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卞叶茜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把扫把就放在地上，跟我走。”
“跟你去哪儿啊？”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哆嗦啊？我叫你去你就跟我去好了。”卞叶茜说完就转过身走开了，杜国祥也不知道卞叶茜要把他带到哪儿去，就揣在一棵忐忑不安的心，紧随其后的跟着去了。
卞叶茜走到卞曹銮扫把停下来了脚步，笑嘻嘻的叫喊道：“爷爷，爷爷，我把那个愣头青给你带来了。”
卞曹銮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打他的拳，待卞曹銮把一套拳打完了才快步走到杜国祥的身边，一把紧紧地揪住杜国祥的衣领，将杜国祥提了起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杜国祥“哎呦”尖叫一声，半天才爬了起来。
卞曹銮气呼呼的问道：“小子，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天天在这里偷看我练拳啦？”
杜国祥站稳脚跟，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我是来伺候马匹的，每天一大早起床就帮老爷爷打扫院子，看见爷爷你一大把年纪了，天天在这里连拳脚，感到好奇，就就”杜国祥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卞叶茜气愤不已的问道：“就，就怎么啦？你倒是快说呀。”
杜国祥本来说话就吞吞吐吐的，被卞叶茜一吓唬更是说不出话来。就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低着头一言不发。
稍微过了一会儿，卞曹銮才对杜国祥冷生生的说道：“你跟我来吧。”卞曹銮说完就转过身向屋子里快步走去。杜国祥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怕卞曹銮再教训他，就没有挪窝，卞叶茜推了杜国祥一把，气愤不已的嚷道：“我爷爷叫你跟他走，你倒是快走啊，还站在这里干嘛呀？”杜国祥这才转过身来，和卞叶茜一前一后的往屋子里快步走去。
杜国祥和卞叶茜一进入卞曹銮的房间里，只见卞曹銮房间墙壁上挂满各种各样的兵器，什么刀啊剑啊。杜国祥一看见这些就顿足观看。卞叶茜快步走到杜国祥的身边，碰了碰杜国祥，冷生生的说道：“你给我放规矩点。我爷爷叫你来不是叫你来看这些的。”
杜国祥则冷生生的问道：“那你爷爷叫我来看什么呀？”
就在这个时候，卞曹銮朝杜国祥招招手，杜国祥就和卞叶茜一前一后的走到卞曹銮的身边。杜国祥盯着卞曹銮，毕恭毕敬的问道：“爷爷，你叫我来这里想告诉我什么呀？”
卞曹銮没有回答杜国祥的问话，而是轻声细语的问道：“小子，你叫杜国祥，是吧”
杜国祥点点头，依然毕恭毕敬的问道：“是的，我是叫杜国祥。难道这就是你叫我来这里的目的？”
卞叶茜一听此话就白了杜国祥一眼，冷生生的说道：“杜国祥，你给我听好了，你最好给我放规矩点，有你这样对我爷爷说话的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打杂的端进来一碗稀饭，还有两个馒头和两个煮鸡蛋进来了。那个打杂的把这些往一张小桌子上一放就出去了。卞曹銮快步走到那张小桌子边上，在椅子上一坐下来就又对杜国祥招招手。杜国祥又快步走到卞曹銮的身边停下来了脚步，。卞曹銮拿起一个煮鸡蛋对杜国祥笑眯眯的问道：“杜国祥，你在家里吃过煮鸡蛋吗？”
杜国祥摇摇头，轻声细语的回答道：“没有，就是过年的时候也没有吃过煮鸡蛋。”
卞叶茜听了杜国祥的话不禁“嗤嗤”的笑了起来。杜国祥又冷生生的嚷道：“没有吃过就没有吃过吗，你笑什么呀？没有吃过煮鸡蛋的人又不是我一个人，多的去了。”
卞叶茜待杜国祥话音一落就气呼呼的问道：“既然你没有吃过煮鸡蛋，你咋知道这是煮鸡蛋了？你在家里肯定吃过。就算你在在家里没有吃过。你出来以后肯定吃过。”
杜国祥随即分辩起来：“我没有吃过就没有吃过，我干嘛要骗人啦？”
卞曹銮这才冷生生的嚷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就不要再为了一个煮鸡蛋吵的脸红脖子粗。”卞曹銮说完就拿起一个煮鸡蛋朝杜国祥面前一扔，那知道那个鸡蛋不偏不斜，不远不近，刚刚好落在杜国祥衣服上面，杜国祥随即就吧煮鸡蛋拿在手里。卞曹銮继续冷生生的说道：“杜国祥，既然你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煮鸡蛋，你就把这个煮鸡蛋剥的吃了。”
杜国祥还在犹豫不决，卞曹銮不耐烦的嚷道：“我叫你把这个煮鸡蛋吃了，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呀？”杜国祥依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卞曹銮不耐烦的再一次气呼呼的训斥道：“你这个小孩子，我叫你把这个煮鸡蛋剥的吃了，你拿着煮鸡蛋看着我干嘛呀？来，坐下慢慢吃。”
杜国祥这才在卞曹銮对面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慢慢腾腾的剥开煮鸡蛋外壳，要是平时，杜国祥一定会把整个煮鸡蛋放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可是今天，杜国祥就像一个小姑娘似的，一次咬那么一点点，慢慢的咀嚼起来了。一个煮鸡蛋，杜国祥吃了许久许久。
待杜国祥把那个煮鸡蛋吃完了。卞曹銮把剩下的一个煮鸡蛋，还有稀饭和馒头全吃了，卞曹銮抹了一下嘴巴就站起来快步走到书桌边上坐了下来。杜国祥和卞叶茜又快步走到卞曹銮身边停下来了脚步。
卞曹銮干咳了两声才冷生生的问道：“杜国祥，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啦？干嘛来到我这里啊？”
杜国祥也不知道自己住的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被卞曹銮问的无话可说，就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卞叶茜用胳膊肘碰了碰杜国祥，小声问道：“我爷爷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杜国祥这才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居住的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卞叶茜听了杜国祥的话又“嗤嗤”的笑了起来。卞曹銮再一次冷生生的问道：“那你怎么来我家里的，这个你应该知道吗？”
