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9.抓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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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教室里的氛围不同, 计算机教研室的氛围可就好多了,一个大学计算机教研室里只有2名教授,还是校长好不容易从国外请来的呢!
董教授看着陆浩毅改好的试卷, 有得意门生帮着做事就是好, 喝着小茶, “那群学生没闹什么事吧!”董教授关心道, 他是不相信陆浩毅会像传言说的那样, 看来这些人的思想有待加强。
等陆浩毅把教室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后,大家都满意的说好好好!他们也都没选择干预陆浩毅的私人生活, 对他们这样经历丰富的老家伙来说,什么都看的淡,看的明白。现在这群学生里有一部分人开始浮躁起来了,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要多多让思修老师锤炼锤炼。
“这学期结课后青大那边想让你和他们计算机系的一起搞一个科研项目,不要忘了。”董教授说道。国家在这方面落后太多, 就拿理科学院的顶级学府青大来说, 对于计算机精通的人也就是寥寥几人。
“好!”陆浩毅觉得得益于自己的没有必要推掉不是吗?正好扩展一下人脉。“但是我要先办一点私事!”要把杜若母女安排好, 要不然看杜四哥今天的架势,一定不会太好过得。
杜若有四个哥哥, 并且都挺疼爱家中最小的杜若, 只能说杜若眼瞎看上了陆浩毅。再想想自己以后敢对杜若怎么样, 混合四打都够自己受的, 陆浩毅背后不由地冒出冷汗。
休息好的杜四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小妹,自己坐在板凳上生闷气。“小妹,你就不能长点脑子吗?”
“哥,你不是都打听好了吗?毅哥在南城根本就没有乱搞男女关系。”杜若把刚刚洗完的衣服晾了起来。
“我们先不说这件事,这次我们来就是把你的事解决好,到时候你别给我拖后腿。”杜四哥就是担心自己的小妹到时候被陆浩毅三言两语骗了。
杜若把手上的水擦干净,“哥!到时候你别太过分了。”
杜四哥沉思了一会,“哥知道,小陆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作为我妹夫,该说的c该做的,我一样都不会少。
“回来了!”胡女士声音颤抖的问道。
“妈!回来了!就是回来看看你。”等会就要走了,陆浩毅心里默默的添了一句。
“走,跟妈回家。”胡女士高兴极了,她的三儿回来了,可是却拉不动儿子。
陆浩毅死活不愿意在踏进那扇铁门,他们只能到陆家大院不远处到公园里坐下。
胡女士一路上拉着陆浩毅的手不愿放下,边走边看着眼前的孩子,长高了,结实了,就是不知道在外边吃了多少的苦。当时走的时候还那么小,除了身上穿的,什么也没有带,身上还被他爸打出了伤,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过来的。
转眼六年都过去了,这孩子心也狠,六年都没有给家里寄一封信。公公老是说大孙子像他死去的妈,小孙子像自己的丈夫,她还不信,现在看来还真被她公公说对了,可不是和丈夫一样心狠。
胡女士不管问陆浩毅什么都说好,问他现在在哪里,就是不出声,她气的想打他,可是舍不得,他不就是被丈夫打走的吗?
陆浩毅看着眼前的女人不停的流泪,他这颗心也跟着发疼,但是他真的不想回到那个家。每每想到之前的事,这具身体的心脏疼得厉害,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了,他知道这是这具身体的禁区,明明人都没了,或许记忆太过深刻被刻到骨子里了连同那疼痛的感觉。
陆浩毅就是回来看看眼前的女人,留下照片头也不回的走了!
