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脱逃
“容我想想，”吴经故意在三人面前来回走动，“要给你们三个安个什么罪名好。”
“擅闯军营，意图不轨，行刺朝廷命官，嗯”吴经看看柳叶儿跟入江，得意地笑着说：“再加你们一条在公众场合行为不检，你们可满意？”
入江倒在步虚谷怀里，巴不得吴经再多说两句，好让他有时间割断自己的绳子，幸好步虚谷做惯了偷鸡摸狗的勾当，要肩不抬手不动，纯粹依赖几根手指割开绳子别人或许困难，但对于他来说，不过等闲而已，吴经还在喋喋不休的在言语上戏弄三人，步虚谷早已割断了绳索，将匕首藏到入江袖中。
“好了”步虚谷假装查看入江伤势，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入江随即坐了起来，双手依旧缚在身后。
“大人！”步虚谷朗声说道：“我有一要事，急于禀报两位大人。”
“哟，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呀。”
“烦请大人先行请退耳目。”
“你说吧。”吴经俯视着他，并没有吩咐侍卫先退下，他们三人虽然是被五花大绑丢在营中，吴经也不敢跟他们独处，派遣了数十名侍卫守着营张内外，身旁再有个会法术的林崎防着他们，这才敢“亲审”。
“大人要是不请退一干侍卫，那我只怕清江浦的肥鱼，不能几位大人独享了！”
听到这话，吴经脸色一变，林崎稍微咀嚼步虚谷说的话，弄清语意知道他说了什么之后，他又惊又怒，站起斥退左右。
“小人！”吴经对入江骂道：“贪财小人，说，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事！”
“现在就个，明天可能十几个，大人放心，等到下个月十五，我争取普及到每个扬州城的百姓都知道。”入江解开绳索之后，更是肆无忌惮，又戏弄起吴经来。
“混账混账！东瀛贱种！我还当你贪财重利之余，还能保守一两个秘密，啊，林国师，我不是说你”
他在骂入江的时候，林崎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哼地一声，瞪了吴经一眼之后坐了回去。
林崎：“多说什么，杀不好了。”
他的口音太重，中土话也不怎么会说，他是在跟吴经说，多说无益，将步虚谷三人杀了灭口不就好了。
“大人要杀我们，但我怕我们外面的朋友一听到我们的死讯，就会在扬州城内贴满大人想在清江浦‘垂钓’的告示。”入江说道。
“什么！你们外面还有人？”吴经又怒又怕，怒的是入江在外面还有知道这个秘密的同伙，怕的是，要是让江彬知道消息外泄，他跟林崎肯定要人头落地。
“还有多少人知道！”
“嗯”入江故意装作思索的样子，“我可以将他供出来，但我说出来之后大人你得饶我一命。”
“你说，你说出来我不杀你！”吴经见他嘴巴松动，立马就答应了他。
“他也是朝廷官员，我说出来，就怕大人不敢抓他。”
听说他们外面的同伙是朝廷官员，吴经跟林崎面面相觑，这个消息要是在朝野中传开了，那不堪设想，就连步虚谷跟柳叶儿听见他说是朝廷官员，以为他为了保命要将王守仁供出来，心里慌得直打鼓。
“入江，你要说什么！”步虚谷说道。
“你照直说，我保你周全，事后重重有赏！”吴经知道入江贪财，跟他谈论仁义道德还不如直接诱之于利，他正盘算，只要等入江一松口，他就立即派兵捉拿，将所有知情人一网打尽。
“谢大人！那我说了啊，”入江看了步虚谷一眼，他一脸愤慨，入江也不理会，继续笑着说道：“兹事体大，麻烦大人过来。”
吴经看着林崎，林崎点了一下头，他才半信半疑地走到入江身前，附耳过去。
入江在他耳边大声说道：“除了两位大人跟我们三个之外，还有一人知道，他是朝廷重臣，手握兵权，提督东厂兼锦衣卫，统领镇军，姓江名彬，正是‘清江浦’谋反的始作俑者。”
他话说完，步虚谷释怀得大笑起来，就是林崎跟吴经的脸色不太好看。