杜国祥就把他怎么从家里出走，以及来这里的事情原原本本对卞曹銮和卞叶茜讲述一遍后，卞叶茜又“嗤嗤”的笑了起来。卞曹銮则对卞叶茜训斥道：“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动不动就爱笑啊，你先出去。”卞叶茜立马转过身就快步出了卞曹銮的房间。
待卞叶茜一离开，卞曹銮就对杜国祥冷生生的说道：“杜国祥，你知不知道当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别只想一天有三顿饱饭吃。你可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杜国祥低着头，羞涩的问道：“我不知道。”
“那我就老老实实的告诉你，我以前是一名海军。想当年，我是北洋舰队一名海军战士，那个时候，英国c美国等一些强国侵占了我国领土，还有一些国家对我们也是虎视眈眈。没事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操练，只等有一天，我们能为捍卫祖国主权出一份力。有一天，这样的机会终于来了，那就是大日本帝国发动了黄海战役，可惜呀可惜，我们北洋舰队被大日本帝国给打败了，我的那些兄弟们有一大半都永远离开了我们，现在想起来，往事不堪回首啊。”
哪知道杜国祥轻声细语的问道：“你的兄弟一大半离开了你，那他们去哪儿啦？”
“他们他们去阎王爷那儿休息去了。”
杜国祥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卞曹銮，又把头低下去了。卞曹銮继续冷生生的说道：“杜国祥，我还要告诉你，想当兵不只是为了一条三顿饱饭吃，更不是为了当什么皇帝，。你以为皇帝是那么好当的吗？就像现在，我们大清国的皇帝，不管人民的死活，国将不国。哎，杜国祥，我还要告诉你，当兵要有一个好身体，我见你天天站在院子里看我练拳脚，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有用之才。要是你愿意的话，从明天开始，我就叫练拳脚，你可愿意？”
杜国祥一听此话就抬起头来，笑嘻嘻的回答道：“我愿意。老爷爷，我愿意。”
就在这天晚上，杜国祥睡在床铺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一想起卞曹銮对他所说的话就心潮起伏。一个人当兵不只是为了一天有三顿饱饭吃，更不是为了当皇帝拥有天下，而是为了人民为了国家。更重要的是当兵还要拥有一个好的身体。只要有了一个好的身体才能保家卫国。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刚刚蒙蒙亮，杜国祥就早早的站在大门口，耐心等待着卞曹銮出来。当卞曹銮打开大门一出来就看见杜国祥站在大门口，就笑嘻嘻的问道：“杜国祥，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啊？”
“老爷爷，我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会儿了。”
“那你怎么起的那么早啊？”
“老爷爷，你昨天对我说的话我想了一夜。我记住了。”
“你记住什么啦？”
“当兵不只是为了一天有三顿饱饭吃，更不是为了当皇帝拥有天下，而是为了人民为了国家。当兵要有一个好身体，只有自身强硬才能在战场上英勇杀敌，才能保家卫国。”
卞曹銮听了杜国祥的话，摸了摸杜国祥的脑袋，笑呵呵的说道：“好啊，好啊，你能记住我对你说的话就不错了。走，我教你连拳脚去。”
就这样，杜国祥每天闻鸡起舞，在卞曹銮的指导下练习拳脚，待连完了拳脚就去马厩那边服侍马匹去。一转眼，杜国祥在卞曹銮家里已经待了三年的时间，杜国祥从一个不知人事的小娃娃长大成人了，他的身体也比以前强壮多了。更重要的是，那个卞叶茜也跟杜国祥混熟了，他们俩就像亲姐弟一样。
辛亥革命胜利了，大清国彻底的完蛋了，可是中华民国成立不久，就被袁世凯夺走了。蔡锷不得不在云南举行二次革命。这一天一大早，卞旦武就对杜国祥冷生生的吩咐道：“杜国祥，这些天你给我听好了，给我把马匹喂的好好的。要是让我看见我的马匹瘦了，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杜国祥笑嘻嘻的回答道：“少爷，你放心好了，马匹不会瘦的。”
“你知道就好。杜国祥，你不是口口声声要当兵吗，再过几天你就跟我一起出征去。这些天你就给我待在家里，那里都不许去。”卞旦武说完就气呼呼的进入屋子里去了，杜国祥站在大门口发呆：今天少爷是怎么啦？对我说些这样的话。
不知道卞叶茜什么时候站在杜国祥的身后，当杜国祥转过身来的时候，看见卞叶茜站在他身后就冷生生的问道：“大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我怎么没有发现啦？”
“你只顾着跟我爹说话，那里顾得上我呀？我来了你当然就看不见了。”
“刚才你爹让我这些天把马匹喂的壮壮的，要是瘦了就要打断我的大腿，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不知道的问题我怎么知道啊？我只知道马匹是军人的半条命。一个指挥官的马匹不行，那个指挥官当然不行。我就知道这些。”
“而且你爹刚才对我说，要我这些天不能出门就待在家里，可是自从我来你们家以后，一晃已经三年过去了，我也没有离开过你们家啊。那你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你不知道啊？要是你真的不知道就去问我爹好了，你别问我呀。我也不知道。”
三天以后，杜国祥就牵着马，跟随卞旦武出征去了。卞旦武骑着马，杜国祥牵着马缰绳。只见队伍前不久头，后不见尾，杜国祥长这么大，还从没有看见过这么长的队伍，他的心里一直就像揣了只兔子一样“扑扑”直跳。心里不禁暗暗想到：这么多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杜国祥他们一到宿营地，卞旦武从马背上一把跳下来就对杜国祥冷生生的吩咐道：“杜国祥，我给我把马匹喂饱啰。”
杜国祥毕恭毕敬的问道：“少爷，我不知道马厩在那里啊？”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就不知道问问了。这么大人了，怎么就长了个榆木疙瘩。还说要当兵，就你这个样子要是一到战场上，还不到挨枪子啊。”
杜国祥就像轻声细语的问道：“少爷，怎么叫挨枪子啊？”
“你你不知道就不要问了，等到了战场上你自然就明白了。你看那些马弁都把马匹都牵到那边去了，你也把马匹牵到那边看看去吧。”杜国祥听了卞旦武的话，朝那边一望，只见又不少的马弁牵着马在往那边而去。杜国祥就不再说些什么了，就牵着马也向那边快步走去。
战士们并没有继续出征，而是天天在场地里训练。杜国祥每天把马匹喂好了，就在场地边上看那些士兵操练，他的心里痒痒的，就想着：要是我天天跟他们一样，能够天天操练就好了。
这天晚上，杜国祥带大家伙都睡熟了独自一人来的场地里，学着那些士兵的样子操练。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卞旦武就站在离杜国祥不远处。卞旦武慢慢的走到杜国祥的身边，冷不防一把紧紧地揪住杜国祥的胳膊，一下子就把杜国祥摔倒在地上。杜国祥慢慢的从地面上爬起来一看，是卞旦武站在他身边，就轻声细语的问道：“少爷，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我都来了半天了。亏你跟着我爹学了这么多年，身边来了个人就不知道，难不成这些年你白练了。”
