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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五章 刺客

  赌场里机关错综复杂,就在隔壁的两个房间可能也需要绕一个大圈才能到达,就像一座迷宫一样。三人穿过层层机关,终于到了博雅厅门口。

  掌柜带着他们进去,里面有一个乳白色大理石的大赌桌,桌边围坐着六个人,每个人都带了一个面具,显得十分违和。

  杜昀生疑惑地看着掌柜,掌柜解释道:“他们都是我们尊贵的客人,不愿暴露身份,请大人见谅!”

  杜昀生皱眉,难不成这里面有他认识的人?他眯起眼睛,扫射全场。也许其中有人前模范好官,暗地里却吃喝嫖赌的人,谁知道呢?

  掌柜道:“大人请坐!”

  杜昀生与金叶子并排坐下,正对着六人。一人开口说道:“我们看在金老板的面子上才来的,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

  金叶子道:“多谢!各位都与秦爷熟识,不知他最近有何异常举动?”

  六人互相看了看其他人,其中一人答道:“没有什么异常!我们知道他死在河堤边都很震惊,他武功这么好,谁能杀得了他。”

  金叶子道:“各位可知他是干什么的吗?”

  一人道:“不知道,赌场上大家都是朋友,从不看出身。”

  金叶子猜得没错,赌场里没有人知道秦爷曾经是御前侍卫。

  杜昀生道:“秦爷终日混迹在赌场,他的钱从哪里来?”

  一人道:“大人说笑,来这里的人谁没有点家底,大家就是图个开心。”这些人都与金叶子之前一样,以为秦爷是个土财主,所以才敢这样挥金如土。

  金叶子道:“你们有人昨夜见到他的吗?”

  六人摇头,其中一人道:“昨天我们都没有见过他,倒是前日还在一起玩。”

  说了半天,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金叶子用无奈地眼神看了一眼杜昀生。杜昀生没有放弃,继续问道:“秦爷除了你们还要什么别的朋友吗?”

  六人又是齐齐摇头。

  杜昀生又问:“那亲人呢?”

  六人摇头不语。

  杜昀生问:“生意上的伙伴也行?”

  这个时候,一人说道:“我想起来,以前有一次,我出去办事,偶然碰到秦爷,秦爷正从一处大宅门出来,我与他打了招呼,问他在这里干什么,他说是来见个老主顾。”

  杜昀生道:“地址你还记得吗?”

  这人道:“当然记得,我这就写下来。”

  杜昀生寻思,“老主顾”说不定就是一直给秦爷提供资金的人,秦爷在帮他做事,找到他也许就可以知道秦爷为什么被杀?他看了一眼地址——赵府,片刻不敢耽搁,往这个地址赶去。眼看只隔一条街道,突然间马车停了,杜昀生道:“怎么了?”

  外面的官兵答:“是安王世子和宁王世子。”

  杜昀生纳闷,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他下车,金叶子早已下车等他。对面站的是齐元康和齐元博,两人共乘一车而来。金叶子心头一紧,康弟什么时候和齐元博关系如此紧密,这对他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

  齐元博道:“杜大人,这是去哪?”他本来还没把一个四品小官放在眼里,不过这次皇陵之行,杜昀生算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他也就对杜昀生另眼相看。

  杜昀生道:“去办一个案子。”

  齐元博道:“河堤死人案?”

  杜昀生微惊,不懂齐元博一个宗室贵族怎么会操心这种小案子,他说道:“怎么?宁王世子想跟下官抢生意。”

  齐元博道:“我和安王世子正是为此事而来。”他的眼神扫到杜昀生身后的金叶子,脸色变得有些异样。

  齐元康补充道:“杜大人,你还不知道吧,昨夜宫里进了刺客。”

  杜昀生和金叶子惊愕,刺客?这是怎么回事?皇上出事了吗?

  杜昀生道:“皇上还好吧?”

  齐元康道:“皇上没事。”

  杜昀生道:“刺客抓到了吗?”

  齐元康道:“可以说抓到了,也可以说没有。”

  杜昀生道:“什么意思?”

  齐元康道:“刺客死了,就在河堤边。面具与夜行衣都对得上,确凿无疑。”

  杜昀生如梦初醒,原来昨夜他遇到秦爷的时候,秦爷刚从皇宫行刺出来,难怪打扮成那个样子,他估计秦爷也没想到会遇到他,故而计划被打乱了。他握紧双拳,说道:“是谁杀了他?”

  齐元博道:“不知道,所以我才特意来求杜大人。衙门里的人告诉我杜大人上这来了,杜大人,可有什么线索?”

  杜昀生道:“他姓秦,以前是个御前侍卫!”

  齐元博道:“原来如此,难怪他可以在皇宫之中通行无阻!”

