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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章 剑意起

  墨渊看着手里的感悟录,怔怔的有些出神,当年白子吟将这本感悟录丢给他时的情景,他还历历在目。

  “墨渊,这个给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三年之内不可学剑。”

  白子吟伸手将书递交给墨渊,墨渊伸手接过,对着白子吟郑重的点点头。

  自白子吟教训过墨渊之后,墨渊天天缠着白子吟,要与她学剑,可是白子吟在星象门呆的时间并不多,没有办法,她留下了她对剑之感悟,注明了对剑的理解,谁知墨渊没有翻看她留下的感悟录,错解了她所谓的三年不学剑的要求。

  “剑意虽起于心,也讲究天赋,非常人所能得,天赋之高,一天掌握剑意也不是不能,天赋常常,需一至三年才可。”

  墨渊轻叹一口气,慢慢看着接下来的内容,看到这里,他忽然知道三年之约的另一种含义了,三年之内如果尚未剑意,基本也可以放弃学剑这个念头,白子吟虽没有明说,但是墨渊还是想到了。

  “剑意依个人天赋而异,不同人点不同,我仅写下个人感悟,剑意起自于心,游走体内经脉,汇于手,借剑发出。剑意出,剑威显,于此剑入登堂,方可学剑诀。剑意虽起于心,可身体内无处不在,需以点激发,扩大,融汇贯通,方可随心而动。我之剑意,以念激发,此念为断,了断恩怨,借断起剑意。”

  看到这里墨渊合上了感悟录,他大概了解了剑意,也难得不再心里默默骂着胡楠了,原来剑意这道还需要靠自己。

  “剑意起于心。”

  墨渊低声说了一句,将感悟录贴身放好,拾起被自己丢在一边的竹剑,这次他并没有着急去砍竹子,而是缓缓站定,闭上双眼。

  许久,墨渊睁开眼,一挥手里竹剑。竹剑被没有碰到竹子,竹子却摇晃起来,几片竹叶掉落下来,竹子上留有一道淡淡的浅印。

  “好小子,天赋这么高。”

  立于竹林之上的胡楠喷出一口酒,看到墨渊刚刚的一剑,他有些惊讶,收起酒壶,脚尖一点,稳稳的落在墨渊身旁。

  “嗯,不错,刚刚那一剑已经有点剑意的味道了。”

  胡楠看着被墨渊一剑留下的浅印,砸了咂嘴,不得不说,墨渊的剑道天赋已经超越了自己,想当初自己花了三天才摸到点剑意的感觉。而这小子倒好,不知道翻看了啥,起来一剑就摸到感觉了。

  “这就是是剑意么?”

  墨渊看了看手里的竹剑,又抬头看了看自己留下的印记,他笑了,笑的很开心。

  “虽说你天赋不错,不过就这么点剑意,你至于高兴成这样么?”

  胡楠看着墨渊的样子,摇了摇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墨渊却没有理会胡楠,他依旧笑着,他高兴并不是自己的天赋,而是剑意,他用出了剑意,他知道自己距离心中的念想又近了一步,这是个值得高兴的事。

  “先生,你刚刚说什么?”

  慢慢止住笑容的墨渊看着一旁的胡楠问道。

  胡楠一脸无语,敢情自己刚刚的提醒这小子没听到。

  “也没什么,不过你的剑已经带起了剑意,现在要做的就是温养,温养剑意。”

  “剑意该怎么温养?”

  墨渊被胡楠的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他知道养剑意,毕竟与白子吟的三年约定就是留给墨渊养剑意用的,虽然被墨渊白白浪费了。

  “最难的感悟剑意你已经做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就是通过每天不停练习劈砍刺,这最为简单的剑招,借此增加自己对剑意的感悟,直至你能将剑意完美应用到剑招中,剑意基本就成。”

  胡楠缓缓的为墨渊解释着,手持着离愁很随意的做了一个刺的动作,墨渊感受的一股气浪向自己扑面而来,还好胡楠收了回去,不然墨渊可能会被震飞出去。胡楠做完这个动作提着酒壶走开了,偌大的竹林又只剩下墨渊一个人。墨渊一个人,一把竹剑,机械的重复着劈砍刺的东西,日复一日。