“不知死活，杀了！”吴经发现入江是在戏耍自己，呼斥左右，营帐外涌入大批锦衣卫，围住他们，但在锦衣卫冲入之时，入江先发制人，手中匕首割断步虚谷的绳索，反手握刀架在吴经脖子上，一把将他扯来挡在自己身前，侍卫见到吴经被他们胁持，守在包围圈外，不敢轻举妄动。
“别过来，小心我呀”吴经说话声音都发起抖来。
“阉狗大人”入江笑说，左手拍拍吴经的脸，“别吓青了您那张俊脸，还是红润点好看。”说着他加重了力道，将吴经的脸都给拍红了。
步虚谷又气又笑，捡起地上酒壶的碎片割开柳叶儿的绳索，对入江说道：“先别闹了，先逃出去要紧。”
“劳烦大人，帮我们收拾一下行囊，我们还有要事，要先走了。”步虚谷对吴经戏说道。
“退开！”入江一呼，他们面前的锦衣卫急忙让开一条路，步虚谷贴在吴经身后，柳叶儿紧紧贴着步虚谷走到桌前。
林崎坐在椅子上按兵不动，手指在左手骨结上揉搓几下，入江手里的匕首立即加重力道，在吴经脖子上割开一道口子。
入江用东瀛话对林崎喊了一句什么，林崎只好举起手来，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
吴经颤抖的手将一堆法器跟符咒塞进步虚谷的布袋里，拿起入江的药粉跟大红肚兜时，掌心好像被火烧伤一样，险些将药瓶打翻，看自己纤细的玉手，也被烫出几个烙疤。
“大人，麻烦手脚再快点，”入江故意拿刀背在吴经脖子上一弹一弹的，吓得他一身冷汗，也顾不得他的纤纤玉手了，胡乱抓起三人的法器就塞进布袋中去。
桌上只剩下三样东西，入江的乌帽c蝙蝠扇跟一小盒朱宫粉。吴经正要把这三样东西都丢进去，入江笑说：“吴大人，麻烦你，这顶帽子我还是戴着舒服。”
吴经敢怒不敢言，默默拿起乌帽，戴到入江脑袋上，他向来只是侍奉皇上，现在居然给逼得在众多侍卫前给一个东瀛人戴帽，心中是又羞又怒。
“轻点，蠢东西！”入江故意模仿皇上的语气骂道，“帽子都不会戴吗？”
吴经只盼这个劫难快点过去，毕竟小命还捏在别人手里呢，一声不吭，胡乱帮他打了个结，系好了帽子。
步虚谷看吴经那强忍住不敢生气的模样，噗呲一笑说道：“吴公公手艺倒真不错，还知道给系上个结。”
“那大人，我就先行告退了！”
入江一说，拿起桌上的蝙蝠扇跟朱宫粉，朱宫粉往自己身上一撒，扇子一挥，将吴经推到步虚谷那边，步虚谷还以为他要给自己撒粉施法，拉着柳叶儿冲过来跟吴经撞了个满怀，入江跟步虚谷等人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丢下匕首，抓过桌上的布袋，扇子一挥，消失得无影无踪。
“入江，你这个小人！”步虚谷这才知道他只顾着自己逃生，大难临头，什么法术什么财宝他都不在乎了，还是自己逃命要紧，拖着步虚谷跟柳叶儿，哪比得上自己一个人跑路方便，何况步虚谷的符咒法器都在手里，凭着他自己的聪明才智，自信足以研究出几招剑神门的法术来，弄不好还比步虚谷教的要周全一些，那还救他们两个出去拖累自己干嘛。
林崎一把将吴经拉了过来，往后一跳，避到营帐一旁，就在他们避开之时，所有锦衣卫冲了上来，将他们两人团团围困。
“叶儿，你能唤来几只尸魂虫？”
“三两只，无济于事”
“那便算了吧，不必多几只为我们陪葬。叶儿，你怕吗？”
“有你，我不怕，小谷你怕吗？”
“说实话，有点怕的，”步虚谷说话的时候一直试图找出锦衣卫刀圈中薄弱的所在，但锦衣卫的刀圈又岂是他一时半会就能找到破绽的，他施法于掌心符咒，但俗世不知怎么地，一直失灵不出现，步虚谷只好放弃。
“可惜”步虚谷低声叹息。
“可惜什么？”
“没什么，可惜掌门托付我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做完。”步虚谷原本想说的是，可惜他不能回去跟乐清平再见了，乐清平这个丫头虽然机灵，但是死心眼固执得很，要是等不到他，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傻事来，但步虚谷知道，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个也没用了，还不如别说，免得死前还要惹柳叶儿生气。
