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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章 雯过是非

  巴菰,烟草之属,其本似春不老而叶大于菜,性喜阴,爆干以火酒炒之,曰“金丝薰”,隋人呼为“淡巴菰”或“呼担不归”。

  烟草也,初出隋阑地域。幼时闻先人言,青瀚有烟,吸之以醉人,名曰“干酒”,然此地绝无之也。姚旅之《露世书》说:“烟气从管中入手,能令人醉。”《仁圣实录》:“无人不服,对客辄待茶饮,或谓之“烟茶”,或谓之“烟酒”。久服知其有害而无利,欲罢而终不能焉。世称“妖草”。烟自阑州从隋州传到大陆中东部,中州人称为“阑蛮草”,又名“蛮草”,雷州玉州也有称“阑灵草”的。

  阑州c隋州地区本是魔教统御范围,经年累月得魔门教众们阴秽c黑暗的真元侵染腐蚀,天地环境恶化严重,灵力不存,生机绝灭,渐诞生出臭虫烟草之流。

  璋历末年有魔教邪人在林间觅食,多次以烟草为大叶青而误食了巴菰草,染了烟瘾举止古怪,在附近传的沸沸扬扬,更是让无魂宗三大圣邪师闻到了倾覆正道联盟的胜机。

  三大圣邪师用了十年时间研透巴菰草所有属性,将巴菰研磨成丝用纸张卷裹,发明了天罡大陆的第一支烟,并命令大量教众对其批量制造,发动魔教在大陆各地无数年来经营的关系网,暗中炒作明里推广销往大陆中东部地区,不论贫贵,不分老少,仙凡通吃,谋取暴利的同时将正道阵营从凡俗基层到顶端仙裔c从精神斗志到身躯力量一丝一丝一层一层地销蚀。

  烟吸后,能给吸食者带来精神乃至肉身上的刺激,产生亢奋,让人在劳累疲倦后身体得到放松c在情绪低落内心空虚时抒发压抑缓解痛苦,为世人所喜爱。久吸成瘾,一时不吸如身心被恶虫瘙痒万分难受,一日不吸如恋人久未归销魂愁断肠,故又有“毒思草”之名。

  烟毒席卷大半个大陆,仙凡两界均是乌烟瘴气。恰逢正魔两方交锋之始,魔教控制烟源,垄断烟草资源不再向其它各州输送,久不吸食,正道食烟仙修者如噬心蚀骨,精神萎靡不振,身体机能枯竭,战力十不存一,被魔教贼人占了大便宜。

  几番遭劫,大陆被搅得民不聊生,正道痛定思过,大力推广禁烟令的同时从隋阑地区引进烟种自行播种。

  在血淋漓的教训下禁烟之风盛起,修仙修道之人修为在身心性坚定故而进行地比较彻底,而俗世凡人戒烟起来则不那么容易,还有许多苦人酸士在颓落之余抽上一根卷烟消解愁闷。

  唐小雯贫民出生却生的美人,十八九岁就红极一时,可不闪耀夺目。

  后来自甘堕落沾染了赌博的恶习,输尽家财欠下外债不说,还去做那偷盗之事,妄想借鸡生蛋,却落得身败名裂下场,从此女神光环破碎,从天堂打下地狱,跌落尘埃。

  这事街里坊间传得挺热闹,大家都知道城外付杨村的唐美人是个赌鬼更是个小偷,惋惜者有之,鄙弃者更有之。

  或许凡人都喜欢看到天才跌落神坛被打下地狱,然后再上前踩上一脚抒泄多年来的嫉妒吧。

  “你又吸这种东西了。”段宏面无表情,目光从唐小雯身上移开自然垂视地面,语气不瘟不火,莫名的平淡。

  “这种东西”唐小雯嗤笑一声,左手抬起微抵下巴,“戒烟是不可能的,只有这样才能维持得了生活。”

  “出了赌坊,你就只会抽烟”段宏不满道。

  “你是怎么和我说话的,我可是你娘亲!”唐小雯突然提高了嗓音,美目含煞。

  “自十五年前嫁给你父,我可曾再赌”

  “生下你十三年八个多月,我可有对你刻薄”

  “你父在外奔波经营,我在家织麻纺纱,生活算不得富足,倒也不愁温饱,你有何不顺心?”

  “你在镇上欺压童小烧山放闸,常惹祸端,还整日与那些个贵胄子弟厮混一堂,为娘的从未问责一句,你可有不如意”

  句句道来,责备贯耳。

  段宏偏仰着头,下巴高翘,两眼微红,声音哽咽道:“可他们说我是赌徒之儿c盗妇之子,我不服!”

  唐小雯气势顿的虚了下去,像个泄完气瘪了的气球,所有的坚强都被打碎。肩膀耸动低声啜泣起来,抽噎间眼泪滚落湿了衣襟,梨花带雨花了妆容。

  有些往事不瘙不痒,一戳就能痛彻心扉。

  段宏无法,手足顿挫间向自己书房落荒逃去。

  “飒飒飒!”屋舍邻近观澜竹海,风起时,竹叶随风滚动着带起一波又一波涛涛竹浪,让人如置身大海,威势磅礴。

  正是因为常年竹浪滔天,声势浩大,人们大多无法忍受,故而此地方圆十数里人烟稀少,只段宏一家。

  段宏却对这观澜竹海十分喜爱,嬉戏之余探入竹林深处,择一佳处沐浴阳光c聆听竹涛,惬意十足。

  除了闻名驰来的游客,水龙镇附近之人很少深入竹林,段宏经常在里面锤炼肉身,打坐凝气,故而世人才惊奇他突然拥有的强大力量。

  书房里只一双层夹柜,堆放着百来本书籍,窗前搁置一张方桌,笔墨纸砚齐备。屋内稍显得阴暗,窗纸泛黄,阳光从纸上破洞透射进来,形成三两道光柱,尘灰游走,动静相映。

  研墨c张纸c提笔c摹字。

  凝神静虑,夫始下笔,平直振动藏锋转腕,前缓後急,字体形势,壮如虫蛇相钩连,意莫令经脉送断,乃简略为尚,不贵繁冗。至如棱侧起伏,随势所立,大抵之意,苍劲彰显,道韵潜藏。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

  道可道也,非常道也。名可名也,非常名也。”

  行书如行云流水,《道德经》首篇跃然纸上,铁划银钩,烟霏露结,骨气洞达,离而不绝。

  “好一个太上老君,好一个道德天尊!”写到兴处,段宏朗声大赞道。

  厢房中唐小雯已不再哭泣,正起身收拾窗摆,忽有所感转过身来朝着书房的方向望去,眼中瞳孔由纯黑转为琉璃之色,闪现出莫名的七彩光芒,好不诡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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