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却执拗着，一定要走到底。
最终还不是赔上自己的光yīn。自从成家立业之后，那么多年，方佳音几乎没有看完一整本书。只是无尽地在工作与休息中轮回。那个时候，方佳音想：这就是生活。
而现在，时光又好像倒带了。自己不用cāo心柴米油盐小孩老公，就好像回到二十岁。自己有一整个一整个的下午用来看书，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看天看地看海。方佳音想：这才是生命。
以前的方佳音，跑完步就坐在家乡的大清河边，感受习习的河风，看水鸟擦着河面飞翔。有时候也放一些英文歌曲，或者干脆听英语听力。这是方佳音二十岁的时候。
总之，在美好的早上，放一首歌，静静地看河，你绝不会认为这是在浪费时间。只有在拒绝掉网络的时候，方佳音才感觉自己获得了生命。从前在大陆的时候，断掉网的方佳音就感觉是迷了路的信鸽，茫茫然忧烦而不知所措。自从上了海岛。说实话海岛的信号真的不好，有时候打电话都是磕磕巴巴的，更不用络了。方佳音一度感觉电脑是所有带上海岛中最没用的东西了。
不见也就不想了。网络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如今方佳音没有了大清河，却收获了一片海。整天看着海。看的时间长了，方佳音有时会感觉自己就是海，能包容一切。
海是平静的，即使海底波涛汹涌。海又是狂暴的，无风不一定无浪。
就像方佳音。有时方佳音觉得自己能释怀一切，有时方佳音又觉得是自己毁了一切。
对与错，又从哪儿能找出个明确的界限呢。
还有布朗在等着自己！一想起布朗，方佳音就从心底涌起一股甜蜜。
布朗啊，是上天的恩赐。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的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布朗，我们上一世是怎样的纠葛，才换来这一世，你与我夕相伴呢？
方佳音希望布朗的上一世是位帅哥，而且非常爱自己。于是这一世，布朗找到自己，就绝不会轻易离开。
要回家去。家里有布朗在孤单的等我。
布朗，布朗，你是上天的恩赐。
怀着愉悦的心情，方佳音向布朗奔去。
如果是你自己遇见一只老虎，你该怎么办呢？
☆、第七章获新生，收戚杰
“喏，布朗。蛋炒饭，我一份，你一份。”方佳音不准备给布朗投喂ròu食，总感觉很危险。方佳音现在一个人住，面对猛兽，可以说毫无还手之力。其实猛兽总归还是猛兽，但吃素就是比吃ròu更有安全感。
“你别怪我狠心，这也是我不得已啊。而且我为了你，都不敢吃ròu了啊。我把家里的ròu都藏到冰柜最底下了，就怕你闻见ròu味。你说说，为了你，我都要当苦行僧了，你感不感动？”
很显然布朗并不感动。只是一脸哀怨地望着蛋炒饭。
“我也知道你委屈啊。”方佳音做到餐桌旁，端起自己的碗。“可是你也为我想一下啊。人都是要相互谅解的嘛。你说说，你一天到晚地吃ròu，然后一天到晚地看着我，说不定趁着我睡觉的时候就啊呜一口咬上来。你是吃饱了，我可就惨了啊，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你说是不是？”
布朗不知道对面前这个女人应该表达是还是不是，总之它现在就是一脸哀怨地望着面前的蛋炒饭。
“我不管。布朗，要是不吃你就饿着。我是绝对不会给你吃ròu的。反正人是不会在食物面前饿死的，我相信老虎也不会。你要是自己愿意，就天天喝水充饥吧。”
方佳音不再看布朗，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其实方佳音现在心里是开心的。以前没有人陪着她，方佳音吃什么都感觉没有味道，有时候一整天也不想吃饭。但是现在有了布朗，方佳音感觉自己是有人陪伴的，感觉吃饭也像是真的吃饭了，不是为了不饿而吃，而是真的是在吃饭。
方佳音不理布朗。布朗纠结了好一会，终于低下头，卷起一口蛋炒饭吧咋起来。
“就是嘛。知足吧你。好歹我还是给你放了鸡蛋呢，怎么也算个荤菜啊。”