吴经摸摸自己的脖子，脖子划了道小口，手里一滩血把他的手指染得像沾了蔻丹一样，自己新置的衣服领口上也都是血迹，最糟的是自己的脖子，该不会留下疤痕，要一辈子都戴丝巾遮住吧，想到这里，吴经不免恼火。
“还不上！把他们斩成肉泥！”
锦衣卫一拥而上，步虚谷知道柳叶儿本门功夫不到家，挡在她身前，一脚先将桌子踢了出去，逼开冲上前来的锦衣卫。
说来奇怪，他原本只是想在桌上借力，想使轻功功夫先躲开锦衣卫的绣春刀而已，哪知这一脚之力居然踹飞了一张实木大桌，桌子在空中打了几个转才掉下来，他还以为自己跟蛇妖大战之后重伤未愈，未曾想自己还有这般力气。
“小谷，你的功夫又强了不少。”柳叶儿高兴的说，但步虚谷惊讶之余却高兴不太起来，眼前有几十个锦衣卫，再强的功夫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什么招式运气都顾不上了，抓起旁边的桌椅就往锦衣卫身上招呼，一时之间，竟没有人能近得了他们身。
“哎哟！”就在营帐一团混战中时，营帐门口居然传来有人跌倒喊痛的声音，众人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帐门，帐门中，入江的身形逐渐显现，他一身的朱宫粉像墙灰一样一层层掉落下来，额头上贴着一道绿色的符，这种符文从未见过，画的不是八卦敕令，而是蝎子c蛇一类的五毒，就是这道奇怪的符，破了入江的隐身术，将他逼了回来，营帐的布门飘动，步虚谷见到，原来整座营帐外都贴着无数道这样的符咒。
“跑啊？还有招吗？”林崎笑道，手里把玩着几张绿色的符咒。
“怎么没有啊！我要走还大把法子！”入江撕掉头上的符咒，不服气的说道。
“入江！你这小人！”步虚谷骂道。
入江手微微一摆，不要脸的做出“我又回来了”的招呼。
“你出卖我们，还敢回来！”柳叶儿也生着气说。
“你以为我想回来啊？”
步虚谷牵着柳叶儿，一脚踏在营帐的柱子上，还好他知道自己力气大增，已经收了力道，木头柱子晃来晃去，差点被踢断，他借着一脚之力使出落到入江身边，一把提起他。
“把百宝袋还我！”
就在这时，林崎大吼一声，所有锦衣卫纷纷让开，只见他手里捧着一个木盒，盒子有两层，双手合十夹住木盒，右手向上一搓，将一道烧着的黄符丢进盒内第一层。右手向下关上盒子，左手向上一搓，打开盒子第二层，将一张写着生辰八字跟入江照月四字的名字丢入盒中关好。再打开盒子第一层时，黄符已经烧净，盒内冒出一团灰气，灰气有形无质，涌了出来，将入江跟提着他的步虚谷柳叶儿三人包在一起。
“！”步虚谷大感不妙，想要松脱入江却也来不及了，柳叶儿想将灰气在步虚谷身上弄开，一记手刀斩下，灰气反而像一个拳头一样撞向柳叶儿心口，柳叶儿气血涌动，差点一口血喷出来，灰气将三人卷了起来，收入盒中。
林崎将天衍机合上，收入怀中。
吴经手掌一摊，说道：“拿来，我烧死他们！”
“不，不行烧！”林崎说道：“我辛苦得到的宝物，不烧。”
“那就由得他们一直待在盒子里逍遥自在吗！”吴经一抹自己脖子上的血，伤口不深，已经结痂了，更是让他气愤难平。
“三天，天后，他们就会饿死渴死在里面了。”林崎说道：“他们会死，我的宝物还有用，不能烧。”
吴经意味深长地眼神打量着林崎，林崎看他的眼里，有几分防备，但更多的是害怕，于是装作爽朗的说道：“吴公公，我的宝物只是拿来对付别人，不对付朋友，你放心吧。”
吴经一听知道他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连忙赔笑说道：“如此甚好，甚好！”
但他一来失去了入江这个术士，二来又没想到林崎手里还藏着这样一件收人的法器，心中对林崎又多了几分忌惮。