胡女士放声痛哭,她知道儿子留不住了,在被赶出家门的那一刻就再也不属于这个家了。看着照片上的画面,儿子大了,都知道给自己找媳妇了,她也做奶奶了。
胡女士像往常一样的回到家,把她自己关进房间,一天都没出那个房间。
到了晚上才走出房间,吃饭的时候陆父和她说话都没搭理。
陆父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到桌子上,“浩聆一家好不容易回娘家吃饭,你摆脸色给谁看的,不吃就给我滚。”
大家都停下筷子,看着陆父,几个小的也被爷爷和(外公)吓到了。
浩聆和浩宇让佣人把孩子带出去玩,“爸!”浩聆不赞同的看着父亲,“阿姨今天不舒服,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刚进来时她也看出了阿姨今天不正常。
“吃饭吃饭!”陆父拿起筷子,不能让女婿看笑话。
“我们离婚吧!”说完之后胡女士就离开了餐桌。她清楚的知道儿子是永远也不会在踏进这个家半步,那是她的儿子,这个世上唯一的牵挂,别人不心疼,她心疼,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要离开这里,她要去找儿子,她要去陪着儿子,去帮儿子带她的孙女。
留下一脸错愕的人,“离就离,离了之后就别想踏进这里一步。”陆父气的脸都青了,敢威胁老子。
“爸!难道你还想让六年前的事在发生一遍吗?”浩宇激动的看着陆父!三儿被赶出门后就再也没回来,当时他爸发了好大的火,那时候他还在南方训练,等到他知道的时候,人已经找不到了。浩聆他们以为等爸的火消了,三儿也就回来了。可等了一年又一年,三儿还是没有回家。他爸升迁了,上面又给分了一套新房子,可是怕小弟想家了,回家的时候找不到家,他们也就没有搬。
“哥!”浩聆阻止她哥在说下去,三儿已经成为他们家的禁词,她知道她爸后悔了,出嫁前她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到他爸拿着弟弟的照片,烟一根根的抽。她也后悔当时为什么不拖住她爸,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找三儿。后来当他们去找的时候发现小弟去益州当知青了,去找了才发现当地没有这个人,调查了才知道知青所登记的时候弄错了,这么多人,全国又这么大,当时的局势不明确,他们家也不敢有大的动作,所以就悄悄的查,一无所获。
“张妈,阿姨今天可见到什么人吗”阿姨今天的反应也太奇怪了。
“太太今天出去就是找周夫人聊了聊天,不过时间不长,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晚上才出来。”张妈说道,她也觉得太太今天的神情有些不对。
“我们吃我们的,就她尽出幺蛾子。”陆父强忍着愤怒,他不明白从前乖巧听话的人今天到底怎么了。
这顿饭吃的不像以前那样欢快乐,孩子被佣人带到游戏室玩了,餐桌上只能听到筷子的声音,气氛低沉压抑,陆父越想越生气,把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不想吃就别给老子吃了!”起身就往楼上卧室走去。
留在餐桌上的4个人也都很无奈,这饭吃的。
“我光听说你们家还有一个三儿,怎么就从没见过。”她也很奇怪,嫁过来3年了,她的小叔子自己还从来没见过,连照片都没看到。
“三儿,都好多年没听人叫过了。”浩宇吸了一口烟,身体靠在椅子,看着那原本挂着全家福的照片也被六年前父亲摔了,好些有三儿的照片都被扔了。
其实要说家里和三儿最为亲近的除了阿姨,爷爷,也就是他的,对于三儿他操父亲的心。
“这个啊!你嫁到我们家晚,不知道也正常。”谁让她哥30岁才结婚的呢!浩聆看着她哥,她知道小时候三儿最是调皮捣蛋,每天把她哥气的要死,可是也能让她哥开心的要死。没什么心眼,被他们养的极为单纯。对于那时候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很不应该,大哥被分派到南部的训练,家里就只有自己和三儿,那时候听着大人的教唆,没有大哥在中间调节,对三儿冷嘲热讽,和她一个圈子的小伙伴也经常嘲弄他,后来她才知道自己的做法对三儿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因为她在朋友面前抱怨三儿,她的朋友又在这里混得开的,后来这里的孩子看见三儿就是嘲讽。三儿没有在回来时,她知道他不想要这个家了。
