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外面有人
苏醒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浓浓的血腥气灌进了他的鼻腔，蛮横无比。
“当啷。”
苏醒歪着脑袋，看着清刀从陈水儿的手中滑落。他没想到陈水儿会下手，但陈水儿还是出了手，那么决绝。
“噗通。”
陈水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村子里王婆婆一样唠叨了起来。对，是唠叨，她没有哭，只是一个劲儿的说着陈年往事。
“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和我妈离婚了，我知道，我妈是和煤老板跑了。我爸带着我从草原来到这里，你知道我爸爸叫陈长生么？”
陈水儿说着把头转向苏醒，借着明亮的月光，苏醒能看到陈水儿近在咫尺的脸庞。一样的美丽，却多了几分陌生的感觉。这种模样苏醒见过，在那个一夜之间赌输了所有家当闹得妻离子散的三叔身上见过。
“我。。。”
苏醒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我字就堵住了他所有的想法。这个他生命里小恶魔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让他隐隐感觉到心里揪痛。
“我爷爷希望我爸爸活的长一点，所以叫他长生。没想到才这么大岁数就没了，呵呵，你说搞笑不搞笑？”
陈水儿说完，便抱着膝盖嚎啕大哭。苏醒发誓，这辈子都没见陈水儿这么哭过，这分明就是水库泄了洪，怎么也止不住。而偏偏苏醒又不会哄女孩子，或者他就从来没把陈水儿当做女孩子。
但是眼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家伙，就像是雨里面的猫，可怜而又孤独。
“我二叔也没了，他救了一辈子人，却没能救了自己。而且他没了的时候，还让我去找我姐姐，你说我姐姐是不是还活着？”
苏醒心里面的寂寥和孤独，也随着深夜慢慢的萌生，就像是一个噩梦，怎么也挥之不去。
苏大河死去的场景，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眼前晃过，痛彻心扉，却又无可奈何。眼泪在这个时候是最不值钱的，不分男女，也不论老幼。
两个人一个哭出了声，一个不停的看着月亮，一直的落泪。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水儿哭累了，她站起身子进了屋子，不一会儿又拿了一个床单出来。苏醒知道她要干什么，也便站起身子，帮着陈水儿把陈长生给包了起来。
陈水儿好像是流干了眼泪，一声也没有哭过。直到把陈长生的尸首全部包上，陈水儿才抬起头看着苏醒。
苏醒心里很慌，因为陈水儿的眼神很冰。这和记忆中十来年的那个疯丫头一点不一样，苏醒很怕，他怕陈长生死去，把陈水儿的魂儿也勾走了。
“埋了？”苏醒硬着头皮问道。
“外面现在什么样？”陈水儿答非所问，但是苏醒怎么都觉得，这家伙只不过是机械式的问自己的问题。
“乱了，全是丧尸。”
“就和我爸一样？”
陈水儿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神采，苏醒感觉到这个小小的身躯里，隐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一种叫做仇恨的力量。
“是的。”
苏醒一面回答着，一面担忧的悄悄把手摸向陈水儿的额头，他怎么都觉得陈水儿不正常，很不正常。
陈水儿看着苏醒一脸纠结伸出手的样子，眼睛微眯。苏醒打了个哆嗦，赶忙把手缩了回来，就像是触了电一样。
他尴尬的挠着头，一脸僵硬的笑意：“我，我就想看看你冻没冻着。”
“算了。咱们收拾收拾，白天的时候下山吧。你不是还要找你姐姐么，我陪你去。”
陈水儿说的很轻松，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苏醒知道这丫头心里的疼，因为他看到了那双已经攥的咯咯作响的手。
“姐姐那我自己去就行，可是。”
苏醒看着陈长生犯了难，按照天朝的风俗，入土为安才是对于亡者的告慰。但是看这样子，陈水儿根本就是想逃避这个问题，换句话说，就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陈水儿的身体明显的颤动了下，她看了看包成了粽子的陈长生，然后仰起头，朝着苏醒摆了摆手，说道：“嗨，你这么说就是拿我当外人了，姐姐那咱俩一起去。”