  时间在墨渊的动作里慢慢流走,一个月的日子说过去就过去了。

  墨渊推开竹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清新的空气混着淡淡竹子的香气扑鼻而来。自墨渊学剑以来,他便住在了竹林的小竹屋里,小竹屋很简单,只有一张用竹子做成的床,再无其他。这一个月墨渊便是在这里度过的,这个小竹屋并不是他搭建的,而是在墨渊没来之前,胡楠为他准备的,墨渊在看到这个竹屋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虽是简陋,却建在竹林之中,能够让人身心放松,墨渊最喜欢做的就是一个人坐在竹屋内品恋尘,很是惬意。

  这一个月墨渊原本白皙干净的皮肤已经不复存在,变成了健康的古铜色,这让跟随在他身边的红影大为吃惊,何曾几时那个还需要躲在自己怀里哭鼻子的墨渊已经长大了,这样的改变墨渊也是没有办法,不过这一个月的苦练还是有成果的,剑意墨渊已经做到收放自如。

  墨渊一摸手里的竹剑,竹剑已不是当初胡楠送的那一把了,这一个月墨渊不知用坏了多少的竹剑,从起初会找胡楠去借离愁来做竹剑,到后来的自己随手便是一把竹剑,进步太多了,可是原本白嫩的手,现在已经布满了老茧,每次红影一摸墨渊的手便气的想要去找胡楠拼命,墨渊总是拉着她得手说傻丫头,这不关胡先生的事。

  抬手,挥剑,墨渊这一个月重复最多的动作,这个最简单的动作,这一次墨渊面前的竹子却是被完美的切断了。

  “终于切断了。”

  墨渊抚摸着被自己切断的竹子,有些感慨,这一个月胡楠什么都没有教墨渊,只是偶尔过来找墨渊喝一杯恋尘。

  “不错,有进步,能用一个月就做到这样,你,很不错。”

  胡楠不知从哪出现在了墨渊的身边,拍了拍墨渊有些强壮的肩膀,这一个月墨渊的表现,胡楠都看在眼里。

  “现在我的剑意如何?”

  墨渊咧嘴笑了,可是有些黝黑的皮肤的他笑起来看上去有点怪异,他看着胡楠有些好奇的问道,虽然现在砍断一根竹子对他来说很容易,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剑意到底掌握的如何。

  “剑意深浅不可评判,唯有自己感悟,来给我看看你现在最强的一剑。”

  胡楠看着墨渊,指了指他手里的竹剑。

  墨渊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里的剑,剑意于手中缓缓出现,一挥,片片竹叶飘落,墨渊身前被清出了一小片空间。

  胡楠点了点,示意墨渊这一个月的成果不错。一个月的时间能够做到这样的进步确实不错。即便是他,刚学剑的一个月他也做不到这样。

  “来,我教你握剑。”

  胡楠抽出了自己带在身上的离愁,将离愁交到了墨渊的手里,手把手的教墨渊握剑。

  握剑,剑之根本,一个人剑招再花哨,不懂握剑,不过一曲剑舞,没有杀伤力,胡楠选在这个时候教墨渊握剑,这也是为墨渊打下基础。

  夜晚悄悄降临,墨渊的手很酸,这一天,他握了一整天的剑,第一次他觉得有放弃的冲动,可是摸了摸被自己保存着的感悟录,放弃的念头被他自己生生的压下。躺在竹屋的床上,红影坐在床前,轻轻的为墨渊捏着手。

  “红影,你说我这么做值么?”

  墨渊看着床前的红影,嗅着熟悉的味道,轻轻的问道。

  “公子,红影觉得不值,你看你都黑了,也瘦了,红影不懂你,有些堂堂的少门主不做,却偏偏跑来这里受罪。”

  红影看着躺在床上的墨渊有些气愤的说着,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些。

  看着红影嘟着嘴的样子,墨渊浅浅的笑着,红影说的没错,自己明明可以去做星象门的少门主,哪怕自己什么不会,可是自己至少不用去受这样的罪。想着想着墨渊闭上了眼,睡着了。

  红影轻轻的放下墨渊的手,素手摸着墨渊有些黝黑却依旧俊秀的脸,嘴里轻轻的叹了一声。

  “公子,你问红影值不值,红影觉得公子心中有答案,其实红影很羡慕那人,可以得到公子的青睐,能让公子做到这样的地步。”

  轻轻的推开门,红影走了出去,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屋外,抬头看着星空,泪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顺着眼角,淌进嘴里,微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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