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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5.命案再现(捉虫)

  夜深露重, 加上冬季的草坪枯萎的厉害, 席地而坐, 并不那么舒服。

  钟云从在苏闲和项羽两道灼灼视线之下, 硬着头皮开了口:“虽然扎是扎了点,但是这个饮风醉月也是很有诗情画意的嘛”

  苏闲发了话:“你抬头看看。”

  钟云从依言照做, 然后尴尬地发现今晚没有月亮。

  “唉, 我也知道这样请客简陋了点,可是食堂关门了呀, 就这几道菜还是我求着才给做的。”他颓然叹气,“你们多包涵吧。”

  项羽嗅着肉香气,哈喇子已然泛滥成灾, 屁股的那点不舒服自然不算什么了:“小钟哥多客气啊!都让你破费了哪好意思嫌七嫌八的?”

  他的咋咋呼呼让上司颇为不快:“我们可没让他破费, 是他非要破费的。”

  “是,谁让我就喜欢热脸贴冷屁股呢?”钟云从没好气地回呛了一句, “醉不了月,就着西北风,爱吃不吃吧。”

  项羽听到一个“吃”字便双眼放光, 掀开食盒的盖子, 搓着手:“都不是外人,我也不跟你客气了!”

  眼看项羽吃的满嘴流油,苏闲嫌弃地摇摇头, 目光又转到气呼呼的钟云从脸上, 不由一哂:“你那个娃娃脸呢?”

  “被我拿两根鸡腿打发了。”钟云从郁闷地啃着个馒头, 瞥了一眼大快朵颐的项羽, 心里暗叹,电灯泡可不止一个啊,失算哪失算!

  他正惆怅着呢,一个猝不及防,手里的馒头竟然被人劈手夺了去,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怒目圆睁地瞪着那个抢匪:“不是那么多肉呢,就一个馒头,你非得跟我抢?”

  “我最近看到肉就犯恶心。”他眉梢微扬,毫无愧色,“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个馒头都舍不得?”

  钟云从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再跟他打几句嘴仗,又瞥见那人正把他啃过两口的馒头往嘴里塞,那点子怒意忽然就烟消云散了,不仅不气了,还笑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拘小节了?”

  “肚子饿的时候。”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吃着东西,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钟云从盘腿坐着,想着他方才半开玩笑的那句“看到肉就犯恶心”,心念一动,脱口而出:“你吃不下肉是因为那起碎尸案吧?任杰的嫌疑是确定排除了对吧?”

  “不只是任杰,”狼吞虎咽的项羽咽下一大口食物,总算空出嘴接了个茬,“我们连他老爹的嫌疑都排除了。”

  钟云从一开始不解其意,不过很快就想通了:任杰是异能者,他老爹在治管局任职,自然更是异能者了。

  想到这里,他来了兴趣:“诶,他爹不是你们的副局长吗?那不是你们领导吗?你们也去查他了?”

  “领导怎么了?该查也得查啊!”项羽又捡了块肉送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转头去瞅苏闲,末了还讨好一笑,“是吧头儿?”

  “是你个头!”苏闲毫不领情,“说的好像你敢去似的,得罪人的事还不是我一个人干的?”

  “哎哎哎,他爹厉害不?”钟云从好奇的要命,“任杰的异能是时间控制,他们是父子,你们又把他也列入过怀疑对象里,看来他的异能跟任杰是一样的吧?”

  “对啊。”回话的还是项羽,他咂摸着嘴,“当然厉害了,不厉害的话怎么做到副局长的就是好些年不出手了,我们这些人都没怎么见过。”

  “哟,那岂不是活在传说中的高手了?”钟云从笑道,“跟扫地僧似的。”

  他跟项羽搁这儿谈笑风生的,衬得另一个人分外安静,他眼角余光一转,觑见那人埋头吃饭,却分明一脸的心事重重。

  他蓦然意识到,任家父子厉不厉害根本不重要了,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那意味着,苏闲他们手里的线索断了。

  难怪他心情不好呢。

  “时间控制这种异能,就只有他们父子俩会吗?”他试探地问道,“没有其他人会了?”

  “目前所知的,就只有他们父子二人。”苏闲的胳膊垂了下来,手里还捏着小半拉馒头,他似是胃口全无,“其他人或许有吧,可人海茫茫,上哪儿找去呢?就算那个人真的存在,他也不会主动跳出来。”

  “不是说,你跟训练营的负责人要了异能者学员的名册吗?你是怀疑”

  “不。”苏闲摇头,“排除任杰之后,我没有其他的怀疑对象了这么做,也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他顿了一下,又说:“毕竟,像训练营这样把相当数量的异能者集合起来的机会,并不多。”

  钟云从睃了眼他放在腿上的那本名称,心痒痒的:“哎,能不能让我翻一下,正好帮你看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家伙。”

  苏闲斜乜着,一眼就看穿他的真实想法——“你就只是单纯的好奇别人的异能吧?嘴上说的倒是好听。”

  钟云从被他点破心事,也就坦然地承认了:“那到底行不行嘛?”他说着又举起手做发誓状:“我就翻翻,不会说出去的!”