这件事她深深的埋藏在心里,谁也没说,就连哥哥也认为是父亲的原因,只有她知道这其中也有她的参与,尽管三儿也不知道他喜欢的姐姐对他做了一件十分残忍的事。
三儿是她这些年来不敢触碰的角落,从那天开始,她就把这份亏欠弥补到阿姨身上,至少让她心安一些。
陆家大院发生的事陆浩毅不知道,但是他在离开的时候遇到了儿时的玩伴,潘军,没想到那小子第一眼还能认出自己,记得他俩以前一见面就打架,有时候他们一群人打自己,但是这小子会帮他,用他的话说,自己就只能被他打。他们认为自己是男人,受了再多的伤也没有回家抱怨,自己买药膏,互相涂抹被打的地方。
“见到叔叔阿姨了!”两人就现在路边,潘军看着眼前的人,变化真大,不再是那个只会意气用事的孩子了。
陆浩毅摇了摇头,“见到我妈了。”他不知道今天是否应该出现在这里。
看样子还是没有回到陆家,“走,带你去找虎子他们。”
“我还有事,以后吧!”以后总是会有机会的,陆浩毅现在不想见那帮人。
“你现在住哪里。”潘军知道这人的心结还没放下,那时候他的事情闹得动静可大了,本来以为发发脾气,就离开家几天,每天到这一离开就是几年。
“待不了多久,就要走了,还是别留联系方式了。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陆浩毅拒绝道,有些东西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当你企图让时间淡化它,你会发现它会越来越深刻。
潘军看着陆浩毅的背影,心里五味杂全,当年他们一批的孩子现在都各奔东西了,他走后的几天他们感到不适应,就像是缺了什么似的,后来大院中又搬来了一户,三儿的位子被这人代替了,但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对,就是没有人和他一起打架挨训了。
搬来的那个孩子他感觉很贼,果然被他猜中了,脑子灵活,处事圆滑,果然爬的比他们都快。
所以这些人啊!只会拿软柿子捏,这是幼时陆浩毅的悲哀。
陆老爷子看到照片上的女人和孩子皱了皱眉头,随后又叹了口气,罢了吧!这孩子果然最像他。看着陆浩毅,看来是低估了这个孙儿,这样也好,可以安心的为他谋划一条出路,他们越怕什么,他偏偏就要这样做。
“太爷爷,我也要看看上面的人!”陆雯萱好奇太爷爷在看什么,说着就让佣人把她抱到陆老爷子腿上。
陆老爷子回过神来看着陆雯萱,“来,这个是你小叔。”指着照片上的人对陆雯萱说道。
“那旁边的人呢!”这个小叔叔长的可真好看,旁边的人是谁,小叔叔为什么抱着一个孩子。
陆老爷子没有回答,让佣人把孩子抱下去,照片上的其他人,他也不知道啊!
看到陆老爷子的表现,底下人神色各异,他们可想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被打破。
“大家都吃饭吧!”陆老爷子说道,他可要好好想想啊!他这群儿孙,都被眼前的假象蒙蔽住了。
陆浩毅选择在年初七的时候坐火车回南城,学校要求元宵后报道,但是他们要回去布置一下小家,适应一下。
“每个人就带两件换洗衣服就可以了,其他的明天让大哥拿到邮局寄到南城。”两个大人带三个孩子,陆浩毅不想让大家太累,决定还是寄过去方便。
“也好,但是兕兕的衣服多带点。”杜若说道,小家伙衣服脏的快。
天还没亮,杜若就起来做好饭,孩子还没醒,她和陆浩毅两个刚吃好饭,杜大哥就来敲门了。
“大哥,吃过了没。”杜若准备给杜大哥弄点饭吃。
“吃过了,你们快点弄,我开拖拉机把你们送到县里面坐车到惠城。”妹夫买的是早上10点的火车票,第二天早上正好能到地方。
“你们把东西拿到车上,我来给孩子穿衣服。”杜若说着就要把孩子弄醒穿衣服。
杜母也来了,和杜若一起给孩子穿衣服,“你这孩子,到南城要和小陆好好过日子,带好孩子。”杜母以前恨这丫头不争气,现在眼看着女儿要离开自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这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妈!你别难受,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杜若心里也难受,马上要离开这个土生土长的地方,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心里很没底,但是一想到有丈夫在,心里就没那么难过了。
