有安全稳妥进去的方法,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想到,所以他此时更不愿意冒险。

  需要一些方法,不算太冒险的方法。

  无法下手,如果有人帮忙就好了,哪怕对方是个自傲的,喜欢炫耀的小孩也是一样。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又发现了一个老面孔。

  法伊抱着胳膊,跺着脚,靠着墙,一脸焦躁,而又有些兴奋,跃跃欲试,她与自己对上视线,灰色的瞳孔中立刻映出了光彩。弗雷恩有一种装作没有看见的冲动装作没有看见,不过显然,这没好处,所以他还是朝着法伊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她的身边跟着一个第一眼表情认真的褐发少年。弗雷恩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两三秒,才认出这是罗斯,白天的那个少年卫兵,他现在身着简朴的便服,但与白天给人留下的印象相比,要干净些,也整洁点,只不过给人留下的认真印象没有变。

  罗斯点点头,张开了嘴,一副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表情,尴尬而不知所措。

  「你终于来了?」打破沉默的还是法伊,虽然还是穿着白天的那件长袍,但是弗雷恩觉得有点不一样,仔细观察后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同。袖口卷了起来,露出浅浅的一层边,贴在外面,压在手腕上,还束起了腰。虽然不至于说凸显出身材——还没长起来的她也没什么好凸出来的,但这样操作之后不至于松松垮垮,而且提起来了一点,看得清鞋子,也是革靴。

  「你在等我?」

  「当然,我猜你肯定不会放弃,在这里等了你半天,我还以为你差点不会来了。」她把视线从弗雷恩身后别过来,直视着他,似乎期待已久。

  也就是说,她也得出了今晚会发生什么的结论。但就这么行动起来了吗?他看向罗斯,他脸上满是歉意,内疚,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还为别人。

  啊啊,也就是说,是这么回事。她虽然自己不完全在意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又有多严重,但是她觉得,这件事很好玩,很有盼头,即使弗雷恩真的不来,她也不会觉得没意思,而是和罗斯在这边信口胡扯,所以就有些强硬地把她拉过来了。

  弗雷恩知道这种人虽然很闷,很少在专业领域以外的事开口,但是一旦起了好奇心也很难消灭,这一点与自己不同。

  让她们继续纠缠下去也很危险,而且是不必要的风险,弗雷恩便说:「不过,很不巧的是,我打算回去了。」

  「为什么?」

  「因为我想不到怎么进去。你看,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办法」

  「但我有方法。」

  她一脸胜券在握,在空中划了一下拳头。

  「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我们有办法。罗斯,你来解释。」她把罗斯往前面拽,后者还是一副随时想要逃跑的表情,脸上是不情不愿的全然不赞同。

  他局促地来回看着,周围的人不算多,这才压低声音:「这实在是,太有风险了。」

  「唔?」

  「算是有一些非正常的途径,需要一位贵族和一名公职人员同时担保,就有跳直接见到整个王国地位最重要的十个人之一的,充满风险的途径。」

  「听上去就是好把那些投机者吸引过来,然后砍头的,那么代价呢?」弗雷恩觉得,罗斯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忐忑,不如说是疲惫和有些淡漠。但也很奇怪,这种重要的事情并非是能够简简单单地淡漠的说出口的,仔细一想就非常不靠谱,「如果条件,或者说门槛这么低的话,那么风险呢?代价又是什么?」

  「比你想象的严重很多,这是一般人遇到攸关整个国家的问题时才会采用的办法。两个人担保就可以跳过第一步,但如果结果只是虚报或者小题大做的话我是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够原路出来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说明:「能够活着出来?这是最常见的几句醉话之一,那些酒鬼,就算我都听腻了,抱歉,我没有说清楚——也只有在那些醉汉的吹嘘之中,才会有自己——更多时候是自己的某个朋友能从那道门里活着出来。你没听到他们这样嚷嚷吗?」

  「不,我没有听见,或者没注意过。」弗雷恩说,「但你们也」

  罗斯没有理会弗雷恩,宠溺地看着法伊——后者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满脸苦笑:「我知道,我知道。但我想,无论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情况都很严重。所以即使我上了当,也就是被你骗了。应该风险可控。那么,如果你坚持,我们就出发吧。」

  「有什么必须要注意的吗?」

  「少问些问题,这就帮大忙了。」

  弗雷恩穿着斗篷,跟着的动作往侧走去,是小巷。一路上法伊还在兴奋地哼着小曲,完全没有丝毫紧张感,落在最后,而弗雷恩根据方向模模糊糊地判断出,自己大概是要绕向侧面,大致的方向没有错,但他还是警惕的看着,想要尽可能把握住详细的位置。