方佳音没好意思说，她本来是要给布朗做酱油拌饭的。但是上网搜了搜，说老虎一下子从食ròu改为食素说不定会死掉。所以才加了点鸡蛋。也顾不得布朗是不是会死掉，总之方佳音是绝对不会给布朗吃ròu的。
其实方佳音觉得自己这样做很自私，完全不顾及布朗的生命安全问题。可是方佳音又是真的很害怕，怕布朗会在睡梦中咬断自己的脖子。
终究还是胆小的吧，方佳音觉得现在自己身为人类自私的一面完全展现无疑。方佳音一直坚定着生命等价的观念，但是在涉及到自己的时候，终究还是偏向了自己。人类生而自私，像所有的猎食动物一样，为了生存，不断地残害其他生命。
其实这也无可非议不是吗？谁又能不吃不喝活下去呢？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夺取资源，是每一个活着的生灵必须要做的事。
布朗对蛋炒饭兴致恹恹。舔食了几口就不愿再吃。
“布朗。你怎么能这样呢。”方佳音吃完自己的蛋炒饭，看着布朗食盆里剩下的饭，紧紧皱起了眉头。“布朗，你不喜欢吃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这么做。先不说这顿饭是我辛辛苦苦做的，你这么做一点也不尊重我的劳动果实。”
“单说这饭。布朗，你可以耍脾气不吃饭。但是你想过没有，就算是米饭，它在被采摘下来之前也是有生命的。它们从出生，到成长，期间经历了多少辛苦和风雨。它们吸食雨水让自己成长，为的是什么？无论它们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作为粮食，它们最重要的价值就是被吃掉。”
“可是你呢。你看看，你自己剩了多少？它们忍着疼痛在油锅里煎熬，被切碎，被翻炒。直至被做成香喷喷的饭。等到它们成为饭，它们唯一的价值就是被吃掉。可是你呢，不顾它们牺牲了自己的xìng命，却剩下了这么多！那它们就白死了啊！布朗，你可以说你不喜欢吃蛋炒饭，但你不可以不尊重它们的生命！”
“布朗，我不会给你更换食盆里的饭，不管是用五分钟，半个小时还是一天，我希望你吃完它。”
“或者你可以选择饿着。那你就陪着它们一起死吧。”
方佳音觉得布朗有可能真的不会吃了。但是方佳音绝不会妥协。就像昨天晚上靠近它时一样。
布朗，你记得你答应过你要一直陪着我么。给我们一个机会好吗？
有时候真的会感觉布朗是一只通灵的老虎。就如同能读懂方佳音的心事一般，布朗趴在地上歇了半天，又爬起来，把蛋炒饭全部吃完了。
其实方佳音也看出布朗确实是饿了。但那又怎样，无论过程怎么样，最终还是达到了理想的效果。
布朗可以吃素，方佳音终于能放心的和布朗生活在一起了。
“布朗，你简直是上天的恩赐。”方佳音看布朗吃完了饭，就给它端来一盆水。布朗撇打撇打喝水，方佳音就静静地坐在地上看着布朗喝水。看着布朗粉红色的舌头一伸一伸的，方佳音就感觉整个布朗都可爱起来。活像一只基因突变的猫。
“布朗啊，布朗。”方佳音等布朗喝完水，才敢伸出手摸摸布朗的头。布朗摆了摆耳朵但是没有拒绝。
“布朗，我们越来越像一家人了。你看你，不吵也不闹，让我怀疑你之前是不是根本就不是野生虎。明明一副对豢养的环境很坦然的感觉。”
“布朗，你之前有主人吗？又为什么会被捉住呢？”
正想着，方佳音似乎听见了有人叫门。出去一看，是一个十五六的小男孩。方佳音打开门，少年第一句话就是：“您好，请问是您在前一段时间买了一只虎吗”“是。我前一段时间是买了一只虎，怎么了？”
“抱歉，我来带它回去。”
方佳音愣了一愣神。看来，布朗的确不是野生虎。
“你先进来吧。”方佳音领着男孩进屋。男孩好像很紧张，亦步亦趋地跟在方佳音身后，呼吸声又细又小。
“坐吧。”方佳音请男孩坐在沙发上，又给男孩沏了一杯毛峰。
“谢谢。”男孩接过茶。也没喝，看了一眼窗下的布朗，就把头低下去了。
“我是从一个卖狗的那买下的布朗。当时布朗特别虚弱。眼看就不行了。”
“是。它不见了很多天。”
方佳音看这个男孩子，皮肤很白嫩，一点也不像岛上的人。身上的衣服也很随便，家境看起来应该也一般。方佳音不觉得男孩是那种习惯养大型宠物的富裕人家。况且刚才方佳音也没有看到男孩的代步工具。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你这么小，自己出来找布朗，家里不会担心吗？”