杜国祥低下头，战战兢兢的说道：“少爷，你能不能天天让我跟着那些士兵一起操练啊？”
卞旦武毫不思索的回答道：“你想跟着那些士兵一起操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杜国祥惊讶的问道：“为什么呀？”
“我刚才不是对你说过吗？你跟着我爹学了这么久，怎么连身边什么时候来了个人就不知道呢。可想而知，你这几年不是白练了吗？”
“少爷，你就让我天天跟着那些士兵一起操练吧，说不定几年下来，我就知道了。”
“知道了？你知道什么啦？我只知道你应该把我的马匹好好的看管好就行了。天不早了，赶快去睡吧，记得明天早起啊。”
杜国祥听了卞旦武的话，还站在那里不愿意离开。卞旦武再一次气呼呼的嚷道：“杜国祥，我叫你快去睡觉去，你没有听清楚啊？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呀？”杜国祥这才极不情愿的往帐篷里走去。
战士们在卞旦武的带领下，进入阵地，他们一个个站在战壕里，就枪架在战壕上面。杜国祥紧挨着卞旦武站在一起，杜国祥的心里就像揣了一只兔子一样，“扑扑”乱跳。过了许久许久，杜国祥想抬起头来看看战壕前面有什么动静，就在杜国祥把头一抬起来的时候，卞旦武立马就一把将杜国祥紧紧地压了下去，气呼呼的嚷道：“杜国祥，你不要命了。你不要命我的马匹还要命呢。”
敌人的一颗炮弹打赶来了，只听见尖叫声呼啸而来。杜国祥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就抬起头来想看看。哪知道卞旦武又把杜国祥的头紧紧地按了下去，只听见“轰隆隆”一声巨响，就听见一阵冰雹铺天盖地而来，待那声音消失了。卞旦武才松开手，杜国祥抬起头来一看，只见2每一个战士身上全是尘土，杜国祥再朝后面一望，只见离他不远处被炮弹炸出一个大坑来，一些受伤的士兵在嚎叫，还有一些士兵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在那个士兵旁边还有一摊血迹，杜国祥随即指着那个死去士兵的尸体，对卞旦武叫喊道：“少爷，少爷，那边死人了。”
卞旦武没有理睬杜国祥的，而是气愤愤的嚷道：“你给我住嘴，你要是还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小心我一枪崩了你。”杜国祥只好默不作声了，只觉得浑身就像筛糠一样冷的直打哆嗦。
紧接着一发发炮弹打过来了，杜国祥跟其他士兵一样，低着头猫在战壕里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待炮声停止了。杜国祥才睁开眼睛朝周围一看，只见受伤的士兵更多，而死去的士兵也更多，此时此刻的杜国祥一定在想，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去当兵去了，再也不来战场上了。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战场上的事情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炮声停止以后，敌军就像潮水一般朝卞旦武所在的阵地上蜂拥而来，待敌军靠近了，卞旦武才高声大嗓的命令道：“给我打。”卞旦武说完率先打出了第一枪，刹那间枪声大作。杜国祥只听见“噼噼啪啪”的枪声，切不敢去看对方一眼。
战斗结束了，杜国祥随卞旦武回到宿营地，卞旦武气呼呼的问道：“杜国祥，你还想当兵吗？”
杜国祥摇摇头，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少爷，我不想了。”
“为什么呀？”
“太可怕了，简直太可怕了。少爷，对方是谁啊？我们为什么要打仗啊？不打不行吗？”
“你不知道对方是谁吗？那我就告诉你，是和我们一样的人。要是不打仗可以的话，我们干嘛要去打仗啊。杜国祥，我可告诉你，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爷们。”
杜国祥一听此话就毫不思索的问道：“为什么呀？”
“你不是口口声声要当兵的吗？干嘛要反悔呀？要是你是个男子汉大丈夫的话，就应该说到做到，决不能见到一点点困难就知难而退，而应该逆水行舟才行啊。杜国祥，要是你想当好兵，就给我留下来，要是你想走的话，我决不拦你，你自己做决定吧。”
杜国祥一听此话就毫不思索的问道：“少爷，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我想留下来当兵，我要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我要逆水行舟。”
“好，从明天起，你就可要跟那些士兵一样穿上军服了，去跟那些士兵一起操练了，只是”
卞旦武的话还没有说完，杜国祥就抢过去，依然笑嘻嘻的说道：“这个少爷大可放心，你的马匹我会同样给你照顾好的。它瘦不了。”杜国祥说完转过身就跑开了，卞旦武在后面高声大嗓的叫喊道：“杜国祥，你给我站住，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杜国祥又快步跑到卞旦武的身边，笑眯眯的问道：“少爷，你还要什么要吩咐我去做的？”
“没有，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这么急着跑是要干什么去啊？”
“我刚才不是说过吗，你的马匹我会给你照顾好的，我想去马厩那边看看马匹去。”卞旦武听了杜国祥的话，点点头，笑眯眯的说道：“你去吧。”
从那以后，每天天还没有亮，杜国祥就早早的起床，把马槽里的草料添足了进去水井边上打来一桶水让马匹喝。每当士兵在操场上站好了的时候，杜国祥也在其中，每天就跟着那些士兵们一起操练，到了晚上，杜国祥就提着一盏马灯把马匹牵到水池边上，给马匹洗个澡，用刷子把马匹的毛梳理的油光水滑的。
睡在杜国祥身边的一个士兵斯丹乾见杜国祥明天晚上大家伙都睡了，杜国祥才提着一盏马灯回到宿舍里来睡觉，就关切的问道：“杜国祥，你每天晚上在干什么呀？为什么总是我们都睡了你才来睡啊？”
“我我给马匹洗了个澡，又把草料给添足了才来睡的。没有妨碍你们吧？”
斯丹乾听了杜国祥的话，傻呆呆的盯着杜国祥，杜国祥不禁疑惑不解的问道：“斯丹乾，你这是怎么啦？这么看着我干嘛呀？是不是我说错什么啦？”
“你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我给马匹添加了一些草料，又给马匹洗了个澡才来睡的。”
“你怎么大白天说梦话呀？就你一个下等兵还有马匹，你骗谁呢？”
“真的，我没有骗你。”
“你还没有骗我，要是你又马匹的话，你还能穿我们一样的军服；还能跟我们一样住在这里，早就去对面住去了。早就吃香的喝辣的去了，还用得着天天跟我们一样吃馒头夹咸菜啊。”
