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他是她的命
他昨晚等着消息的时候就对自己说只要她能好好的回来，他就祝福她和章一皓。可是她在这个时候还用一种防备的眼神看着他，以为他会对她做出什么，难道自己在她的眼睛真的是十恶不赦？
章一皓蹲的久了起身的时候头有点发晕，脚都麻了，他很是懊恼自己这个时候根本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甚至连自己的女人都抱不到。他在原地站了一会活动了一下手脚跟着佟正骁和田泽北出去。
季芳然还在原地啜泣，那声音几乎已经哑掉，她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外面警笛声已经愈来愈近，刹车声，紧接着是摔车门声音。她真的很不甘心，她模模糊糊的视线里挺拔身姿佟正骁抱着戚嫣，那微微低头温柔的样子到底很是刺眼。她从来没有受到过他这样的待遇。他甚至连看她一眼都嫌弃。她记得自己曾经有一次生病了，在异国他乡的，他连去她公寓看她一眼都嫌麻烦，她见他来了就撒娇不让他走，他偏偏还是狠心的离开。
“得不到的就要毁掉。”这是她这段时间听过的最为多的话。对！得不到的就要毁掉，她已经这样了，此生更不敢奢望他会看自己一眼，那么她是也要拉着垫背的。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好像伤口已经不疼了，那种像是吃了兴奋剂的感觉刺激着她每一根神经她身上还有一把枪，刚刚他们只是把那个死人身上的枪搜走了。而她还留有一手。
眼看着佟正骁抱着戚嫣已经快要走到门口，门外似乎有警察冲进来，她咬咬牙吃力的摸出那把寒凉的枪。双手颤抖的捏着手枪瞄准了门口方向。
“佟正骁你去死吧！”季芳然笑的凄绝，拉下保险扣动扳机，动作几乎一气呵成，还等感谢她的老爹对她从小的培养。这拿枪的姿势标准的不得了。
已经走到门口的几个人听到这一声吼，都不约而同的回过头看。章一皓心里骇然，想都没有想的直接向着佟正骁扑过去。
田泽北反应也快他迅速举起枪来，只是还是比对方的动作慢了半拍。他没有季芳然出枪快，章一皓先与季芳然中枪。
佟正骁被章一皓这么一扑，差点栽倒，他眼睁睁的看着章一皓一脸痛苦的倒在地上。血从他的背部汹涌而出。
田泽北的那一枪刚刚打在季芳然的脑袋上。季芳然当即就倒地抽搐而死。
他看着章一皓倒了下去几乎是绝望的喊了一声，“章一皓！”他从来不这样喊章一皓的名字的，总是“老五”或者是“五弟”。
佟正骁死死地抱着戚嫣忍不住的悲恸，“老五！”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事情，就在刚刚他还在跟自己怄气，声嘶力竭的吼，眼睛瞪得血红。就在刚刚是章一皓替他挡了一枪，心里几乎连心跳都没了。呼吸进空气连肺部都疼。
还是经历过很多事的田泽北最先反应过来，他一把抱起章一皓的软下去的身体穿过往屋子里而来的警察，眼神冷厉的没人敢直视，他疯了一样的往外跑，嘴里嚷着，“让开！让开，快！老胡开车！”
戚嫣本来疲乏得已经昏昏欲睡，朦朦胧胧的有听到枪响她心里抖了一下也没能清醒一些。也许是下意识的信任这个怀抱。这个时候听到他们一声接着一声的吼声，她吓得一激灵就睁开了眼睛。诧异的看着佟正骁的脸，然后心里有了隐隐很不好的预感，顺着佟正骁视线就看到田泽北打横抱起一个人。她视线很是模糊定定地看了那么几秒的时间才认出那个被田泽北疯了似的抱着跑的人是章一皓，她几乎是语不成调的问，“章一皓？”她心里剧烈的跳动起来。
佟正骁面色又是一痛，他怎么能告诉她是章一皓中枪了，她虚弱得不成样子，肚子里还有孩子。
“没事我们去医院。”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平稳。
戚嫣从佟正骁眼里看到了欲盖弥彰的镇定，她呼吸有些困难起来，几乎是绷着声音颤巍巍开口，“他中枪了？”她结合起之前隐隐听到的枪声，心像是坠入一个无底深渊里。她雾蒙蒙的眼睛死死地瞅着他不放弃他脸色一丝一毫的变化。
佟正骁没要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沉默不语的抱着她往外走，外面一阵喧哗，田泽北熟悉的声音穿插其中，他在说“快笨蛋动作快点真要命，你来看着他我来开车”
她心里听得心惊肉跳的，张开自己全是污秽的手指一把揪着佟正骁的衣领，“放我下去我要去看看他！”
佟正骁心里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刚刚章一皓替他挡了那一枪无疑是套在他心里的枷锁，他倒是宁愿那个中枪的人是他自己。这个时候面对戚嫣的咄咄逼人他丝毫没有放下她的意思，“我带你过去！”
