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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 山东局势

  “高远,哥哥来看你了啊,古人说红袖添香夜读书,高远你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哈哈不说了,你不是让我留意张须陀么,这老家伙打跑了王薄,现在似乎又有大动作了。”

  王薄算是大隋朝起义的标志性人物,堪称是第一人。虽然他之前也有人干过,但是很快就被灭掉了,影响不大。但是自从王薄起了头,整个大隋就没平静过,影响深远。

  隋朝末年,可谓是群雄并起,逐鹿天下。虽然不似说书里那般,有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路烟尘,却也说得上是狼烟遍地,无处安宁。

  就李卓现在所知,河南有翟让c李密,河北有窦建德,江淮有杜伏威,江南有萧铣,凉州有李轨,陇右有薛举。

  这些,都是实力强大,坐拥大片的土地人口的军阀巨头,算是有根据地和财源的。和大隋朝的官军之间,打得有声有色。很多时候,甚至还能够大败官军的强横势力。

  除此之外,还有刘武周c梁师都c朱粲c沈法星c徐元朗c林世宏等。都是手下裹挟数万数十万人口,纵横南北。但是,却都是流寇性质,无力建设,却是四处破坏。所过之处,不单单杀官劫富,就连人口也裹挟一空,一地狼藉。

  他们最大的作用,大概就是破坏大隋的统治力。

  但是,与大隋腹心之地的关中c河南河北遍地烽烟不同的是,山东虽然最早有王薄带头造反,掀开了大隋乱世的序幕,但是真正意义上,山东这几年虽然不算是安稳,却也没有滋生强大的起义军。

  除了因为离高句丽比较近,大军驻扎镇压之外,就是本地有一个堪称名将之辈——张须陀。

  此人武艺高强,精通兵法,几乎是救火队的角色。南征北战,屡屡击败起义军,维持了一定的安稳。甚至可以说,他算是大隋在山东的擎天柱。

  不过,这人也算是一个悲剧英雄。李卓小时候看过隋唐演义,对此人印象颇深,也比较关注。此刻见得程咬金数百里之外赶过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关于他,李卓也不由认真起来了。

  张须陀,此时正是齐郡通守,地方军事大员。李卓自己就在历城县,自然有颇多机会观察。但是,毕竟官民区隔,李卓了解的不全面。特别是,军事行动方面。

  而程咬金,此时虽然看着比以前黑了许多,也壮了许多。但是他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成熟稳重。毕竟,眼下的程咬金,已然是济州都尉,掌管一地的安全。

  程咬金和张须陀的联系,比李卓要频繁得多,也更方便。

  “啊,他不是追击出去了么?”

  李卓看着程咬金,脸上很有些意外的问道。

  王薄起义的长白山,可不是东北大名鼎鼎的长白山,更不是高句丽后裔c英明神武的金大将军家祖籍之地。而是,就离李卓的五观庄不远的一座大山。

  此地,地处齐郡和济北郡的交际地带,山高林密,也算是两不管地带。王薄在此处藏身收拢流民,壮大声势。齐郡兵马征讨他,他就往济北郡跑。因为齐郡兵马不好越境,多次让他逃脱。济北郡兵马征讨他,他也是如此。

  直到,后来张须陀做了齐郡通守,根本不顾那些兵马不越境的规矩,直接冲进济北郡,把王薄打得落花流水。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家底,全都被抢过来。

  “高远真是好福气啊,哥哥当真是羡慕不来。啧啧,你们读书人啊哈哈”

  程咬金身材高大,小山一般的身材堪称雄伟,此刻闯进来,脸上的急切和兴奋神色,忽然变得暧昧起来,打量着要转移话题c欲盖弥彰的李卓,然后又看看脸泛桃花c羞不可抑扭头看向别处的李葭,得意地笑了起来。

  见得程咬金得意忘形,李卓故意板起脸来,说道:“程大哥,你这么做,可就不好了。兄弟是啥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家伙,自从自己把他从洛阳城带回来,并且指点他做生意,分润他海盐业务,这家伙,就恨不得一直住在李卓的五冠庄,彼此当真是熟不拘礼。好在,李卓知道乱世即将来临,把这家伙骗回去,让他去照顾老娘,并且在地方取得一定地位。

  这程家在东阿县,那可是第一土豪。历史上程咬金带着仆人和想家豪强造反,那也是一呼百应。此刻听从李卓的建议,花了钱上下打点,加之他本身武艺过人,在郡县家声颇好,顺利的成为济州都尉。