  杜昀生道:“他有个‘老主顾’住在这条街后面”突然间,他觉察到什么,说道:“不好!快过去看看!”他抛下齐元博等人,施展轻功朝下一条街道跑去,到了门口,他一脚将门踹开,面前安安静静,已经没有人的踪迹,他还是来晚了一步,连齐元博都知道他在这,里面的人接到消息肯定也接到了消息,早就跑了。他生气地踹了一脚门,没想到秦爷居然是进宫行刺的刺客,那么他背后的势力肯定也不小,他还是太大意了,应该早一点过来的!

  齐元博,齐元康和金叶子赶到,看到杜昀生的表情已经明白了一切。齐元博道:“还是让人跑了!”

  杜昀生道:“怕这个姓赵的就是幕后主使,他雇佣了秦爷去行刺皇上,他怕事情败露,所以杀了秦爷灭口。”

  齐元博道:“其实秦爷昨夜不是去行刺皇上。”

  杜昀生道:“那他去干什么?”

  齐元博表情凝重,说道:“玉玺丢了!”

  杜昀生大惊出声:“什么?”

  齐元博道:“这件事还没有几个人知道,皇上今早紧急召宗室子弟入宫,让我们帮忙找回玉玺,只是没想到刺客已经死了,玉玺也不见踪影。”

  杜昀生道:“一定是姓赵的拿到玉玺后,将秦爷灭口。糟糕,得赶快将城门封了!”

  齐元博道:“杜大人不用急,皇上今早已经下旨,所有出城人员严加盘查。”

  杜昀生吩咐手下,道:“你们几个去周围的人家问一下,让他们帮忙画一张姓赵的画像,剩下的人跟我回衙门,召集全部弟兄,全城搜索,一定要把这个姓赵的找出来。”

  手下立即行动,分成两队,一队出去画画像,剩下一队跟着杜昀生回衙门。杜昀生道:“两位世子,下官有事,恕不相陪。”

  齐元博道:“杜大人,我这就回去让父王派宁王府的府兵帮忙找人。”

  齐元康道:“安王府的府兵也可帮忙。”

  杜昀生点头,驾马飞奔回衙门。

  杜昀生和他的手下走后,齐元博道:“安王世子,我们回去吗?我送你一程。”

  齐元康用眼晴的余光瞟了一眼金叶子,答道:“不用了,我想起来还有事要办。”

  齐元博没有勉强,说道:“好!”他走到金叶子身边,说道:“刚刚一直没和金老板打招呼,失礼失礼!”

  金叶子道:“世子客气!”

  齐元博道:“金老板也是为了玉玺而来!”他把金叶子视为齐元烈的人,自然觉得金叶子的目的和他一样。

  金叶子笑笑不语。

  齐元博也笑了,说道:“上次与”金记“合作的木材生意赚了不少银子,希望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合作。”

  金叶子道:“当然!”这单生意他全部交给李吴去办,后来他就没有关心过,也不知道齐元博说的是对是错。

  齐元博带着手下走出去,齐元康跟在他身后一起出去,赵府只剩下金叶子一个人,他站在院里迟迟不走,没过多久,齐元康去而复返。金叶子就知道齐元康要来,这是他们两人的默契。现在只有他们二人,他们总算可以卸下伪装。

  金叶子问道:“康弟怎么跟齐元博在一起?”

  齐元康道:“路上碰到了,就一起来了!”

  金叶子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齐元康无奈地笑笑,说道:“大哥!经过我近期的观察,我觉得齐元博不错,为何我们不帮帮他?”

  金叶子道:“你已经决意站齐元博一边了吗?”

  齐元康点头,说道:“我还没有将大哥的事告诉他,到时候我们来个里应外合,不怕干不掉齐元烈。齐元博知人善任,爱惜人才,大哥你在他的麾下肯定可以充分发挥才能的。当然这还得让大哥你同意,大哥你觉得呢?”

  金叶子没有直接回答齐元康的问题,而是说道:“你的决定有没有告诉安王?”

  齐元康道:“还没有!”

  金叶子道:“还是写封信告诉安王,等他回复,再做决定吧!”

  齐元康道:“他老人家一向不操心这种事,写信给他他也不会看。”

  金叶子道:“这样的大事,当然要安王首肯才行。”

  齐元康看金叶子如此坚持,说道:“好!那就写封信过去。”

  金叶子这是缓兵之计,他还没有办法完全信任齐元博,但也不是没有合作的可能,齐元康铁了心不想当皇上,他的希望就只能放在齐元博头上。金叶子道:“玉玺的事是皇上亲口让你们去找的吗?”

  齐元康道:“是啊!今早,宁王,钧王都在场,皇上让三王分头去寻玉玺,而且隐隐许下了承诺,是找回了玉玺,就将皇位相许。”

  金叶子道:“原来如此!”齐元博这么上心原来想借助杜昀生的力量找玉玺,难怪他刚刚用奇怪地眼神看自己,估计他刚刚以为自己已经捷足先登,先找到杜昀生。难能想到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玉玺的事,只是误打误撞碰到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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