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正殿风云
清雅郡主见夏莺莺久久不说话,说道:“大胆!你怎么敢在皇上面前无礼。”
皇上看似懒洋洋的,但声音却很有穿透力,他说道:“清雅,你住口!”
清雅郡主撇撇嘴,一脸不乐意,看向自己的父王。
厉王就站在清雅郡主旁边,他出言维护自己的女儿道:“皇兄,这个女人来历不明,这个男人官阶低微,根本就没有资格来到皇陵,况且他们还在皇家重地做出苟且之事,绝不能轻易放过他们,一定要严惩。”
皇上面不改色,用他虚弱的声音缓缓说道:“杜卿是朕让他去的,皇兄有什么疑问吗?”
厉王心头一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员,皇上竟然会亲自对他下命令。
齐元烈站出来说道:“启禀皇上,金夫人进入皇家园林拿的是臣的腰牌,她是‘金记’老板的夫人,绝不会和杜府尹有什么瓜葛,这一定是误会。”
清雅郡主道:“齐元烈,你还敢包庇他们,我亲眼看见他们拉拉扯扯,搂搂抱抱,还会有假吗?”
齐元烈道:“清雅郡主也不是第一次指鹿为马,我的确不敢相信。”
清雅郡主横眉竖目,指着齐元烈的鼻子,道:“齐元烈,你你”
皇上道:“好了,都别说了,在大殿上争吵不休成何体统。”
众人闭嘴,看着皇上。皇上看着两位宗室皇亲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女人争吵,有失皇家体面,他实在心烦,厉声问夏莺莺道:“你可是有夫之妇?”
夏莺莺和金叶子的确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她只能答道:“是!”
皇上问:“刚刚你跟杜卿在后山一起回来?”
夏莺莺不敢撒谎,答道:“是!”
皇上问:“清雅因为你们受了伤,是不是?”
夏莺莺一想的确如此,只能答道:“是!”
皇上说道:“好,既然你都承认了,来人啊!把她抓下去处以铁裙之刑。”
场上的众臣大惊失色,这可是针对一种私通妇女的极其残酷的刑法,受刑者身穿铁片制成的裙子,在火上烤,直到皮开肉绽,慢慢折磨死。清雅郡主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她太高兴了,夏莺莺终于遭报应了。夏莺莺一脸迷惘,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铁裙之刑”,无知即无畏,她心里毫无恐惧,呆站在原地。
金叶子坐在钧王府的幕僚之中,目睹了刚刚的一切,他从夏莺莺一上来就在脑海里思索怎么救下她,当他听到“铁裙之刑”时,手抖了一下,他从来没有这样心慌过,他绝不会让夏莺莺受这样的刑法,他宁愿自己替她去死,就算他在场上这么多权贵王侯面前什么也不算,他也要试一试替夏莺莺求情。金叶子忙走出来,正要开口求情。齐元康坐在一旁,同样惊慌,他“唰”地一声站起来,也正要求情。可他们两人的动作都比不上杜昀生,他毫不犹豫地说道:“下官求皇上收回成命,所有的事情都是下官一人犯下的,求皇上放过夏姑娘。”
皇上眯起眼晴,怏怏地说道:“你凭什么替她担下所有罪名,这不正是承认你们之间有私情吗?”
杜昀生道:“我只为了心中的公平与正义,与她是谁无关。”
皇上意味深长地说道:“哦?”
齐元烈看着皇上的态度有所缓和,说道:“皇上,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臣可以担保金夫人不是这样的人。”
皇上蹙眉,说道:“金夫人?她的夫君呢?”
金叶子直面皇上,从容不迫地答道:“回皇上,草民在这里!”
皇上迎上金叶子的眼神,与他对视,突然愣了一下,眼神中露出一瞬间的诧异,不过很快一闪而过,没有被场上的任何人捕捉到。皇上道:“你的夫人与人私通,这样的女人你还要吗?”
金叶子道:“草民相信夫人!”他心里很清楚,夏莺莺就算是背叛他也只可能因为陆宇银一个人,绝不可能和杜昀生有关,这件事一看就是清雅郡主的陷害。
皇上嘴角上扬,轻笑一声,说道:“可现在人证物证俱全,当事人都承认了,你相信有什么用?”
