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永远的遗憾
巴甫洛夫基本上没了力气，只有帮徐浩指引着方向；徐浩则抱着巴甫洛夫，在水下快速的游动着。游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看到模糊的灯光，不等徐浩迟疑，巴甫洛夫挣脱了徐浩的侧抱，摸索着向一团黑影游去。徐浩跟着巴甫洛夫，看着巴甫洛夫用力的推动一块水下的岩石。岩石很容易被推开了，闪出一个井口粗的黑洞。
巴甫洛夫示意徐浩先游进去，自己跟在后面。大约游了50米远，水洞越来越宽，越来越高，水位慢慢下降，人可以轻松的站了起来，把头露出水面。
巴甫洛夫游的非常缓慢，徐浩侧着身，尽力扯着他。又游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一排台阶。巴甫洛夫挣扎着扔掉氧气瓶，脱掉潜水帽，摸索着爬到台阶上试图启开台阶尽头的一块石门。
石门是往一侧推动的，徐浩上前抱起已经虚弱不堪的巴甫洛夫，一把推开石门，把巴甫洛夫抱了进去。
里面是个黑暗的空间，脚下没有水。徐浩用脚试探着前进了几米，问巴甫洛夫有没有照明设备。
巴甫洛夫轻轻的拍了一下徐浩，干涩的说：“有也不能开，这是在海岛医院的下面。你把我放在地上，我会舒服一些”！
徐浩轻轻的放下巴甫洛夫，脱下他的潜水衣，发现里面血腥味扑鼻，不知道是血还是水，已经把巴甫洛夫身上全部浸透了。
徐浩知道巴甫洛夫应该是受了很重的枪伤，现在一定是生命垂危。便焦急的说道：“我们怎么上去，我们必须上去，你必须马上得到救治，否则会死的。”
巴甫洛夫扯了一下徐浩，休息了片刻说道：“来不及了，我应该是被子弹伤到了肝脏，没办法止血，等不到上去，我就会死掉”。
徐浩急的想哭，又去试图解开巴甫洛夫的衣服，帮他包扎。
巴甫洛夫按住徐浩的手轻轻的说：“别再折腾了，那会让我死的更快。我的时间不多了，听我说，我有事情告诉你”。
“你，是我，还有纳维罗博士的心血结晶；这么说，你可能不明白；但是我告诉你，我们给你做的手术你就知道了，我们给你做的是换头手术，换头手术，你明白吗？”
换头手术四个字像钢钉一样字字钉入徐浩的脑海，虽然徐浩有时候确实有这样的怀疑，但是瞬间就把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给否定了，太不靠谱了，在徐浩认知的世界里，这种手术还只是医学界的一种理论设想，还有太多的难题需要攻关，短期内难以实现；即使报道说有一个俄罗斯的医生实现了动物的换头，是两只猴子，但只是存活了三天而已，压根只是一个失败的尝试。他绝对不相信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的这副身体多正常啊，说是借尸还魂还能让人更容易接受一些，但是，但是，巴甫洛夫教授会对自己说谎吗？
“是不是超出了你的认知，惊到你了吧！”见徐浩没有吭声，巴甫洛夫接着说：
“舆论公开的报道永远只是冰山的一角，地下黑科技的发展没有谁能做出最准确的预测。比如，大西洋对面的那个国家，说不定，早就实现了换头手术，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跟你一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着。他们国家的权贵最早实现了本体的克隆，知道吗，有个老家伙，八十多岁了还全世界到处找情人，你以为凭什么，凭的就是他移植自己克隆体的年轻肾脏！”
这下把徐浩彻底震惊了。克隆技术比换头手术的实验出现的更早，但是也是最早遭到全世界，联合国，人权，卫生，科教各个官方c民间组织的强烈反对，也是很多国家明令禁止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徐浩不敢置信的自言自语。
“有钱人想做的事情国家怎么能左右得了的呢，何况那原本就是有钱人控制的政府，只是不想让公众知道，徒惹麻烦而已。偏执的科学狂得到足够的金钱支持，技术就会插上腾飞的翅膀！”巴甫洛夫接着说到：
“理论上克隆体和本体做换头手术是成功率最高的匹配，所以我完全有理由相信那个国家早已经成功实现了换头手术，只是成功率不知道有多高而已”。
“你们呢，你和纳维罗博士也有培植克隆人吗？”徐浩心虚的问。
“我们还没有这么无耻，我们完全是根据患者的需要，严格遵循自愿原则，从不会去牺牲一个人而去成全另一个人，生命面前人人平等，这是一个医生的底线”，巴甫洛夫回答道。
“自愿原则？我亲眼看到从飞机上运来大批的，然后被纳维罗博士的医生给摘除掉生理器官，那该怎么解释？”徐浩下意思的问出了心里的话。
“那些怎么可能是，那些都是从中东战场的战地医院里收回来的死难者，运过来之前已经确认过死亡了，只是冷冻保存着。这个都被你给看到了，可见他们做事多么的不小心”，巴甫洛夫耐心的解释道。
死难者！真相又一次颠覆了徐浩的推断。
“真的死难者吗！退一步说即使是死难者也有尊严啊，你们有跟他们签过器官捐献书吗？”徐浩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可能是铸成了滔天大错，说到最后连声音都有点底气不足了。