“那马匹是我在照顾，可是骑马的人是我们家少爷。”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骑马的人是你呢。时候不早了，我们俩也该睡了，明天一大早，起床号一吹我们又的早起，一天操练下来，搞的我们腰酸背痛的，我就想要是能够休息一天就好了。你呢？”
“我跟你一样。”杜国祥说完就把衣服都脱了钻入被褥里去了。
杜国祥背着枪给大家伙一起来到打靶场地。杜国祥对匍匐在他身边的斯丹乾轻声细语的问道：“斯丹乾，这枪该怎么使唤啦？怎么一扣扳机，那子弹就飞出去了呢？”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
教练柴洁立快步走到杜国祥和斯丹乾的背后，对斯丹乾和杜国祥屁股上分别就是一脚狠狠地揣了过去，气呼呼的嚷道：“我是来叫你们打靶的，不是叫你们俩来瞎侃的。你们俩给我瞄准了前面的靶心，要是稍微有个什么闪失，我罚你们俩今天一百个俯卧撑。”柴洁立说完就静静的站在杜国祥的背后监视着他们俩。
杜国祥撑的胳膊酸软酸软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来了。一只眼睛紧闭着，酸疼酸疼的。杜国祥不禁把一只手腾出来，刚刚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柴洁立就对着杜国祥屁股上一鞭子，气愤不已的嚷道：“我没有命令你擦汗，你干嘛要这样做啊？”柴洁立气呼呼的说完对着杜国祥屁股上又是一鞭子。
杜国祥立马就把枪支往地面上一扔就站了起来，用手背擦了擦脸颊上的汗珠，气呼呼的嚷道：“教练，汗水进入我的眼睛里去了，我擦了一把又怎么啦？你要这样打我。”
柴洁立把紧紧地揪住杜国祥的衣领，对着杜国祥的小腿就是一脚狠狠踢了过去，杜国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柴洁立又一脚狠狠地踩在杜国祥的肚腹上，气呼呼的嚷道：“小子，我告诉你，我在部队当了快十年的教官了，还没有那个人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你看看你，还没有枪杆子高就敢跟我叫板。那要是你混到我这个份上，你还不要飞到天上去啊？”
杜国祥默不作声，他的一双手慢慢的攥成两个拳头，猛的朝柴洁立小腿上面狠狠地砸了过去，柴洁立根本就没有想到：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会有这么大的胆量敢跟他对着干。，只听见柴洁立“啊”的大叫一声，一只腿就单跪了下去，杜国祥又对着柴洁立脸上就是狠狠地一拳头打了过去，柴洁立的脑袋往后一仰，杜国祥一双腿就朝曹教磊胸前狠狠地蹬了过去，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而那个柴洁立就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杜国祥刚刚抬起一条腿想踏在柴洁立的胸脯上面，就在杜国祥的一只腿刚刚踩下去的时候，柴洁立一双手就托着杜国祥的一只脚，用力往是一掀，杜国祥就摔倒在地上。柴洁立立马就站起身来，步步紧逼向杜国祥跟前走过去。那些训练打靶的士兵一个个站了起来，围绕在杜国祥与柴洁立的身边，他们都屏住呼吸希望能够见到结果。
柴洁立弯下腰去，一把紧紧地揪住杜国祥的衣领，想一把就杜国祥提起来，杜国祥一双腿一收缩猛的朝柴洁立胸脯上一蹬开，就把柴洁立给蹬出去了，杜国祥紧接着就站了起来。柴洁立往后退了几步，被围绕在他身边的士兵给挡住了，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柴洁立气呼呼的嚷道：“好你一个毛头小子，没想到你功夫还可以，那我今天就要跟你好好斗一斗了。”柴洁立稍微就一拳头就朝杜国祥脸颊上狠狠地打了过去，杜国祥一只胳膊一挡开，抡起一只手就去拔柴洁立腰间的驳壳枪，柴洁立对着杜国祥小腿就是一脚横扫过去，杜国祥就又摔倒在地上。柴洁立拔出驳壳枪对着杜国祥，气愤不已的嚷道：“好小子，没想到你还有胆量敢拔我的枪。要是你敢用这支枪打下一只飞在半空中麻雀，这支枪就是你的了。”柴洁立说完看也不看对着半空中就是“啪”的一声枪响，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从半空中掉下来了，柴洁立随即冷生生的吩咐道：“你们过去给我把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捡过来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士兵风风火火的跑了过去，没过多久就跑了回来，只见他手里拿着的就是一只麻雀。那个士兵把手里的麻雀递到柴洁立的面前，柴洁立一把接过那个士兵递给他的麻雀扔到杜国祥的身上。然后把枪支收了起来，气呼呼的嚷道：“你们都别看了，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那些士兵这才一个个散开了。柴洁立对杜国祥“哼”了一声也转过身走开了。
待那个柴洁立走开了，杜国祥才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捡起地面上的麻雀看了看，摸了摸后脑勺，喃喃自语道：“他怎么看都不看一眼，就一抬手就把一只麻雀打下来了呢？”
杜国祥又快步跑到斯丹乾的旁边，拿起枪支对着靶牌就扣动了扳机，只听见一声枪响，杜国祥的手一震就松开了手，那只步枪就掉在地上。柴洁立快步走到杜国祥的身边，气呼呼的叫喊道：“杜国祥，你给我站起来。”
杜国祥随即就站了起来，曹教磊再一次高声大嗓的吩咐道：“杜国祥，你去你的靶牌跟前看看去。”于是杜国祥就风风火火的跑到靶牌跟前一看，不禁傻眼了，只见靶牌上面一个窟洞也没有，刚才那一颗子弹飞哪儿去了呢？
就在杜国祥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柴洁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杜国祥的身后，气愤不已的嚷道：“杜国祥，你看清楚没有啊？要是你看清楚了，就不要乱开枪，回去给我好好的趴在地上瞄准了再开枪。要是你敢随随便便浪费一颗子弹，我就给你两鞭子。”柴洁立说完就抡起手里的马鞭子，朝杜国祥后背就是两鞭子，随后气愤愤的嚷道：“你还站在这里干嘛呀？赶快给我滚回去。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就再来一次。”杜国祥只好飞快的跑到他的位置上匍匐下去了，一只手托着枪管，一只手放在扳机上面，一只眼睛紧闭着另外一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靶牌。
