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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暗潮汹涌树难静

  “姑妈,辰耀表哥在哪里?”黎倩柔和丰临天听到门外少女急切的询问,略显无奈地对视一眼,看着一个十六岁左右c身穿粉衣一脸婴儿肥的可爱少女跑了进来,丰临天佯装不满的咳了一声。

  “咦,姑父也在,灵儿给姑父姑妈请安。”黎子灵看到丰临天也在,便规规矩矩地给二人行了礼。

  “灵儿,你好歹也是黎家大小姐,整天这样疯闹,在皇宫里被其他人看到成何体统。”黎倩柔看着她板着脸说道。

  “我,姑妈,我也是听宫人说表哥回来心里开心,一时之间失了礼数。”黎子灵向他们二人甜甜一笑,顺势挽着黎倩柔的胳膊坐在软榻上,“姑妈,表哥在哪里。”

  丰临天看了半晌,说,“柔儿,朕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回勤政殿了,子灵,你姑妈身体不好,切勿用烦心事叨扰。”

  “是,皇姑父。”

  “你和耀儿好好说说。”

  “子灵,你辰耀表哥几年未归,如今回来定有许多事要处理,你切不可整日缠着他。”顿了顿又道,“你爹和子歌对于你爷爷的七十大寿是如何说的。”

  “姑母所说,灵儿明白。爹和大哥前两天来信,说不日会到达京城。爷爷的寿宴却未曾提及。估摸着是想来了之后再与您说。今年辰耀表哥回来了,刚好可以一起去昊城。”

  黎倩柔听完,一语不发,用手摸着面前一脸开心的少女头发,慈爱地笑着。

  雨后夏季没了往日的燥热,在京都朱雀大街的正中央的珍味斋门前,往日不论天气炎热与否,皆是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不为别的,只为能买到珍味斋内每天仅售的二十份松子糕。可在炎热的夏季里,难得的天公作美的天气里,珍味斋却关门拒客。

  说起珍味斋,在之前虽然也是京都数一数二的酒楼,可要真的发展到如今这样每天人满为患,却是在四年前少东家叶展飞接管后,才开始火起来的。不知他从何处学来的一道名为松子糕的甜点后,在初试推行的时候,人们便对它味道的赞美超乎了里边十大招牌莱后,叶展飞便将松子糕作为珍味斋内唯一的甜点,且规定每天仅售二十份。此规定一出,使得生意越发红火,那些冲着二十份糕点的人,在没买到糕点后也会去店里品其他的菜色。

  而今天,珍味斋之所以闭门拒客,竟是因为叶展飞前一天晚上打出隔天不开门的消息所导致。

  珍味斋看似闭门拒客,但若是有心人在门口稍加留意,便会发现门口竟挂着两个红灯笼,不仅如此,正对朱雀大街的二楼一扇长年关闭的雕花窗子竟半开着,里边隐隐有人走动。

  “哈哈,话说辰耀,你的面子可真够大的,竟然能让叶财迷放着珍味斋日进斗金的生意不做,关门一天,只为给你接风洗尘。”绛紫色华服的男子靠窗而坐,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着,看了看对面坐着的两个好友,冲着自从坐下便不发一语的丰辰耀戏谑道,“看来叶财迷对辰耀的心意这几年是有增无减啊,我今日可是沾着辰耀的光,来,子歌,给你一块松子糕。平时这糕点可是有钱都难以买到呢。”

  丰辰耀对宫寒亭的话不做理会,黎子歌笑笑,结过递过来的松子糕,尝了尝,“嗯,展飞倒是挺有生意头脑的,这松子糕也比当初精致好吃多了,入口松软不甜腻,不错。”

  身穿蓝衣端着菜进门的男子听着屋内的对话,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喝着茶的宫寒亭,将菜放到桌子上,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暖玉做的小算盘,啪啪地算了几下,冲着宫寒亭说:“宫寒亭,你个整天吃白食的,今天看在辰耀和子歌好不容易跟我们聚在一起的份上,本少就给你打个折,菜就不收你钱了,但这龙泉茶和松子糕,你就给两百两吧。”

  宫寒亭听了,震惊的将刚喝的茶水喷了出去,看着伸到自己面前要钱的手,不满的说道:“喂喂喂!你还真是财迷了!不公平,为什么只收我的钱不收他们两个的,我,我,好歹这三年来帮了你不少忙吧!”