男孩僵硬的绞着手指，低着头不看方佳音。
“我家里没有人了。我是自己一个人生活的。呃，之前是和，和”男孩看了一眼布朗，“和它在一起。只有我们俩个人。”
男孩说完话就又低下头。方佳音看得出男孩的紧张，确实，十五六岁，正是害羞的年纪。
“你叫什么名字？”
“戚杰。”
“多大了？”
“十八。”
“是吗，我都没看出来。你看起来就像十六一样。”
“是。因为从小营养不好。看起来很小。”
方佳音看着戚杰，感觉心里闷闷的。戚杰没有家人，还要养活一只老虎。戚杰过得这么艰难也没有放弃这只老虎，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不想再过孤单的日子。
“你是怎么过生活的？你父母……”
“我开摩托艇。有旅游的人会坐。”
“我知道。人们家里大多都是下海，有空开摩托艇。”
方佳音猜想戚杰的父母可能是下海的时候遇海难了，才会留下他一个人。他开摩托艇，表示家里没有船。所以他父母应该是给别人船上工作的。
“那，你之前养布朗是不是很辛苦？你给它吃ròu吗？”
“我……我偶尔给它抓鱼。养它确实很辛苦。”
“哦。戚杰。说实话，我挺舍不得布朗的。而且你养它也比较困难。我想的是，干脆就把布朗养在我这。你也好减轻一下负担。想布朗的时候你可以随时来看。”
方佳音其实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说实话，现在方佳音一个人住其实并不是非常安全。即使岛上的民风很淳朴，但戚杰看起来并不像岛上的人。而且戚杰还没有家人。方佳音更担心的是，戚杰可能根本不是布朗的主人。方佳音害怕戚杰把布朗带走后会伤害布朗，同时也害怕戚杰对自己有什么图谋。
方佳音在初中时就见过这种“哥哥”。他们基本是不良家庭的产物，父母吸dú，混社会，单亲，等等。其中有一个，身上是背着罪的。方佳音知道没有背死人罪，但小偷小摸甚至抢劫是肯定有的。那个“哥哥”身上背着养父赌博欠下的一百七十万高利贷。还不起，只能跑。不顾自己还有先天xìng心脏病，就把债帮他养父背了。那“哥哥”从来都不会在一个地方呆超过两个月，时间再长，收债的黑社会就会找到他。
方佳音害怕戚杰也是那样的人。其实那种人跟我们也没有什么区别，真心处也是哥们。只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因为见惯了冷眼，这种人对朋友格外的掏心。
但是戚杰主动找上门来，还是让方佳音很不安心。
戚杰听见方佳音说不想放布朗，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低着头。这刚加重了方佳音心中的猜测。
方佳音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把戚杰赶走。戚杰坐在那儿，只是低着头。回答时话也很少，也并不四周乱看，看起来是很拘谨紧张的样子。又让方佳音对自己的猜测起了一丝怀疑。
“我……”戚杰紧紧地蜷着手。
方佳音等了半天，不见戚杰的下文。
“戚杰，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岛上的人啊？”
“嗯。”戚杰回答地很痛快。“其实也不是。岛上是我老家，但我从小不在岛上住。刚回来两三年。”
“哦，那你之前在哪住？”
“之前和父母在一起。在温州给人家打工。”戚杰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后来父母都因为意外离开了。我就把父母的骨灰带回来。然后就没再出去了。”
“哦。”都是可怜人那。方佳音几乎没有怀疑戚杰说的话。她看得到戚杰说话时紧张中的一种自然，那是正真经历过的人才会有的情感。
说老实话，自从遇见过一次哪位背债的“哥哥”，方佳音感觉生活有时候比狗血多了。因为先天xìng心脏病而抛弃孩子的人真的存在，好心收养孤儿的人也真的存在。确实会有人因赌博而欠下巨债，也确实有人会因为报恩而不得不走上一条偏离人生轨迹的道路。