晚上，杜国祥在给马匹洗澡，卞旦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杜国祥的身后，拍了拍杜国祥的肩膀，气愤愤的问道：“杜国祥，你身上的鞭子印记是谁给你留下来的啊？你告诉我，我去替你教训教训他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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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哆嗦啊？我叫你去你就跟我去好了。”卞叶茜说完就转过身走开了，杜国祥也不知道卞叶茜要把他带到哪儿去，就揣在一棵忐忑不安的心，紧随其后的跟着去了。
卞叶茜走到卞曹銮扫把停下来了脚步，笑嘻嘻的叫喊道：“爷爷，爷爷，我把那个愣头青给你带来了。”
卞曹銮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打他的拳，待卞曹銮把一套拳打完了才快步走到杜国祥的身边，一把紧紧地揪住杜国祥的衣领，将杜国祥提了起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杜国祥“哎呦”尖叫一声，半天才爬了起来。
卞曹銮气呼呼的问道：“小子，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天天在这里偷看我练拳啦？”
杜国祥站稳脚跟，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我是来伺候马匹的，每天一大早起床就帮老爷爷打扫院子，看见爷爷你一大把年纪了，天天在这里连拳脚，感到好奇，就就”杜国祥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卞叶茜气愤不已的问道：“就，就怎么啦？你倒是快说呀。”
杜国祥本来说话就吞吞吐吐的，被卞叶茜一吓唬更是说不出话来。就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低着头一言不发。
稍微过了一会儿，卞曹銮才对杜国祥冷生生的说道：“你跟我来吧。”卞曹銮说完就转过身向屋子里快步走去。杜国祥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怕卞曹銮再教训他，就没有挪窝，卞叶茜推了杜国祥一把，气愤不已的嚷道：“我爷爷叫你跟他走，你倒是快走啊，还站在这里干嘛呀？”杜国祥这才转过身来，和卞叶茜一前一后的往屋子里快步走去。
杜国祥和卞叶茜一进入卞曹銮的房间里，只见卞曹銮房间墙壁上挂满各种各样的兵器，什么刀啊剑啊。杜国祥一看见这些就顿足观看。卞叶茜快步走到杜国祥的身边，碰了碰杜国祥，冷生生的说道：“你给我放规矩点。我爷爷叫你来不是叫你来看这些的。”
杜国祥则冷生生的问道：“那你爷爷叫我来看什么呀？”
就在这个时候，卞曹銮朝杜国祥招招手，杜国祥就和卞叶茜一前一后的走到卞曹銮的身边。杜国祥盯着卞曹銮，毕恭毕敬的问道：“爷爷，你叫我来这里想告诉我什么呀？”
卞曹銮没有回答杜国祥的问话，而是轻声细语的问道：“小子，你叫杜国祥，是吧”
杜国祥点点头，依然毕恭毕敬的问道：“是的，我是叫杜国祥。难道这就是你叫我来这里的目的？”
卞叶茜一听此话就白了杜国祥一眼，冷生生的说道：“杜国祥，你给我听好了，你最好给我放规矩点，有你这样对我爷爷说话的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打杂的端进来一碗稀饭，还有两个馒头和两个煮鸡蛋进来了。那个打杂的把这些往一张小桌子上一放就出去了。卞曹銮快步走到那张小桌子边上，在椅子上一坐下来就又对杜国祥招招手。杜国祥又快步走到卞曹銮的身边停下来了脚步，。卞曹銮拿起一个煮鸡蛋对杜国祥笑眯眯的问道：“杜国祥，你在家里吃过煮鸡蛋吗？”
杜国祥摇摇头，轻声细语的回答道：“没有，就是过年的时候也没有吃过煮鸡蛋。”
卞叶茜听了杜国祥的话不禁“嗤嗤”的笑了起来。杜国祥又冷生生的嚷道：“没有吃过就没有吃过吗，你笑什么呀？没有吃过煮鸡蛋的人又不是我一个人，多的去了。”
卞叶茜待杜国祥话音一落就气呼呼的问道：“既然你没有吃过煮鸡蛋，你咋知道这是煮鸡蛋了？你在家里肯定吃过。就算你在在家里没有吃过。你出来以后肯定吃过。”
杜国祥随即分辩起来：“我没有吃过就没有吃过，我干嘛要骗人啦？”
卞曹銮这才冷生生的嚷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就不要再为了一个煮鸡蛋吵的脸红脖子粗。”卞曹銮说完就拿起一个煮鸡蛋朝杜国祥面前一扔，那知道那个鸡蛋不偏不斜，不远不近，刚刚好落在杜国祥衣服上面，杜国祥随即就吧煮鸡蛋拿在手里。卞曹銮继续冷生生的说道：“杜国祥，既然你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煮鸡蛋，你就把这个煮鸡蛋剥的吃了。”
杜国祥还在犹豫不决，卞曹銮不耐烦的嚷道：“我叫你把这个煮鸡蛋吃了，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呀？”杜国祥依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卞曹銮不耐烦的再一次气呼呼的训斥道：“你这个小孩子，我叫你把这个煮鸡蛋剥的吃了，你拿着煮鸡蛋看着我干嘛呀？来，坐下慢慢吃。”
杜国祥这才在卞曹銮对面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慢慢腾腾的剥开煮鸡蛋外壳，要是平时，杜国祥一定会把整个煮鸡蛋放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可是今天，杜国祥就像一个小姑娘似的，一次咬那么一点点，慢慢的咀嚼起来了。一个煮鸡蛋，杜国祥吃了许久许久。
待杜国祥把那个煮鸡蛋吃完了。卞曹銮把剩下的一个煮鸡蛋，还有稀饭和馒头全吃了，卞曹銮抹了一下嘴巴就站起来快步走到书桌边上坐了下来。杜国祥和卞叶茜又快步走到卞曹銮身边停下来了脚步。
卞曹銮干咳了两声才冷生生的问道：“杜国祥，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啦？干嘛来到我这里啊？”
杜国祥也不知道自己住的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被卞曹銮问的无话可说，就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卞叶茜用胳膊肘碰了碰杜国祥，小声问道：“我爷爷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杜国祥这才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居住的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卞叶茜听了杜国祥的话又“嗤嗤”的笑了起来。卞曹銮再一次冷生生的问道：“那你怎么来我家里的，这个你应该知道吗？”
杜国祥就把他怎么从家里出走，以及来这里的事情原原本本对卞曹銮和卞叶茜讲述一遍后，卞叶茜又“嗤嗤”的笑了起来。卞曹銮则对卞叶茜训斥道：“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动不动就爱笑啊，你先出去。”卞叶茜立马转过身就快步出了卞曹銮的房间。
