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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章 第三话 夜下之争

  王座上坐着一人人,身穿玄衣,头戴王冠,一张脸生得很是威严,正是当今燕国国主燕唯寰。他一直都闭着眼在休息,刚才的动静虽大,可离王庭颇远,是以才没吵醒了他。只过了一小会儿,殿外便有脚步声传来进来,他有些不悦地睁开了眼睛,想着会是谁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

  “君上,臣有事上奏。”

  “进来吧。”低沉的声音从王庭里传了出来。

  来人应了一声,便往里走了进来,他身上的赤红铠甲还未曾脱下,一步一步踏行在高大明亮的王庭上,真如一尊战神。

  见到是他来了,燕国主却又在脸上堆起了些许笑容。

  “原来是是星岳啊!无需多礼了,直接说有什么事吧。”声音亦已变得温和,只因星岳的父亲不仅是他的好友,更是星阁之主,手握重兵,哪怕他是一国国主,也是不敢得罪,故而才会客客气气的。

  “谢君上,”他躬身一拜,随即站直了身体,“属下刚才正当巡察,却恰好恰好碰见了三公子被人打伤。”燕国主的脸色变了变,低声暗骂了一句,“这不成器的家伙。”

  “他现在怎么样了?”

  “公子看起来好像是受了一些内伤。”

  “内伤?所为何事?”

  “属下是在是在玲珑苑发现了三公子的。”他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

  听见这三个字,燕国主本已平静的一张脸,马上就又阴沉了下来,怒骂出声,“这该死的混账东西。”

  见他终于是动了气,星岳一时也不敢再多说话,只在旁静静等着他的问话。

  “谁伤了他,莫非是你那弟弟,星痕那个臭小子?”说着故意做出了一副吃惊的样子。

  “君上说笑了,那人并非夜昭之人,此刻已是被我抓住。”

  “嗯?”他皱起了眉头,“可有查清来历?”

  星岳直起身来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君上还记得前些日子,鬼绝在夜昭显现,拦住了五个人吗?”

  “你的意思是打伤瑾瑜的人是那五人之一?”

  “没错,今日所擒之人,正是那日打败青宣的那个少年,名唤‘南夏’,同样也是那五人之一。”

  王座上的他一下子便就沉默了,渐渐皱起了眉头。能和鬼绝扯上了关系,任谁也能想象得到他们定然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更何况是他这一国之主。

  “敢问君上要如何处置于他?”星岳故意拖长了语气,愈发地小心翼翼。

  “处置?哼便是鬼绝也只是试探了他们一番而已,我敢如何处置于他?”他虽是一国君主,此刻却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来。

  “那少年如何?”他又冷声问道。

  星岳抬头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轻声说道:

  “君上怕是不愿听的。”

  “如实说来。”他微微愠怒,已是有些不快。

  星岳只得开口道:

  “那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实力却着实可怕。我星阁座下八大高手联手一击,也险些挡不住他的一剑,亏得他手中之剑是匆忙间从侍卫手中夺来的,承受不住他那般锐利的剑气,只此一剑便毁了去,如此才被我等顺利擒住。”

  听星岳说完,王座上的他紧皱着眉头慢悠悠地吸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水饮了两口,才一脸无力地开口道:

  “如此少年,说不定是再替传说行走世间。”

  却见星岳瞪大着双眼,过了一个呼吸才试探性地问道:

  “君上此话的意思莫不是要就此放了他?”

  “却也不能那般容易就放了他,传了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那君上的意思是?”

  “即刻张榜全城,到时候自会有人来寻他的,我倒想知道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个时辰后,医馆

  “墨溪啊!你讲话慢点,说清楚些。”

  “南夏南夏他上布告栏了,说的是什么宵小之辈,扰乱王庭。”

  “真的是他?”墨铭却并不如何意外,他早已料到。

  “看清楚了?”

  “嗯嗯嗯”她小鸡啄米似地点起了头来,“我看得清清楚楚,画上的人就是南夏,分毫不差的。怎么办啊!他们是不是会把南夏关起来?那以后谁陪我玩?不就是在内城打人而已咯,不久前南夏还在海西将人给踢到湖里去了呢!不也没人抓他。”却是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墨铭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是拍了拍他娇小的脑袋,缓缓地说道:

  “你这小丫头都是在担心些什么?”