这些事说不清楚到底是对是错，就像有人说：“每条路都有它不得不跋涉的理由。”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您说。”戚杰好像更紧张起来。“我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我……我，我能不能，能不能，能不能给您打工？”
“打工？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这没有什么活可干。”
“可是，可是，我想给您打工。我不要工钱也行，您能不能管吃管住。家里什么活我都能干。我开摩托艇赚的钱，可以支付给您一些当饭费和住宿费。我还想和老虎在一块，我不想离开它。”
“而且您自己住其实不太安全。我在还可以照看您。有个什么事情两个人也好帮衬。我……我……您不用多想，我其实……就是想找个人一起住。我给您打工。您也是一个人，咱们两个人可以帮衬着。我……我……”
戚杰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说完之后仍旧低着头。不过方佳音看得出来，戚杰从原来的紧张，转化成了一种焦虑。
戚杰头上细细密密的冒出汗来。
即使戚杰看起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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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啊，是上天的恩赐。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的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布朗，我们上一世是怎样的纠葛，才换来这一世，你与我夕相伴呢？
方佳音希望布朗的上一世是位帅哥，而且非常爱自己。于是这一世，布朗找到自己，就绝不会轻易离开。
要回家去。家里有布朗在孤单的等我。
布朗，布朗，你是上天的恩赐。
怀着愉悦的心情，方佳音向布朗奔去。
如果是你自己遇见一只老虎，你该怎么办呢？
☆、第七章获新生，收戚杰
“喏，布朗。蛋炒饭，我一份，你一份。”方佳音不准备给布朗投喂ròu食，总感觉很危险。方佳音现在一个人住，面对猛兽，可以说毫无还手之力。其实猛兽总归还是猛兽，但吃素就是比吃ròu更有安全感。
“你别怪我狠心，这也是我不得已啊。而且我为了你，都不敢吃ròu了啊。我把家里的ròu都藏到冰柜最底下了，就怕你闻见ròu味。你说说，为了你，我都要当苦行僧了，你感不感动？”
很显然布朗并不感动。只是一脸哀怨地望着蛋炒饭。
“我也知道你委屈啊。”方佳音做到餐桌旁，端起自己的碗。“可是你也为我想一下啊。人都是要相互谅解的嘛。你说说，你一天到晚地吃ròu，然后一天到晚地看着我，说不定趁着我睡觉的时候就啊呜一口咬上来。你是吃饱了，我可就惨了啊，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你说是不是？”
布朗不知道对面前这个女人应该表达是还是不是，总之它现在就是一脸哀怨地望着面前的蛋炒饭。
“我不管。布朗，要是不吃你就饿着。我是绝对不会给你吃ròu的。反正人是不会在食物面前饿死的，我相信老虎也不会。你要是自己愿意，就天天喝水充饥吧。”
方佳音不再看布朗，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其实方佳音现在心里是开心的。以前没有人陪着她，方佳音吃什么都感觉没有味道，有时候一整天也不想吃饭。但是现在有了布朗，方佳音感觉自己是有人陪伴的，感觉吃饭也像是真的吃饭了，不是为了不饿而吃，而是真的是在吃饭。
方佳音不理布朗。布朗纠结了好一会，终于低下头，卷起一口蛋炒饭吧咋起来。
“就是嘛。知足吧你。好歹我还是给你放了鸡蛋呢，怎么也算个荤菜啊。”
方佳音没好意思说，她本来是要给布朗做酱油拌饭的。但是上网搜了搜，说老虎一下子从食ròu改为食素说不定会死掉。所以才加了点鸡蛋。也顾不得布朗是不是会死掉，总之方佳音是绝对不会给布朗吃ròu的。
