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靶场中
“摸可以，别甩别用力拍就行。”
眼前一个两块颧骨高高拱起，下巴像个铲子的尖嘴大汉用入江的声音说着话。
“入江？你变成这样？”步虚谷试探性的问。
“不然呢，你还能挑个帅点的啊。”还别说，刻薄的脸配入江的声音还挺合适，好在入江虽然是东瀛人，但他的中土话说得字正腔圆。
“泥巴只能不到半个时辰，过了时辰，泥巴会龟裂碎掉。”
“不到半个时辰？那是多久？”
“我怎么知道，看脸，脸上皮肤好点不缺水的撑久点，干皮肤就短点。”
步虚谷还没见过有这样让人哭笑不得的术，但他也对入江的术很有意思，毕竟在宗门里，没人会想到这么用地精。
两个变身之后的人，走到校场前，被守卫拦住。
“你们两个刚刚不是进去了吗？什么时候出去的！”
完了完了，原来这两张脸的本尊已经进去了，入江办事不牢，偷了衣服没把人绑起来，这下被盘问，做贼心虚不免慌了起来。
“咳咳”步虚谷轻咳两声：“我们，我们先前去准备江大人吩咐的事了，未曾知会诸位。”步虚谷装出一副糙汉子的声音来。
“江大人？”守卫们面面相觑。
“要是再不让我们进去，延误了今天的要事，我看你们担当得起吗！”步虚谷见他们听到江彬的名字就变了脸色，心想他们应该或多或少是知道的刺杀王守仁的事的，索性吓他们一下。
果不其然，守卫一听要担责，立刻给他们放行。
“行啊你，还有这手”混进校场之后，入江调侃步虚谷说。
步虚谷一笑置之，他装下人进大户人家偷东西多了去了，被盘问也不是一次两次，自然知道应对的方法。
“你看这个，”入江使眼色说道：“台上那个道人打扮的就是国师林崎，就是他跟吴经联手，想在今天动手。”
步虚谷看那个林崎，虽然一身汉人道士的打扮，但是手里还是拿着跟入江一模一样的蝙蝠扇，头上戴着狩衣才有的乌帽，不伦不类，倒是吴经，一身官服，手指涂的蔻丹鲜艳欲滴，脸上抹得煞白煞白的，手里的丝巾还不时挥舞赶走靶场的风沙。
“哟，他身上倒没那么多锦衣卫护着了。”步虚谷看着吴经说道。
“当然啦！”入江闷闷说道：“他那些手下，肯定四散去找我了，鬼才会想到我这么不要命还敢回来。”
步虚谷想笑，但是脸上都是地精的泥巴，他又不敢大笑怕泥巴给裂了，这时，他见到林崎身边还有一个穿着一身深色斗篷的人，斗篷的帽檐连他的脸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入江，林崎旁边那个是谁？”
“那个，是林崎的门生。”
“门生？”
“是啊，他也是几个月前才来的，”入江忿忿不平地说：“说来奇怪，也不知道谁是谁的门生，他一来，林崎的幻术就突飞猛进，都快，都快赶上我了。”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步虚谷觉得林崎迟疑了一下，他爱钱好面子，显然是林崎的幻术比他还高了他不服。
步虚谷看那个林崎的门生，个子小小，看着不像是大人，而且身形看来，一阵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启禀诸位大人，王巡抚到！”传令官上前说道。
“有请！”
这时，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屏息等待这位以一人之力平定叛乱的王巡抚上来，都想看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位三头六臂的神人。
传令官下去之后，一个穿戴官服，身形消瘦，脸颊两侧深陷，走几步还咳嗽两声，但眼神之锐利，旁人从所未见的男子上来。
“巡抚王守仁见过诸位大人！”
他只不过眼神扫过，旁人再不敢将他当作病汉。
“来人来人啊，给王巡抚赐坐。”林崎带着一口浓重的口音说道。
两旁的人纷纷给王守仁让座，在林崎的门生走动时，步虚谷无意间看到了他的轮廓。
“是他，不可能啊，他怎么会来这？认错人认错人。”步虚谷慌道。
看见步虚谷冷汗都快打湿泥巴了，入江不禁想问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王巡抚一己之力平定宁王之乱，功不可没啊。”吴经冷不防地说道。
“哪里，是陛下洪福。”
“王巡抚不必过谦，我听闻令尊可是成华年的状元，可真了不得啊。”林崎说道。
“无缘见识令尊的文豪风采，见识巡抚的武艺也是极好，此处正好是靶场，还请王巡抚在众将士前做个表率，挽弓射靶数发可好？”吴经说道。
“这个”王守仁一副为难的样子。
“众将士翘首以盼，还请不要推搪，辜负了众将士的一片心呐”吴经说道。
“如此，哎，好吧。”王守仁站了起来，接过吴经呈上的弓箭。
“哦，他们想要让王守仁射箭，借机在兵将面前羞辱他一番”入江淡定说道：“还别说，找个又瘦又干的人射箭，这招还真不错。”
“不要取笑！”步虚谷生气着说，“就会一些下三滥的伎俩！”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吴经一伙还是说入江。
就在步虚谷踌躇着说要怎么帮王守仁时，只见王守仁拉开满弓，一箭射出，正中靶心，笑声辄然而止，场上那些还想取笑的人，无不瞪目结舌，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王守仁还是不动声色，又连发数箭，皆连正中靶心。
“好好！”场上士兵试探地叫好起来，过不多时，全场兵将无不叫好呐喊！
王守仁射完最后一支箭，放下箭弓，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回原位。要不是箭靶靶心
上那些箭矢，还有两旁吴经跟林崎随着叫好声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步虚谷都要怀疑这一切都是幻觉了。
林崎微一点头，他身边那个门生默默走到台下，在无人的角落中，从斗篷下拿出一张黄符，黄符挥舞点燃，门生偷偷念咒作法，风云变色，风沙弥漫，乌云之中，仿佛飞下无数阴兵，阴兵手持刀剑，扑向台上。
步虚谷急忙施咒，一指向天，乌云立即退散，日光复出，一道狂风袭来，阴兵盔甲刀剑一片片剥落，阴兵变作一堆骨灰，被风吹散，骨灰堆里掉下一只只黑色红斑点的甲虫。
甲虫大部分掉在沙场上快速地钻入沙土中消失不见，其余一些掉到兵将身上，甲虫见人便咬，士兵躁动，被咬伤蜇伤的人，身上立刻长出黑色恶臭的脓疱，见到这个惨状的人，对眼前的毒虫避之不及，毒虫钻入地下，地面拱起一道道沙线，沙线缓缓延至台上，见人便咬，被咬的士兵好像着了魔一样，手里拿着刀剑，眼神空洞看着台上众人。
“是尸魂虫，躲开！不要被咬。”步虚谷想吩咐入江后撤，但回头才看见，入江早已经在天上出现阴兵的时候就退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无人角落中，步虚谷一把抓住那个门生，扯开斗篷，里面是个十余岁的少女，一双狡黠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步虚谷。
