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自留地的豆角成熟了,还有茄子也在开着花蕾,蜜蜂在花瓣上蒲扇着翅膀,一忽儿时间就钻进开放的花蕾里去了,在不多时间,蜜蜂又蒲扇着翅膀,不时又嗡嗡嗡地围在豆角架子飞来飞去的。宝成跟盖琳正在地里摘豆角,盖琳说:“这下一步你打算都种什么菜?”宝成说:“赵家沟这个地方海拔高,天气寒冷,种啥菜都不肯长,只有多种点包包菜,白萝卜,红萝卜,还有辣子,只是种辣子的季节过了,只有到了明年再说。”盖琳说:“付莲蓉跟王萍的菜还算罢了。谭金花跟祁海东的菜,都快干死了!”宝成说:“祁海东就种了不多一点的茄子。谭金花种下的豆角没有见出苗!”盖琳说:“为什么没有出苗呢?”宝成说:“我也不知道,在种的时间,我见谭金花往窝子里撒了不少的氮肥,会不会让氮肥给烧死了?!”盖琳说:“在家都没有种过地,谁又能知道这菜是咋样种出来的。”宝成说:“在家的时间,我种过菜,那是因为,在我家门前有一小块菜地,在我小的时候,常帮我妈浇水,锄草,时间长了,也就积累了一点经验。”盖琳说:“难怪你什么都懂呢!”宝成说:“这都吃了好长时间的洋芋了,吃到最后,洋芋都发芽了!”盖琳说:“发了芽的洋芋要把芽口消掉才能吃!都说有毒的,可是,我们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发了芽的洋芋了!”宝成说:“只要经过了高温,这发了芽的洋芋也能吃的,这赵家沟祖祖辈辈都在这样吃,也没有见哪个吃了发了芽的洋芋中毒死了的!”盖琳说:“也就是,这不像在家里,这地方就这个样子了。”祁海东没再去水电站,队长另派人去了,这时间,祁海东在一闲下来,就在房间里看书,现在祁海东正在看马克思的资本论,书本里面究竟都蕴藏着什么值得他这样着迷的?祁海东一时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痴迷。傍晚,金寡妇来到祁海东的房间,就说:“我说你是个书呆子,你还不相信,这样的书,有几个人在看呀?在校时间,这政治课,还没有上够?是不是?”祁海东说:“在校时间,这政治课,早就忘得差不多了,那个时间,人太小了,都在课堂上听了天书,谁又能知道,这书本里面都讲了些什么东西?现在看来,这里面的内容,不再是空洞的了。”金寡妇说:“还xx主义,xxx思想,这要我看,什么都不是,眼下,只要把肚子哄饱了,身上有了钱花,这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祁海东说:“你说的这些都没有错,这口号喊得再响都是空洞的,书本里面的东西,不仅仅是内容这样简单,我更看重的是,这里面的词汇和精辟的语言,还有对资本的阐述!”金寡妇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我只知道,咋样吃得好,喝得好,穿得好,有钱花就行了!可是,现实又是怎么样的呢?!”祁海东说:“你说的这个问题就太深奥了,这是国家领导人的事情。”金寡妇说:“我在进去的时间,那里面都是些能人,可是,他们都进去了!”祁海东说:“他们都是打架?还是偷东西才进去的?”金寡妇说:“啥人都有,有偷钱包的,有打架的,有抢劫犯,也有投机倒把的人,你说,这投机倒把,又犯了什么罪过?也被关了进去!”祁海东说:“不知道。”金寡妇说:“听那些投机倒把的人说:‘什么叫投机倒把?允许你公家的人做生意!就不允许私人做生意了?!私人把中药材,从四川,搬运到陕西来卖了,就叫投机倒把!那你公家的人,把中药材又搬到四川去卖了,就不叫投机倒把了?!像这样的人,在里面也有不少!’”祁海东说:“在小的时候,都说这投机倒把是不正确的,原来还有另外一个词汇,叫做生意?”金寡妇说:“就是这样的,在我很小的时间,也听老家人讲过,这做生意就叫投机倒把!”祁海东说:“这公有制和私有制里面的事情,是有些复杂。在我看来,这集体的事情是有些问题,就像知识青年的自留地一样,在吃大灶的时间,这地里的菜,都在躲边边,就是人在地里干活,也是做做样子!这一分了小灶,不再用宝成吩咐,自己就去了;还是老话说得好:一个和尚担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四个和尚没水吃!”金寡妇说:“你祁海东今天总算说了一句人话!”祁海东说:“你这个金寡妇也清楚这些事情?”金寡妇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红灯记里面“鸠山”说的一句真话!”祁海东说:“也就是,这人都是自私的,在生产队干活,都在磨洋工,在给自己干活,就不一样了!”