  璃山之上

  苍云温了一壶酒正喝着,其余三人却不似他,还有这般闲情雅兴,你一言,我一语,可最终却也还是没商量出个办法。苍云也不开口,任他们争论着,待得饮尽了杯中之酒,连打了几个哈欠,才缓缓站了起来。他伸手揉了揉额头,魂念涌动,银白长剑从他掌心缓缓显现而出,被他紧紧握住,四下噤声,一时没了言语。他望着众人笑了笑道:

  “那燕国主自不会是庸人,贴出布告,无非是在引我们过去。如此,我们去见见呀也就是了。但有需记住,此行切不能辱没了影月的威风。此外,当代影月唯一的门徒,被当成了宵小之辈,此事也得讨个说法,懂我的意思了吗?”其余三人深以为然,再不争论。

  四人牵来马,飞驰而去,气势汹汹,掀起一片烟尘,所到之处昏暗一片,行人望之而退,他们如入无人之境,只过了两柱香的时间便来到了内城外的关口

  “还不下马?”有侍卫拦了上来大声怒喝。

  苍云冷冷地笑了笑,他本便是随心所欲的性子,向来最是自负狂傲,而今次前来本也是来找麻烦的,此刻他如何还会将眼前这些人放在眼里。二话不说,策马继续前行,以强劲真气震开了眼前的侍卫,开出了一条路来,然后冲了过去,懒得再与他们废话。进去之后,前方便是一条主道,燕之王庭已是遥遥在望,他们闯入之后,顿时钟声不绝,王庭之内的各方人物闻声立时便就围杀了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王庭里的燕国主怒声问道。

  “君上,有有人闯城。”侍卫从殿外跑了进来,慌忙应道。

  “什么?”他站起身来,三步并两步地走到殿外。王庭很高,放眼望去,一切尽收眼底。此刻王庭之内高手尽出,更有数千兵士聚集于于此堵在四人的面前,可仍也挡不住四人威势。

  燕国主心下微怒,不过一张布告,便引得他们如此,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会如此狂妄?

  “星岳呢?他这军中上将,如今在哪儿?没看到这帮人都快杀到王庭了吗?莫不是想看看本王亲自出手?“

  “君上莫急,星将军已经领星阁人马去了。”

  西南方冲出一队人?一人着赤红铠甲,当先冲出,飞掠而去,正是星岳。他身后有数十人,紧紧跟随,只片刻便来到了苍云他们所在的地方,星岳却是不急,轻轻跃落在了高楼上,静静望着下方。

  “大人,如何行事?”身旁有人问道。

  “好威风!”身后一众护卫听不出他是赞是讥,不敢再多问,只等他下令。过了片刻,又赶来了一个人,站到了星岳的身旁,却是一少年,皮肤有些苍白,眉目细长,两颗眼珠分外明亮,白昼之光,也难以掩盖。

  “大哥。”来人轻飘飘地唤了一句,便与他的面容一样,说起话来同样也让人觉得很是苍白无力。

  后者微微着点了点头,伸手指向下方说道:

  “星痕,你帮我看看这几人如何?”

  “揣测不得。”星痕想也不想便就应声,话音中还是读不出任何的语气。

  星岳只是笑着,他早已习惯他的这般模样。

  “和你说话还是一般的费劲。”

  “大哥还不出手吗?内城各间高楼上,看热闹的人可都快多过这些侍卫了。”

  “这便出手。”说完飞身而下,身后星阁八大高手亦同时起身,眼里却都只盯着苍云一人。星岳手握巨剑,借下坠之力,奋力砍下,似乎想一举便灭了苍云。苍云身边围攻他的高手本便极多,发现之时已是有些晚了,只来得及借力而上,终是拔剑相挡,剑锋划过,光华耀世,晃得近前的人睁不开眼睛,两道真气席卷四周,将围攻之人鼓荡而开,一时间打斗竟停了下来。苍云被星阁九大高手的劲力所震,且处在下方,险些倒地,好在宁天反应极快,闪身扶住了他。

  “好一把剑!”星岳却是一惊。

  “没事吧?”宁天很是担忧地问了一句。

  苍云摇了摇头再又站直了身体,扭了扭手臂,笑着看向了星岳,“诸位当真好功夫,只是使用这般偷袭手段,不怕堕了自己的名声吗?”

