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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当时年少

  “喔,遵命!”他调皮的一蹦一跳的往着厨房而去,洗了手就揭开蒸锅拿出饮料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一边喝一边走,眼睛余光看到桌上的一桌子菜。香气四溢,让人馋虫大动。那个时候妈妈很少做菜的,因为爸爸总是不在家,如果是做菜也是确定爸爸回来才亲自下厨做菜。

  放下水杯,用手摸着肚子,“妈妈什么时候开饭啊,我饿了!”

  “再等了一会儿吧!你爸爸还没到呢。”

  “喔”他已经是八岁的年纪,自然是到了该渐渐懂事的年纪,也知道除夕夜是该一家人在一块儿热热闹闹的吃饭的。

  爷爷奶奶死得早,姥姥姥爷一家人在国外。所以国内也没什么特别的亲戚,他们吃团年饭就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可是他挨着妈妈看电视,都看了好久,其间还接到过姥爷一家给他们打的电话,他极其乖巧的跟他们一家拜年还要讨要大红包妈妈呢虽然是笑着但是他总是感觉妈妈兴致不高,就在挂断电话的时候她居然流下眼泪来。

  他就问,“妈妈你怎么了?”

  妈妈探身从茶几上拿过纸巾盒说,“没什么我只是想我的爸爸妈妈了。”

  他于是也说我也想我的爸爸了。他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饿了好久了,这爸爸到底回来没,还是在回来的路上,他不清楚。

  妈妈擦吧擦吧眼泪,吸着发红的鼻子说,“儿子,要不你饿了就先去吃好了,反正妈妈做了很多的。没准爸爸有应酬呢。”

  然后他就真的坐在餐桌上吃起来,那个时候菜已经差不多冷透了。可是他饿的也管不了那么多总觉得滋味很好,还邀请妈妈一块儿上桌子吃。

  妈妈只是抱着电话,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她一遍一遍的按着重拨键,那听筒死死地贴在耳边。“儿子,乖啊,妈妈还不饿,你先吃吧!”

  她好像就忘了这一桌子的菜其实是凉了,大冷的天也会吃坏胃口如果是放在以往她总是能做到面面俱到。

  然后在他正在啃鸡腿的时候,妈妈上了一趟卧室下来时候就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拎着自己的包包说,“儿子你今晚自己先洗洗睡觉,妈妈有事儿,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喔好!”他挥舞着自己油乎乎的小手,冲着妈妈咧着嘴一笑。

  妈妈出门了,也忘记了给自己一个拥抱。

  他吃了饭并没有听妈妈的话去洗漱上床,而是窝在沙发上看春晚等她回来。他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他是被一声摔门声给惊醒的。

  睁开眼睛首先是看见客厅中央枝形吊灯发出白惨惨的光芒,他不由眯了眯眼睛。然后用手肘挡着光源。他明明记得自己看电视的时候没有开这盏灯的。

  紧接着他还想再翻身睡觉的时候就听到门口方向传过来一阵说话声音,首先是爸爸刻意的压得很低的声音,“罗一一,我算是认清你了,你居然报警!如果你还想再挽回什么,那就是你想错了。”

  “你和那个狐狸风流快活的滚在一堆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和儿子在家里等你吃饭,章景成你难道就没有半点良心,如果你早在十年前就是这个没有良心的样子,休想我嫁给你。”妈妈的语气是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是隐隐压抑的哭腔。

  在他印象里妈妈从来都是高贵的,快乐的。没有大喜大悲的极致

  他那个时候就蜷缩在沙发上一动不敢动,觉得自己是洞悉了一个偌大秘密,而且这个秘密有可能以后都不能看见妈妈笑容了。恨不得捂着耳朵,而那么想着的时候他确实是捂着耳朵的。

  然而幼小的他无法让自己听不到半点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屋子里的争吵声。

  “是你自己瞎了眼,现在知道还不晚。你就带着你娘家陪嫁的两个亿滚蛋我章景成马上就能给你。”爸爸或许是很生气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尽量为爸爸开脱罪责,——爸爸是生气,或者像是隔壁东子家的爸爸喝了酒,喝了酒的东子爸爸才会乱说话,也会叫东子和他妈妈滚蛋。