“果然是你，柳叶儿！”
柳叶儿一脸陌生地看着步虚谷现在这张胡茬方脸，过了一会才从他的双眼中看到一丝熟悉感，她一脸兴奋地说道：“小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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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江？你变成这样？”步虚谷试探性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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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巴只能不到半个时辰，过了时辰，泥巴会龟裂碎掉。”
“不到半个时辰？那是多久？”
“我怎么知道，看脸，脸上皮肤好点不缺水的撑久点，干皮肤就短点。”
步虚谷还没见过有这样让人哭笑不得的术，但他也对入江的术很有意思，毕竟在宗门里，没人会想到这么用地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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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刚刚不是进去了吗？什么时候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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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步虚谷轻咳两声：“我们，我们先前去准备江大人吩咐的事了，未曾知会诸位。”步虚谷装出一副糙汉子的声音来。
“江大人？”守卫们面面相觑。
“要是再不让我们进去，延误了今天的要事，我看你们担当得起吗！”步虚谷见他们听到江彬的名字就变了脸色，心想他们应该或多或少是知道的刺杀王守仁的事的，索性吓他们一下。
果不其然，守卫一听要担责，立刻给他们放行。
“行啊你，还有这手”混进校场之后，入江调侃步虚谷说。
步虚谷一笑置之，他装下人进大户人家偷东西多了去了，被盘问也不是一次两次，自然知道应对的方法。
“你看这个，”入江使眼色说道：“台上那个道人打扮的就是国师林崎，就是他跟吴经联手，想在今天动手。”
步虚谷看那个林崎，虽然一身汉人道士的打扮，但是手里还是拿着跟入江一模一样的蝙蝠扇，头上戴着狩衣才有的乌帽，不伦不类，倒是吴经，一身官服，手指涂的蔻丹鲜艳欲滴，脸上抹得煞白煞白的，手里的丝巾还不时挥舞赶走靶场的风沙。
“哟，他身上倒没那么多锦衣卫护着了。”步虚谷看着吴经说道。
“当然啦！”入江闷闷说道：“他那些手下，肯定四散去找我了，鬼才会想到我这么不要命还敢回来。”
步虚谷想笑，但是脸上都是地精的泥巴，他又不敢大笑怕泥巴给裂了，这时，他见到林崎身边还有一个穿着一身深色斗篷的人，斗篷的帽檐连他的脸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入江，林崎旁边那个是谁？”
“那个，是林崎的门生。”
“门生？”
“是啊，他也是几个月前才来的，”入江忿忿不平地说：“说来奇怪，也不知道谁是谁的门生，他一来，林崎的幻术就突飞猛进，都快，都快赶上我了。”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步虚谷觉得林崎迟疑了一下，他爱钱好面子，显然是林崎的幻术比他还高了他不服。
步虚谷看那个林崎的门生，个子小小，看着不像是大人，而且身形看来，一阵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启禀诸位大人，王巡抚到！”传令官上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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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屏息等待这位以一人之力平定叛乱的王巡抚上来，都想看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位三头六臂的神人。
传令官下去之后，一个穿戴官服，身形消瘦，脸颊两侧深陷，走几步还咳嗽两声，但眼神之锐利，旁人从所未见的男子上来。
“巡抚王守仁见过诸位大人！”
他只不过眼神扫过，旁人再不敢将他当作病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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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旁的人纷纷给王守仁让座，在林崎的门生走动时，步虚谷无意间看到了他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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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虚谷急忙施咒，一指向天，乌云立即退散，日光复出，一道狂风袭来，阴兵盔甲刀剑一片片剥落，阴兵变作一堆骨灰，被风吹散，骨灰堆里掉下一只只黑色红斑点的甲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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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角落中，步虚谷一把抓住那个门生，扯开斗篷，里面是个十余岁的少女，一双狡黠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步虚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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