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张骞之见上
队伍行进不到二十里，赵安国与古西提驱马在前探路，选择合适的宿营地。
一处土路旁缓坡上，古西提抓着一把羊粪疙瘩搓开几粒，又走四五步找几粒羊粪搓开，拍着手上草屑泥，他肯定说道：“主人，十天前有人在这里放牧，周围两天路程里内有个部落。”
各部的草场都是大致划分清楚的，单于王庭每年三次的聚会，能有效解决草场分配引发的冲突。大部落有大草场，小部落是小草场，匈奴本部族的草场势必比丁零c娄烦c白羊c浑邪这样的外部要大一些。
大约十天才转换一片草场，古西提的推断让赵安国皱眉：“主人，这是一个大部，应该是右大将麾下的千骑长，还是排在前列的本族千骑长。不过主人，也可能是右大将心爱的勇士月狐，一只恶毒的蝮蛇。”
赵安国的很多匈奴高层c西域列国贸易知识都是便宜伯父当面口头传授的，对右大将本人的认知也有限，只知道右大将出自祁连家族，是老右贤王祁连遂的弟弟。至于其他更详细，有几个子嗣，各子嗣聪明c蠢笨以及部属信息，就不是赵安国能知道的了。
昭武城的右大将部属是浑邪部的西部邻居，浑邪部的贵人自然清楚身边邻居的底细，古西提很少前往昭武城，更没有与右大将部属贵族打交道的机会，自然也不清楚右大将部属的详细信息。
古西提歪着脑袋想了想，却说：“昭武城周围水草肥美，越是靠近昭武城的草场，放牧的以匈奴本部族为主。右大将麾下骁勇c有名的千骑长月狐来自呼揭国，他是（康居）羌渠奴隶出身，很受右大将喜爱，可能这只蝮蛇的部落也在昭武城附近。右大将麾下，除了他之外，就没有其他有名的匈奴本族千骑长。”
“主人，右大将麾下匈奴本族不善战，反倒喜欢贸易。所以十几年来右大将部属在河西之地没有有名的英雄c勇士出现，或许主人应该拜访一下这个部落。哪怕是蝮蛇的部落，也不敢轻易加害一个出身高贵的人。”
匈奴右部征服西域各国后，为削弱右部对西域的掌控力，先是令乌孙王猎骄靡占据西域北部肥沃c广袤的草场，从右部半独立出来；其次，就是另立单于的弟弟为呼揭王，呼揭部是一个单于王庭强行凝聚c扶植起来的部落行国。
所以呼揭国的部落成分复杂，有征服西域列国时的战俘奴隶，也有很多谱系不清的小部落混在其中，加上呼揭王带过去的匈奴本部族人口，导致呼揭国有别于各王国，是匈奴别部，不是本部，也不是匈奴外部。
同时，呼揭国积极协助历代右谷蠡王侵攻康居国，康居可以音译为羌渠。这就导致呼揭国内有大量来自康居的奴隶，所以呼揭国高层是匈奴本族血统，中层是西域各族，底层是康居白种奴隶为主，白种奴隶为呼揭多数人口。人口长期混合后，呼揭国被称为匈奴别部，羌渠之种。
检索脑海中的信息，赵安国对呼揭国的认知也很奇特，兴趣比较浓厚，便宜伯父介绍呼揭国时是很不屑的。因为呼揭国信仰以祆教为主，信仰祆教的波斯帝国就是被希腊文化征服c击碎的。
呼揭国底层康居为主的奴隶崇尚祆教，喜欢血亲圣婚，这就导致呼揭国的奴隶比较奇葩。经常变异出一些形貌美丽到令人神魂颠倒的美女c美男来，也会出一些十分强大的勇士，而这些人不论美丽或强健，或多或少有一些脑回路上的问题。
呼揭奴隶出身的新贵族，基本上就没有精神正常的。
有的很好打交道，也可能突然莫名顿悟c抽风给你一刀子；有的不好打交道，就始终很难打交道。
“昭武城附近有一个大部落是正常的事情，一路上我们仔细探索，每一个愿意贸易的部落，都是财富源泉，可供我们汲取财富。”
赵安国手里攥着一把金黄色蒲公英花，远眺四方：“五十多人到达楼兰前，还能狩猎充饥。过楼兰后，旅途多是荒漠戈壁，绿洲小而破碎还都是有主的。到那各时候，无法狩猎充饥，只能靠钱财购买食物。再要么，我们找一个孤僻的地方，狩猎多积攒一些肉干。”
嗅一口蒲公英的独特气味，赵安国面无笑意：“每一片草场都是有主的，每一群猎物也是主的。我们途径时，遇到当地的部落c主人就该拜访，说明来意消解误会。如果我们盘踞在一个地方狩猎，这无疑会冒犯他们，是在有意盗窃他们的财产，会引发战斗。”
“古西提，其实我们没得选，只能沿途拜访遇到的各部落，第一是以物易物积累财富，第二是为明年归来的商路做调查c铺垫。”
颇有些后悔，赵安国左手拍在自己额头：“如果我们出发时想到这些，提前做一些准备，也不会落入现在这种窘境。”
现在确实窘迫，想跟下一个遇到的部落做点以物易物的小生意，可他们缺乏资源。除了斧头c铁刀两项能算是硬通货价值稍高外，其他的奴隶c弓箭c羊皮什么的，在游动的部落里价值不高。