  「说起来。」

  法伊哼歌哼累了不如说是哼厌了更确切,便加快脚步,与弗雷恩并肩而行,主动挑起话题。

  「嗯?」

  「你和那个老古董聊了些什么?」

  他想了想,说起来自己的确是被他带走的,虽然明确的说自己把它给敷衍掉了似乎也不太合适,但是弗雷恩此时可以确定,她就像要听这个。

  毕竟,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

  「我把他骗走了。」

  「他好奇你的身份?」

  「我编了个借口,虽然是个很好笑的借口。」他摇摇头,「我能情急之下牵扯出这么一个胡扯的理由,我自己都感到意外。」

  「我倒不觉得,他不是那种会被简单骗走的人。」

  弗雷恩不知道法伊到底在说什么,她还是微微的仰起头,像是克服了心中的什么屏障一般,看了看走在前面带路的罗斯,小声开了口。

  「你对使魔知道多少?」

  他对这个词语印象不好,本能上感觉非常排斥。

  「使魔?我不确定我对这个词的定义和你是否相同。总之,你先说说吧。」

  「也是啊,毕竟野路子,但也不至于啊,就当你在考研我吧」

  面对抛回来的问题,法伊毫无迷惘的接招,声音也渐渐变大。弗雷恩只是一边应和一边点着头,显得自己并不是完全听不懂。总结一下她讲述的结果,使魔就是由魔法师束缚动物的灵魂,使其能够随时唤回,又随时能够出击的一种存在形式,往往对非魔法的世界能够产生极弱的干涉,根据他们的存在率而决定。这些动物往往生前就必须与魔法师本人存在很深的羁绊,才有可能做得到。

  一般的魔法师为了缔结合适的使魔,往往会在动物出生的时候就陪伴在身边,才能够有知性并非足够的动物能够在死后为其所用,并在其死后也稍稍提升智力,过程非常繁复,所以使用使魔的人也不是很多。

  也有少数使魔是魔法师直接合成灵魂,但这种方法不用说原理,就连技术本身都难以企及,每一次的成功都是个例。因为这种技术不是建立在现在的魔法研究基础上,而而是用已经有以遗迹里挖掘出的灵魂石作为材料进行合成。

  与前一种方法相比,这种方法得到的使魔知性往往更高,但外形完全由魔法师的见识决定。所以偶尔,虽然法伊一再强调,是非常偶尔,造型偶尔会非常恶趣味。

  把弗雷恩不是特别能够听明白的地方抛去,剩下的,比较主要的信息就是这些,弗雷恩对那些血淋淋的细节兴致不大,他只是在思考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讲到这一点的时候,法伊有些忘乎所以,满心不快抱怨起来:「那些有钱的暴发户,或者完全隔绝人士的法师,那些造型完全是个人的恶趣味。」

  「恶趣味?」

  「总之就是不符合解剖学的设计,完全的随心所欲,让人看了很不舒服,我对这种情况很讨厌。」她看向弗雷恩的头顶,「所以,你怎么想?」

  「听起来的确很恶心,既然是使魔,就应该注重效率。」

  「果然。」她点了点头,「啊,对了,我想问什么来着,那你对使魔使魔的研究又到哪一步了?」

  「没有太多。」弗雷恩摇摇头,「懂得不比你多多少,虽然我们大方向了解的也差不多,细节方面没有太多歧义。」

  「骗人。」她顿顿,然后小声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让他忍不住浑身激灵。

  心中隐隐传来不详的预感,似曾相识。上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这种讨厌的,看不清楚话题走向,但又不得不正视的感觉。

  对了,也是今天——现在连半天恐怕都没有过,但感觉仿佛是一周前的事——很早前,从雷吉纳口中听到「使魔」两个字的时候,他当时言之凿凿的说自己有着使魔,然后没有管好,才导致布莱克受伤,他说自己道个歉,就能让那点「风波」完全解决。

  对话的走向如出一辙,明显的失控,而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似乎都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我说啊,这么明显的谎言就不要撒了吧。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人形使魔的难度比动物类的难上很多,至少,就我目前的水平远远做不到人形使魔的程度。」

  到底发生了什么?心中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但他还是努力以一副冷静的表情,努力掌控话题的走向,做好应对冲击的准备:「是吗,那么」

  「但你做到了。」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法伊看向的方向,什么都没有。

  「做到了什么?」

  法伊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外飘过来的:「人形使魔啊她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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