“傻孩子，人都死了我们找谁去签呢？你知道医生的最大敌人是谁吗？是患者，永远是患者身后投射的社会道德价值观。人体疾病是最复杂的，而且不停的进化着，一场感冒死了几千万人，没有人去追责，但是如果一个医生医死了一个患者，那他就是凶手，就是罪人！医生治病救人就像背人过河，面对复杂的病情连最高明的医生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人命关天，人体永远不会给你犯错的机会。一次犯错就是万劫不复，每一次医疗技术的进步都凝聚着无数的血泪！你知道吗？发现幽门螺旋菌的医生巴厘马歇尔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测喝过胃病病人的呕吐物，而人类第一例移植肢体的医生移植的是自己砍掉的自己的手指！”一口气说了太多，巴甫洛夫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起来，喘息了一会儿接着说：
“人类迫切期待医疗技术的进步来满足自己的需要，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拿自己的身体去做实验，医学本身就是一门实践科学，没有实验，哪来的进步？尤其是张口人权闭口人权的伪君子，你就是拿死者的身体做实验，他也能给你找出一大堆理由，让整个社会都对你口诛笔伐。当年的纳维罗博士只是提出了人类换头的理论可能，就被一帮所谓的卫道者当众侮辱，责难，无法正常开展工作。难道活人的生命改善还没有死者的尊严重要吗，简直是狗屁逻辑！”
怪不得当初纳维罗博士因为自己的一点思想波动就勃然大怒，原来根源在这里，伤到了他的痛处，徐浩想。
“伟大的科学家都有自己的坚持和执著，纳维罗博士为了实现人类换头的设想，私下就接受了意大利最大的财团美迪奇家族的秘密资助，才有了这个海岛医院的设立。他们先从移植器官做起，一步步为换头做准备。但是实验需要大量的人体，为了避开社会的舆论，由美迪奇家族出面，在中东战场设立了战地医院，除了救死扶伤，还秘密的收集有价值的，包括活官的尸体，以及自愿接受手术的病人c伤员”，巴甫洛夫继续说道。
“有了充足的临床实践，纳维罗博士的换头手术终于提上了日程。你知道，换头手术本身并不比换一次心脏复杂多少，难的是人体脊髓的生长愈合，以及人体免疫系统的排异。纳维罗博士本身就是神经系统世界顶尖的医学专家，对人体脊髓，延髓的再生做出了革命性的突破，通过用次声波的分段刺激，成功的让延髓进行了再生长，神经纤维也能实现完全的对接；剩下的就只有人体免疫系统的排异了，而这正是我的研究方向”，说到这里，巴甫洛夫奄奄一息的生命又恢复了一丝生气。
“我在几百万自愿者的血液里发现了ica对人体免疫系统的影响，最后发现ica069号染色体可以分解人体对外来东西的排异；然后我又去寻找控制ica069的方法，付出了二十年的心血，真的给我找到了。我发现在赤道附近肯尼山上的冰川下生长着一种挥发性孢子植物，他们的孢子粉可以提纯出环孢素d，这种奇异的环孢素竟然可以在人体产生排异的时候引导ica069分解排异系统，然后同化成免疫系统，重新形成全身的自免疫系统去护卫改变后的人体，就是因为这个共同的目标我和纳维罗博士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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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甫洛夫示意徐浩先游进去，自己跟在后面。大约游了50米远，水洞越来越宽，越来越高，水位慢慢下降，人可以轻松的站了起来，把头露出水面。
巴甫洛夫游的非常缓慢，徐浩侧着身，尽力扯着他。又游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一排台阶。巴甫洛夫挣扎着扔掉氧气瓶，脱掉潜水帽，摸索着爬到台阶上试图启开台阶尽头的一块石门。
石门是往一侧推动的，徐浩上前抱起已经虚弱不堪的巴甫洛夫，一把推开石门，把巴甫洛夫抱了进去。
里面是个黑暗的空间，脚下没有水。徐浩用脚试探着前进了几米，问巴甫洛夫有没有照明设备。
巴甫洛夫轻轻的拍了一下徐浩，干涩的说：“有也不能开，这是在海岛医院的下面。你把我放在地上，我会舒服一些”！
徐浩轻轻的放下巴甫洛夫，脱下他的潜水衣，发现里面血腥味扑鼻，不知道是血还是水，已经把巴甫洛夫身上全部浸透了。
徐浩知道巴甫洛夫应该是受了很重的枪伤，现在一定是生命垂危。便焦急的说道：“我们怎么上去，我们必须上去，你必须马上得到救治，否则会死的。”
巴甫洛夫扯了一下徐浩，休息了片刻说道：“来不及了，我应该是被子弹伤到了肝脏，没办法止血，等不到上去，我就会死掉”。
徐浩急的想哭，又去试图解开巴甫洛夫的衣服，帮他包扎。
巴甫洛夫按住徐浩的手轻轻的说：“别再折腾了，那会让我死的更快。我的时间不多了，听我说，我有事情告诉你”。
“你，是我，还有纳维罗博士的心血结晶；这么说，你可能不明白；但是我告诉你，我们给你做的手术你就知道了，我们给你做的是换头手术，换头手术，你明白吗？”