林崎别过头去不再理他，手里拿着天衍机晃荡晃荡，卷起自己的袖子小心擦拭着天衍机的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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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闯军营，意图不轨，行刺朝廷命官，嗯”吴经看看柳叶儿跟入江，得意地笑着说：“再加你们一条在公众场合行为不检，你们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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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步虚谷假装查看入江伤势，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入江随即坐了起来，双手依旧缚在身后。
“大人！”步虚谷朗声说道：“我有一要事，急于禀报两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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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吴经脸色一变，林崎稍微咀嚼步虚谷说的话，弄清语意知道他说了什么之后，他又惊又怒，站起斥退左右。
“小人！”吴经对入江骂道：“贪财小人，说，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事！”
“现在就个，明天可能十几个，大人放心，等到下个月十五，我争取普及到每个扬州城的百姓都知道。”入江解开绳索之后，更是肆无忌惮，又戏弄起吴经来。
“混账混账！东瀛贱种！我还当你贪财重利之余，还能保守一两个秘密，啊，林国师，我不是说你”
他在骂入江的时候，林崎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哼地一声，瞪了吴经一眼之后坐了回去。
林崎：“多说什么，杀不好了。”
他的口音太重，中土话也不怎么会说，他是在跟吴经说，多说无益，将步虚谷三人杀了灭口不就好了。
“大人要杀我们，但我怕我们外面的朋友一听到我们的死讯，就会在扬州城内贴满大人想在清江浦‘垂钓’的告示。”入江说道。
“什么！你们外面还有人？”吴经又怒又怕，怒的是入江在外面还有知道这个秘密的同伙，怕的是，要是让江彬知道消息外泄，他跟林崎肯定要人头落地。
“还有多少人知道！”
“嗯”入江故意装作思索的样子，“我可以将他供出来，但我说出来之后大人你得饶我一命。”
“你说，你说出来我不杀你！”吴经见他嘴巴松动，立马就答应了他。
“他也是朝廷官员，我说出来，就怕大人不敢抓他。”
听说他们外面的同伙是朝廷官员，吴经跟林崎面面相觑，这个消息要是在朝野中传开了，那不堪设想，就连步虚谷跟柳叶儿听见他说是朝廷官员，以为他为了保命要将王守仁供出来，心里慌得直打鼓。
“入江，你要说什么！”步虚谷说道。
“你照直说，我保你周全，事后重重有赏！”吴经知道入江贪财，跟他谈论仁义道德还不如直接诱之于利，他正盘算，只要等入江一松口，他就立即派兵捉拿，将所有知情人一网打尽。
“谢大人！那我说了啊，”入江看了步虚谷一眼，他一脸愤慨，入江也不理会，继续笑着说道：“兹事体大，麻烦大人过来。”
吴经看着林崎，林崎点了一下头，他才半信半疑地走到入江身前，附耳过去。
入江在他耳边大声说道：“除了两位大人跟我们三个之外，还有一人知道，他是朝廷重臣，手握兵权，提督东厂兼锦衣卫，统领镇军，姓江名彬，正是‘清江浦’谋反的始作俑者。”
他话说完，步虚谷释怀得大笑起来，就是林崎跟吴经的脸色不太好看。
“不知死活，杀了！”吴经发现入江是在戏耍自己，呼斥左右，营帐外涌入大批锦衣卫，围住他们，但在锦衣卫冲入之时，入江先发制人，手中匕首割断步虚谷的绳索，反手握刀架在吴经脖子上，一把将他扯来挡在自己身前，侍卫见到吴经被他们胁持，守在包围圈外，不敢轻举妄动。