  星岳呵呵笑着,大大咧咧地开口道:

  “名声什么的,我从来不在乎,倒是你在这万军之中还能笑谈,不知是狂妄得过分,还是傻得忧伤?哈哈哈“他大笑出声,尽情嘲讽。

  “万军之中“苍云的声音突然响起,稍显嘲弄。

  “莫非你还以为你们走得”

  话音未落,只见寒光一闪苍云的身形已不在原地。

  “小心!”有人大喊。

  星痕双眼一凝,以他一双星瞳,可观万物之轨迹,命运之轮转,却也只能看得见苍云模糊的身影。这剑术,好强?

  星岳身着重铠甲,手持巨剑,速度不及苍云的十之一二,而影月的剑法最是讲究无迹可寻,苍云深得精髓,更是诡异无比,以至星岳在面对这一剑时,几乎未做任何反应,苍云的长剑已是划在了他身上赤红的铠甲,星火四溅,惊得星岳冷汗直流。剑影消散,而苍也已回到了原地。

  “万军之中”嘲弄之意更见明显。

  “今日不白来,传闻燕国有一战甲,名为赤星,无物能破,想来便是它了吧。”说着指向了星岳,又继续说道:

  “你当庆幸穿上了他,不然现在可就只剩半条命了。”

  于这王城之中,他此番作为,自是一时轻狂无双,风姿无两,不知引得多少在暗处观察的燕国少女倾倒。

  星岳尤自心惊他实力之强,但听他这般嘲弄,怒由心生,一声令下,一干高手蜂拥而上,喊杀声震天动地。

  “好好好,我还怕打得尽不了兴,如此正好。”苍云大笑出声。

  他一人在前,魂游之力席卷,化为了一阵白烟,所到之处,各方高手尽皆痛呼着高高飞起,鲜血飘洒,如同是下起一场血雨,只顷刻便染了一地。苍云勇不可挡,星岳虽有无物可破的铠甲防身,但被他气势所摄,只能节节败退,毫无招架之力。只是过了一小会儿,苍云四人离王庭便只剩下了百丈的距离。

  远方的青侯府的一间高楼上。

  “大哥。“青宣走上楼台对着前方的人轻声唤了一句。

  “来了,过来看看吧,热闹得很呢!”青离望着他乐呵呵地笑着开口。

  “爹爹去哪儿了?”

  青离继续笑着摇了摇头,“还好爹爹此刻不在内城,否则我们哪儿有机会在这舒舒服服地看热闹?”

  “呵”青宣只是无奈笑着。

  青离不以为意,却像是记起了什么一样,便又转过了头来对他说道:

  “话说,你那日在演楼遇见的人就是他们对吗?”

  “没错,就是这些人。大哥你真的不想与他们较量一番吗?这可是难得地机会。”青宣盯着他问道。

  青离却无奈地摇起了头来,“怕是父亲大人也不一定能胜过他们,更遑论是我了,你说这些家伙到底是些什么人?”

  青宣只是摇头,没再说话。如他们一般站在高楼上的人不知凡几,却也同样是在猜测这群敢与王庭作对的少年人是何身份。

  王庭上的国主大人,此时再没了一国君主的风范,咆哮开来,惊得一干人等都不敢抬头。

  “来人,取我剑来。”说着竟是要摘下王冕,褪去长袍。

  “一国之君,兹事体大,唯寰你还且慢着。”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传了过来来,却是一个稍显年轻的中年男子,穿了一身青衣,手中握着一把长剑来到了他的面前。

  “星玄,你终于舍得来了啊!青先那个混蛋呢?是不是怕堕了名声,早跑了?”虽还是一脸怒容,但他手下的动作却已是停下了。

  星玄便是星岳和星痕的父亲,也是如今星阁的主人。

  “怪我,没料想到这四个少年人,会有如此惊人实力,竟让星岳输成了这般。是我来得晚了,你且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着他转身一步踏出,隐隐四方雷动,风起云涌。

  场间四人都是一惊,苍云更是眼神一凝,他抬头看向前方,星玄已从天而来,自是凛然不惧,一剑扫开众人,用力一跃,离地而起,伴随着他的一声大喝,他浑身真气和所有力量都凝聚在了这一剑之中,剑气似虹,如龙在舞。星玄的眼睛微微颤了颤,双眸之中突有星辰闪烁,摄人心魄,只一瞬他便看清了苍云这一剑的力量。刹那间,两剑相交,那番声势,仿若是远古荒兽在做拼死一搏,磅礴的真气席卷方圆数里,这一场风暴也不知吹落多少枯叶。待得烟尘散去,坠落在地的苍云连声咳嗽着,很是狼狈,但依然紧握着长剑直视着来人。而这位星阁之主,亦是气息沉浮不定,心中更是惊诧无比,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双星瞳却也还是错估了苍云的力量,幸好自己这一剑聚势而来,若非如此,谁技高一筹还是两说。周遭高手趁机想要制服他们四人,却被星玄喝退,他一手持剑指着苍云,一手指向王庭朗声开口说道;