金叶子道:“人可以说谎,物也可以造假。”
皇上觉得这个金叶子还真是有意思,一个平头百姓,第一次面圣居然毫无惧色,“金记”的名头他也略有耳闻,他一向鼓励百姓经商,只要金叶子不涉足朝政,他很高兴看到京城繁荣昌盛的样子。可是现在看来,这位京城首富已经站在钧王府的一边,他不得不防。皇上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散发着一股帝王的威严,他盯着金叶子,饶有意趣地问道:“是吗?”
齐元康想上前说句话,可又知道他说话没有什么用,反而会暴露他和金叶子的关系,他站在一旁干着急。
金叶子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就算皇上要砍他的头,他也要替夏莺莺说话。他坚定地说道:“是的!”
此言一出,场上充斥着硝烟味,皇上和金叶子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弈,金叶子孑然一身,坚决地看着皇上,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表情。场上的人都惊呆了,那些听过金叶子大名的朝臣对他感到敬畏,而那些从来没有听过金叶子大名的朝臣觉得这个后生勇气可嘉。场上死一般的沉寂,无人敢打破!
过了一会,殿外传来一声——“徐将军求见!”
场上还是鸦雀无声,好像大家都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隔了半晌,皇上才缓缓收回自己带有强烈压迫感的眼神,说道:“宣!”
听到皇上的这个“宣”字,场上的众人都松口气,刚刚的氛围真的太煎熬了!
徐将军任二品将军,掌管驻扎在皇陵及其周边的五万大军,他身穿盔甲,带着几个人走到殿中,他路过杜昀生身边,与杜昀生对视一眼,脸色突变,好像很惊讶,但杜昀生冲他使了个眼色,他马上收敛起自己的表情,单膝跪下,说道:“参见皇上!”
皇上道:“平身!徐将军可是找到证人了?”
徐将军答:“是!这是臣的手下,他亲眼目睹了后山的一切,让他把好好讲给皇上听。”
夏莺莺回身一看,徐将军指的人正是他们刚刚遇到的五品参将,他将事情的全部经过一五一十地将给皇上听。
皇上听完,说道:“这么说来,是清雅你先动的手,对吗?”
清雅郡主哑口无言,她不想承认,可是场上这么多人在,她根本说不了慌,她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皇上大怒,大声吼道:“放肆,你真的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可知道这是欺君之罪!”
清雅郡主吓死了,腿一软,跪了下来,说道:“清雅不敢说谎。”
厉王道:“皇兄,就算是清雅先动得手也怎样,这两人身份低微的人这么敢对皇室血脉无礼,他们活该被打。”
皇上被厉王理所当然的优越感气到了,说道:“厉王,你的意思是我朝的律法都形如摆设是吗?”
厉王不屑,答道:“是又怎么样!”
皇上突然猛地咳嗽起来,皇后在一旁忙搀住他,用轻柔的声音,说道:“皇上,你累了!要不这件事情交给臣妾来办?”皇后显然是看准了机会,她要是掌握了大权,一定会帮齐元烈的。
皇上深沉地看了一眼皇后,费了好大的力气,撑起自己的身子,抬起手拦住皇后,不让她帮忙,皇上说道:“清雅郡主目无尊长,殿前失仪,罚到皇陵抄一天佛经。杜昀生,夏莺莺藐视皇家威严,杖责十下。”
厉王和齐元烈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都想趁这个机会将对方踩死,他们都还有话要说,可皇上没有给他们机会,他用至高无上的君威,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要说了,今日散了吧。”
皇上的话音虽然微弱,可气势却震耳欲聋,场上的人都噤声。
眼看皇上就要走,杜昀生单膝跪下,说道:“夏姑娘身子柔弱,求皇上让我替她受刑。”
皇上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摆摆手,说道:“随你吧!”
场上不明真相的大臣们交头接耳,看来这个京兆府尹杜大人对这位金夫人真的是情根深重,不知道金老板此时心里作何感想,这一个三角恋还真是复杂!他们等着看金叶子的反应,是休妻,还是暴打杜昀生一顿。可金叶子若无其事地走到夏莺莺面前,牵起她的手,说道:“我们回去吧!”