“别过来，小心我呀”吴经说话声音都发起抖来。
“阉狗大人”入江笑说，左手拍拍吴经的脸，“别吓青了您那张俊脸，还是红润点好看。”说着他加重了力道，将吴经的脸都给拍红了。
步虚谷又气又笑，捡起地上酒壶的碎片割开柳叶儿的绳索，对入江说道：“先别闹了，先逃出去要紧。”
“劳烦大人，帮我们收拾一下行囊，我们还有要事，要先走了。”步虚谷对吴经戏说道。
“退开！”入江一呼，他们面前的锦衣卫急忙让开一条路，步虚谷贴在吴经身后，柳叶儿紧紧贴着步虚谷走到桌前。
林崎坐在椅子上按兵不动，手指在左手骨结上揉搓几下，入江手里的匕首立即加重力道，在吴经脖子上割开一道口子。
入江用东瀛话对林崎喊了一句什么，林崎只好举起手来，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
吴经颤抖的手将一堆法器跟符咒塞进步虚谷的布袋里，拿起入江的药粉跟大红肚兜时，掌心好像被火烧伤一样，险些将药瓶打翻，看自己纤细的玉手，也被烫出几个烙疤。
“大人，麻烦手脚再快点，”入江故意拿刀背在吴经脖子上一弹一弹的，吓得他一身冷汗，也顾不得他的纤纤玉手了，胡乱抓起三人的法器就塞进布袋中去。
桌上只剩下三样东西，入江的乌帽c蝙蝠扇跟一小盒朱宫粉。吴经正要把这三样东西都丢进去，入江笑说：“吴大人，麻烦你，这顶帽子我还是戴着舒服。”
吴经敢怒不敢言，默默拿起乌帽，戴到入江脑袋上，他向来只是侍奉皇上，现在居然给逼得在众多侍卫前给一个东瀛人戴帽，心中是又羞又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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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经只盼这个劫难快点过去，毕竟小命还捏在别人手里呢，一声不吭，胡乱帮他打了个结，系好了帽子。
步虚谷看吴经那强忍住不敢生气的模样，噗呲一笑说道：“吴公公手艺倒真不错，还知道给系上个结。”
“那大人，我就先行告退了！”
入江一说，拿起桌上的蝙蝠扇跟朱宫粉，朱宫粉往自己身上一撒，扇子一挥，将吴经推到步虚谷那边，步虚谷还以为他要给自己撒粉施法，拉着柳叶儿冲过来跟吴经撞了个满怀，入江跟步虚谷等人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丢下匕首，抓过桌上的布袋，扇子一挥，消失得无影无踪。
“入江，你这个小人！”步虚谷这才知道他只顾着自己逃生，大难临头，什么法术什么财宝他都不在乎了，还是自己逃命要紧，拖着步虚谷跟柳叶儿，哪比得上自己一个人跑路方便，何况步虚谷的符咒法器都在手里，凭着他自己的聪明才智，自信足以研究出几招剑神门的法术来，弄不好还比步虚谷教的要周全一些，那还救他们两个出去拖累自己干嘛。
林崎一把将吴经拉了过来，往后一跳，避到营帐一旁，就在他们避开之时，所有锦衣卫冲了上来，将他们两人团团围困。
“叶儿，你能唤来几只尸魂虫？”
“三两只，无济于事”
“那便算了吧，不必多几只为我们陪葬。叶儿，你怕吗？”
“有你，我不怕，小谷你怕吗？”
“说实话，有点怕的，”步虚谷说话的时候一直试图找出锦衣卫刀圈中薄弱的所在，但锦衣卫的刀圈又岂是他一时半会就能找到破绽的，他施法于掌心符咒，但俗世不知怎么地，一直失灵不出现，步虚谷只好放弃。
“可惜”步虚谷低声叹息。
“可惜什么？”
“没什么，可惜掌门托付我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做完。”步虚谷原本想说的是，可惜他不能回去跟乐清平再见了，乐清平这个丫头虽然机灵，但是死心眼固执得很，要是等不到他，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傻事来，但步虚谷知道，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个也没用了，还不如别说，免得死前还要惹柳叶儿生气。