  妈妈的脚步声像是密集的鼓点,那高跟鞋显然也没有脱掉就进屋了,敲在地毯上也是铮铮响,“章景成,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就说是离婚也没有人笑话你!这种日子我早就过腻歪了,从儿子出生后就是这个成天忙到底样子。连儿子感冒发烧住院你也没有舍得抽空看他,不说儿子就说我,你还记得我的生日吗?还记得我们在学校认识的那会儿吗?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吧,我就知道我今天晚上是自取其辱,可是我是看不下去了。你的丑事我就该给你抖一抖!现在看来那只会脏了我眼睛”

  “嗯,离婚可以,但是钱我给你,儿子是我的!”

  “休想!你没有尽到过做爸爸的半点责任!”妈妈尖利的指责道。

  他鸵鸟的捂着自己的耳朵在听到妈妈说要离婚的那一刻就哭了起来,离婚就意味着他的家要被拆散,他们生活的周围不乏离婚的小伙伴,他知道这很不好,他一直还以为自己是幸运的。

  然后很快争吵的两个人看到沙发上睡着瑟缩发抖的他。

  首先是妈妈慌张的声音,“一皓”妈妈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往他的方向冲过来,然后他眼睁睁看着妈妈身形不稳的撞到茶几上。

  他想都没想到一跃而起,哭哭啼啼的扑到妈妈身上,“妈妈带我走!”

  妈妈面色痛苦的抱着他,眼睛红红的却干涩到没有泪水。“好,妈妈带你走。”

  爸爸怒了显然没有料定他会站在妈妈一边,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样子有何不妥。额头上的青筋暴突,指着他骂道,“小犊子你姓我章家的姓,不姓罗!”

  后来经历了一个半月的凌乱,妈妈走的时候是跪着求爸爸把他的抚养权给她,可是爸爸不肯。好像还有姥爷那边的阻止,妈妈就那样走了。

  妈妈走的第二天,爸爸就要求搬家,可是他不肯,小小年纪的他说,我就一个人在这儿住,你要走是你的事情。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爸爸也没再坚持。只是家里就被一波又一波的人给清空了家具然后又填上新的,妈妈的那间屋子他拼了自己的全力保存下来的。那里面是妈妈的画室,妈妈是一个业余的画家,平日里就拿着画笔勾勾画画,有时候还和一帮友人开画展。

  家里里里外外换上新的以后,爸爸就带着一个女人上门来了。

  他气呼呼的没有按照爸爸吩咐的叫姨。

  女人长得没有妈妈好看,但是比妈妈会讨爸爸开心。而且也对他很好,总是一皓一皓的叫他,可是他根本不卖她的账。他总是用愤恨的眼睛看他,他当时还那么小,刚刚学会‘爱’就又开始学会了大过‘爱’的‘恨’。

  他不卖她的账,不代表她会热脸贴他的冷屁股。在爸爸不在家的时候,由她‘照顾’他。她把老保姆给辞退了,然后重新请了几个佣人。她总是嫌弃他吃饭趴在桌子上的样子很难看。然后就会毫无预兆的用筷子打他,有时候是伸出青葱般的手指掐他胳膊的软肉。他不知道该跟谁说去,还把他给禁足了。上学放学都有人跟着,不让他跟小伙伴们一起玩,如果有人到家里来邀约他,她也不许自己出去。只有他表露出想出去的意思就会挨打。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简直不敢看自己脱下衣服的身子,青紫淤痕遍布。那是他反抗的结果,如果妈妈打电话过来的话,她也会在一边听着。他尝试过跟爸爸说自己想出门,可是一看到爸爸不待见自己的眼神就失望透了。

  小小年纪的他以为那已经是自己遭到最严重的恶劣事情,在后来不久后发生的一件事情才让他悔悟——这个女人不是不喜欢而是对他狠彻底。

  一天女人在饭桌上说自己怀孕了,爸爸听了很高兴。

  而他在一边默默地扒拉着饭粒,心里想以后自己在这个家里更没有位置了吧!果不其然,爸爸出差后的第二天,他起床喝了一碗粥,然后就晕倒在餐厅里。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发现自己被人绑住手脚捂住嘴巴,扔在行驶中的卡车上。

