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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1.第五十一回 搞定先生可出宅

  夏恒在送走了忠顺王后, 便找常越提了些银钱,他可是打着给王氏买贺礼的名义出来的, 不买个差不多的都不好交代。不过只是个孕事,也没必要买特别贵重的,看得过去就行了, 府里的人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情形。

  至于王氏会不会小心眼,夏恒摊手, 无所谓。就现在这情形,王氏还是乖乖的做她的二房奶奶, 荣国府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她当家了。而他本身也没必要去讨好王氏, 连面都见不到几次的人, 过得去就行了。

  只是他没想到因为和忠顺王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让蒋氏好一番旁敲侧击, 说了他还是个小姑娘, 忠顺王都已弱冠,还势必要娶男妻, 可不能坏了名声。

  夏恒要真是个小姑娘, 还真听不出这蒋氏的意思。这暗示的也忒含蓄了, 倒把夏恒弄得是哭笑不得。他只好解释了自己只是给忠顺王出了个玩的主意,不过看蒋氏真心实意担心他, 还是心怀感激的谢过了她的好意。

  而白鹭似乎自我升华了,在看到被夏恒送出来的忠顺王, 非常自然的行礼, 连动作都一丝不苟的, 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惊恐来。

  “你这是,不害怕了?”因为耽误的时间太久,夏恒急匆匆的挑了贺礼,便打道回府,看到比平时更加沉稳的白鹭,忍不住问道。

  “婢子怎么能给五姑娘丢脸。”白鹭就在屋外不远处候着,听着夏恒谈笑自如的应对忠顺王,忽然就唾弃起了自己的胆子。她虽是奴仆,却不是忠顺王府的,而且她也没犯错,何必战战兢兢的反而堕了主子的气势。

  “害怕是正常的。”夏恒无法感同身受,却知道下仆对主子天然的敬畏,因此也没觉得白鹭的害怕是错的。若真的对主子这类人没了敬畏,那才叫糟糕,他的身份不一定能保住这些跟着他的人。

  “婢子谢五姑娘体谅了。”白鹭现在回想自己晕倒的事情,都觉得没脸见人了,现在从牛角尖走了出来,原来还有些仗势的心思都放下了,彻底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夏恒也发现白鹭身上时而会出现的浮躁消失了,具体表现在对落秋院的归属感上。夏恒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这丫头刚开始过来的时候还抱着回去的希望,回不去了也没立即将落秋院放在心上,虽说不耽搁做事却有些消极心理。

  因为她觉得自己是跟过郑氏,若不是来落秋院,说不定会有更好的前程。而且因为跟着郑氏见过些世面,所以有时会露出一些优越感,从她敢和夏恒开玩笑就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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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进宫一趟被各种威势一压,便彻底醒悟了。她发现自己的前程是寄托在落秋院的,而落秋院的额五姑娘却是个无权无势的,因此再遇忠顺王时,便真的恐惧了。

  可是在看到夏恒能让忠顺王心平气和的坐下相谈,便开始了自我反省,现在才真正的融入了落秋院,认同了自己大丫鬟的职位。看白鹭现在的表现,夏恒就知道自己没猜错,所以他才一直用白鹭和外面联系,希望白鹭尽早定心。

  没想到努力了这么久还抵不上一个忠顺王。夏恒暗自笑自己果然是最没出息的穿越者,没有振臂一呼万人追随便罢了,连使用个细弱的金手指,都得绞尽脑汁的搭配着游戏。

  说到游戏,忠顺王那个小心眼的根本就没告诉他穆希辞的生辰,他只能耐心等待忠顺王的反馈。或许是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施先生趁着午休的时间,找了他谈话。

  “贾姮,咱们开诚布公吧,这么下去,做先生的都不好意思拿束脩了。”施诗在应好友进府授课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是来教闺学的,可君子六艺若是用这种态度来学,还不如教闺学呢。

  “学生惭愧。”夏恒听到施先生叫出的名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惭愧的是我这个做先生的,讲课都把学生讲得神游天外了。”施诗是真生气了,刚开始可以说基础薄弱,可这么久了,学习的效率反而愈差了。

  “是学生对不住先生的教诲。”夏恒刚开始的时候还想过死遁,然后用夏恒的名字走个科举之路啥的。可真正的学起来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他觉得就是现代那些文学博士硕士甚至院士,真正考一次科举都不定能有多好的成绩。