苏醒迷茫了，陈水儿明显就是在逃避现实。这么下去，对于陈水儿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人们经历的苦难大部分都会化作梦魇，在你最狼狈的时候，悄悄的窜出来狠狠的咬你一口，让你失去理智，甚至于彻底迷失自我。
“陈水儿！够了！”
苏醒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对眼前的这个丫头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应该称为喊才更合乎情理。陈水儿身子微微一颤，接着朝着屋子走去。
苏醒想都没想一把窜了上去，狠狠地拽着她的领子，用力的拖着她朝着陈长生那里走去。陈水儿转过身子，一脸惊恐的抓着苏醒的手，一面摇着头，满是泪水的脸尽是哀求！
苏醒心软了，他很想放开手，任由陈水儿离去，但是他还是咬紧了牙，用力的拖着陈水儿，满目坚定。
陈水儿几乎吊在苏醒的身上，两只脚在温润的土地上犁出两道长痕。
“你放开我！”
陈水儿的力气猛然变得很大，用力的挣脱着。
“休想！陈水儿，我。。啊！”
苏醒刚要说些狠话，没想到陈水儿竟然像一只疯狗一样，死死的咬在苏醒的手臂上。苏醒忍着痛咬着牙拖着陈水儿，继续往前走。
血液的腥味灌进了陈水儿的嘴里，冲击着她的味蕾，一路顺着喉咙朝着胃部进发。
“唔！”
陈水儿撒开手，跪在地上猛吐起来，就像是宿醉的伤心女孩，挂着泪吐着苦水。苏醒伸出手轻柔的捋着陈水儿的后背，一下接着一下。
“我爸死了，我爸没了！”
陈水儿抬起头，死死的盯着苏醒，双眼通红，就像是一只发了疯的野兽。
苏醒苦涩的笑了笑，伸出右手慢慢的摸向陈水儿的脸庞，即便是陈水儿紧皱着眉头，也没有一丝迟疑。
“你！”
陈水儿猛的抓住苏醒的手，扬起右手便要挥下去，但是举起的手突然停在半空！
“苏，苏醒，外面，外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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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啷。”
苏醒歪着脑袋，看着清刀从陈水儿的手中滑落。他没想到陈水儿会下手，但陈水儿还是出了手，那么决绝。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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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和我妈离婚了，我知道，我妈是和煤老板跑了。我爸带着我从草原来到这里，你知道我爸爸叫陈长生么？”
陈水儿说着把头转向苏醒，借着明亮的月光，苏醒能看到陈水儿近在咫尺的脸庞。一样的美丽，却多了几分陌生的感觉。这种模样苏醒见过，在那个一夜之间赌输了所有家当闹得妻离子散的三叔身上见过。
“我。。。”
苏醒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我字就堵住了他所有的想法。这个他生命里小恶魔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让他隐隐感觉到心里揪痛。
“我爷爷希望我爸爸活的长一点，所以叫他长生。没想到才这么大岁数就没了，呵呵，你说搞笑不搞笑？”
陈水儿说完，便抱着膝盖嚎啕大哭。苏醒发誓，这辈子都没见陈水儿这么哭过，这分明就是水库泄了洪，怎么也止不住。而偏偏苏醒又不会哄女孩子，或者他就从来没把陈水儿当做女孩子。
但是眼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家伙，就像是雨里面的猫，可怜而又孤独。
“我二叔也没了，他救了一辈子人，却没能救了自己。而且他没了的时候，还让我去找我姐姐，你说我姐姐是不是还活着？”
苏醒心里面的寂寥和孤独，也随着深夜慢慢的萌生，就像是一个噩梦，怎么也挥之不去。
苏大河死去的场景，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眼前晃过，痛彻心扉，却又无可奈何。眼泪在这个时候是最不值钱的，不分男女，也不论老幼。