吴经摸摸自己的脖子，脖子划了道小口，手里一滩血把他的手指染得像沾了蔻丹一样，自己新置的衣服领口上也都是血迹，最糟的是自己的脖子，该不会留下疤痕，要一辈子都戴丝巾遮住吧，想到这里，吴经不免恼火。
“还不上！把他们斩成肉泥！”
锦衣卫一拥而上，步虚谷知道柳叶儿本门功夫不到家，挡在她身前，一脚先将桌子踢了出去，逼开冲上前来的锦衣卫。
说来奇怪，他原本只是想在桌上借力，想使轻功功夫先躲开锦衣卫的绣春刀而已，哪知这一脚之力居然踹飞了一张实木大桌，桌子在空中打了几个转才掉下来，他还以为自己跟蛇妖大战之后重伤未愈，未曾想自己还有这般力气。
“小谷，你的功夫又强了不少。”柳叶儿高兴的说，但步虚谷惊讶之余却高兴不太起来，眼前有几十个锦衣卫，再强的功夫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什么招式运气都顾不上了，抓起旁边的桌椅就往锦衣卫身上招呼，一时之间，竟没有人能近得了他们身。
“哎哟！”就在营帐一团混战中时，营帐门口居然传来有人跌倒喊痛的声音，众人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帐门，帐门中，入江的身形逐渐显现，他一身的朱宫粉像墙灰一样一层层掉落下来，额头上贴着一道绿色的符，这种符文从未见过，画的不是八卦敕令，而是蝎子c蛇一类的五毒，就是这道奇怪的符，破了入江的隐身术，将他逼了回来，营帐的布门飘动，步虚谷见到，原来整座营帐外都贴着无数道这样的符咒。
“跑啊？还有招吗？”林崎笑道，手里把玩着几张绿色的符咒。
“怎么没有啊！我要走还大把法子！”入江撕掉头上的符咒，不服气的说道。
“入江！你这小人！”步虚谷骂道。
入江手微微一摆，不要脸的做出“我又回来了”的招呼。
“你出卖我们，还敢回来！”柳叶儿也生着气说。
“你以为我想回来啊？”
步虚谷牵着柳叶儿，一脚踏在营帐的柱子上，还好他知道自己力气大增，已经收了力道，木头柱子晃来晃去，差点被踢断，他借着一脚之力使出落到入江身边，一把提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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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虚谷大感不妙，想要松脱入江却也来不及了，柳叶儿想将灰气在步虚谷身上弄开，一记手刀斩下，灰气反而像一个拳头一样撞向柳叶儿心口，柳叶儿气血涌动，差点一口血喷出来，灰气将三人卷了起来，收入盒中。
林崎将天衍机合上，收入怀中。
吴经手掌一摊，说道：“拿来，我烧死他们！”
“不，不行烧！”林崎说道：“我辛苦得到的宝物，不烧。”
“那就由得他们一直待在盒子里逍遥自在吗！”吴经一抹自己脖子上的血，伤口不深，已经结痂了，更是让他气愤难平。
“三天，天后，他们就会饿死渴死在里面了。”林崎说道：“他们会死，我的宝物还有用，不能烧。”
吴经意味深长地眼神打量着林崎，林崎看他的眼里，有几分防备，但更多的是害怕，于是装作爽朗的说道：“吴公公，我的宝物只是拿来对付别人，不对付朋友，你放心吧。”
吴经一听知道他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连忙赔笑说道：“如此甚好，甚好！”
但他一来失去了入江这个术士，二来又没想到林崎手里还藏着这样一件收人的法器，心中对林崎又多了几分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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