换头手术四个字像钢钉一样字字钉入徐浩的脑海，虽然徐浩有时候确实有这样的怀疑，但是瞬间就把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给否定了，太不靠谱了，在徐浩认知的世界里，这种手术还只是医学界的一种理论设想，还有太多的难题需要攻关，短期内难以实现；即使报道说有一个俄罗斯的医生实现了动物的换头，是两只猴子，但只是存活了三天而已，压根只是一个失败的尝试。他绝对不相信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的这副身体多正常啊，说是借尸还魂还能让人更容易接受一些，但是，但是，巴甫洛夫教授会对自己说谎吗？
“是不是超出了你的认知，惊到你了吧！”见徐浩没有吭声，巴甫洛夫接着说：
“舆论公开的报道永远只是冰山的一角，地下黑科技的发展没有谁能做出最准确的预测。比如，大西洋对面的那个国家，说不定，早就实现了换头手术，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跟你一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着。他们国家的权贵最早实现了本体的克隆，知道吗，有个老家伙，八十多岁了还全世界到处找情人，你以为凭什么，凭的就是他移植自己克隆体的年轻肾脏！”
这下把徐浩彻底震惊了。克隆技术比换头手术的实验出现的更早，但是也是最早遭到全世界，联合国，人权，卫生，科教各个官方c民间组织的强烈反对，也是很多国家明令禁止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徐浩不敢置信的自言自语。
“有钱人想做的事情国家怎么能左右得了的呢，何况那原本就是有钱人控制的政府，只是不想让公众知道，徒惹麻烦而已。偏执的科学狂得到足够的金钱支持，技术就会插上腾飞的翅膀！”巴甫洛夫接着说到：
“理论上克隆体和本体做换头手术是成功率最高的匹配，所以我完全有理由相信那个国家早已经成功实现了换头手术，只是成功率不知道有多高而已”。
“你们呢，你和纳维罗博士也有培植克隆人吗？”徐浩心虚的问。
“我们还没有这么无耻，我们完全是根据患者的需要，严格遵循自愿原则，从不会去牺牲一个人而去成全另一个人，生命面前人人平等，这是一个医生的底线”，巴甫洛夫回答道。
“自愿原则？我亲眼看到从飞机上运来大批的，然后被纳维罗博士的医生给摘除掉生理器官，那该怎么解释？”徐浩下意思的问出了心里的话。
“那些怎么可能是，那些都是从中东战场的战地医院里收回来的死难者，运过来之前已经确认过死亡了，只是冷冻保存着。这个都被你给看到了，可见他们做事多么的不小心”，巴甫洛夫耐心的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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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人都死了我们找谁去签呢？你知道医生的最大敌人是谁吗？是患者，永远是患者身后投射的社会道德价值观。人体疾病是最复杂的，而且不停的进化着，一场感冒死了几千万人，没有人去追责，但是如果一个医生医死了一个患者，那他就是凶手，就是罪人！医生治病救人就像背人过河，面对复杂的病情连最高明的医生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人命关天，人体永远不会给你犯错的机会。一次犯错就是万劫不复，每一次医疗技术的进步都凝聚着无数的血泪！你知道吗？发现幽门螺旋菌的医生巴厘马歇尔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测喝过胃病病人的呕吐物，而人类第一例移植肢体的医生移植的是自己砍掉的自己的手指！”一口气说了太多，巴甫洛夫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起来，喘息了一会儿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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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充足的临床实践，纳维罗博士的换头手术终于提上了日程。你知道，换头手术本身并不比换一次心脏复杂多少，难的是人体脊髓的生长愈合，以及人体免疫系统的排异。纳维罗博士本身就是神经系统世界顶尖的医学专家，对人体脊髓，延髓的再生做出了革命性的突破，通过用次声波的分段刺激，成功的让延髓进行了再生长，神经纤维也能实现完全的对接；剩下的就只有人体免疫系统的排异了，而这正是我的研究方向”，说到这里，巴甫洛夫奄奄一息的生命又恢复了一丝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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