  因此打心底的就懈怠了,虽然他是文科生,但是经史子集哪个文科生能学全了。夏云开是后世来的,但人走得是理科的路子,是动摇不了科举取士的根基的。

  而且因为夏云开的特设司,科举更难了有木有,经史子集的理论加上治理地方的实践。他觉得自己还是乖乖的做自己的裁缝吧,将布艺发扬光大也是事业有成的一种嘛!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施诗有些头疼的看着自己的学生,闺学不学,经史子集一知半解,这是要养成废物的节奏呀。因此她还真门去找过好友,好友却送她一句看着办,真是,要不是需要落脚的地,她绝对要挂冠求去。

  “知世情,明事理,足矣。”夏恒是真心觉得自己用不上四书五经,他需要的是这个社会的规则,哪怕是给他讲些律法都好,也知道哪些事情能做c哪些事情慎做c哪些事情不能做,将来好规避。

  施诗闻言沉默了一下,继而嗤笑,“说得可真轻巧,这六个字要是那么容易参透,先生也不会躲躲藏藏了。”说着看了一眼夏恒,“看来师徒缘分要缘尽于此了。”

  等等,这六个字有什么问题吗?夏恒看着施先生眼中闪过的轻嘲,他就是想适应下这个社会,怎么就上升到断绝关系的地步了,“先生,学生哪里说错,尽管指正便是,这话可伤心。”

  “女子存世而艰难,愈明事理心愈苦,还不如浑浑噩噩糊涂一声。”施诗苦笑,她就是太知道世情冷暖,也看得太清楚,才忍受不这种傀儡样的生活。

  养个还有亲娘的庶子在跟前,她是疯了才会这么做,母子天性是不是记嫡就能磨灭的。难道等她老了,还要看个姨娘的脸色来过活吗?就跟皇家一样,就算母后皇太后的地位在后宫最高,但圣母皇太后才是真正的赢家。

  夏恒也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不过是怕女子读书太多开阔了眼界,豁达了胸怀,会从男子的掌控中逃脱出来,才应运而生的。

  “让先生想起不愉快的事,是学生的错。”夏恒看施诗像是想起了伤心事,便努力引开话题,“学生不愿像姐姐那样,虽说女子只能随波逐流,但是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也是救赎。”

  施诗知道府里太太的打算,也知道贾敏这一年被排满的课程,更因为王氏有孕的事情,揽了不少的管家权。当时她还未自己的学生不平过,自己的学生虽是庶女,也不能这么被排除在外吧,谁家会娶个万事不管的媳妇。

  只有那些做妾的才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说几句漂亮的话,取悦男人就行了。等等,自个的学生刚才说了救赎是吧,难道太太就是这么打算的吗?

  “你是,知道了什么吗?”施诗小心翼翼的问道,她觉得自己的学生肯定是知道了太太的打算,这才破罐子破摔的。

  “什么?”夏恒看施诗的的手势,扑哧一声笑了,“先生想岔了,学生胸无大志,就是想推广自己的布艺。”待穆希辞的生辰过后,他就又多了一条发展的路。

  “是先生鲁莽了。”施诗也知道自己学生有个铺子,还做了些特别实用的包,还要做什么品牌,因此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是学生让先生失望了。”夏恒知道这先生是个才女,就想着培养出一个才女来,就算知道贾敏的才能远在他之上,也没想过换个学生培养,这也是夏恒最感动的地方。

  可感动归感动,他被现代教育定型化了的大脑很难转化过来。既然先生开口问了,他刚好趁此机会说明自己的想法,免得互相伤害。

  于是,夏恒再次表达歉意后,便提了个建议,“先生,小师弟也要启蒙了,不如由您来吧,学生旁听即可。”小师弟施放也才四岁,就是住再落秋院都无事。待到七岁不同席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呢!

  “这怎么行?”施诗从未将儿子带进二进院子的,每次讲课的时候都会将儿子送到大房,好歹有个玩伴。

  “温故而知新嘛。学生就等着小师弟金榜题名。”夏恒这一年肯定无法好好上课,与其让先生心有不安,不如让先生将心放再她儿子身上,还能给他打个掩护。

  对,就是掩护,他已经想好了,若是游戏服装的反响好,他肯定少不了出门。至于找理由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谁能天天找理由出去,就是拿铺子当理由都不行,有几个东家天天守铺子的。

  “你,打得什么主意?”施诗虽然有些心动,但是拿人钱财忠人之事,她还是需要问清楚。

  “放长线钓大鱼,学生就指着小师弟撑腰了。”夏恒说的是大实话,家里那两个哥们是指望不上了。

  “先生信你是个好的。”施诗暂时应了下来。

  “学生自然是个好的。”夏恒满意一笑,这下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他终于可以走出后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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