两个人一个哭出了声，一个不停的看着月亮，一直的落泪。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水儿哭累了，她站起身子进了屋子，不一会儿又拿了一个床单出来。苏醒知道她要干什么，也便站起身子，帮着陈水儿把陈长生给包了起来。
陈水儿好像是流干了眼泪，一声也没有哭过。直到把陈长生的尸首全部包上，陈水儿才抬起头看着苏醒。
苏醒心里很慌，因为陈水儿的眼神很冰。这和记忆中十来年的那个疯丫头一点不一样，苏醒很怕，他怕陈长生死去，把陈水儿的魂儿也勾走了。
“埋了？”苏醒硬着头皮问道。
“外面现在什么样？”陈水儿答非所问，但是苏醒怎么都觉得，这家伙只不过是机械式的问自己的问题。
“乱了，全是丧尸。”
“就和我爸一样？”
陈水儿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神采，苏醒感觉到这个小小的身躯里，隐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一种叫做仇恨的力量。
“是的。”
苏醒一面回答着，一面担忧的悄悄把手摸向陈水儿的额头，他怎么都觉得陈水儿不正常，很不正常。
陈水儿看着苏醒一脸纠结伸出手的样子，眼睛微眯。苏醒打了个哆嗦，赶忙把手缩了回来，就像是触了电一样。
他尴尬的挠着头，一脸僵硬的笑意：“我，我就想看看你冻没冻着。”
“算了。咱们收拾收拾，白天的时候下山吧。你不是还要找你姐姐么，我陪你去。”
陈水儿说的很轻松，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苏醒知道这丫头心里的疼，因为他看到了那双已经攥的咯咯作响的手。
“姐姐那我自己去就行，可是。”
苏醒看着陈长生犯了难，按照天朝的风俗，入土为安才是对于亡者的告慰。但是看这样子，陈水儿根本就是想逃避这个问题，换句话说，就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陈水儿的身体明显的颤动了下，她看了看包成了粽子的陈长生，然后仰起头，朝着苏醒摆了摆手，说道：“嗨，你这么说就是拿我当外人了，姐姐那咱俩一起去。”
苏醒迷茫了，陈水儿明显就是在逃避现实。这么下去，对于陈水儿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人们经历的苦难大部分都会化作梦魇，在你最狼狈的时候，悄悄的窜出来狠狠的咬你一口，让你失去理智，甚至于彻底迷失自我。
“陈水儿！够了！”
苏醒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对眼前的这个丫头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应该称为喊才更合乎情理。陈水儿身子微微一颤，接着朝着屋子走去。
苏醒想都没想一把窜了上去，狠狠地拽着她的领子，用力的拖着她朝着陈长生那里走去。陈水儿转过身子，一脸惊恐的抓着苏醒的手，一面摇着头，满是泪水的脸尽是哀求！
苏醒心软了，他很想放开手，任由陈水儿离去，但是他还是咬紧了牙，用力的拖着陈水儿，满目坚定。
陈水儿几乎吊在苏醒的身上，两只脚在温润的土地上犁出两道长痕。
“你放开我！”
陈水儿的力气猛然变得很大，用力的挣脱着。
“休想！陈水儿，我。。啊！”
苏醒刚要说些狠话，没想到陈水儿竟然像一只疯狗一样，死死的咬在苏醒的手臂上。苏醒忍着痛咬着牙拖着陈水儿，继续往前走。
血液的腥味灌进了陈水儿的嘴里，冲击着她的味蕾，一路顺着喉咙朝着胃部进发。
“唔！”
陈水儿撒开手，跪在地上猛吐起来，就像是宿醉的伤心女孩，挂着泪吐着苦水。苏醒伸出手轻柔的捋着陈水儿的后背，一下接着一下。
“我爸死了，我爸没了！”
陈水儿抬起头，死死的盯着苏醒，双眼通红，就像是一只发了疯的野兽。
苏醒苦涩的笑了笑，伸出右手慢慢的摸向陈水儿的脸庞，即便是陈水儿紧皱着眉头，也没有一丝迟疑。
“你！”
陈水儿猛的抓住苏醒的手，扬起右手便要挥下去，但是举起的手突然停在半空！
“苏，苏醒，外面，外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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