夏莺莺有点懵,她没想到皇上就这样放过了他们,而且杜昀生还自愿帮她受罚,那她岂不是全身而退了,她乖乖地被金叶子牵着离开大殿。感受着场上众人的注目礼,不过只要金叶子相信她,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金叶子和夏莺莺走后,场上的大臣心中均有一杆秤,今日的事看似是清雅郡主与金夫人的矛盾,实则为厉王府和钧王府的矛盾,他们这两王早晚有一天要灭了对方,现在看来钧王府拥有了金叶子的资助,好像略占优势。场上众人又看向宁王与宁王世子,那两个人全程面无表情,不置一词,难道真的无心插足皇权,还是想坐收渔翁之利。还有安王世子,他好像有话想说,却又没有说出来,不知道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总而言之,真正的战争已经打响,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徐将军负责监刑,他深深地看了杜昀生一眼,偷偷吩咐手下,做做样子就可以了,不必真的用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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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似懒洋洋的,但声音却很有穿透力,他说道:“清雅,你住口!”
清雅郡主撇撇嘴,一脸不乐意,看向自己的父王。
厉王就站在清雅郡主旁边,他出言维护自己的女儿道:“皇兄,这个女人来历不明,这个男人官阶低微,根本就没有资格来到皇陵,况且他们还在皇家重地做出苟且之事,绝不能轻易放过他们,一定要严惩。”
皇上面不改色,用他虚弱的声音缓缓说道:“杜卿是朕让他去的,皇兄有什么疑问吗?”
厉王心头一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员,皇上竟然会亲自对他下命令。
齐元烈站出来说道:“启禀皇上,金夫人进入皇家园林拿的是臣的腰牌,她是‘金记’老板的夫人,绝不会和杜府尹有什么瓜葛,这一定是误会。”
清雅郡主道:“齐元烈,你还敢包庇他们,我亲眼看见他们拉拉扯扯,搂搂抱抱,还会有假吗?”
齐元烈道:“清雅郡主也不是第一次指鹿为马,我的确不敢相信。”
清雅郡主横眉竖目,指着齐元烈的鼻子,道:“齐元烈,你你”
皇上道:“好了,都别说了,在大殿上争吵不休成何体统。”
众人闭嘴,看着皇上。皇上看着两位宗室皇亲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女人争吵,有失皇家体面,他实在心烦,厉声问夏莺莺道:“你可是有夫之妇?”
夏莺莺和金叶子的确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她只能答道:“是!”
皇上问:“刚刚你跟杜卿在后山一起回来?”
夏莺莺不敢撒谎,答道:“是!”
皇上问:“清雅因为你们受了伤,是不是?”
夏莺莺一想的确如此,只能答道:“是!”
皇上说道:“好,既然你都承认了,来人啊!把她抓下去处以铁裙之刑。”
场上的众臣大惊失色,这可是针对一种私通妇女的极其残酷的刑法,受刑者身穿铁片制成的裙子,在火上烤,直到皮开肉绽,慢慢折磨死。清雅郡主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她太高兴了,夏莺莺终于遭报应了。夏莺莺一脸迷惘,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铁裙之刑”,无知即无畏,她心里毫无恐惧,呆站在原地。
金叶子坐在钧王府的幕僚之中,目睹了刚刚的一切,他从夏莺莺一上来就在脑海里思索怎么救下她,当他听到“铁裙之刑”时,手抖了一下,他从来没有这样心慌过,他绝不会让夏莺莺受这样的刑法,他宁愿自己替她去死,就算他在场上这么多权贵王侯面前什么也不算,他也要试一试替夏莺莺求情。金叶子忙走出来,正要开口求情。齐元康坐在一旁,同样惊慌,他“唰”地一声站起来,也正要求情。可他们两人的动作都比不上杜昀生,他毫不犹豫地说道:“下官求皇上收回成命,所有的事情都是下官一人犯下的,求皇上放过夏姑娘。”
皇上眯起眼晴,怏怏地说道:“你凭什么替她担下所有罪名,这不正是承认你们之间有私情吗?”
杜昀生道:“我只为了心中的公平与正义,与她是谁无关。”
皇上意味深长地说道:“哦?”
齐元烈看着皇上的态度有所缓和,说道:“皇上,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臣可以担保金夫人不是这样的人。”
皇上蹙眉,说道:“金夫人?她的夫君呢?”
金叶子直面皇上,从容不迫地答道:“回皇上,草民在这里!”
皇上迎上金叶子的眼神,与他对视,突然愣了一下,眼神中露出一瞬间的诧异,不过很快一闪而过,没有被场上的任何人捕捉到。皇上道:“你的夫人与人私通,这样的女人你还要吗?”