  “君上有请。”

  苍云站起身来抹干了嘴角的血迹,微微笑着看了星玄和周围的无数高手一眼,突地吹了一声口哨,将马儿们都唤了过来。

  “诸位还请看好我的马。”一干人等愤恨地看着他,却无可奈何,只能看着这一群人大摇大摆地走向了王庭。

  入了王庭大殿之中,燕国主已是坐回到了王座。苍云遥遥望着,简单地行着拜礼,淡淡开口说道:

  “在下苍云,见过燕”

  “哼诸位好生威风,”燕国主直接打断了他,“你们可知闯我王城,杀我军士乃是死罪?我现在给你们机会,看你们还有什么话想说?”

  苍云抬起头来,却是毫不在意地笑着说道:

  “几个时辰之前在下在布告上瞥见了一张榜文,不巧的是,那宵小之辈恰好是我等同伴,想来是有误会,便打算前来与王上说个清楚,无奈被阻,故而闯城,此番行事,实乃不得已而为之。”他说起谎来却是脸眼都不带眨一下的,“至于君上所说杀你军士,却是错怪我们了。人命可贵,我等又怎忍杀之,何况王庭之外多是高手,我等实力低微,哪能取了他们的性命,最多是让他们多流些血而已。王上若是不信,还可请人查看,决计找不到一个死在我们等剑下的人。“

  燕国主冷冷地笑了笑,“且信了你们的话,但即便如此也免不了尔等的罪责。“

  “可我们却不是来这儿领罪的,来此只为与君上说几句话罢了。”他的眼神一下子便就冰冷了。

  “狂妄!在我王庭之上哪儿轮得到你们放肆,找死不成?”他呼喝出声之时,大殿四周脚步声响起,人影一个接一个的显现,无一例外都是魂游之境的人物,顷刻间便已是黑压压的一片,一时寂静无声,落针可闻,场间的气氛每分每秒都在变得更加压抑。可苍云却像是毫无所觉似地呵呵笑出了声来,“君上不要急着动怒,不若先听我把话说完?”

  “什么话?”又是一声低吼,苍云他们丝毫不将他这位国主放在眼里,着实实令他恼怒不已,若非是顾虑他们几个的来历,他早就下令将苍云他们给斩了,哪里还会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苍云抬头看向了燕国主,环保起了双手,轻吸了口气才道:

  “燕王若是决意不放过我等,影月当不会就此罢手,如此只怕燕将不存。”

  一语出,满座惊。

  “什么,你你们来自影月。”王座上的他竟是吓得站了起来。

  “君上不信吗?”

  燕国主早已是失了方寸,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星玄和将将赶到的青先,不知该如何是好。影月每每出世都是极其低调,不愿牵扯世间,以至他虽是有所预料,却也还是低估了他们。而世人对影月是极度恐惧的,这恐惧来源已久,可追溯万载。世间传闻影月这千百年来一直在西境镇守着堪比七神的存在,是以世人对影月也保有着对七神一样的敬畏和恐惧。窃窃私语声响起在了王庭里,环绕在此间的一众人物,心下不安更甚,压抑在顷刻间便被惶恐取代。他们年纪轻轻,实力却个个高绝无比,在影月应当也不是普通人物。如此,若不能善了,说不得便真是燕国的末日了。

  “你说你是影月之人,如何能证明。”此刻也就只剩他这位国主大人还依旧还留有一丝镇定。

  “证明?”苍云笑了笑,他倒是有随身的玉印,只是影月许久不显世间,这些人又怎会识得。

  “我给你证明。”却是一旁的月一耐不住寂寞开了口。

  “如何证明?”

  “简单得很。”他轻声笑着解下了背负在身后的长剑,一边拉扯着缠绕在剑柄上的纱布一边继续开口问道:

  “国主大人可知七神在归无之前给这世间留下了什么吗?”

  “一枚戒指,一枚世间所有人都在寻找的戒指,这是世人尽知的传闻,你此刻提起有何用意?”燕国主冷冷地注视着下方的月一。

  月一淡淡笑着点了点头,“可除了那枚戒指还有别的东西,您知道吗?”

