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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道家弟子

  太和山风景秀丽非常,太宗似乎意犹未尽,用过膳就令归真道长引着在这太和山四处转了转。果然处处秀美,风景如画。猿猴麋鹿皆有人性,山石草木俱是灵根。

  行了半日,忽然太宗对归真道长说道:“听问道长收有几个弟子,想来个个也是道法精深,不知是哪三位,何不引来一见?”

  归真道长听了,急忙招来弟子,却只有三个人到得太宗眼前。这三人一字排开,一齐行跪拜礼,太宗抬眼望去,三个年轻人年纪大小各异,但一样装饰,道冠道服。果然个个精神饱满,气韵内敛,但每个人精气神又都不同。

  归真道长一一介绍,指着左手第一个说道:“这是贫道大弟子,名顾玄同,道号玄重子。勤于道学,颇为能干,已经能为贫道分担大小事情。”顾玄同顾玄同屈身行礼,朗声道:“弟子顾玄同拜见陛下,愿陛下千秋万岁,我大唐江山永固。”太宗见此人成熟稳重,自信超然,果然颇有大师兄的威严,不禁频频点头。

  于是归真道长顺着指着中间那人接着说道:“这个是贫道二弟子孟松直,道号玄寂子。严于律己,踏实本分。”孟松直同样见过礼,道:“弟子孟松直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宗看去,见此人与第一人不同,身材高大,面色凝重,不苟言笑,看来是个心胸沉稳之人。

  太宗点头,归真道长又指着最右边那比较弱小之人说道:“这个是贫道最小的四弟子邱若水,道号玄虚子。”这安若水慌忙行礼道:“弟子安若水参见陛下。”这邱若水心中慌张,只是弯腰低着头,竟连身体也瑟瑟发抖。一边归真道长急忙解释道:“陛下不要笑话,贫道这小徒他有些内向。”

  太宗听了反而比较好奇,目光射去,这邱若水果然低着头不敢直视。太宗颇觉得有意思,便冷哼一声,忽然恼怒说道:“怎么,朕很吓人吗?”归真道长与众道家弟子闻言都慌忙拜伏在地,冷汗直流。邱若水更是慌了神,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邱若水跪拜在地,口中道:“不敢。”太宗便问道:“那你见朕为何慌张啊?”也是急中生智,心思活跃,邱若水伏在地高声说道:“天子之威,不敢不紧张。”太宗顿时哈哈大笑,即令邱若水站立起来,直夸他机智过人。天子喜怒难测,在场众人却无不松了一口气。

  太宗笑过,猛然意识起了什么,沉下脸去,指着归真道长三个弟子说道:“听闻道长收有四个弟子,朕今日见了三位,那道长的三弟子何在?为什么不引来见朕?”归真道长看太宗神情知道太宗有些愠色了,慌忙拜倒,道:“禀陛下,贫道这三弟子确在山上,只是”

  “只是什么?”太宗性格英明果断,为人处事向来果决,此刻见道长吞吐,心中更是着急不满,因此语气上也更重了两分。

  一边的魏征早已经察觉,遂立即以目示意道长。归真道长忙解释道:“启禀陛下,贫道确实是收徒四个,除了此三子,还有三弟子,姓孙名邪。贫道这四个弟子,唯有这不肖的三弟子天分最高,聪敏过人。”

  太宗思忖片刻,道:“孙邪?这名字倒也奇特。这世上以邪为名的可不多。”

  归真道长轻叹一口气,接着说道:“陛下圣明,我这徒弟名邪,修道为人也有几分“邪气”。这孽徒素来轻狂自傲,老道和他众师兄弟一直以来劝诫教导也没有办法。一个月前,这孽徒轻慢道法,不尊山规,口出狂言,是以贫道将其罚在天柱峰思过三个月。如今这孽徒刑法未满,因此未来拜见陛下,望陛下恕罪。想来这等不肖弟子,陛下不见也罢了。”

  太宗听了解释,心中气顿时消了大半,却对归真道长这个口中的三弟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今日之行看来是非要一见此人才行了。

  在这个世上,有脾气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过人的天才,他们敢于打破常规,能人所不能。聪明就是他们足够的骄傲的资本;而另一种恰恰却是最无能的蠢货,他们一无所能,却会向别人发脾气,当然只能对自己好的人发脾气。太宗一生驰骋天下,所遇大德高人,能人异士不少,这一点太宗比谁都要清楚。所谓三顾茅庐,礼贤下士,不过就是迎合那些有脾气的聪明人的一种方式方法。

  此时太宗就有一种感觉,这归真道长桀骜不训的三弟子很可能就是一个有脾气的天才聪明人。

  太宗命归真道长带自己到天柱峰下,遥望山峰峭立,高耸入云。屹于众峰之中,威严壮丽非常。再看其周身山雾环绕,山体若影若现,真如仙境一般。当下四野寂静无声,却时不时有猿唳鹰鸣,更增添几分森然。

  太宗换了衣服,便要登这天柱峰。众人欲保护左右,太宗却不让任何人跟随,包括归真道长和魏征,只命他们在这峰下等候。

  通往天柱峰的山路最是陡峭难行,太宗一人拾级而上,越往上爬越是艰难。山势陡峭,难以开凿出道路,因此常常不得不上上下下,七拐八弯。道路窄小,四壁又皆不光洁,太宗扶壁而走,手上也多处划伤。

  到得背光一阴凉处,四下都是苔藓,一股凉气霎时袭来,让人不由打一个哆嗦。山壁上涓涓淌下泉水,叮咚有声,聚而成一小水坑。太宗行了许久,又累又热,于是俯下身来,伸手触去,只觉得触手生凉,妙不可言。太宗心中欢喜,遂用水沃面,一解疲乏。

  天柱峰高千余米,太宗一面攀登,一面也领略了山光。俯瞰万物,所见大不相同。终于,太宗登上天柱峰,略收拾形容,整顿衣衫。

  太宗站于山峰上,真如置身云端。极目远望,渺千山层云。放眼看去,千山俯首,万岳低头,实大有吞吐天下之感。

  “你,是何人?”

  太宗正陶醉于这般壮丽无比的景色,忽听得身后有人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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