“你这孩子,你能和女婿两个在一起好好的,妈就满足了。”虽然知道以后见面就难了,可是知道孩子过的好,杜母心也就满足了。“你呀!以后多拉着点小陆,别让他乱花钱,现在你是养3个孩子,以后还会有,钱省着点花。”杜母是被陆浩毅大手大脚花钱吓到了。
“知道了,妈!”杜若低着头擦着眼泪。
杜母虽然知道对女儿说是白说了,她这女儿太听女婿的话了,但就是想说说。
“小妹,弄好了没,把孩子抱上车,赶紧走。”杜大哥催促着。
“妈,以后这家你帮我看着。”杜若把钥匙递给杜母。
“妈!我们走了,你和爷爷奶奶说一声。”陆浩毅把被子裹住杜若母女,担心冻着。
“知道了,赶快走吧!”听着拖拉机越来越远的声音,杜母抹着眼泪,希望这两个孩子一路上平平安安,日子也过的和顺美满。
第二天早上到了小家,陆浩毅到弄堂的铺子里买了包子和粥,一家人吃完后,让女儿在院子里玩,他们两个把地扫了,家具用水抹一下。
“你在家看孩子,我看那有煤球的,去买一点。”这里烧饭全都是用煤球,这附近肯定是有卖的。
“嗯,你去吧!下午我们再去买锅碗瓢盆。”杜若看到这个家,很满意,超过了她的期望,这是她和丈夫的第二个家,无论以后有几个家,只要和丈夫在一起,那就是她的家。
看着孩子在屋子里面探险,充满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心里的不安也消退了。
“师傅,你把它堆在墙角就好了。”陆浩毅把门打来,引着送煤炭的人进来。
“好嘞!”说着就开始搬煤炭。
“你点一点看钱够不够。”陆浩毅看着那人很细心的把煤炭堆好,很爽快的把钱给了。
“下次要煤炭,直接和我说一声,就送过来。”搬煤炭的小哥很喜欢这样爽快的人,现在很多买煤炭的有都是先欠着或者给一半,下次给。都是老街坊,又不好意思说什么。
引炉子陆浩毅可不会,杜若先把枯枝弄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放到炉子里,然后把它点燃,在上面放上一个煤球,拿着书在下面扇通风口,冒出一度浓烟,有点呛人。
扇一会儿后,杜若把通风口盖上露出一点通风就不管它了。“我刚刚找到了一根绳子,你把它拴在两颗树上,我等一会晒被子。”被子是陆浩毅早就准备好的。
杜若在炉子里再加上两个煤球,观察着,看着火星还不错,就不管它了,把被子拿出来晒。
把三个孩子关在房间里,“你们在这里不要吵,不要说话,等着爸爸妈妈回来知道吗?”杜若有些不放心。
“知道了,妈妈!我会看好妹妹的。”艾艾说道,其他孩子也纷纷表示听话。
两人把屋子的门关上,把外边的门锁上,询问着菜市场和卖锅碗瓢盆的地方,两人速战速决的买好东西赶紧回家。
打开门一看,三个孩子围坐在一起玩游戏,陆浩毅两人也松了一口气,“爸爸!妈妈!”三个孩子看到陆浩毅他们回来了,跑到他们身边。
“毅哥!”杜若拿出罐头,示意陆浩毅把它打开。“拿去分给妹妹们吃。”
艾艾小心的接过罐头,两个小的马上围到艾艾身边,“都不要抢哦!姐姐分给你们吃。”
“好!”两个孩子坐在艾艾对面,盯着艾艾手里的罐头。
“好了,我们把东西收拾一下。”陆浩毅看着眼前的场景,觉得很温馨。
在南城安顿下来没有几天,陆浩毅就要上学了。
“妈妈我们今天晚上什么时候吃饭啊!”艾艾跑到妈妈身边,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好饿啊!
“等会爸爸回来就吃。”杜若摸着女儿的小肚子,想着丈夫可能有什么事耽搁了。
看着前面坐着的陆浩宇,陆浩毅很吃惊,他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三儿,好多年没见了。”陆浩宇抿了一口茶,来缓解自己的心情。以前那个像一头小猎豹一样极易冲动的三儿,在看看眼前的青年,都不敢相信这就是他的小弟。
陆浩毅一根香烟,这根香烟就象征着青年时期的陆浩毅。微微一笑,轻轻嗅了一嗅香烟,真是迷人的香味。点起这根香烟,看着这根烟在自己一吐一吸中变短变短再变短,看着这点点星火。闭上眼睛,慢慢地享受着这个滋味,真令人上瘾。
看着对面的陆浩宇,想在他的身上找寻更多人的身影。是谁在他心里充当着火光,又是谁在充当着这一吐一吸的角色,或者说是多个人,真是可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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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教室里的氛围不同, 计算机教研室的氛围可就好多了,一个大学计算机教研室里只有2名教授,还是校长好不容易从国外请来的呢!