精美的生活器皿c实用的工具c盐c丝绸c化妆品c金银奢侈品，才能在部落贸易中获得较高收益。交易的对象以各部贵族c勇士c长老家庭为主，普通的牧民缺乏物资，也就能跟他们拿羊皮换一换工具。
“有一百大夏金币做启动资金，我们若好好规划，走到楼兰时怎么也能挣来二十枚金币。我们可以在浑邪部雇佣二十来名骑士，一人两个金币就能让他们送我们到楼兰，秋季前再送我们回来。可惜，时间不允许我们从容计划，我们这第一次西行就注定充满了风险。”
“所以古西提，我们需要提高警惕，小心提防任何的危险来源。我们任何一个失误，都将引发危及生命的灾难。就像深秋，行走在薄薄的冰层上面。我们本可以不走，现在既然走了，就要小心c谨慎。”
赵安国说着将右手握着的一把蒲公英花撒向天空，瞪大眼睛看着漫天落下的金色小花朵：“匈奴人不值得我们付出生命去效力，汉使团也是如此。今晚或明晚的战斗顺利渡过后，我们需要静下心来，选一条更利于我们的道路，而不是跟汉使团步调一致。”
“我们跟汉使团不一样，被匈奴人俘虏后，汉使团不会有生命危险，而我们有；进入西域列国后，没有钱财c粮食，我们会饿死，汉使团不会饿死。任何一个不满匈奴的国王c贵族，还有投机的商人都会资助汉使团，会让汉使团活着去完成使命，哪怕给匈奴人制造一点麻烦也是符合西域人意愿的事情。”
古西提静静听着，赵安国也是暗暗握拳，自嘲道：“我也是今天才想明白这些，过楼兰国后，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钱粮c武士，那我们只能充当汉使团中的扈从c向导，否则我们会饿死，或沦为奴隶。成为单纯的向导c扈从，我们将丧失话语权，地位大降。就连这两匹骏马，我们也要以卑微的姿态，用谦恭的语言进献给汉使团。”
“主人能意识到这些，这已经是很大的幸运了。”
古西提看着坡上交颈而立垂头吃草的两匹青黑色马匹，目光渐渐抬高望向远处缓缓移动的队伍：“主人需要充足的钱财c武士来提高地位，而稳定的财源才能令武士忠诚，也能让喜欢主人的朋友越来越多。劫掠c偷盗是无法带来稳定财源的，主人需要一个安全c稳定的财源。最好，在楼兰国时就能办好。这样一来，狄奥斯家族会提高对主人的评价，主人就能借到更多的金币。”
赵安国缓缓点着头：“说得对，我非常需要一个稳定的财源。问题是，眼前我更需要金币，不管是雇佣扈从武士，还是购买奴隶c物资，都需要现成的金币。我必须在汉使团离开楼兰时，拥有足够与他们对话的地位，否则这一切幸苦很难得到公正c平等的回报。”
“杀鸡取卵以解燃眉之急，也是在所难免了。”
赵安国说着也眯眼看向东面坡下缓缓行走的队伍：“获取狄奥斯家族的投资，本身就是一场欺骗。为了发展的更顺利，我认为我们可以抵达楼兰前需要精心组织一场骗局，以获取我们紧缺的金币，或者物资c武士。”
古西提点头：“明白了，欺骗一个强盛的千骑长，非常适合解决主人现在的顾虑。”
“不需要多么强大，有充足的钱粮就可以了，最好还贪婪，节省我们的宝贵时间。”
赵安国蹲身捡起地上的鞭子c毯子走向马匹：“以汉人的骄傲，出浑邪王庭以来，张骞对我过于优待。或许是他有求于我这么个原因，有可能仅仅只是为达成其出使西域而施展的手段。”
“他以为我年纪轻微，用一些廉价的称赞就能让我全心全力，充满力量为他们考虑c做事，那么他就看轻了我。传说中，三百年前伟大的帝王亚历山大散尽财产，带着愿意为他而战的四万勇士和征服世界的希望离开希腊远征波斯，最终征服希腊，向太阳升起的方向进行扩张，扩张的脚步蔓延到大夏c大宛。”
“我虽然比不上伟大皇帝c万王之王亚历山大，可我也想用尽余生建立一个强盛的王国，率领忠诚于我的勇士太阳落下的方向发起征服，想去希腊，看一看传说究竟有多少是真实的。”
“而现在，我们意识到了今晚贼人有很大的可能不会袭击，我们故作不知，我要看张骞能否忍得住。”
古西提也抱起自己马匹的毯子跟上，追问：“主人怎么突然会这么想？我看来主人与张骞相互敬重，是很好的朋友，难道张骞做了什么令主人反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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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土路旁缓坡上，古西提抓着一把羊粪疙瘩搓开几粒，又走四五步找几粒羊粪搓开，拍着手上草屑泥，他肯定说道：“主人，十天前有人在这里放牧，周围两天路程里内有个部落。”
