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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大醉

  燕王府,刘京大发雷霆,客厅一片狼藉,小厮侍女跪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

  “母亲是不是脑子糊涂了。本王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今母亲竟然帮着一个外人说话,天底下有这个道理吗?”刘京大发牢骚指着一个侍女问:“母亲还是不见我吗?”

  侍女小心翼翼道:“贵妃娘娘说了不愿见你。”

  “你说什么?”刘京一瞪眼,侍女吓的半死跪地道:“这是贵妃娘娘说的,奴婢不敢说谎。”

  刘京吐了口气缓和下来:“你继续说。”

  侍女道:“贵妃娘娘说王爷要沉住气,不要为难长沙郡王。”

  “沉住气?母亲你到底要做什么,亲儿子都不能告诉吗?父皇赐他九窍奇石到底是什么意思。”刘京喃喃自语。

  陈府,陈鸿飞书房刘洪喝了口茶,却是索然无味。

  “君子不以外物动身心,小小磨难就泄气了。”陈鸿飞端着圣人书籍,纹丝不动。

  刘洪道:“艰难险苦倒可以隐受,即是刘京现在做到那个位子,也全然不惧,真正令孙儿担忧的是京中的气氛,如今朝廷内外诡异难测,父皇心思一日比一日怪异,难说何人笑道最后啊。”

  陈鸿飞放下手中手书:“遇事莫要急躁,朝中的局势不要说你,即是我都不敢说了然于胸。刘宿林,刘琼手握雄兵于边关,江湖豪强权倾数州,道教覆灭气运犹在,不知在日后会出何等乱子,佛门同样未必安生,那些和尚名下有良田无数,却是不用交租子,这些都是陛下的心病,多事之秋,当是用人为上。陛下是出奇招,行为还在情理之中,一块石头说明不了什么。”

  “听了您老人家的话孙儿中安定多了,如此不打扰您老看书,告辞了。”刘洪起身准备离开。

  陈鸿飞道:“殿下只要记住万事沉得住气,天下都在掌中。”

  “受教了。”刘洪鞠躬离去。

  刘洪退出书房,霎那陈鸿飞莫名叹息:“良木精华,只是心似毒蛇。”

  陈府外,刘洪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上是一位青衣书生。

  “王爷事情如何?”青衣书生问。

  刘洪冷冷笑道:“康舒说来你不信,他在防我,知道不多可有一点本王可以确认,他知道同样不多,这次父皇心思真是难测。”

  被称作康舒的青衣书生不以为意:“事情都是两面性,丞相是不信任王爷,可话说回来,王爷有事他还不得亲力而为,上官颜不是同样没向着自己儿子说话吗?”

  “好一个康舒。”刘洪哑然失笑:“话糙理不糙,有些事的确没必要较真,人还是难得糊涂,说道刘京那件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康舒道:“王爷放心一切妥当,只待春猎。”

  “刘京没有那么好对付的,执掌禁军手下高手云集。”刘洪似乎不放心又问了句。

  “王爷放心好了”康舒神秘笑了笑,凑到刘洪耳边说了几句。

  “哦,这样子吗?如此真是万无一失了,先生当真高明。”刘洪笑声回荡在马车里,像是有天大喜事降临在头上。

  再说长沙郡王府,刘秀回府换了套衣服,叫了个传话小厮去叶府约见叶丛云。

  刘秀约了叶丛云在个僻静的茶馆见面。

  “丛云今天太阳打西面,还是北面或是南面生起来?”一见面刘秀看见叶丛云换了女装打扮,一套粉色长袖对襟襦裙,裙尾上面绣着两叶荷花。往日佩剑,酒葫芦,手上小玩意都是不见了。

  叶丛云无奈道:“父母之命不敢为,真是好生的不自在,怎么约在这么偏僻茶馆,我只道有一家酒馆,哪里酒肉不错。”