  看着将茶水喷出的宫寒亭,叶展飞嫌弃的退后,双手抱臂说,“浪费要罚钱,这三年你没白吃多少!今日咱们四个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也说了我是财迷,这闭门一天要损失多少收入,就劳烦你宫少救济下我这珍味斋。”

  一听这话,宫寒亭立刻炸毛了,“叶展飞,你故意的!你明知道老头子将我赶出来了,我现在哪里还有钱,还等着你们三个救济我呢。”宫寒亭颓废的说着。

  “咳咳,你们两个别吵了,辰耀好像有事情。”一身白衣的黎子歌吃完糕点,对他们两个说,“辰耀,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应该听说了祁家庄被灭门一事,对此,怎么看。”

  “唉,想那祁庄主一声光明磊落,狭义心肠被江湖中人所称赞,父亲和祁庄主也有些交往,祁家庄的遭遇,也是我与父亲此次来京的一个原因。”黎子歌顿了顿,“要说无一人生还,倒是不太可能。听闻祁庄主夫妇对幼女宠爱非常,不可能不给祁小姐留后路。况且,祁家长子的武功在江湖中也是少有对手。”

  “哼,子歌,你可知道。祁家庄背后推手是谁吗?就是那位。”

  “展飞,话可不能乱说,此时分明是韩玉廷所策划。”

  看着难得正经说话的叶展飞,黎子歌无奈的说着。

  “展飞说的不错,背后推手,正是皇上。”丰辰耀的手上青筋爆起,“他明知道云儿对我有恩,明知道太祖当年因何赠青玄令,却还是不管不顾,因为一己私欲,为了自己的野心就残忍的对待祁家。都怪我,我应该早早地看清自己的内心去祁家庄的。”

  “辰耀,你别太难过了,祁小姐定会没事的。我们三个都会帮你打听祁小姐的消息的。”宫寒亭拍了拍肩,安慰道。

  “辰耀,我是先父亲一步来京的。听父亲和爷爷的打算,是准备在寿辰上将灵儿许配给你。我知道你心中有祁小姐,所以希望你能把话到时候说开,毕竟我只有灵儿一个妹妹,不希望她受委屈。”黎子歌在宫寒亭说完,对着丰辰耀认真的说道,“你要是让灵儿在感情上受不明不白的委屈,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叶展飞听言,半开玩笑的说:“子歌,你妹妹若是嫁给辰耀可就是太子妃呢!待辰耀登基为帝便是皇后!且不说权利多大,就那荣华富贵,一生都享受不尽。唉,要是我有妹妹,肯定巴巴地让辰耀娶呢,你还不乐意。”

  说完便发现同时有三双视线射在自己身上,他不得不赔笑着说是玩笑话。此时他只当玩笑话,殊不知在以后,真的有一个妹妹叫他哥哥,并且他亲手为自己的妹妹盖上盖头,送于丰辰耀的手中。但那时的他,心里却是苦涩的,这些都是后话了。

  “真是财迷。你既然如此爱财,长的又不错,干脆女扮男装嫁给辰耀当太子妃得了。”

  “宫寒亭,你在说一句,本少给你的账单上的账就翻倍!”

  “子歌你放心,我既然已明白对云儿的心,便会忠于内心的。对于灵儿,我和你一样,都是当妹妹看的。还希望你也多开导开导灵儿。”

  “这是自然。”

  “我要回宫,你和我一起去,还是等舅舅来了在一起去宫中。”

  “我等父亲来了吧。”看了看起身的丰辰耀,顿了顿接着说,“不要将我已到的消息告诉姑母和灵儿。灵儿这丫头,要是知道我来了不去看她,又该闹脾气了。”

  “嗯,好的。寒亭,展飞,我先走了。咱们有时间再聚。”

  “唉,等下。我给你装了一份松子糕,你拿回去吃。”

  看着叶展飞递过去的松子糕,丰辰耀接过去,道了声谢,几人便出门向楼下走去。

  在楼下随时听候吩咐的小斯看到从楼上走下来的四人,忙迎上去问有何吩咐,叶展飞让退下,几人向门口走去。叶展飞推开门,几人送丰辰耀到门口,看着挂着的两个红灯笼,丰辰耀俊雅的脸上出现了可疑的抽搐。