各部的草场都是大致划分清楚的，单于王庭每年三次的聚会，能有效解决草场分配引发的冲突。大部落有大草场，小部落是小草场，匈奴本部族的草场势必比丁零c娄烦c白羊c浑邪这样的外部要大一些。
大约十天才转换一片草场，古西提的推断让赵安国皱眉：“主人，这是一个大部，应该是右大将麾下的千骑长，还是排在前列的本族千骑长。不过主人，也可能是右大将心爱的勇士月狐，一只恶毒的蝮蛇。”
赵安国的很多匈奴高层c西域列国贸易知识都是便宜伯父当面口头传授的，对右大将本人的认知也有限，只知道右大将出自祁连家族，是老右贤王祁连遂的弟弟。至于其他更详细，有几个子嗣，各子嗣聪明c蠢笨以及部属信息，就不是赵安国能知道的了。
昭武城的右大将部属是浑邪部的西部邻居，浑邪部的贵人自然清楚身边邻居的底细，古西提很少前往昭武城，更没有与右大将部属贵族打交道的机会，自然也不清楚右大将部属的详细信息。
古西提歪着脑袋想了想，却说：“昭武城周围水草肥美，越是靠近昭武城的草场，放牧的以匈奴本部族为主。右大将麾下骁勇c有名的千骑长月狐来自呼揭国，他是（康居）羌渠奴隶出身，很受右大将喜爱，可能这只蝮蛇的部落也在昭武城附近。右大将麾下，除了他之外，就没有其他有名的匈奴本族千骑长。”
“主人，右大将麾下匈奴本族不善战，反倒喜欢贸易。所以十几年来右大将部属在河西之地没有有名的英雄c勇士出现，或许主人应该拜访一下这个部落。哪怕是蝮蛇的部落，也不敢轻易加害一个出身高贵的人。”
匈奴右部征服西域各国后，为削弱右部对西域的掌控力，先是令乌孙王猎骄靡占据西域北部肥沃c广袤的草场，从右部半独立出来；其次，就是另立单于的弟弟为呼揭王，呼揭部是一个单于王庭强行凝聚c扶植起来的部落行国。
所以呼揭国的部落成分复杂，有征服西域列国时的战俘奴隶，也有很多谱系不清的小部落混在其中，加上呼揭王带过去的匈奴本部族人口，导致呼揭国有别于各王国，是匈奴别部，不是本部，也不是匈奴外部。
同时，呼揭国积极协助历代右谷蠡王侵攻康居国，康居可以音译为羌渠。这就导致呼揭国内有大量来自康居的奴隶，所以呼揭国高层是匈奴本族血统，中层是西域各族，底层是康居白种奴隶为主，白种奴隶为呼揭多数人口。人口长期混合后，呼揭国被称为匈奴别部，羌渠之种。
检索脑海中的信息，赵安国对呼揭国的认知也很奇特，兴趣比较浓厚，便宜伯父介绍呼揭国时是很不屑的。因为呼揭国信仰以祆教为主，信仰祆教的波斯帝国就是被希腊文化征服c击碎的。
呼揭国底层康居为主的奴隶崇尚祆教，喜欢血亲圣婚，这就导致呼揭国的奴隶比较奇葩。经常变异出一些形貌美丽到令人神魂颠倒的美女c美男来，也会出一些十分强大的勇士，而这些人不论美丽或强健，或多或少有一些脑回路上的问题。
呼揭奴隶出身的新贵族，基本上就没有精神正常的。
有的很好打交道，也可能突然莫名顿悟c抽风给你一刀子；有的不好打交道，就始终很难打交道。
“昭武城附近有一个大部落是正常的事情，一路上我们仔细探索，每一个愿意贸易的部落，都是财富源泉，可供我们汲取财富。”
赵安国手里攥着一把金黄色蒲公英花，远眺四方：“五十多人到达楼兰前，还能狩猎充饥。过楼兰后，旅途多是荒漠戈壁，绿洲小而破碎还都是有主的。到那各时候，无法狩猎充饥，只能靠钱财购买食物。再要么，我们找一个孤僻的地方，狩猎多积攒一些肉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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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西提，其实我们没得选，只能沿途拜访遇到的各部落，第一是以物易物积累财富，第二是为明年归来的商路做调查c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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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百大夏金币做启动资金，我们若好好规划，走到楼兰时怎么也能挣来二十枚金币。我们可以在浑邪部雇佣二十来名骑士，一人两个金币就能让他们送我们到楼兰，秋季前再送我们回来。可惜，时间不允许我们从容计划，我们这第一次西行就注定充满了风险。”