董教授看着陆浩毅改好的试卷, 有得意门生帮着做事就是好, 喝着小茶, “那群学生没闹什么事吧!”董教授关心道, 他是不相信陆浩毅会像传言说的那样, 看来这些人的思想有待加强。
等陆浩毅把教室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后,大家都满意的说好好好!他们也都没选择干预陆浩毅的私人生活, 对他们这样经历丰富的老家伙来说,什么都看的淡,看的明白。现在这群学生里有一部分人开始浮躁起来了,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要多多让思修老师锤炼锤炼。
“这学期结课后青大那边想让你和他们计算机系的一起搞一个科研项目,不要忘了。”董教授说道。国家在这方面落后太多, 就拿理科学院的顶级学府青大来说, 对于计算机精通的人也就是寥寥几人。
“好!”陆浩毅觉得得益于自己的没有必要推掉不是吗?正好扩展一下人脉。“但是我要先办一点私事!”要把杜若母女安排好, 要不然看杜四哥今天的架势,一定不会太好过得。
杜若有四个哥哥, 并且都挺疼爱家中最小的杜若, 只能说杜若眼瞎看上了陆浩毅。再想想自己以后敢对杜若怎么样, 混合四打都够自己受的, 陆浩毅背后不由地冒出冷汗。
休息好的杜四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小妹,自己坐在板凳上生闷气。“小妹,你就不能长点脑子吗?”
“哥,你不是都打听好了吗?毅哥在南城根本就没有乱搞男女关系。”杜若把刚刚洗完的衣服晾了起来。
“我们先不说这件事,这次我们来就是把你的事解决好,到时候你别给我拖后腿。”杜四哥就是担心自己的小妹到时候被陆浩毅三言两语骗了。
杜若把手上的水擦干净,“哥!到时候你别太过分了。”
杜四哥沉思了一会,“哥知道,小陆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作为我妹夫,该说的c该做的,我一样都不会少。
“回来了!”胡女士声音颤抖的问道。
“妈!回来了!就是回来看看你。”等会就要走了,陆浩毅心里默默的添了一句。
“走,跟妈回家。”胡女士高兴极了,她的三儿回来了,可是却拉不动儿子。
陆浩毅死活不愿意在踏进那扇铁门,他们只能到陆家大院不远处到公园里坐下。
胡女士一路上拉着陆浩毅的手不愿放下,边走边看着眼前的孩子,长高了,结实了,就是不知道在外边吃了多少的苦。当时走的时候还那么小,除了身上穿的,什么也没有带,身上还被他爸打出了伤,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过来的。
转眼六年都过去了,这孩子心也狠,六年都没有给家里寄一封信。公公老是说大孙子像他死去的妈,小孙子像自己的丈夫,她还不信,现在看来还真被她公公说对了,可不是和丈夫一样心狠。
胡女士不管问陆浩毅什么都说好,问他现在在哪里,就是不出声,她气的想打他,可是舍不得,他不就是被丈夫打走的吗?
陆浩毅看着眼前的女人不停的流泪,他这颗心也跟着发疼,但是他真的不想回到那个家。每每想到之前的事,这具身体的心脏疼得厉害,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了,他知道这是这具身体的禁区,明明人都没了,或许记忆太过深刻被刻到骨子里了连同那疼痛的感觉。
陆浩毅就是回来看看眼前的女人,留下照片头也不回的走了!