过了一阵子后,祁海东说:“在唱大戏的时间,在黄牛河边上,那个老知青,你们认识?”金寡妇说:“你说的是,尿尿尿到河那边的那个人吧?”祁海东说:“就是他。”金寡妇说:“那人可怜呀!都几年没有回家了!”祁海东说:“你们是怎样认识的?”金寡妇说:“这都是通过宫家庄的老三才认识的,就在我进去的前一段时间,我跟老三去了磨弯大队,老三说,这里还有一个下了七年多的老知青没有出去,他家的成分不好,每次招工都没人要,在我们见到他的时间,他正坐在门槛上晒太阳,满脸的胡子,穿的又破烂,老三说:猴子?晒太阳呀?猴子说:这一天到晚不晒太阳还能干啥!老三说:还是猴子想得开,这混一天,算一天。猴子说:这是谁?老三说:这是寡妇。猴子就流露出一丝笑容来,说:这还有人比我的绰号还难听,寡妇!老三说:这寡妇,可不是一般的人!猴子说:那行,就冲着,这寡妇的名分,我们认识了!他们都叫我猴子,是看我瘦小,可是我猴子,在这木家坪公社,算是最老的知青!你们说,还有谁的资格比我老?!”祁海东听了金寡妇说起猴子的这段故事就开始觉得,这猴子的确很可怜,都下乡七年多了还没有出去,他没有出去的主要原因竟然是家里的成分不好,就像猴子在公社唱大戏时间说过的话一样,这都是老一辈干下的事情,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这时间,祁海东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事情来了,自己的出生跟猴子的家境又是那样的接近,这都是在同样的环境里长大的孩子,他在很小的时间,父亲也挨过整,同样在xxx会上挂着牌子接受批判,游大街祁海东想到这里不由得心寒了起来,就觉得,自己就快要跟猴子一样了!过了好一阵子,祁海东才说:“这个猴子,还真有些可怜!”金寡妇说:“猴子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祁海东说:“是呀!我们都可怜,这招工的事情,还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去了!”末了,都不再说话了。又过了好一阵子,金寡妇说:“明天到后山去耍去,你去不去?那个地方是一片原始森林!”祁海东一听要到原始森林里去耍,便高兴了起来,说道:“只有我们两个去?”金寡妇说:“李老汉要去,他们去年割下的竹子还在山上没有拉下来,李老汉去看这些竹子还在不在山上面。”祁海东说:“那明天要带上干粮才行。”金寡妇说:“准备带啥干粮?”祁海东说:“明早煎上几个死面饼子带上。”金寡妇说:“给我也准备上。”祁海东说:“没问题,下次偷来的鸡,不要忘了拿过来我给你烫鸡毛!”金寡妇就笑,说:“你这个祁海东,用死面饼子来换我的肌肉吃?!”祁海东笑着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是光棍汉了!”金寡妇说:“只有你,才是真正的光棍汉,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沾过!还是个童子鸡!!”末了,祁海东没再言传,就在心里说:这个金寡妇,掀起尾巴一看,只要是个母的就上,真不知道又搞了多少个女人。次日,吃罢早饭,祁海东跟金寡妇就来到了李老汉家。李老汉说:“年是个把竹子都堆放在林子里咧,这大雪封山后,再也没有去过,结果只有背上被褥就回来咧,在回来走到大梁的这面子,谁又知道他肖常恒就出咧这事情!”祁海东说:“从小到大还没有见过原始森林是个什么样子,今天没事就去看看!”李老汉说:“这后山的一条沟里都是原始森林,那个地方归太白马头滩国有林场管辖。”祁海东一行三人依旧顺着进山砍柴的沟壑里前行,李老汉说:“肖常恒是个好小伙!能吃苦耐劳,在年是个割竹子的时间,他的手脚麻利得很!我们这些老汉家了手脚都慢,都没有肖常恒割的竹子多!”金寡妇说:“那后山有狗熊吧?”李老汉说:“咂摸没有哩!不过这狗熊都在山上面,这后山的人也多,都是伐木的人,这大树一倒,都把狗熊吓跑咧!”金寡妇说:“这后山上都有啥野物?”李老汉说:“有野猪,狗熊,山羊,还有猫娃子。”祁海东说:“就是野猫?”李老汉说:“不是的,有些像狐狸,但又不完全像,就跟金鸡一样的,脊背上是火红的颜色,马头滩林场的人叫什么小熊猫!”金寡妇说:“到了后山看有这个福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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