“不”她执拗的劲头又上来了。喉头像是被堵上了。“放开我！”她瘦骨嶙峋的手指抓的更牢了些，声音尽管听起来很低却不乏命令和警告。
“我说了我带你去医院！”他知道她不再是闹闹小脾气，而他也不是不满足她的要求，“你要怎么过去？”
戚嫣一时间安静了一会儿，如果是换做是平时已经对他又抓又挠了，这个时候苦于她根本没什么力气，就在刚刚这么几句话已经让她筋疲力尽。可是这根本不妨碍她伤心，于是她哭了起来，像是猫咪的声音一样孱弱而不绝。
佟正骁的心像是被人放在火上烤了一遍又被戚嫣揉碎了。他固执的把她抱到自己的车上一声不吭。
戚嫣一直哭，佟正骁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她不撒手。他们回城的路还真有点远。田泽北的车已经消失在眼前弯弯折折的山路上。窗外的树木葱郁，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漏下来影影绰绰。在逼仄的车厢里，佟正骁已经急出一身汗水，他还是很耐性的拿起车上医用箱里的消毒纱布替她摁在头部受伤的位置。好几次戚嫣气呼呼的躲开，他都锲而不舍的再一次覆上去。
戚嫣的哭声一直断断续续的，眼泪也没有停过。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到章一皓身边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她知道这个时候他肯定很需要她，就像是她很需要他一样。他们曾经发誓至死不渝一直守护到老的。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硬生生的把他们分开。还不让她跟着过去看章一皓。所以她看着佟正骁的眼神就带着不绝的恨意，偏偏自己浑身上下还有伤也没有力气动弹。那恨恨的小眼神最终慢慢的没了焦距，徒留伤心空洞的眼睛。
“好了，好了别哭了，会没有事的。”安慰她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他和章一皓多年的兄弟，他再狠也不过是趁乱跟章一皓夺了一次戚嫣，再过分的事情他没有做过，真正想要伤害章一皓的事情几乎没有。然而章一皓两次受伤都跟他有关。
佟正骁一边捂住她的伤口一边把她的脸上的污渍用蘸着消毒水的棉花擦拭掉。他知道她清醒着的时候是断然不会让自己是这样一个难看的样子。她是极美的，也是极爱美的。
“睡一会儿啊，到了我叫你！”他以前总是用这样的调调跟她说话，她也很乖，在他面前像是一个依赖的孩子。很是信任他的。而今他这些话对她根本起不了作用。
伤心中的戚嫣哪里听得进去半分安慰，她抽搐着。除了哭什么都不愿意理睬，她把自己困在自己的伤心的小世界了，此刻除了章一皓没有什么能撼动她哭泣的意志。
佟正骁最终只有无声无息的叹息一声，默默地陪着她。
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被告知章一皓已经被推进手术室。本来佟正骁要把戚嫣先弄进病房去处理伤口和检查身上是的伤口的，这医生护士都到齐了，戚嫣说什么也不要人给她检查，她哭闹着要去看章一皓，她说就是爬也要爬过去佟正骁知道她有身孕又不敢对她做出太激的行为，只好抱着她不停挣扎的身子让医生给她头上的伤口做了一个简单的止血处理，这才抱着她去了手术室外面候着。章景成等人早就到了。手术室外面的走廊里聚集着全是人。
他抱着戚嫣过去的时候走廊里的人都看着呢，神情最激动的莫过于章景成，本来忧心忡忡的他一下子从椅子上窜起来，以雷霆万钧的气势冲到佟正骁和戚嫣的面前，“好你个戚嫣！”
佟正骁护着戚嫣，自然把她抱着脸摁在胸口，“章叔，这事情怎么能怪她！”他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那意思很明显戚嫣他护定了。
“爸”戚嫣挣扎了一下想要下来。
“我不是你爸！”章景成暴喝，“我要你马上跟他离婚，省的丢了我们家的脸！”如果戚嫣不是被佟正骁抱着过来的话，也许他暂时还会把这个事情搁一搁等章一皓转危为安以后再说。他们居然在这么多亲人面前搂搂抱抱，简直不把他们章家放在眼里。
“放开我！”戚嫣面色羞愧的，低低的带着乞求的看着佟正骁。
佟正骁没允许，他也不管戚嫣又急又恼的表情，示意江涛过来，他顺手把戚嫣放到江涛怀里，“把她放在椅子上。”然后他说，“她行动不方便，我抱着她很自然，不要把我们想的那样无耻。她怎样都是章一皓的妻子。”他的意思很明显他跟戚嫣之间什么都没有。
章景成若是以往肯定要面子上给佟正骁几分薄面，不是长辈对晚辈之间的关系，而是同在商场的地位，佟正骁是后起之秀，他为人霸道狠厉，做事情很少失算，稳扎稳打。就凭这这些章景成对佟正骁的欣赏他会跟佟正骁斤斤计较。