待卞叶茜一离开，卞曹銮就对杜国祥冷生生的说道：“杜国祥，你知不知道当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别只想一天有三顿饱饭吃。你可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杜国祥低着头，羞涩的问道：“我不知道。”
“那我就老老实实的告诉你，我以前是一名海军。想当年，我是北洋舰队一名海军战士，那个时候，英国c美国等一些强国侵占了我国领土，还有一些国家对我们也是虎视眈眈。没事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操练，只等有一天，我们能为捍卫祖国主权出一份力。有一天，这样的机会终于来了，那就是大日本帝国发动了黄海战役，可惜呀可惜，我们北洋舰队被大日本帝国给打败了，我的那些兄弟们有一大半都永远离开了我们，现在想起来，往事不堪回首啊。”
哪知道杜国祥轻声细语的问道：“你的兄弟一大半离开了你，那他们去哪儿啦？”
“他们他们去阎王爷那儿休息去了。”
杜国祥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卞曹銮，又把头低下去了。卞曹銮继续冷生生的说道：“杜国祥，我还要告诉你，想当兵不只是为了一条三顿饱饭吃，更不是为了当什么皇帝，。你以为皇帝是那么好当的吗？就像现在，我们大清国的皇帝，不管人民的死活，国将不国。哎，杜国祥，我还要告诉你，当兵要有一个好身体，我见你天天站在院子里看我练拳脚，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有用之才。要是你愿意的话，从明天开始，我就叫练拳脚，你可愿意？”
杜国祥一听此话就抬起头来，笑嘻嘻的回答道：“我愿意。老爷爷，我愿意。”
就在这天晚上，杜国祥睡在床铺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一想起卞曹銮对他所说的话就心潮起伏。一个人当兵不只是为了一天有三顿饱饭吃，更不是为了当皇帝拥有天下，而是为了人民为了国家。更重要的是当兵还要拥有一个好的身体。只要有了一个好的身体才能保家卫国。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刚刚蒙蒙亮，杜国祥就早早的站在大门口，耐心等待着卞曹銮出来。当卞曹銮打开大门一出来就看见杜国祥站在大门口，就笑嘻嘻的问道：“杜国祥，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啊？”
“老爷爷，我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会儿了。”
“那你怎么起的那么早啊？”
“老爷爷，你昨天对我说的话我想了一夜。我记住了。”
“你记住什么啦？”
“当兵不只是为了一天有三顿饱饭吃，更不是为了当皇帝拥有天下，而是为了人民为了国家。当兵要有一个好身体，只有自身强硬才能在战场上英勇杀敌，才能保家卫国。”
卞曹銮听了杜国祥的话，摸了摸杜国祥的脑袋，笑呵呵的说道：“好啊，好啊，你能记住我对你说的话就不错了。走，我教你连拳脚去。”
就这样，杜国祥每天闻鸡起舞，在卞曹銮的指导下练习拳脚，待连完了拳脚就去马厩那边服侍马匹去。一转眼，杜国祥在卞曹銮家里已经待了三年的时间，杜国祥从一个不知人事的小娃娃长大成人了，他的身体也比以前强壮多了。更重要的是，那个卞叶茜也跟杜国祥混熟了，他们俩就像亲姐弟一样。
辛亥革命胜利了，大清国彻底的完蛋了，可是中华民国成立不久，就被袁世凯夺走了。蔡锷不得不在云南举行二次革命。这一天一大早，卞旦武就对杜国祥冷生生的吩咐道：“杜国祥，这些天你给我听好了，给我把马匹喂的好好的。要是让我看见我的马匹瘦了，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杜国祥笑嘻嘻的回答道：“少爷，你放心好了，马匹不会瘦的。”
“你知道就好。杜国祥，你不是口口声声要当兵吗，再过几天你就跟我一起出征去。这些天你就给我待在家里，那里都不许去。”卞旦武说完就气呼呼的进入屋子里去了，杜国祥站在大门口发呆：今天少爷是怎么啦？对我说些这样的话。
不知道卞叶茜什么时候站在杜国祥的身后，当杜国祥转过身来的时候，看见卞叶茜站在他身后就冷生生的问道：“大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我怎么没有发现啦？”
“你只顾着跟我爹说话，那里顾得上我呀？我来了你当然就看不见了。”
“刚才你爹让我这些天把马匹喂的壮壮的，要是瘦了就要打断我的大腿，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不知道的问题我怎么知道啊？我只知道马匹是军人的半条命。一个指挥官的马匹不行，那个指挥官当然不行。我就知道这些。”
“而且你爹刚才对我说，要我这些天不能出门就待在家里，可是自从我来你们家以后，一晃已经三年过去了，我也没有离开过你们家啊。那你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你不知道啊？要是你真的不知道就去问我爹好了，你别问我呀。我也不知道。”
三天以后，杜国祥就牵着马，跟随卞旦武出征去了。卞旦武骑着马，杜国祥牵着马缰绳。只见队伍前不久头，后不见尾，杜国祥长这么大，还从没有看见过这么长的队伍，他的心里一直就像揣了只兔子一样“扑扑”直跳。心里不禁暗暗想到：这么多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杜国祥他们一到宿营地，卞旦武从马背上一把跳下来就对杜国祥冷生生的吩咐道：“杜国祥，我给我把马匹喂饱啰。”
杜国祥毕恭毕敬的问道：“少爷，我不知道马厩在那里啊？”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就不知道问问了。这么大人了，怎么就长了个榆木疙瘩。还说要当兵，就你这个样子要是一到战场上，还不到挨枪子啊。”
杜国祥就像轻声细语的问道：“少爷，怎么叫挨枪子啊？”
“你你不知道就不要问了，等到了战场上你自然就明白了。你看那些马弁都把马匹都牵到那边去了，你也把马匹牵到那边看看去吧。”杜国祥听了卞旦武的话，朝那边一望，只见又不少的马弁牵着马在往那边而去。杜国祥就不再说些什么了，就牵着马也向那边快步走去。
战士们并没有继续出征，而是天天在场地里训练。杜国祥每天把马匹喂好了，就在场地边上看那些士兵操练，他的心里痒痒的，就想着：要是我天天跟他们一样，能够天天操练就好了。
这天晚上，杜国祥带大家伙都睡熟了独自一人来的场地里，学着那些士兵的样子操练。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卞旦武就站在离杜国祥不远处。卞旦武慢慢的走到杜国祥的身边，冷不防一把紧紧地揪住杜国祥的胳膊，一下子就把杜国祥摔倒在地上。杜国祥慢慢的从地面上爬起来一看，是卞旦武站在他身边，就轻声细语的问道：“少爷，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我都来了半天了。亏你跟着我爹学了这么多年，身边来了个人就不知道，难不成这些年你白练了。”