“所以古西提，我们需要提高警惕，小心提防任何的危险来源。我们任何一个失误，都将引发危及生命的灾难。就像深秋，行走在薄薄的冰层上面。我们本可以不走，现在既然走了，就要小心c谨慎。”
赵安国说着将右手握着的一把蒲公英花撒向天空，瞪大眼睛看着漫天落下的金色小花朵：“匈奴人不值得我们付出生命去效力，汉使团也是如此。今晚或明晚的战斗顺利渡过后，我们需要静下心来，选一条更利于我们的道路，而不是跟汉使团步调一致。”
“我们跟汉使团不一样，被匈奴人俘虏后，汉使团不会有生命危险，而我们有；进入西域列国后，没有钱财c粮食，我们会饿死，汉使团不会饿死。任何一个不满匈奴的国王c贵族，还有投机的商人都会资助汉使团，会让汉使团活着去完成使命，哪怕给匈奴人制造一点麻烦也是符合西域人意愿的事情。”
古西提静静听着，赵安国也是暗暗握拳，自嘲道：“我也是今天才想明白这些，过楼兰国后，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钱粮c武士，那我们只能充当汉使团中的扈从c向导，否则我们会饿死，或沦为奴隶。成为单纯的向导c扈从，我们将丧失话语权，地位大降。就连这两匹骏马，我们也要以卑微的姿态，用谦恭的语言进献给汉使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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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西提看着坡上交颈而立垂头吃草的两匹青黑色马匹，目光渐渐抬高望向远处缓缓移动的队伍：“主人需要充足的钱财c武士来提高地位，而稳定的财源才能令武士忠诚，也能让喜欢主人的朋友越来越多。劫掠c偷盗是无法带来稳定财源的，主人需要一个安全c稳定的财源。最好，在楼兰国时就能办好。这样一来，狄奥斯家族会提高对主人的评价，主人就能借到更多的金币。”
赵安国缓缓点着头：“说得对，我非常需要一个稳定的财源。问题是，眼前我更需要金币，不管是雇佣扈从武士，还是购买奴隶c物资，都需要现成的金币。我必须在汉使团离开楼兰时，拥有足够与他们对话的地位，否则这一切幸苦很难得到公正c平等的回报。”
“杀鸡取卵以解燃眉之急，也是在所难免了。”
赵安国说着也眯眼看向东面坡下缓缓行走的队伍：“获取狄奥斯家族的投资，本身就是一场欺骗。为了发展的更顺利，我认为我们可以抵达楼兰前需要精心组织一场骗局，以获取我们紧缺的金币，或者物资c武士。”
古西提点头：“明白了，欺骗一个强盛的千骑长，非常适合解决主人现在的顾虑。”
“不需要多么强大，有充足的钱粮就可以了，最好还贪婪，节省我们的宝贵时间。”
赵安国蹲身捡起地上的鞭子c毯子走向马匹：“以汉人的骄傲，出浑邪王庭以来，张骞对我过于优待。或许是他有求于我这么个原因，有可能仅仅只是为达成其出使西域而施展的手段。”
“他以为我年纪轻微，用一些廉价的称赞就能让我全心全力，充满力量为他们考虑c做事，那么他就看轻了我。传说中，三百年前伟大的帝王亚历山大散尽财产，带着愿意为他而战的四万勇士和征服世界的希望离开希腊远征波斯，最终征服希腊，向太阳升起的方向进行扩张，扩张的脚步蔓延到大夏c大宛。”
“我虽然比不上伟大皇帝c万王之王亚历山大，可我也想用尽余生建立一个强盛的王国，率领忠诚于我的勇士太阳落下的方向发起征服，想去希腊，看一看传说究竟有多少是真实的。”
“而现在，我们意识到了今晚贼人有很大的可能不会袭击，我们故作不知，我要看张骞能否忍得住。”
古西提也抱起自己马匹的毯子跟上，追问：“主人怎么突然会这么想？我看来主人与张骞相互敬重，是很好的朋友，难道张骞做了什么令主人反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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