其实方佳音觉得自己这样做很自私，完全不顾及布朗的生命安全问题。可是方佳音又是真的很害怕，怕布朗会在睡梦中咬断自己的脖子。
终究还是胆小的吧，方佳音觉得现在自己身为人类自私的一面完全展现无疑。方佳音一直坚定着生命等价的观念，但是在涉及到自己的时候，终究还是偏向了自己。人类生而自私，像所有的猎食动物一样，为了生存，不断地残害其他生命。
其实这也无可非议不是吗？谁又能不吃不喝活下去呢？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夺取资源，是每一个活着的生灵必须要做的事。
布朗对蛋炒饭兴致恹恹。舔食了几口就不愿再吃。
“布朗。你怎么能这样呢。”方佳音吃完自己的蛋炒饭，看着布朗食盆里剩下的饭，紧紧皱起了眉头。“布朗，你不喜欢吃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这么做。先不说这顿饭是我辛辛苦苦做的，你这么做一点也不尊重我的劳动果实。”
“单说这饭。布朗，你可以耍脾气不吃饭。但是你想过没有，就算是米饭，它在被采摘下来之前也是有生命的。它们从出生，到成长，期间经历了多少辛苦和风雨。它们吸食雨水让自己成长，为的是什么？无论它们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作为粮食，它们最重要的价值就是被吃掉。”
“可是你呢。你看看，你自己剩了多少？它们忍着疼痛在油锅里煎熬，被切碎，被翻炒。直至被做成香喷喷的饭。等到它们成为饭，它们唯一的价值就是被吃掉。可是你呢，不顾它们牺牲了自己的xìng命，却剩下了这么多！那它们就白死了啊！布朗，你可以说你不喜欢吃蛋炒饭，但你不可以不尊重它们的生命！”
“布朗，我不会给你更换食盆里的饭，不管是用五分钟，半个小时还是一天，我希望你吃完它。”
“或者你可以选择饿着。那你就陪着它们一起死吧。”
方佳音觉得布朗有可能真的不会吃了。但是方佳音绝不会妥协。就像昨天晚上靠近它时一样。
布朗，你记得你答应过你要一直陪着我么。给我们一个机会好吗？
有时候真的会感觉布朗是一只通灵的老虎。就如同能读懂方佳音的心事一般，布朗趴在地上歇了半天，又爬起来，把蛋炒饭全部吃完了。
其实方佳音也看出布朗确实是饿了。但那又怎样，无论过程怎么样，最终还是达到了理想的效果。
布朗可以吃素，方佳音终于能放心的和布朗生活在一起了。
“布朗，你简直是上天的恩赐。”方佳音看布朗吃完了饭，就给它端来一盆水。布朗撇打撇打喝水，方佳音就静静地坐在地上看着布朗喝水。看着布朗粉红色的舌头一伸一伸的，方佳音就感觉整个布朗都可爱起来。活像一只基因突变的猫。
“布朗啊，布朗。”方佳音等布朗喝完水，才敢伸出手摸摸布朗的头。布朗摆了摆耳朵但是没有拒绝。
“布朗，我们越来越像一家人了。你看你，不吵也不闹，让我怀疑你之前是不是根本就不是野生虎。明明一副对豢养的环境很坦然的感觉。”
“布朗，你之前有主人吗？又为什么会被捉住呢？”
正想着，方佳音似乎听见了有人叫门。出去一看，是一个十五六的小男孩。方佳音打开门，少年第一句话就是：“您好，请问是您在前一段时间买了一只虎吗”“是。我前一段时间是买了一只虎，怎么了？”
“抱歉，我来带它回去。”
方佳音愣了一愣神。看来，布朗的确不是野生虎。
“你先进来吧。”方佳音领着男孩进屋。男孩好像很紧张，亦步亦趋地跟在方佳音身后，呼吸声又细又小。
“坐吧。”方佳音请男孩坐在沙发上，又给男孩沏了一杯毛峰。
“谢谢。”男孩接过茶。也没喝，看了一眼窗下的布朗，就把头低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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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它不见了很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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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你这么小，自己出来找布朗，家里不会担心吗？”
