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雪融于血的大寒-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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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夜甯颉X江壬瑕，恶趣味，雷者避）
夜甯颉明白江壬瑕不愿去想往事，便换了个话题，“那日你带我们出了神策军府，本该去天牢将江尚书替出，为何又回到皇宫？”
“杉儿为了什么，我也是一样的理由。”江壬瑕扯动嘴角，“朗珊公主……是疯了。”
“那江大人现在……？”
“我都要走了——杉儿，”江壬瑕又一次打断，“你怎么还只关心我爹？”
这哪里是关心江衍？夜甯颉看着江壬瑕那让人心疼的漂亮脸蛋，“我只是好奇父皇怎么说服你去犯险……还有，别再这么叫我了。”
“阿颉？”江壬瑕牵起夜甯颉的发凉的手，“爷才不喜欢这么喊。杉儿杉儿，只有爷能这么喊你。”他一面唤着，一面牵着三皇子向偏院的一棵老银杏走去。三皇子不知着了什么魔，竟也乖顺地跟着江壬瑕。可叹，在这妖孽少爷面前，他总是掩不住自己的奴性。
一人还环抱不过来的高大银杏下，萋黄扇叶与皑皑白雪相间，让人不忍踩踏。江壬瑕牵着夜甯颉的手突然举高，拽着夜甯颉原地转了两圈。三皇子清雅的身段便在雪上树下翩舞了一盏轻雪的功夫。
下一刻，脚下不稳，夜甯颉不自主地靠向江壬瑕的怀里。他个子只及这少爷的下颚，两人姿势一时暧昧至极。
夜甯颉眼前冒金星，额头冒黑线：“这里是皇宫……”能不能注意点？
“杉儿，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江壬瑕将三皇子搂得更紧，把头埋进他的脖颈。
“你做甚么？！”夜甯颉推着这人，“放开我！有人会看见……”
“嗯？那我们去没人看得见的地方？”江壬瑕邪气地笑道，“杉儿，你早就猜到我会去皇宫，对吗？你不放心我才来，对吗？”
“跟你没有关系……”夜甯颉深深吸气，他功夫半点没有恢复，挣扎不开。“江哥哥，江少爷，江大人，你先放开我好么？”
“不放。”江壬瑕的下巴摩挲着夜甯颉的额头，“杉儿，我们是一样的人……你还不明白么？”
“哪里一样了？你不是要走么？还留在这儿做甚么？”夜甯颉皱起眉。
“不是你要留我么？”江壬瑕柔软的唇轻啄夜甯颉的额头，下巴贴在他挺翘的鼻尖。“那时候竟然就这么让宇文樾把你带走了……杉儿，我常常想你，你就不想我吗？”
任何人的怀抱，都是三皇子无法抵抗的诱惑。更何况那人是如此漂亮的江壬瑕。只是……三皇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调戏的。
该也是他夜甯颉调戏这狐媚少爷。
夜甯颉双手环住江壬瑕纤细的腰身，顺势将人推到树下，让他背抵树干；树上金黄枯叶夹着飘雪絮絮落在肩头。他又将一手探到江壬瑕胸腔，往一处轻按，痛得江壬瑕皱眉。这处穴位对于腑肺吸入锡金的江壬瑕而言，疼痛可谓致命。“江哥哥，你不是说后会无期？今日之后，你我便后会无期。”
三皇子又问：“江大人做的一切，不过为了让江哥哥好好活着。你何必听从父皇的要求，来个以命换命？对你没有半点好处，江哥哥这么聪明，又怎么会答应？”
江壬瑕疼得撇过脸咳嗽起来，直到吐出一口发紫的血水。夜甯颉又抓了一块雪递到人面前：“清一清口。”
“怎么说呢……”江壬瑕含化了雪块，吐出了带血的雪水。
雪地上一抹醉红。
“一开始，我确实是想过将杉儿你当作另一个江歌或者江墨——皇帝也不介意，你知道的。我父亲，你父皇，都是最精明的人物。不，还是皇帝更胜一筹，哈哈……可是……可是杉儿啊，你太可怜了。”
可怜？夜甯颉黯下眸子，连这纵情声色的浪荡少爷都觉得自己可怜，他究竟是有多不堪？
“杉儿可别多想。皇帝对你，可比我那父亲对我善意得多……”江壬瑕轻叹，“最起码，杉儿还是个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皇子。不像我——没了江衍，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想不到江壬瑕还有这样的自知之明。夜甯颉心中好笑。
同时，又闷得喉咙发酸。
“江哥哥，”夜甯颉伸手遮住江壬瑕的双眼。对着那双狐狸凤眼，他可一个字也说不出。“父皇答应放过你们二人了，是么？”江壬瑕收起浅笑，点了点头。“他是看在你为我挨了一掌才答应的？”江壬瑕又笑：“不然呢？亲眼看了那么一出戏，我何德何能活到现在？”夜甯颉往前又靠近一些：“江哥哥，我们以后，真的后会无期了？”
沉默。
“江哥哥，你说等我三年……”夜甯颉的呼吸吐在江壬瑕的唇瓣，“你等不到了，是么？”
“等不到了。”江壬瑕喃喃重复，“真是可惜呐，杉儿。你我认识，连三年都不到。”
夜甯颉深吸一口气。他也觉得可惜。
对于江壬瑕……三皇子不是没有心动过。
再讨厌这人，却还是会被吸引，却还是会留恋。仅仅是因为他这副妖孽的皮囊么？
“就现在吧。可以么？”夜甯颉紧张得手心冒汗，“江哥哥……我想试试……”
江壬瑕揭开夜甯颉的手，直视他漆黑的双眼，像是要看进他心底，看清他在想什么。“杉儿，你认真的？”他又问：“杉儿，你受到了吗？”