  “别的东西?”王座上的他瞥向了少年手中渐渐显露在外的长剑,突地瞪大了双眼,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你你是说”

  “影厌c重灵c墨晏还有流迹,除了那枚戒指之外七神还铸有四把震世神剑,其中影厌一直都在影月,君上知道这件事情吗?”月一呵呵笑着说出了这句话来,而在话音落下之时,他缓缓地拔出了长剑,横在了身前,世界在刹那间黯淡,猩红的光芒却照亮了他的双眸,眼前少年,仿若魔神。一众高手惊恐地跌倒在了地上,他们只觉置身尸山血海血还之中,想要逃离,可身体早已不受控制。惨烈至极的杀气暴风似地四散涌开,瞬息之间便笼罩了整个王都,阴云汇聚,夜昭一瞬黑暗,这一刻也不知是有多少人被这影厌的凶煞之气吓得趴在了地上。

  万里东荒之外,无边天海之上,有一座世间最高的阁楼,它的名字叫临天阁,影厌尘封的太久,那惨烈的气息横跨万里,竟是传到了这里,黑暗里有一双眼睛缓缓地睁开了,金黄的火焰在他的双眸之中燃烧绽放,仿若一场花火。他便是临天阁主,真正掌控着这浩瀚世间的那个男人。

  “慕风,你还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吧?”冰冷的话语从他的口中响起,“来吧,都来吧。”他嘶吼出声。

  王庭之上

  “这是真的是‘影厌’,镇世名剑之一。”

  “我说,国主大人,这够证明了吗?”月一咧开嘴笑着开口问道。

  “够了够了我相信你们是影月的人。”他立即开口,却是真的有些怕了。

  月一满意地笑了笑,这才将影厌重新归鞘,殊不知一旁的苍云三人在看向他的时候同样也是一脸震惊。七神所留的四把神剑之中唯有月一手上的这把影厌因为有万千怨灵封印其中,故而至凶至邪,千百年来,几乎无人胆敢驾驭。直到当今月派之主月林以天纵之资,创出了杀字秘法,影月方才有人能用此剑,此刻看来月一似乎比他的父亲还要可怕,这把剑被他握在手中就如玩物一般,竟是毫无压力,这得是多么恐怖的一剑事情?

  苍云深吸了口气,稍稍平复了下自己动荡的心绪,才抬起头来看向了燕国主,故意躬身拜道:

  “冒犯王庭的确是我等之错,却也该罚,但请君上示下,我等必然遵从。”

  燕唯寰的老脸抽了抽,再无半点从容淡定。不过他作为一国之主,自是心思敏捷之辈,只过了一小会儿,便想到了一个能完美地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他的脸上勉勉强强地挤出了一丝笑容,看着几人轻声说道:

  “所谓来者是客,诸位尚且年少,意气之争在所难免,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看不若这样,你们出一人,我燕国出一人,来一个殿前试武,你们若胜了,我不但放你们离去,更赐予尔等在内城随意出入之特权。若是你们输了,亦可以安然离去,不过尔等还需一番赔礼才是,于我王室也算有一番交代。而这殿前试武或可成为一段传世美谈,你们觉得如何?”

  “如此甚好。”苍云拍了拍手,旋即偏头看向了月一,示意他走上前去,月一没有二话,淡定地往前迈了两步,站在了场中。

  “星痕何在?”

  “君上,星痕在此。”

  “唯寰,那少年有影魇,犬子如很能敌?”

  燕国主正要开口,却听星痕说道:

  “父亲放心,或可一战。”星痕只冷冷地盯着月一。

  “我不会用剑,你们大可放心。”说着将剑扔给了苍云,苍云微微吃惊,险些没握住。

  “好,如此便开始吧。”燕国主爽朗笑着大声开口,仿佛已将刚才的一切忘了个干净。

  四周之人自是散开,让两人来到了场中。这大殿十分广阔高大,比武的话一点也不会显小。月一抬眼看着星痕,却是没有一点要先出手的意思。后者的眼睛闭了一闭,随后睁开之时,眼中已是多了许多东西,如同是有万千星辰在其中运转,玄妙之意不可言。星痕天生星瞳,天资之高,同样可怕。月一只在书上对这一类人有过简单的了解,但也知道他们的厉害,再不敢小瞧。下一刻,星痕却已率先出手,月一反应过来,侧移而开,双手结印,瞬间化出四个身影。

  “分身之术?”星痕当即冷笑出声,“我不喜用剑,会些术法,你便试试我这风生水起吧。”