毕竟眼前的事情不同，他的儿子正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而儿媳和另外一个男人搂搂抱抱。而且他还听说这事情全是由戚嫣和佟正骁的一些旧事牵扯而成的。
章景成气的浑身哆嗦，也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失态，家里的丑事怎么能乱扬，“哼！这件事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他意有所指的一句话，佟正骁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他只是担忧的看了一眼那个蜷缩这身子的戚嫣，也不知道是不是很冷，她身子抖得不行，很想过去抱抱她，又怕把事情闹大，只好跟江涛耳语了几句。这才站到离覃朝朝不远不近的位置，只要一回头就能够看到她。
有好几次她眼神空洞的看着手术室上面的字，手指撑着椅子旁边想要站起来，嘴巴用力的咬着嘴唇好几次都是徒劳。虚弱的闭上眼睛，呼吸急促的整个小身子都快要从椅子上滑下来。一向胆小她这一次选择了默默地的面对。
在佟正骁的眼里戚嫣好像吓得都不会哭了，她静默的样子让佟正骁很揪心，一边是生死未明的兄弟，好几次看到护士推着血浆进去，章景成去问情况怎么也不肯说。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敢笃定只差一颗稻草就能把她给彻底压趴下去。
走廊里的人来了又去，期间田泽南也来了，正巧他今天刚刚从外地回来。他拉着佟正骁的走到一边问，“老五的伤有多重？”在电话里田泽北也说不清楚，他听得头大一时间气急就吼了田泽北一下。这个是田泽北也不在这里。
“可能有点严重吧，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刚刚血浆进去了失血很多，你知道他身体本来就没好利索。”佟正骁已经说不下去了，一想到章一皓倒下的样子心里就难受，是章一皓替他挡了一枪，那一枪本来是该他受的。也许章一皓的初衷是更想要保护戚嫣。
戚嫣就是章一皓的命，换做是他，他也会那样做的。
田泽南眉目紧锁，他知道佟正骁的话意味着什么，刚刚他也是在电话里听了个半懂，这个时候也知道情况确实很严重。“泽北去哪儿了？”
“他去警局录口供去了，其实老五是为了救我这事情是我惹出来的。”佟正骁眼圈都红了，他知道这个事情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差那么一点点戚嫣就被下了毒手。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之前在巷子了遭到袭击也可能跟这件事有关？”田泽南显然要冷静得多。
佟正骁摇摇头，“难说，这一次跟那一次明显不一样，那一次的布局周密，这一次的漏洞百出，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没那么快就找到罪魁祸首。”
田泽南迟疑的点头，“哎老三要我怎么说你们好，一个女人”他看到佟正骁的脸色很不好，也不再说下去，再说下去就是老生常谈显得婆婆妈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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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皓蹲的久了起身的时候头有点发晕，脚都麻了，他很是懊恼自己这个时候根本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甚至连自己的女人都抱不到。他在原地站了一会活动了一下手脚跟着佟正骁和田泽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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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的就要毁掉。”这是她这段时间听过的最为多的话。对！得不到的就要毁掉，她已经这样了，此生更不敢奢望他会看自己一眼，那么她是也要拉着垫背的。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好像伤口已经不疼了，那种像是吃了兴奋剂的感觉刺激着她每一根神经她身上还有一把枪，刚刚他们只是把那个死人身上的枪搜走了。而她还留有一手。