夜甯颉也说不上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只是觉得，若以后再也见不到这容颜绝世的风流少爷，自己会很遗憾。
“杉儿，你可答应了？”
七年前姬贵妃去世之后，红霄宫便成了皇宫中最冷清的地方。而三皇子与江尚书之子此刻所在的西厢，则更是无人问津，僻中之僻。
这棵不知何时栽下的绚烂而孤独的老银杏，此刻却成了一段隐秘韵事的见证人。
夜甯颉突然有些怯意。他回想着自己在江府看过的旖旎景致，咬着下唇颤着手解着自己的衣衫。江壬瑕孩子气地笑起来：“杉儿可真是心急，我来吧。”
冰冷的空气触及肌肤，夜甯颉不禁打了个哆嗦。“进屋吧。”他心神恍惚地攀着江壬瑕的肩头。
屋中果然暖了许多。两人皆是坦诚相对，尚显娇嫩的男孩被圈在完美无瑕的少年四肢。江壬瑕闭着双眸，深情地吮着夜甯颉的唇瓣。三皇子却惊惶地，痴痴地睁大双眼。他心血来潮的骚动寂寞蓦地被吸干，脑中只有一个人的影子，却不是眼前这人——
三皇子想起的，当然是五皇子。
一年前因为江壬瑕而大发脾气，将自己欺负得快要哭泣的，转眼又小心翼翼示好的暴躁阿熹。
两年前的宗卿府，大雨滂沱的假山边上，红着双眼指责自己懦弱逃避的，害怕被自己推开的傻阿熹。
四年前的五善山，红霞如梦的日落，划过苍茫的孤雁。还有那呓语着要翱翔天际的傻阿熹。那个他想紧紧抱着，亲上半天的，眉眼如画的漂亮阿熹。
七年前还在襁褓中的，咿咿呀呀学会的第一句话竟是“哥哥”的，可爱得教人挪不开眼的小阿熹。
……
——夜甯颉的阿熹。
江壬瑕越吻越深。夜甯颉紧张地扣住他的手，喉咙发出呜咽声。下一刻，他便飞速蹿到痰盂边上，大吐特吐起来。胃中只有些酸水，呛得三皇子泪眼迷离。
江壬瑕苦笑着披上薄衫，递上清水：“三皇子还是那么逊啊……”他背过身，径自换了一身低调的灰袍，踱步到门口：“杉儿……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留下一抹浅浅的嬉笑。过分寂寞的背影。
夜甯颉捏了捏自己的脸，没有在做梦。他亲到了这妖艳少爷，却不觉得享受。
有缘无份，大约如此。
失神之余的怦然心动，一开始就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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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甯颉明白江壬瑕不愿去想往事，便换了个话题，“那日你带我们出了神策军府，本该去天牢将江尚书替出，为何又回到皇宫？”
“杉儿为了什么，我也是一样的理由。”江壬瑕扯动嘴角，“朗珊公主……是疯了。”
“那江大人现在……？”
“我都要走了——杉儿，”江壬瑕又一次打断，“你怎么还只关心我爹？”
这哪里是关心江衍？夜甯颉看着江壬瑕那让人心疼的漂亮脸蛋，“我只是好奇父皇怎么说服你去犯险……还有，别再这么叫我了。”
“阿颉？”江壬瑕牵起夜甯颉的发凉的手，“爷才不喜欢这么喊。杉儿杉儿，只有爷能这么喊你。”他一面唤着，一面牵着三皇子向偏院的一棵老银杏走去。三皇子不知着了什么魔，竟也乖顺地跟着江壬瑕。可叹，在这妖孽少爷面前，他总是掩不住自己的奴性。
一人还环抱不过来的高大银杏下，萋黄扇叶与皑皑白雪相间，让人不忍踩踏。江壬瑕牵着夜甯颉的手突然举高，拽着夜甯颉原地转了两圈。三皇子清雅的身段便在雪上树下翩舞了一盏轻雪的功夫。
下一刻，脚下不稳，夜甯颉不自主地靠向江壬瑕的怀里。他个子只及这少爷的下颚，两人姿势一时暧昧至极。
夜甯颉眼前冒金星，额头冒黑线：“这里是皇宫……”能不能注意点？
“杉儿，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江壬瑕将三皇子搂得更紧，把头埋进他的脖颈。
“你做甚么？！”夜甯颉推着这人，“放开我！有人会看见……”
“嗯？那我们去没人看得见的地方？”江壬瑕邪气地笑道，“杉儿，你早就猜到我会去皇宫，对吗？你不放心我才来，对吗？”
“跟你没有关系……”夜甯颉深深吸气，他功夫半点没有恢复，挣扎不开。“江哥哥，江少爷，江大人，你先放开我好么？”
“不放。”江壬瑕的下巴摩挲着夜甯颉的额头，“杉儿，我们是一样的人……你还不明白么？”
“哪里一样了？你不是要走么？还留在这儿做甚么？”夜甯颉皱起眉。
“不是你要留我么？”江壬瑕柔软的唇轻啄夜甯颉的额头，下巴贴在他挺翘的鼻尖。“那时候竟然就这么让宇文樾把你带走了……杉儿，我常常想你，你就不想我吗？”
任何人的怀抱，都是三皇子无法抵抗的诱惑。更何况那人是如此漂亮的江壬瑕。只是……三皇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调戏的。
该也是他夜甯颉调戏这狐媚少爷。
夜甯颉双手环住江壬瑕纤细的腰身，顺势将人推到树下，让他背抵树干；树上金黄枯叶夹着飘雪絮絮落在肩头。他又将一手探到江壬瑕胸腔，往一处轻按，痛得江壬瑕皱眉。这处穴位对于腑肺吸入锡金的江壬瑕而言，疼痛可谓致命。“江哥哥，你不是说后会无期？今日之后，你我便后会无期。”
三皇子又问：“江大人做的一切，不过为了让江哥哥好好活着。你何必听从父皇的要求，来个以命换命？对你没有半点好处，江哥哥这么聪明，又怎么会答应？”