  济州都尉,这名声听着不错,但是在隋朝的官僚体系里面,也只是一个芝麻官一样的存在。

  不过,毕竟是官府里面的人,打探消息更加方便。李卓让程咬金留意张须陀,自然也是看中这点。

  “难怪高远你要哥哥留意他,不可小看与人。现在看来,当真是有先见之明。前些日子,张须陀果然不顾规矩,率领郡兵越境在泰山下进攻王薄。王薄那人不脱小人本性,依仗自己突然取得的胜利,就不作防备。结果被张须陀率兵掩杀攻击,大败王薄兵众,缴获无数。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亏,却也侥幸逃得性命,王薄趁着张须陀扫荡四野的时候,收集残部向北渡过黄河。张须陀在临邑追击王薄,再次将其击败。”

  程咬金虽则看起来有些不着调,但却是胆大心细之人,知道事情的轻重,逗弄一番之后也收起玩笑心情,认真的介绍起来。

  “王薄这家伙,也当真是倒霉啊,遇上这么一个煞星,能有这番表现就算是不错的了。”

  这点事情,完全不出李卓的预料,一则是李卓前世就知道王薄被张须陀打败。二则是从洛阳回来之后,李卓对于大隋的杨广彻底死了心,也就更关注张须陀和王薄。暗地里,不管是张须陀部下,亦或者是王薄流民军中,都有李卓的人,也了解更多。知道二人的真实实力,自然有所判断。

  对于李卓神一般的预言,不管是当初从洛阳城拒绝大隋,然后回来在地方上安稳等待,还是回来之后积极布局,观察局势,程咬金都是极为佩服,甚至有些盲目信服。听得李卓这么说,程咬金丝毫不怀疑。因为,程咬金也知道,不管是张须陀还是王薄,李卓都有得到消息的来源,只是有些不全面罢了。

  而程咬金进入官府,自然有这方面的考虑,接着说道:“王薄再败之后,实力大损,已然无法立足于齐州地界,被迫北上与孙宣雅c郝孝德等起义军会合。一时之间,兵众达十余万人,声势大涨。而且,人多势众虽然是好事,但是也消耗巨大,为了能够持续下去,王薄与孙宣雅c郝孝德等,再次南下攻打章丘。张须陀也是有如神明一般,早就知道对方的行动,率领步兵c骑兵两万人增援章丘,以逸待劳,再次将王薄等起义军打得大败。”

  王薄c孙宣雅c郝孝德,是山东地面现在最大的起义队伍。这些人一被张须陀击败,意味着就没有其他可以堪称对手的存在了。这种情况下,张须陀在齐州的意义也就不大了。而在河南河北遍地狼烟的情况下,杨广也许会把这个悍将调过去吧?

  听得程咬金说着,李卓心中不由思索起来了。

  大隋能征善战的将领不少,但是在遍地狼烟的情况下,一定是左支右绌,需要支援。

  而内心里,李卓是希望张须陀离开的,毕竟,这张须陀文武双全,不是那等世家出身的人好糊弄。而李卓在齐州做的事情,就在张须陀眼皮子底下,要是再继续下去,李卓担心自己和张须陀一定会照面,并且是撕破脸的那种。

  对于小心翼翼积攒家底,等待大隋灭亡的李卓来说,现在任何可能折损自己力量的事情,都是不值得的。

  也许,张须陀被调离,彼此相安无事,那是最佳选择。

  也许,是需要做一些准备了!

  李卓想了想,问程咬金说道:“对了,程大哥,你最近有没有和叔宝大哥联系上?”

  大业五年李卓西进洛阳,把罗士信交给秦琼教管,还在洛阳挑了一匹黄骠马送给秦琼。但是,秦琼其实在大业六年春夏之交,就在李卓回来之前一个月就去投了。先是在征讨高句丽的军中,后来正赶上杨玄感造反,军心思归,大军后撤平乱,秦叔宝就跟随张须陀镇守齐郡。现在,是张须陀手下第一悍将。

  因为秦叔宝投军,家小无人照顾,都是李卓和程咬金代为照看,并且经常上门去看秦爱夫妇,也算是和秦叔宝有了交情。而且因为彼此职务关系,秦叔宝最近和程咬金见面的时候,更多一些。

  程咬金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说道:“没有,秦大哥最近军务繁忙,一直没遇上。高远这时候问起来,莫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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