  “展飞,大夏天的你在门上挂红灯笼,这爱好真够独特。”

  “呵呵,我是为了咱们四个能聚在一起高兴,为了庆祝,你们不觉得很喜庆吗。”洋洋自得的说着。

  忽然,叶展飞背对着的右边灯笼自动爆炸,丰辰耀最先反映过来,将叶展飞拉开。黎子歌和宫寒亭因是正对灯笼,便施展轻功离开。黎子歌看到爆炸的灯笼内有一张纸条落下,便飞身过去抓住。

  “叶财迷,你这庆祝方式可真独特。宫某佩服佩服!”

  叶展飞许是受了惊吓,竟难得的没有反驳宫寒亭的话。

  “辰耀。你看!”

  丰辰耀接过黎子歌递过来的纸条,只见上边只有一个云字。看到这个字,他瞬间想要施展轻功去寻找周围有无可疑之人,但被旁边的黎子歌抓住了。

  “辰耀,你冷静点。不能单凭一张纸条就乱了方寸,此事应该从长计议。”

  “硫磺和火药。应该是有人在灯笼内早先放了硫磺和火药,但灯笼是怎么爆炸的。”宫寒亭闻了闻周围说道。

  “能使灯笼爆炸又不伤人,这人到底是何用意。难道只是为了让辰耀乱方寸?”黎子歌看着丰辰耀说,“展飞,这灯笼你是在哪里买的?”

  “京城内伞阁的灯笼做的最好了,这灯笼可是我知道你们要回来的时间,提前一个月就让那里的师傅亲手做的。”

  “伞阁,哼,看来我应该去阎司堂拜访下韩玉廷了。”丰辰耀听了灯笼的出处,眸中冷光一闪,冷冷的说完便施展轻功离开。

  “哎!你也等等我们呀!好歹四个人去了安全些。”看着离开的丰辰耀,宫寒亭大声说道。

  “你们在此安心的待着,还是我去吧。好歹叶家是黎国的皇商,韩玉廷不敢公开下手。”

  “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你不会武功,注意安全!”宫寒亭对叶展飞说

  山涧内夏季晚风微凉,祁若云身着单衣,跪在竹院内,丝毫不顾受伤后的身体能否受得住那沁凉的寒意。青丝直垂腰际,脸色苍白,挂着因重伤身体不适发出的虚汗,双手紧握垂在两侧。从背影看去,摇摇欲坠,但她仍凭借着自己内心的坚持跪在那里。屋内,婆娑姥姥并未入睡,站在窗前,看着院中的祁若云,苍老精神依旧的脸上露出莫测神色。怀中的小狐狸一双红眸直勾勾盯着院中的那道身影,向抱着自己的婆娑姥姥发出吱吱的声音。

  “泡芙,三天了。你说她最后是知难而退还是会迎难而上,依旧坚持。”自顾自地说完也不顾怀中狐狸的反应。

  “夜已深,涧内湿气重,你重伤未好,是想加重病情让我这老太婆为你熬药伺候吗?”话落也不去管院中跪着人的反应,便关上了窗子向床上走去。跪在院中的祁若云听到这句话,原本无神死寂的眼睛,一瞬间光芒闪现,看着关闭的窗户,内心的想法又坚定了几分。

  正午的日光略显燥热,圈圈光晕打在竹床上熟睡的女子脸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猛然睁开眼睛,看了看时间,腾地坐了起来,暗骂了句该死,怎么睡过了。准备下床的动作却被屋内椅子上背对着她坐着喝茶懂得老人惊到了,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包袱,以为婆娑姥姥要赶自己走,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前辈,我今天是起的晚了,可您也不能赶我走吧!您当时说过,就算不会收我为徒,也不会强迫我离开。如今来看,是前辈想反悔吗?”

  听完祁若云说的话,婆娑姥姥也不恼,将杯子中的茶喝完,放下杯子,站起来理了理因久坐衣服上出现的褶皱,看了看她,淡淡的说,“我没有收外貌以及穿着狼狈之人为徒,更没有收半死不活之人为徒的习惯。包袱黎是女孩子换洗衣物和发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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