胡女士放声痛哭,她知道儿子留不住了,在被赶出家门的那一刻就再也不属于这个家了。看着照片上的画面,儿子大了,都知道给自己找媳妇了,她也做奶奶了。
胡女士像往常一样的回到家,把她自己关进房间,一天都没出那个房间。
到了晚上才走出房间,吃饭的时候陆父和她说话都没搭理。
陆父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到桌子上,“浩聆一家好不容易回娘家吃饭,你摆脸色给谁看的,不吃就给我滚。”
大家都停下筷子,看着陆父,几个小的也被爷爷和(外公)吓到了。
浩聆和浩宇让佣人把孩子带出去玩,“爸!”浩聆不赞同的看着父亲,“阿姨今天不舒服,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刚进来时她也看出了阿姨今天不正常。
“吃饭吃饭!”陆父拿起筷子,不能让女婿看笑话。
“我们离婚吧!”说完之后胡女士就离开了餐桌。她清楚的知道儿子是永远也不会在踏进这个家半步,那是她的儿子,这个世上唯一的牵挂,别人不心疼,她心疼,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要离开这里,她要去找儿子,她要去陪着儿子,去帮儿子带她的孙女。
留下一脸错愕的人,“离就离,离了之后就别想踏进这里一步。”陆父气的脸都青了,敢威胁老子。
“爸!难道你还想让六年前的事在发生一遍吗?”浩宇激动的看着陆父!三儿被赶出门后就再也没回来,当时他爸发了好大的火,那时候他还在南方训练,等到他知道的时候,人已经找不到了。浩聆他们以为等爸的火消了,三儿也就回来了。可等了一年又一年,三儿还是没有回家。他爸升迁了,上面又给分了一套新房子,可是怕小弟想家了,回家的时候找不到家,他们也就没有搬。
“哥!”浩聆阻止她哥在说下去,三儿已经成为他们家的禁词,她知道她爸后悔了,出嫁前她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到他爸拿着弟弟的照片,烟一根根的抽。她也后悔当时为什么不拖住她爸,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找三儿。后来当他们去找的时候发现小弟去益州当知青了,去找了才发现当地没有这个人,调查了才知道知青所登记的时候弄错了,这么多人,全国又这么大,当时的局势不明确,他们家也不敢有大的动作,所以就悄悄的查,一无所获。
“张妈,阿姨今天可见到什么人吗”阿姨今天的反应也太奇怪了。
“太太今天出去就是找周夫人聊了聊天,不过时间不长,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晚上才出来。”张妈说道,她也觉得太太今天的神情有些不对。
“我们吃我们的,就她尽出幺蛾子。”陆父强忍着愤怒,他不明白从前乖巧听话的人今天到底怎么了。
这顿饭吃的不像以前那样欢快乐,孩子被佣人带到游戏室玩了,餐桌上只能听到筷子的声音,气氛低沉压抑,陆父越想越生气,把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不想吃就别给老子吃了!”起身就往楼上卧室走去。
留在餐桌上的4个人也都很无奈,这饭吃的。
“我光听说你们家还有一个三儿,怎么就从没见过。”她也很奇怪,嫁过来3年了,她的小叔子自己还从来没见过,连照片都没看到。
“三儿,都好多年没听人叫过了。”浩宇吸了一口烟,身体靠在椅子,看着那原本挂着全家福的照片也被六年前父亲摔了,好些有三儿的照片都被扔了。
其实要说家里和三儿最为亲近的除了阿姨,爷爷,也就是他的,对于三儿他操父亲的心。
“这个啊!你嫁到我们家晚,不知道也正常。”谁让她哥30岁才结婚的呢!浩聆看着她哥,她知道小时候三儿最是调皮捣蛋,每天把她哥气的要死,可是也能让她哥开心的要死。没什么心眼,被他们养的极为单纯。对于那时候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很不应该,大哥被分派到南部的训练,家里就只有自己和三儿,那时候听着大人的教唆,没有大哥在中间调节,对三儿冷嘲热讽,和她一个圈子的小伙伴也经常嘲弄他,后来她才知道自己的做法对三儿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因为她在朋友面前抱怨三儿,她的朋友又在这里混得开的,后来这里的孩子看见三儿就是嘲讽。三儿没有在回来时,她知道他不想要这个家了。