杜国祥低下头，战战兢兢的说道：“少爷，你能不能天天让我跟着那些士兵一起操练啊？”
卞旦武毫不思索的回答道：“你想跟着那些士兵一起操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杜国祥惊讶的问道：“为什么呀？”
“我刚才不是对你说过吗？你跟着我爹学了这么久，怎么连身边什么时候来了个人就不知道呢。可想而知，你这几年不是白练了吗？”
“少爷，你就让我天天跟着那些士兵一起操练吧，说不定几年下来，我就知道了。”
“知道了？你知道什么啦？我只知道你应该把我的马匹好好的看管好就行了。天不早了，赶快去睡吧，记得明天早起啊。”
杜国祥听了卞旦武的话，还站在那里不愿意离开。卞旦武再一次气呼呼的嚷道：“杜国祥，我叫你快去睡觉去，你没有听清楚啊？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呀？”杜国祥这才极不情愿的往帐篷里走去。
战士们在卞旦武的带领下，进入阵地，他们一个个站在战壕里，就枪架在战壕上面。杜国祥紧挨着卞旦武站在一起，杜国祥的心里就像揣了一只兔子一样，“扑扑”乱跳。过了许久许久，杜国祥想抬起头来看看战壕前面有什么动静，就在杜国祥把头一抬起来的时候，卞旦武立马就一把将杜国祥紧紧地压了下去，气呼呼的嚷道：“杜国祥，你不要命了。你不要命我的马匹还要命呢。”
敌人的一颗炮弹打赶来了，只听见尖叫声呼啸而来。杜国祥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就抬起头来想看看。哪知道卞旦武又把杜国祥的头紧紧地按了下去，只听见“轰隆隆”一声巨响，就听见一阵冰雹铺天盖地而来，待那声音消失了。卞旦武才松开手，杜国祥抬起头来一看，只见2每一个战士身上全是尘土，杜国祥再朝后面一望，只见离他不远处被炮弹炸出一个大坑来，一些受伤的士兵在嚎叫，还有一些士兵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在那个士兵旁边还有一摊血迹，杜国祥随即指着那个死去士兵的尸体，对卞旦武叫喊道：“少爷，少爷，那边死人了。”
卞旦武没有理睬杜国祥的，而是气愤愤的嚷道：“你给我住嘴，你要是还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小心我一枪崩了你。”杜国祥只好默不作声了，只觉得浑身就像筛糠一样冷的直打哆嗦。
紧接着一发发炮弹打过来了，杜国祥跟其他士兵一样，低着头猫在战壕里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待炮声停止了。杜国祥才睁开眼睛朝周围一看，只见受伤的士兵更多，而死去的士兵也更多，此时此刻的杜国祥一定在想，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去当兵去了，再也不来战场上了。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战场上的事情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炮声停止以后，敌军就像潮水一般朝卞旦武所在的阵地上蜂拥而来，待敌军靠近了，卞旦武才高声大嗓的命令道：“给我打。”卞旦武说完率先打出了第一枪，刹那间枪声大作。杜国祥只听见“噼噼啪啪”的枪声，切不敢去看对方一眼。
战斗结束了，杜国祥随卞旦武回到宿营地，卞旦武气呼呼的问道：“杜国祥，你还想当兵吗？”
杜国祥摇摇头，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少爷，我不想了。”
“为什么呀？”
“太可怕了，简直太可怕了。少爷，对方是谁啊？我们为什么要打仗啊？不打不行吗？”
“你不知道对方是谁吗？那我就告诉你，是和我们一样的人。要是不打仗可以的话，我们干嘛要去打仗啊。杜国祥，我可告诉你，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爷们。”
杜国祥一听此话就毫不思索的问道：“为什么呀？”
“你不是口口声声要当兵的吗？干嘛要反悔呀？要是你是个男子汉大丈夫的话，就应该说到做到，决不能见到一点点困难就知难而退，而应该逆水行舟才行啊。杜国祥，要是你想当好兵，就给我留下来，要是你想走的话，我决不拦你，你自己做决定吧。”
杜国祥一听此话就毫不思索的问道：“少爷，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我想留下来当兵，我要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我要逆水行舟。”
“好，从明天起，你就可要跟那些士兵一样穿上军服了，去跟那些士兵一起操练了，只是”
卞旦武的话还没有说完，杜国祥就抢过去，依然笑嘻嘻的说道：“这个少爷大可放心，你的马匹我会同样给你照顾好的。它瘦不了。”杜国祥说完转过身就跑开了，卞旦武在后面高声大嗓的叫喊道：“杜国祥，你给我站住，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杜国祥又快步跑到卞旦武的身边，笑眯眯的问道：“少爷，你还要什么要吩咐我去做的？”
“没有，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这么急着跑是要干什么去啊？”
“我刚才不是说过吗，你的马匹我会给你照顾好的，我想去马厩那边看看马匹去。”卞旦武听了杜国祥的话，点点头，笑眯眯的说道：“你去吧。”
从那以后，每天天还没有亮，杜国祥就早早的起床，把马槽里的草料添足了进去水井边上打来一桶水让马匹喝。每当士兵在操场上站好了的时候，杜国祥也在其中，每天就跟着那些士兵们一起操练，到了晚上，杜国祥就提着一盏马灯把马匹牵到水池边上，给马匹洗个澡，用刷子把马匹的毛梳理的油光水滑的。
睡在杜国祥身边的一个士兵斯丹乾见杜国祥明天晚上大家伙都睡了，杜国祥才提着一盏马灯回到宿舍里来睡觉，就关切的问道：“杜国祥，你每天晚上在干什么呀？为什么总是我们都睡了你才来睡啊？”
“我我给马匹洗了个澡，又把草料给添足了才来睡的。没有妨碍你们吧？”
斯丹乾听了杜国祥的话，傻呆呆的盯着杜国祥，杜国祥不禁疑惑不解的问道：“斯丹乾，你这是怎么啦？这么看着我干嘛呀？是不是我说错什么啦？”
“你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我给马匹添加了一些草料，又给马匹洗了个澡才来睡的。”
“你怎么大白天说梦话呀？就你一个下等兵还有马匹，你骗谁呢？”
“真的，我没有骗你。”
“你还没有骗我，要是你又马匹的话，你还能穿我们一样的军服；还能跟我们一样住在这里，早就去对面住去了。早就吃香的喝辣的去了，还用得着天天跟我们一样吃馒头夹咸菜啊。”
“那马匹是我在照顾，可是骑马的人是我们家少爷。”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骑马的人是你呢。时候不早了，我们俩也该睡了，明天一大早，起床号一吹我们又的早起，一天操练下来，搞的我们腰酸背痛的，我就想要是能够休息一天就好了。你呢？”