眼看着佟正骁抱着戚嫣已经快要走到门口，门外似乎有警察冲进来，她咬咬牙吃力的摸出那把寒凉的枪。双手颤抖的捏着手枪瞄准了门口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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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泽北反应也快他迅速举起枪来，只是还是比对方的动作慢了半拍。他没有季芳然出枪快，章一皓先与季芳然中枪。
佟正骁被章一皓这么一扑，差点栽倒，他眼睁睁的看着章一皓一脸痛苦的倒在地上。血从他的背部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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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正骁死死地抱着戚嫣忍不住的悲恸，“老五！”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事情，就在刚刚他还在跟自己怄气，声嘶力竭的吼，眼睛瞪得血红。就在刚刚是章一皓替他挡了一枪，心里几乎连心跳都没了。呼吸进空气连肺部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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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嫣本来疲乏得已经昏昏欲睡，朦朦胧胧的有听到枪响她心里抖了一下也没能清醒一些。也许是下意识的信任这个怀抱。这个时候听到他们一声接着一声的吼声，她吓得一激灵就睁开了眼睛。诧异的看着佟正骁的脸，然后心里有了隐隐很不好的预感，顺着佟正骁视线就看到田泽北打横抱起一个人。她视线很是模糊定定地看了那么几秒的时间才认出那个被田泽北疯了似的抱着跑的人是章一皓，她几乎是语不成调的问，“章一皓？”她心里剧烈的跳动起来。
佟正骁面色又是一痛，他怎么能告诉她是章一皓中枪了，她虚弱得不成样子，肚子里还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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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执拗的劲头又上来了。喉头像是被堵上了。“放开我！”她瘦骨嶙峋的手指抓的更牢了些，声音尽管听起来很低却不乏命令和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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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正骁一边捂住她的伤口一边把她的脸上的污渍用蘸着消毒水的棉花擦拭掉。他知道她清醒着的时候是断然不会让自己是这样一个难看的样子。她是极美的，也是极爱美的。
“睡一会儿啊，到了我叫你！”他以前总是用这样的调调跟她说话，她也很乖，在他面前像是一个依赖的孩子。很是信任他的。而今他这些话对她根本起不了作用。
伤心中的戚嫣哪里听得进去半分安慰，她抽搐着。除了哭什么都不愿意理睬，她把自己困在自己的伤心的小世界了，此刻除了章一皓没有什么能撼动她哭泣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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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正骁护着戚嫣，自然把她抱着脸摁在胸口，“章叔，这事情怎么能怪她！”他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那意思很明显戚嫣他护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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