这件事她深深的埋藏在心里,谁也没说,就连哥哥也认为是父亲的原因,只有她知道这其中也有她的参与,尽管三儿也不知道他喜欢的姐姐对他做了一件十分残忍的事。
三儿是她这些年来不敢触碰的角落,从那天开始,她就把这份亏欠弥补到阿姨身上,至少让她心安一些。
陆家大院发生的事陆浩毅不知道,但是他在离开的时候遇到了儿时的玩伴,潘军,没想到那小子第一眼还能认出自己,记得他俩以前一见面就打架,有时候他们一群人打自己,但是这小子会帮他,用他的话说,自己就只能被他打。他们认为自己是男人,受了再多的伤也没有回家抱怨,自己买药膏,互相涂抹被打的地方。
“见到叔叔阿姨了!”两人就现在路边,潘军看着眼前的人,变化真大,不再是那个只会意气用事的孩子了。
陆浩毅摇了摇头,“见到我妈了。”他不知道今天是否应该出现在这里。
看样子还是没有回到陆家,“走,带你去找虎子他们。”
“我还有事,以后吧!”以后总是会有机会的,陆浩毅现在不想见那帮人。
“你现在住哪里。”潘军知道这人的心结还没放下,那时候他的事情闹得动静可大了,本来以为发发脾气,就离开家几天,每天到这一离开就是几年。
“待不了多久,就要走了,还是别留联系方式了。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陆浩毅拒绝道,有些东西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当你企图让时间淡化它,你会发现它会越来越深刻。
潘军看着陆浩毅的背影,心里五味杂全,当年他们一批的孩子现在都各奔东西了,他走后的几天他们感到不适应,就像是缺了什么似的,后来大院中又搬来了一户,三儿的位子被这人代替了,但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对,就是没有人和他一起打架挨训了。
搬来的那个孩子他感觉很贼,果然被他猜中了,脑子灵活,处事圆滑,果然爬的比他们都快。
所以这些人啊!只会拿软柿子捏,这是幼时陆浩毅的悲哀。
陆老爷子看到照片上的女人和孩子皱了皱眉头,随后又叹了口气,罢了吧!这孩子果然最像他。看着陆浩毅,看来是低估了这个孙儿,这样也好,可以安心的为他谋划一条出路,他们越怕什么,他偏偏就要这样做。
“太爷爷,我也要看看上面的人!”陆雯萱好奇太爷爷在看什么,说着就让佣人把她抱到陆老爷子腿上。
陆老爷子回过神来看着陆雯萱,“来,这个是你小叔。”指着照片上的人对陆雯萱说道。
“那旁边的人呢!”这个小叔叔长的可真好看,旁边的人是谁,小叔叔为什么抱着一个孩子。
陆老爷子没有回答,让佣人把孩子抱下去,照片上的其他人,他也不知道啊!
看到陆老爷子的表现,底下人神色各异,他们可想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被打破。
“大家都吃饭吧!”陆老爷子说道,他可要好好想想啊!他这群儿孙,都被眼前的假象蒙蔽住了。
陆浩毅选择在年初七的时候坐火车回南城,学校要求元宵后报道,但是他们要回去布置一下小家,适应一下。
“每个人就带两件换洗衣服就可以了,其他的明天让大哥拿到邮局寄到南城。”两个大人带三个孩子,陆浩毅不想让大家太累,决定还是寄过去方便。
“也好,但是兕兕的衣服多带点。”杜若说道,小家伙衣服脏的快。
天还没亮,杜若就起来做好饭,孩子还没醒,她和陆浩毅两个刚吃好饭,杜大哥就来敲门了。
“大哥,吃过了没。”杜若准备给杜大哥弄点饭吃。
“吃过了,你们快点弄,我开拖拉机把你们送到县里面坐车到惠城。”妹夫买的是早上10点的火车票,第二天早上正好能到地方。
“你们把东西拿到车上,我来给孩子穿衣服。”杜若说着就要把孩子弄醒穿衣服。
杜母也来了,和杜若一起给孩子穿衣服,“你这孩子,到南城要和小陆好好过日子,带好孩子。”杜母以前恨这丫头不争气,现在眼看着女儿要离开自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这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妈!你别难受,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杜若心里也难受,马上要离开这个土生土长的地方,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心里很没底,但是一想到有丈夫在,心里就没那么难过了。
