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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啤酒惹祸了

  走出派出所,赵德柱有种错觉,自己有种脱胎换骨,重生了的感觉。把以前的毛躁留在了里面,带出来了一个心智更加成熟的自己。

  夏夜的晚风,在这个点还是有点儿闷热,打在脸上,暖暖的,像有人趴在脸上吹气。不过这是自由的风,是亲切的风,吹散白天的余热,留下阵阵舒爽的凉意。

  在老丁他们几个惊讶的目光中,赵德柱撒开两腿,快速的跑着,嘴里碎碎念:老子以后再也不进这种鬼地方了,再也不进了。细微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晚上的霓虹灯里和喧嚣的夜市里。

  七人找了一家比较近的大排档,一碟油炸花生,微黄裂开的薄皮,里面包裹着肥嘟嘟的果实,在撒一勺盐。一碟凉拌木耳,切碎了的辣椒和蒜泥在黑色的木耳上显得那么诱人。一碟全鸭凉拼,一碟皮蛋豆腐。散着香味,被刷的满身流油的烧烤,孜然调料在炭火中被食物慢慢吸收。赵德柱是很饿的,吃了一个多月的馒头榨菜,这一次终于见到肉了,那真是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瓶酒和食物在七个人说话间,被一点点的消灭。

  赵德柱是不怎么能喝酒的,特别是啤酒,三瓶正好,四瓶晕乎,五瓶就要吐了。今天不知道是因为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还是被老丁他们的热情感染,一瓶瓶的喝着。结束的时候,赵德柱红着脸c红着眼,看了下躺在自己脚下的酒瓶子,东倒西歪的有九个。

  赵德柱不知道最后是谁付的饭钱,是谁送自己回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口干舌燥,膀胱要炸裂了一样。迷糊糊的走到厕所,又喝了两杯自来水,总算好受了一些。喝过啤酒的人都知道,只要去过一次厕所,那膀胱就不受控制,一会儿就满了。

  不到一个小时去了三次。三次过后,总算是消停了。躺在床上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阵尿意,又把赵德柱给憋醒了。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才一点四十。自己还没睡一个小时。恼怒的拍了拍脸,心里想以后再也不喝啤酒了。然后走到厕所门口,厕所里面的灯亮着,赵德柱心想,谁上完厕所居然不关灯。

  这种六层的矮层回迁房,在这个城市里已经不多见了,听房东说这个房子已经租了十几年了。厕所的门原先是可以从里面用门栓反插的,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里面的那根门栓变成了一根一次性筷子。

  赵德柱推了下门,门很轻易的就被推开了。然后傻眼了,彻底的傻眼了,赵德柱以为自己在做梦,狠狠的揉了下眼睛。不是做梦,她还在,在哪里用一种见了鬼的惊恐的表情看着赵德柱。赵德柱慌了,嘴里想说这什么,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迅速的拉门,跑了出去,关上了自己卧室的门,连膀胱里满满的尿液都忘了。

  此时的赵德柱脑子里全是刚才看到的画面,灯光下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光着身子背蹲在一个水盆旁边,两只手做拧头发的姿势,扭着头满脸惊恐的看着进来的自己。另一半湿漉漉的头发搭在胸前,用热水洗过的俏脸上带着微红。赵德柱可以对天发誓,这个画面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不知道这是自己走了桃花运还是霉运。

  自从上次帮武凡换过灯泡以后,两个人就从原先陌生人变成了真正的邻居。每次碰见,都会打个招呼。能见到武凡是赵德柱内心最深切的希望,为此赵德柱还学了狗血偶像剧里的桥段,制造偶遇的机会。可是从现在开始,两个人还能做邻居吗?武凡还会给自己笑脸吗?自己在她心里是不是已经和流氓等同?需不需要找个机会和她解释一下?赵德柱心烦意乱的揣摩着。

  这时卫生间响起了开门声,赵德柱屏住呼吸,猜测武凡会不会来敲他的门,然后在开门的瞬间给自己一个耳光,吐口吐沫,骂声流氓。然而这些都没有,只听到旁边房间传来关门的声音。赵德柱的内心随着关门声,居然生出一种失落感,像丢失了自己最宝贵的物品。

  随着一阵胡思乱想,刚才被压下去的尿意涌了上来,赵德柱憋得牙花子生疼。赶紧跑到厕所,决堤般的奔流而下。

  回到卧室,却怎么也睡不着,眼睛发涩到流眼泪也是毫无困意。脑海里总是刚才的画面和自己脑补的以后见了面的情况。赵德柱虽然已经十九周岁了,如果还在上学,凭借着他的外貌和性格,肯定是已经有对象了。可是他已经下学了,以前只顾着打架,也没有闲工夫去谈恋爱。长那么大,别说看到女生的身体,就是小手也没摸过,成色十足的一个处男。

  刚才的画面对他的冲击力犹如海啸一般,摧毁了他十九年的所有防线。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多情?在这个躁动的青春期,赵德柱彻夜失眠了,也不知道想的是些什么。

  大概五六点钟的时候,赵德柱的脑袋终于敌不过眼皮,睡着了。他做梦了,一个春梦。赵德柱也不知道梦里的那个人是不是武凡,因为他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在梦里赵德柱用自己脑海里仅有的男欢女爱的知识,给自己来了一课精彩的实践。

  当赵德柱张开双眼,已经是中午的时候了。拿起手机,手机里面是老丁打的几个未接电话。正想回过去,赵德柱的脸色变了,他感觉到自己尿床了,内裤湿漉漉的。慌忙做起来摸了摸铺被?心里纳闷了,没有湿啊。又摸了摸内裤,内裤里面全是黏糊糊的东西。赵德柱的脸红了,虽然他是处男,但是这点知识他还是有的。赵德柱知道,只有一种解释,他梦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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