江壬瑕疼得撇过脸咳嗽起来，直到吐出一口发紫的血水。夜甯颉又抓了一块雪递到人面前：“清一清口。”
“怎么说呢……”江壬瑕含化了雪块，吐出了带血的雪水。
雪地上一抹醉红。
“一开始，我确实是想过将杉儿你当作另一个江歌或者江墨——皇帝也不介意，你知道的。我父亲，你父皇，都是最精明的人物。不，还是皇帝更胜一筹，哈哈……可是……可是杉儿啊，你太可怜了。”
可怜？夜甯颉黯下眸子，连这纵情声色的浪荡少爷都觉得自己可怜，他究竟是有多不堪？
“杉儿可别多想。皇帝对你，可比我那父亲对我善意得多……”江壬瑕轻叹，“最起码，杉儿还是个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皇子。不像我——没了江衍，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想不到江壬瑕还有这样的自知之明。夜甯颉心中好笑。
同时，又闷得喉咙发酸。
“江哥哥，”夜甯颉伸手遮住江壬瑕的双眼。对着那双狐狸凤眼，他可一个字也说不出。“父皇答应放过你们二人了，是么？”江壬瑕收起浅笑，点了点头。“他是看在你为我挨了一掌才答应的？”江壬瑕又笑：“不然呢？亲眼看了那么一出戏，我何德何能活到现在？”夜甯颉往前又靠近一些：“江哥哥，我们以后，真的后会无期了？”
沉默。
“江哥哥，你说等我三年……”夜甯颉的呼吸吐在江壬瑕的唇瓣，“你等不到了，是么？”
“等不到了。”江壬瑕喃喃重复，“真是可惜呐，杉儿。你我认识，连三年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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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江壬瑕……三皇子不是没有心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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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现在吧。可以么？”夜甯颉紧张得手心冒汗，“江哥哥……我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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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儿，你可答应了？”
七年前姬贵妃去世之后，红霄宫便成了皇宫中最冷清的地方。而三皇子与江尚书之子此刻所在的西厢，则更是无人问津，僻中之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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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甯颉突然有些怯意。他回想着自己在江府看过的旖旎景致，咬着下唇颤着手解着自己的衣衫。江壬瑕孩子气地笑起来：“杉儿可真是心急，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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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想起的，当然是五皇子。
一年前因为江壬瑕而大发脾气，将自己欺负得快要哭泣的，转眼又小心翼翼示好的暴躁阿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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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的五善山，红霞如梦的日落，划过苍茫的孤雁。还有那呓语着要翱翔天际的傻阿熹。那个他想紧紧抱着，亲上半天的，眉眼如画的漂亮阿熹。
七年前还在襁褓中的，咿咿呀呀学会的第一句话竟是“哥哥”的，可爱得教人挪不开眼的小阿熹。
……
——夜甯颉的阿熹。
江壬瑕越吻越深。夜甯颉紧张地扣住他的手，喉咙发出呜咽声。下一刻，他便飞速蹿到痰盂边上，大吐特吐起来。胃中只有些酸水，呛得三皇子泪眼迷离。
江壬瑕苦笑着披上薄衫，递上清水：“三皇子还是那么逊啊……”他背过身，径自换了一身低调的灰袍，踱步到门口：“杉儿……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留下一抹浅浅的嬉笑。过分寂寞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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