“你这孩子,你能和女婿两个在一起好好的,妈就满足了。”虽然知道以后见面就难了,可是知道孩子过的好,杜母心也就满足了。“你呀!以后多拉着点小陆,别让他乱花钱,现在你是养3个孩子,以后还会有,钱省着点花。”杜母是被陆浩毅大手大脚花钱吓到了。
“知道了,妈!”杜若低着头擦着眼泪。
杜母虽然知道对女儿说是白说了,她这女儿太听女婿的话了,但就是想说说。
“小妹,弄好了没,把孩子抱上车,赶紧走。”杜大哥催促着。
“妈,以后这家你帮我看着。”杜若把钥匙递给杜母。
“妈!我们走了,你和爷爷奶奶说一声。”陆浩毅把被子裹住杜若母女,担心冻着。
“知道了,赶快走吧!”听着拖拉机越来越远的声音,杜母抹着眼泪,希望这两个孩子一路上平平安安,日子也过的和顺美满。
第二天早上到了小家,陆浩毅到弄堂的铺子里买了包子和粥,一家人吃完后,让女儿在院子里玩,他们两个把地扫了,家具用水抹一下。
“你在家看孩子,我看那有煤球的,去买一点。”这里烧饭全都是用煤球,这附近肯定是有卖的。
“嗯,你去吧!下午我们再去买锅碗瓢盆。”杜若看到这个家,很满意,超过了她的期望,这是她和丈夫的第二个家,无论以后有几个家,只要和丈夫在一起,那就是她的家。
看着孩子在屋子里面探险,充满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心里的不安也消退了。
“师傅,你把它堆在墙角就好了。”陆浩毅把门打来,引着送煤炭的人进来。
“好嘞!”说着就开始搬煤炭。
“你点一点看钱够不够。”陆浩毅看着那人很细心的把煤炭堆好,很爽快的把钱给了。
“下次要煤炭,直接和我说一声,就送过来。”搬煤炭的小哥很喜欢这样爽快的人,现在很多买煤炭的有都是先欠着或者给一半,下次给。都是老街坊,又不好意思说什么。
引炉子陆浩毅可不会,杜若先把枯枝弄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放到炉子里,然后把它点燃,在上面放上一个煤球,拿着书在下面扇通风口,冒出一度浓烟,有点呛人。
扇一会儿后,杜若把通风口盖上露出一点通风就不管它了。“我刚刚找到了一根绳子,你把它拴在两颗树上,我等一会晒被子。”被子是陆浩毅早就准备好的。
杜若在炉子里再加上两个煤球,观察着,看着火星还不错,就不管它了,把被子拿出来晒。
把三个孩子关在房间里,“你们在这里不要吵,不要说话,等着爸爸妈妈回来知道吗?”杜若有些不放心。
“知道了,妈妈!我会看好妹妹的。”艾艾说道,其他孩子也纷纷表示听话。
两人把屋子的门关上,把外边的门锁上,询问着菜市场和卖锅碗瓢盆的地方,两人速战速决的买好东西赶紧回家。
打开门一看,三个孩子围坐在一起玩游戏,陆浩毅两人也松了一口气,“爸爸!妈妈!”三个孩子看到陆浩毅他们回来了,跑到他们身边。
“毅哥!”杜若拿出罐头,示意陆浩毅把它打开。“拿去分给妹妹们吃。”
艾艾小心的接过罐头,两个小的马上围到艾艾身边,“都不要抢哦!姐姐分给你们吃。”
“好!”两个孩子坐在艾艾对面,盯着艾艾手里的罐头。
“好了,我们把东西收拾一下。”陆浩毅看着眼前的场景,觉得很温馨。
在南城安顿下来没有几天,陆浩毅就要上学了。
“妈妈我们今天晚上什么时候吃饭啊!”艾艾跑到妈妈身边,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好饿啊!
“等会爸爸回来就吃。”杜若摸着女儿的小肚子,想着丈夫可能有什么事耽搁了。
看着前面坐着的陆浩宇,陆浩毅很吃惊,他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三儿,好多年没见了。”陆浩宇抿了一口茶,来缓解自己的心情。以前那个像一头小猎豹一样极易冲动的三儿,在看看眼前的青年,都不敢相信这就是他的小弟。
陆浩毅一根香烟,这根香烟就象征着青年时期的陆浩毅。微微一笑,轻轻嗅了一嗅香烟,真是迷人的香味。点起这根香烟,看着这根烟在自己一吐一吸中变短变短再变短,看着这点点星火。闭上眼睛,慢慢地享受着这个滋味,真令人上瘾。
看着对面的陆浩宇,想在他的身上找寻更多人的身影。是谁在他心里充当着火光,又是谁在充当着这一吐一吸的角色,或者说是多个人,真是可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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