  只见他单手成印,以掌点地,呼呼风起,从他的掌下冒出了四道水柱,冲天而起似龙游在天,正好朝着月一的四个分身幻影而去。月一轻蔑地笑了笑,游走在场间朗声开口说道:

  “如你不喜欢用剑一般,我也不喜术法,只是你既用了,那我便也试试。我影月有水舞弄九风,你且看厉不厉害。”月一在瞬息之间便就完成了印诀,下一刻真气念力缠绕,化为股股细流迎着星痕的四道在空中奔腾的水柱而去,两相交接真气砰然而散,却是难分伯仲。月一轻轻一笑,四道身影同时跟上,星痕望着这四道身影,动也未动,始终都是一脸平淡表情。

  “我天生星瞳,可观万物之轨迹,命运之轮转,你的一切动作,在我这双眼睛里,都如同白纸般清晰。”他话音落下之时,月一的四道身影刚好也来到了他的近前,他不想再给星痕结印的机会,术法斗起来实在是太麻烦了些,索性封住了他的四方,欲以体术相搏,月一自信满满,只觉胜券在握。然而,星痕的身躯微微扭动,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走也似地躲开了月一的包围,闪身到了数丈之外。

  “真邪门!”月一很是吃惊,心想那到底是什么鬼眼睛?这样都能躲过。

  “我说过了,你的分身对我没用,倒不如解去。”

  “哼,我偏不信。”月一转身又是欺身而上,然而每每星痕只要微微一动,便能闲庭信步般地躲过月一的围攻。

  “哎”王座之上响起了一声低叹,“没想到一张布告就惹出这么大的乱子,都怪我,我早该想到,连鬼绝也不愿招惹的人,肯定是我们无法想象存在才对。星玄啊!今天就靠星痕这小子给我争争颜面了。”这一国之主,此刻却已一脸颓然。

  同样是一声叹息,“痕儿他一双星瞳不知占了多大的便宜,若无这双眼睛,现在只怕是另外一番局面。”

  “此言差矣,他有这双眼睛,便是上苍对他的青睐,你也不要对他太过苛求了。”

  星玄无奈摇头,“此事简直一场闹剧,若知道他们是影月之人,那日鬼绝降临之时,我们却也该出手才是。”两人互看一眼,再不言语。

  而场中两人一攻一守却是已持续了好久。

  “你就只会这样一直躲吗?又不是生死相搏,就不敢与我比比拳脚?

  星痕冰冷着目光扫了他一眼,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来,“可以。”随即便悍然出手,两人终是拳脚相接。星痕有一双星瞳相助,攻势凌厉,然而月一周身杀意弥漫,气势也是陡然上升,且他最喜的便是这般硬碰硬的打法,经验可谓丰富至极,故而星痕虽快,可他抵挡起来却也毫不费力,游刃有余。不多时两人又是分离开来,各站一方。

  “最后一招吧。”星痕轻飘飘地站立着,淡淡的话音从他的口中响起。

  “好啊!”月一冷冷一笑。

  “这这是‘杀字诀’痕儿小心,莫要硬拼。”星玄在一旁大声喊道。星痕心下一惊,眼神一凝,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月一再次诡异地笑了笑,少年的的脸上多出了几丝邪气,一步跨出,双指成剑,磅礴的真气汇聚在他的指尖,指向了星痕。这番速度比之刚才快了几乎一倍。星痕那张冷到极致的脸终于是变了颜色,眼中星辰之光转愈发明显。

  “你又有什么呢?”月一笑着问道。

  “此术名为‘七星杀术’,阁下小心了。”刹那之间星痕已经施完了印诀,他的身前出现了七个细小的的圆球,颜色各异,当真璀璨若星辰一般,迅疾若风地旋转着,真气汇聚流转,缠绕牵扯,威势瞬息变强。,“合!”话音落下,但见星痕身前七股气劲扭转着合并在了一起,随即他举起右手一掌推出,而这时月一的杀伐之气也终于来到了星痕的面前。两股真气相接,砰地一声巨响,如同是刮起了一阵飓风,场间两人齐齐倒飞而起,苍云闪身接住了月一,急声开口问道:

  “怎么样?”

  后者把口中的鲜血吞入了腹中,摇了摇头道:

  “些许内伤而已,“喘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那小子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

  众人抬头看向了对面的星痕,同样也是一脸惨白,内伤当也是不轻,却又该如何算这胜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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