男孩僵硬的绞着手指，低着头不看方佳音。
“我家里没有人了。我是自己一个人生活的。呃，之前是和，和”男孩看了一眼布朗，“和它在一起。只有我们俩个人。”
男孩说完话就又低下头。方佳音看得出男孩的紧张，确实，十五六岁，正是害羞的年纪。
“你叫什么名字？”
“戚杰。”
“多大了？”
“十八。”
“是吗，我都没看出来。你看起来就像十六一样。”
“是。因为从小营养不好。看起来很小。”
方佳音看着戚杰，感觉心里闷闷的。戚杰没有家人，还要养活一只老虎。戚杰过得这么艰难也没有放弃这只老虎，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不想再过孤单的日子。
“你是怎么过生活的？你父母……”
“我开摩托艇。有旅游的人会坐。”
“我知道。人们家里大多都是下海，有空开摩托艇。”
方佳音猜想戚杰的父母可能是下海的时候遇海难了，才会留下他一个人。他开摩托艇，表示家里没有船。所以他父母应该是给别人船上工作的。
“那，你之前养布朗是不是很辛苦？你给它吃ròu吗？”
“我……我偶尔给它抓鱼。养它确实很辛苦。”
“哦。戚杰。说实话，我挺舍不得布朗的。而且你养它也比较困难。我想的是，干脆就把布朗养在我这。你也好减轻一下负担。想布朗的时候你可以随时来看。”
方佳音其实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说实话，现在方佳音一个人住其实并不是非常安全。即使岛上的民风很淳朴，但戚杰看起来并不像岛上的人。而且戚杰还没有家人。方佳音更担心的是，戚杰可能根本不是布朗的主人。方佳音害怕戚杰把布朗带走后会伤害布朗，同时也害怕戚杰对自己有什么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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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之前在哪住？”
“之前和父母在一起。在温州给人家打工。”戚杰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后来父母都因为意外离开了。我就把父母的骨灰带回来。然后就没再出去了。”
“哦。”都是可怜人那。方佳音几乎没有怀疑戚杰说的话。她看得到戚杰说话时紧张中的一种自然，那是正真经历过的人才会有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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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说不清楚到底是对是错，就像有人说：“每条路都有它不得不跋涉的理由。”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您说。”戚杰好像更紧张起来。“我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我……我，我能不能，能不能，能不能给您打工？”
“打工？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这没有什么活可干。”
“可是，可是，我想给您打工。我不要工钱也行，您能不能管吃管住。家里什么活我都能干。我开摩托艇赚的钱，可以支付给您一些当饭费和住宿费。我还想和老虎在一块，我不想离开它。”
“而且您自己住其实不太安全。我在还可以照看您。有个什么事情两个人也好帮衬。我……我……您不用多想，我其实……就是想找个人一起住。我给您打工。您也是一个人，咱们两个人可以帮衬着。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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