  他被人带到一个很偏僻的大山里,那里有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十几个。有的孩子早已经去了很久,他们有的是跛子,瞎子,甚至哑巴。不是被父母遗弃的,就是被拐卖的,他们成了那个团伙的赚钱机器每天麻木的出门讨钱。没讨到钱或者钱讨得少了挨打是家常便饭。吃得是冷馒头或者是要来的剩饭。

  他来到那里就被要求和出街,也就是说在街边要钱。他试着反抗过,但是只要他反抗也会挨一顿毒打。有个比他大一的男孩告诉他,其实他们好几个来到这里前都不是这个样子的,而是被那些凶神恶煞的人给打残废的

  他记得他那天他因为逃跑不成挨了一顿毒打,躺在茅草上,他们睡觉的地方就是用茅草在地上垫了一层,盖得棉被是散发着浓重霉味的被子。他浑身上下像是散架似的疼,却要死死地用力咬紧嘴唇,如果有人听见的话就会被人用脚一阵踢打。

  挨了打也没有药给他们,就算是便宜的药也是给那些听话的孩子的。

  身边草铺里静静地躺着一个叫做豆子小男孩,他记得豆子一天因为偷偷拿了那些人的钱被发觉后被人一阵毒打。那个时候他正好隔着小木窗子看到那一幕——豆子被人用绳子绑在茅草屋外的一棵树上,然后是两个人接力般的用一根木棍在他身上打。一开始豆子还会嚎叫着求饶,后来渐渐的什么声音都没了。

  豆子已几顿没有吃东西了。

  而他的衣袖里还有半个馒头。是他刻意留下的,他试着扯了扯豆子的衣袖,“豆子醒醒”

  然后他听到豆子一声很是低弱的声音,“嗯,”他极其缓慢的转过头睁着肿到快要成为一道缝隙的眼睛,“哥哥”

  豆子带着哭腔却没有哭出来。

  他把衣袖里的东西给掏出来给豆子,“给豆子,哥哥特意给你留的。”如果放在以前他断然不会为了除了家里的人以外的人考虑的,也不会那么在乎这些的。但是境遇告诉了他什么叫做关爱。

  豆子摇着头,连摇头都没有了力气,“哥哥我的手和脚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我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我想妈妈”

  豆子是在第二天去世的,那个时候他听人说那些恶人就把豆子给埋在后山上的一棵树下。

  他开始不再逃跑,也不反抗,甚至很快的出去跟其他的人一样去跪在街边要钱。他的面前总是搁着一个破碗,然后是一张写着好多他认不全的字,大概他是懂得,好像是装穷苦人家的孩子,爸爸病倒,妈妈逃离负责看管他的人要他什么都不说,只管要钱便是。他在要钱的时候总是有一双眼睛在后面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就等着给豆子报仇,让那里的和他一样的孩子都获救。

  那是一个平凡而日头高悬的一天,算算日子他来的这个城市已经有四个月了。可是他丝毫没有盯到一个破绽让自己逃跑。

  他跪在炎热街头,膝盖已经麻木掉了,可是他根本不敢动,因为刚刚那个负责他的人才过来故意装成好心的陌生人警告的让他跪好了。觉得太阳都快把自己的肌肤给灼化了,他的半跪着,手撑在大腿处。头低的很低。

  然后他听到一个小百灵鸟似的嗓音,“呵呵大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他的视线里是一对儿规规矩矩的穿着白袜子红色小皮鞋小脚,他没动,也不肯抬起头看这个稚嫩的声音。

  可是她居然弯着小身子倾斜着头看着他,目不转睛的看了好一会儿说:“大哥哥你是不是要哭了难道你很久都没吃到糖果?”

  他扫了一眼那对眨巴的眼睛,那是一对圆溜溜的珍珠般的眼睛。黑色的瞳仁像是会说话的似的。

  她见他没说话就向着他摊开了手心,手心上躺着一个糖果,她说:“大哥哥我把我最喜欢的糖果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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