  “喝酒免了,今天约你来是有正事的。”刘秀将三十宴会上发生的简单说了遍:“骑射倒是难不住我,只是这里的规矩不是很懂。”

  刘秀知道历年的春猎,秦皇都特许叶离带着叶丛云参加,今年同样不例外,春猎规矩事宜不免要问上一问。

  叶丛云道:“这么说倒是恭喜兄长了,春猎臣子参与,职责是护卫陛下算不什么,但皇子中只有亲王才可参加一年一度的春猎,陛下这是要提拔你。”

  臣子春猎是护卫秦皇,只是叶丛云是女孩秦皇才特许她参加,诸多王公大臣也都是带着子侄狩猎。

  刘秀道:“父皇心思难测,没有一点政绩如何封亲王。”

  叶丛云知道刘秀话是事实,于是开始讲解春猎:“春猎是朝廷祖制,但其实松散的很。说白了不过是大家比试各自的弓马手段,猎场周边有驻军岗哨巡逻,猎场除去陛下的中央大帐都是无人看守的,大家伙随意安营扎寨,凭借本事狩猎。”

  刘秀道:“春猎这般简单,这哪里是朝廷的祖制,只是朝廷组织游山玩水摆了。”

  叶丛云摇摇头:“这只是表面,其中大有学问,比如臣子们只能在猎场外围狩猎,只有皇子能进入猎场里面。所以臣子不过凑凑热闹,每年这时候刘京,刘洪都是争斗一翻,比一比谁的猎物更加的多,更讨秦皇的欢心。臣子狩猎都是成群挟鹰带犬,何况是皇子,都是千骑卷平岗,彩旗呼啸,骏马奔腾,前面有体格巨大的獒犬开道,天空有猎鹰俯视。”

  刘秀闻言一阵汗颜,好在问了叶丛云不然自己贸然的去,也只有丢人的份。不过刘秀不是刘京,刘洪手眼通天,有千人护卫,獒犬开道,以刘秀的实力最多有十几名护院的兵甲。

  而好的马匹弓箭倒是可以花钱买到,可是獒犬猎鹰都是从小培养的,是有钱都买不到。

  “兄长无需太过担心,猎场浩瀚,所得的猎物不是人多人少可以决定的。”叶丛云出言安慰。

  刘秀道:“这个倒是不担心,只是父皇近来心思难测的很,不知道是福是祸。”

  叶丛云道:“天心难测,自古使然,而如今大秦虽然强盛无比,却也是多事之秋。”

  “也罢,听你一言。”刘秀放下烦恼道:“走我们去找个馆子吃喝一顿。”

  这回轮到叶丛云愁眉苦脸,指着身上衣服说:“你该不会叫我穿这套去喝酒吃肉去。”

  刘秀哈哈大笑,拉起叶丛云一边走一边阴阳怪气的道:“客人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洛阳城一处偏僻的寺院。

  大秦佛门兴盛,佛门寺院都是香火鼎盛。不知道眼前这座是不是太过偏僻,人烟不旺。

  刘秀买了几斤熟牛肉,一只烤鹅,打包几盘下酒小菜和叶丛云在寺院塔顶豪饮。

  塔顶无人打扫,好在风大没有多少灰尘。

  叶丛云驻扎围栏,看着熟悉洛阳城。一口酒灌下,吐出了一口气,心中生起一股豪迈:“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何时离了洛阳闯荡江湖,也是快意杀人豪侠。”

  刘秀啃着烧鹅腿道:“终有一日江湖走一遭。”

  两人相识大笑,知道以他们的身份,今生无望。

  这是大秦神龙元年,江湖的豪侠可权越数州。却无人敢公然挑衅官府,大军围剿,道教都要覆灭,上古至今世家都要低头。大秦兵戈无比强盛,大秦的土地百姓生活安康。

  落日的余晖洒下,刘秀,叶丛云都是大醉。仰望着落日夕阳,觉得残阳如血,笼着这立国八百九十年的大秦京师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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