“我跟你一样。”杜国祥说完就把衣服都脱了钻入被褥里去了。
杜国祥背着枪给大家伙一起来到打靶场地。杜国祥对匍匐在他身边的斯丹乾轻声细语的问道：“斯丹乾，这枪该怎么使唤啦？怎么一扣扳机，那子弹就飞出去了呢？”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
教练柴洁立快步走到杜国祥和斯丹乾的背后，对斯丹乾和杜国祥屁股上分别就是一脚狠狠地揣了过去，气呼呼的嚷道：“我是来叫你们打靶的，不是叫你们俩来瞎侃的。你们俩给我瞄准了前面的靶心，要是稍微有个什么闪失，我罚你们俩今天一百个俯卧撑。”柴洁立说完就静静的站在杜国祥的背后监视着他们俩。
杜国祥撑的胳膊酸软酸软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来了。一只眼睛紧闭着，酸疼酸疼的。杜国祥不禁把一只手腾出来，刚刚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柴洁立就对着杜国祥屁股上一鞭子，气愤不已的嚷道：“我没有命令你擦汗，你干嘛要这样做啊？”柴洁立气呼呼的说完对着杜国祥屁股上又是一鞭子。
杜国祥立马就把枪支往地面上一扔就站了起来，用手背擦了擦脸颊上的汗珠，气呼呼的嚷道：“教练，汗水进入我的眼睛里去了，我擦了一把又怎么啦？你要这样打我。”
柴洁立把紧紧地揪住杜国祥的衣领，对着杜国祥的小腿就是一脚狠狠踢了过去，杜国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柴洁立又一脚狠狠地踩在杜国祥的肚腹上，气呼呼的嚷道：“小子，我告诉你，我在部队当了快十年的教官了，还没有那个人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你看看你，还没有枪杆子高就敢跟我叫板。那要是你混到我这个份上，你还不要飞到天上去啊？”
杜国祥默不作声，他的一双手慢慢的攥成两个拳头，猛的朝柴洁立小腿上面狠狠地砸了过去，柴洁立根本就没有想到：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会有这么大的胆量敢跟他对着干。，只听见柴洁立“啊”的大叫一声，一只腿就单跪了下去，杜国祥又对着柴洁立脸上就是狠狠地一拳头打了过去，柴洁立的脑袋往后一仰，杜国祥一双腿就朝曹教磊胸前狠狠地蹬了过去，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而那个柴洁立就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杜国祥刚刚抬起一条腿想踏在柴洁立的胸脯上面，就在杜国祥的一只腿刚刚踩下去的时候，柴洁立一双手就托着杜国祥的一只脚，用力往是一掀，杜国祥就摔倒在地上。柴洁立立马就站起身来，步步紧逼向杜国祥跟前走过去。那些训练打靶的士兵一个个站了起来，围绕在杜国祥与柴洁立的身边，他们都屏住呼吸希望能够见到结果。
柴洁立弯下腰去，一把紧紧地揪住杜国祥的衣领，想一把就杜国祥提起来，杜国祥一双腿一收缩猛的朝柴洁立胸脯上一蹬开，就把柴洁立给蹬出去了，杜国祥紧接着就站了起来。柴洁立往后退了几步，被围绕在他身边的士兵给挡住了，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柴洁立气呼呼的嚷道：“好你一个毛头小子，没想到你功夫还可以，那我今天就要跟你好好斗一斗了。”柴洁立稍微就一拳头就朝杜国祥脸颊上狠狠地打了过去，杜国祥一只胳膊一挡开，抡起一只手就去拔柴洁立腰间的驳壳枪，柴洁立对着杜国祥小腿就是一脚横扫过去，杜国祥就又摔倒在地上。柴洁立拔出驳壳枪对着杜国祥，气愤不已的嚷道：“好小子，没想到你还有胆量敢拔我的枪。要是你敢用这支枪打下一只飞在半空中麻雀，这支枪就是你的了。”柴洁立说完看也不看对着半空中就是“啪”的一声枪响，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从半空中掉下来了，柴洁立随即冷生生的吩咐道：“你们过去给我把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捡过来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士兵风风火火的跑了过去，没过多久就跑了回来，只见他手里拿着的就是一只麻雀。那个士兵把手里的麻雀递到柴洁立的面前，柴洁立一把接过那个士兵递给他的麻雀扔到杜国祥的身上。然后把枪支收了起来，气呼呼的嚷道：“你们都别看了，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那些士兵这才一个个散开了。柴洁立对杜国祥“哼”了一声也转过身走开了。
待那个柴洁立走开了，杜国祥才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捡起地面上的麻雀看了看，摸了摸后脑勺，喃喃自语道：“他怎么看都不看一眼，就一抬手就把一只麻雀打下来了呢？”
杜国祥又快步跑到斯丹乾的旁边，拿起枪支对着靶牌就扣动了扳机，只听见一声枪响，杜国祥的手一震就松开了手，那只步枪就掉在地上。柴洁立快步走到杜国祥的身边，气呼呼的叫喊道：“杜国祥，你给我站起来。”
杜国祥随即就站了起来，曹教磊再一次高声大嗓的吩咐道：“杜国祥，你去你的靶牌跟前看看去。”于是杜国祥就风风火火的跑到靶牌跟前一看，不禁傻眼了，只见靶牌上面一个窟洞也没有，刚才那一颗子弹飞哪儿去了呢？
就在杜国祥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柴洁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杜国祥的身后，气愤不已的嚷道：“杜国祥，你看清楚没有啊？要是你看清楚了，就不要乱开枪，回去给我好好的趴在地上瞄准了再开枪。要是你敢随随便便浪费一颗子弹，我就给你两鞭子。”柴洁立说完就抡起手里的马鞭子，朝杜国祥后背就是两鞭子，随后气愤愤的嚷道：“你还站在这里干嘛呀？赶快给我滚回去。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就再来一次。”杜国祥只好飞快的跑到他的位置上匍匐下去了，一只手托着枪管，一只手放在扳机上面，一只眼睛紧闭着另外一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靶牌。
晚上，杜国祥在给马匹洗澡，卞旦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杜国祥的身后，拍了拍杜国祥的肩膀，气愤愤的问道：“杜国祥，你身上的鞭子印记是谁给你留下来的啊？你告诉我，我去替你教训教训他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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