金叶子道:“草民相信夫人!”他心里很清楚,夏莺莺就算是背叛他也只可能因为陆宇银一个人,绝不可能和杜昀生有关,这件事一看就是清雅郡主的陷害。
皇上嘴角上扬,轻笑一声,说道:“可现在人证物证俱全,当事人都承认了,你相信有什么用?”
金叶子道:“人可以说谎,物也可以造假。”
皇上觉得这个金叶子还真是有意思,一个平头百姓,第一次面圣居然毫无惧色,“金记”的名头他也略有耳闻,他一向鼓励百姓经商,只要金叶子不涉足朝政,他很高兴看到京城繁荣昌盛的样子。可是现在看来,这位京城首富已经站在钧王府的一边,他不得不防。皇上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散发着一股帝王的威严,他盯着金叶子,饶有意趣地问道:“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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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叶子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就算皇上要砍他的头,他也要替夏莺莺说话。他坚定地说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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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道:“平身!徐将军可是找到证人了?”
徐将军答:“是!这是臣的手下,他亲眼目睹了后山的一切,让他把好好讲给皇上听。”
夏莺莺回身一看,徐将军指的人正是他们刚刚遇到的五品参将,他将事情的全部经过一五一十地将给皇上听。
皇上听完,说道:“这么说来,是清雅你先动的手,对吗?”
清雅郡主哑口无言,她不想承认,可是场上这么多人在,她根本说不了慌,她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皇上大怒,大声吼道:“放肆,你真的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可知道这是欺君之罪!”
清雅郡主吓死了,腿一软,跪了下来,说道:“清雅不敢说谎。”
厉王道:“皇兄,就算是清雅先动得手也怎样,这两人身份低微的人这么敢对皇室血脉无礼,他们活该被打。”
皇上被厉王理所当然的优越感气到了,说道:“厉王,你的意思是我朝的律法都形如摆设是吗?”
厉王不屑,答道:“是又怎么样!”
皇上突然猛地咳嗽起来,皇后在一旁忙搀住他,用轻柔的声音,说道:“皇上,你累了!要不这件事情交给臣妾来办?”皇后显然是看准了机会,她要是掌握了大权,一定会帮齐元烈的。
皇上深沉地看了一眼皇后,费了好大的力气,撑起自己的身子,抬起手拦住皇后,不让她帮忙,皇上说道:“清雅郡主目无尊长,殿前失仪,罚到皇陵抄一天佛经。杜昀生,夏莺莺藐视皇家威严,杖责十下。”
厉王和齐元烈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都想趁这个机会将对方踩死,他们都还有话要说,可皇上没有给他们机会,他用至高无上的君威,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要说了,今日散了吧。”
皇上的话音虽然微弱,可气势却震耳欲聋,场上的人都噤声。
眼看皇上就要走,杜昀生单膝跪下,说道:“夏姑娘身子柔弱,求皇上让我替她受刑。”
皇上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摆摆手,说道:“随你吧!”
场上不明真相的大臣们交头接耳,看来这个京兆府尹杜大人对这位金夫人真的是情根深重,不知道金老板此时心里作何感想,这一个三角恋还真是复杂!他们等着看金叶子的反应,是休妻,还是暴打杜昀生一顿。可金叶子若无其事地走到夏莺莺面前,牵起她的手,说道:“我们回去吧!”
夏莺莺有点懵,她没想到皇上就这样放过了他们,而且杜昀生还自愿帮她受罚,那她岂不是全身而退了,她乖乖地被金叶子牵着离开大殿。感受着场上众人的注目礼,不过只要金叶子相信她,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金叶子和夏莺莺走后,场上的大臣心中均有一杆秤,今日的事看似是清雅郡主与金夫人的矛盾,实则为厉王府和钧王府的矛盾,他们这两王早晚有一天要灭了对方,现在看来钧王府拥有了金叶子的资助,好像略占优势。场上众人又看向宁王与宁王世子,那两个人全程面无表情,不置一词,难道真的无心插足皇权,还是想坐收渔翁之利。还有安王世子,他好像有话想说,却又没有说出来,不知道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总而言之,真正的战争已经打响,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徐将军负责监刑,他深深地看了杜昀生一眼,偷偷吩咐手下,做做样子就可以了,不必真的用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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