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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章 疑惑

  八

  追影好久没有奔跑了,一路打着响鼻,兴奋不已。我轻轻拍着它的脖颈,趴在它耳边对它说“追影,这段时间把你关马厩里,委屈你了。现在给你自由,尽情地奔跑吧”。

  追影听了之后,速度更快了。两旁树木匆匆略过。寒冬的冷,也抵挡不住春天万物的生长。短短的几天时间,树木已经悄然抽出了嫩叶。在这宽敞的官道上,有杂役兵站在树旁摘嫩柳叶。嫩柳叶是一道菜,也是一味药,现在正是采摘嫩柳叶的好时节,再晚些柳叶硬了就不能再吃了。

  西京到泰山上千里地,我走的是驿道,驿道同其他路相比最大的好处是宽敞,最少的有一丈宽,现在正处国丧期间,普通百姓是不允许上驿道的,所以,追影的速度并不受影响。

  经过一天的驰骋,到了曹州。曹州距东平府距离已经不算远,追影跑了一天也累了,趁现在城门还没关,先进城,进驿馆休息一晚上,明早再走。

  到了驿馆,拿出驿券,待验收盖章之后,有人带我走进了驿馆。进去之后,那些在驿馆休息的驿卒和一些官员都紧紧的看着我和我的马。

  驿馆一般是给官员住,行军给养和换马的地方,道士确实很少到这种地方休息。我是因为人生地不熟,才住进来。不过我也是有品级的,从三品,虽然是个虚职,但是在这里应该算是最大的官了。

  我算是稀罕人物,但是追影才是众人瞩目的焦点。那些人凑上前来,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追影,要把它看个究竟。

  他们的好奇我都了解,我第一次见到龙马也是如此。我陪着笑一边走一边对他们说:“这是官家赐予小道的龙马,小道因事来此住宿一晚,打扰各位了。”

  他们中有人喊“道长,道长,请问这是吴越进贡的那匹龙马吗”?

  这人话音刚落,就有人说“那可不一定,贵州不是也进贡了一匹龙马”?

  还没等这人把话说完,人群就争吵起来了,我看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就赶忙说“诸位,诸位,这匹龙马是它们的儿子,儿子”。

  “哦”众人将信将疑发出了质问,我点点头,表示我说的绝对正确。

  山东水多,湖多,驿馆的马厩里就有很大一个湖,我把马鞍卸下来交给杂役兵,再从包袱里拿出两根紫灵芝出来喂给了马,追影吃了之后,抖抖身子,走进了湖里,潜伏了起来。

  众人站在湖边还是赞叹不已,有人问我,“道长,这马水性真好,那过黄河应该也没问题吧”?

  这个问题倒是靠谱,我确实是骑着追影渡的黄河,不然要是等渡船,还得等上几日。”

  人群渐渐散去了,我跟着杂役兵走到了我的房间,放下包袱,展好灯,杂役兵端来了水,我简单地洗了洗,坐在床边,拿出信封,再看看地址,心里盘算着明天的打算。

  正在想着的时候,就听到三声锣响,这是吃饭的声音。不想了,先去吃饭,吃完了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力去做事。

  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我穿好衣服,洗了洗,念了一炷香的经。拿起包袱,要了马鞍,走向了湖边。此时的追影正在湖边吃草,我走过去按上马鞍,拍拍它说,吃饱了咱们就走”。

  待追影吃好之后,走出驿馆,跟馆驿道谢之后,翻身上马,向东平郡疾驰。东平郡到了,我在路上一一打听那户人家的具体位置,在边走边问了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找到了那户人家。

  远远地望去,这户人家福瑞当空,紫气腾腾,哪有半分落魄的景象?我再三确定地址绝对没错,更何况这座小山包也只有这户人家,非常好辨认,我带着疑惑和好奇拉想了门铃。

  很快里面就有了应答,从屋里走出来一个披着麻衣的中年男子。这个男子面带悲痛,他虽然对我的到来有些好奇,想掩盖住自己的悲伤,给我一个善意的微笑,但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伤感溢于言表。他因没有在我这个陌生人面前掩盖住悲伤,显有些尴尬和慌乱。隔着篱笆门,他整理了整理衣服,镇定了一下,拉开篱笆门跟我作揖“不知,道长造访鄙人寒舍所为何事?”

  我给他还了礼说“慈悲,慈悲。小道因事路过贵地,目睹贵地蓬荜生辉,霞光艳艳,故此前来一探究竟。”

  面前的男人听完我的话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长过誉了,区区寒舍哪里来的霞光。有也是当初先帝来鄙人寒舍造访时留下的。说完这些,他好像更悲伤了,然后叹口气对我说“道长,请进寒舍小憩。”

  谢过户主之后,我跟随户主进屋,进屋之后,赫然发现,他在其中祭拜之人正是官家。我走到官家牌位面前跪下,敬了三柱香。

  礼过后,户主已经把他的妻儿喊了出来,他的妻子已经把茶沏好了。谢过之后,我观察了一下他的妻儿,虽然穿着孝服,但依旧遮盖不住他们身上的富贵之气,尤其是他的儿子,从眼神里迸发出一种刚毅的自信,身上散发出一种于天下为己任的抱负,这个孩子,不简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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