  这倒也不是什么机密。苏闲沉吟片刻,还是把名册递给了他。

  钟云从接过,借着路灯昏暗的光线,立刻就翻开了,不过还真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走马观花地过目而已。

  他对其他的都不感兴趣,专挑“异能”那一栏看,浏览的飞快,嘴里还时不时地啧啧惊叹。

  “能将身体变为烟雾能把各种物质转化为金属能发出超声波刀枪不入卧槽!这个牛!”

  “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异能都有哎,还看到我自己的名字了!”他一边念叨着,一边将名册翻了个底朝天,而后脸上的兴奋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还真是没找出第二种与时间有关系的异能。”

  项羽也是一脸沮丧:“这边的负责人已经说过了了,异能者学员里,能控制时间的,除了任杰没有别人了,可他偏偏又不是唉!”

  钟云从也跟着发愁:“那这个案子,还有办法往下查吗?总觉得,凶手已经做到了极致”

  “还有。”苏闲想起林雪那条线,斩钉截铁地回了一句,“我一定会抓住凶手的。”

  “哦对!明天不是还得到慈幼院问问林雪的事吗?”项羽油糊糊的手往大腿上一拍,“哎,这东奔西跑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哦!”

  “慈幼院是什么地方?林雪又是谁?”钟云从听到个新的地名人名又兴致勃勃地打听起来,苏闲没那个精神去应付他,好在还有项羽,他吃人嘴短,对于钟云从也是分外的殷勤。

  叽叽咕咕地把慈幼院和林雪介绍完,还非要顺便提他一嘴:“咱们头儿也是从慈幼院出来的,在那里念过几年书的,他妈妈是那里的老师,据说灾变之前还是大学中文系的讲师,实打实的文化人,可惜头儿一点都没遗传到哎哟!”

  他抱着后脑勺,委屈巴拉地看着面无表情的苏闲:“下手也忒重了点吧?”

  钟云从正听得津津有味,可惜被某人悍然中断,忙在一边煽风点火:“本来就是,你老是这么暴力,说明人家项羽也没说错嘛”

  “你是不是也皮痒了?”

  见他面色不善,钟云从识趣地噤声,苏闲斜了一眼还在大吃大嚼的下属,没忍住又往他后脑勺招呼了一下:“还没吃够?饿死鬼投胎啊?走了!”

  项羽嘟嘟嚷嚷的:“所里的伙食一向都不怎么样,好不容易有人请客,还不兴我多吃几口啊?”

  他那一拍,动作幅度还挺大,结果一张照片从外衣口袋里掉了出来,钟云从是在他起身之后才注意到的。

  “苏长官,东西掉了。”他顺手捡起照片,自然而然扫了几眼。

  苏闲低头一看,他手里拿着的正是从林雪家里搜出来的老照片,便伸出手:“给我吧。”

  “这两个孩子是谁啊?”钟云从一面把照片还给他,一面笑道,“那男孩头上居然有两个发旋,好清奇啊哎,不会是你吧?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有两个发旋?”

  他说着真的站了起来,作势要去拨弄他的头发,苏闲侧身避开,无语的要命:“你的关注点还真是有够偏的这是那个嫌疑人林雪的照片,怎么可能会有我。”

  钟云从悻悻作罢:“原来是嫌疑人的照片啊那你小心点,别再掉了。”

  苏闲没回他,只是叫起项羽:“行了把这些都带上,边走边吃吧。不能再耽搁了!”

  眼看两个人都要走了,钟云从跟着走了几步:“就这样走啦?”

  “不然呢?”他略略停顿了一下,“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啊,我也马上回了。”钟云从吞吞吐吐,“那什么,你别太累了要是有我能帮的忙,千万别客气啊!”

  “现在还没有。”他微微一笑,“好好训练吧,要是两个月后通不过考核,我倒是真的不会跟你客气的。”

  钟云从被他笑的浑身一激灵,讪讪地摸着鼻头:“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是为你自己,不是为我。”他说完这句之后便挥挥手,“走了。”

  钟云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眼看对方越走越远,不知怎的,他脑子里忽然闪过方才看过的那张照片。

  那个名叫林雪的女孩,她身上穿的衣服,似乎有一点眼熟啊!

  思及此处,他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等一下!”

  苏闲乍然又听到他的声音,不耐烦地回过头去:“不是让你”

  “照片里林雪那身白色的裙子”想必是训练的成效,他跑了这么一段,居然没怎么喘气,“我见过。”

  苏闲一惊,立马把斥责他的那些话抛到脑后去,急急问道:“在哪里?”

  钟云从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他低低地开口:“在小桃身上。”

  >>>

  苏闲回到治安所之后,都没来得及坐下歇口气,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停尸房,找张既白。

  这些天,张既白没日没夜地泡在停尸房里处理那具碎尸,他试图把尸块和骨骼重新拼凑起来,也不知道进行的怎么样了。

  不过他这一回找张既白,不是为尸体而来的。

  “张既白!”他风风火火地闯进去,张既白正用镊子夹着块细小的骨骼在灯下观察,冷不丁地听见他的声音,他回过头,倒也不生气,反而是站了起来,精神奕奕地向他走来。

  “你来的正好。”张医生微笑道,“前两天我打发人去青山中学要了一份邹慧笙今年开学初的一份由济世医院出具的体检报告,得到了她的身高体重。”

  “她身高161公分,身患心脏病的缘故,体型偏瘦,体重才40公斤。这个体重对于正常人来说是偏轻的。”张既白的语气里透出些许兴奋之意,“不过我称过所有的尸块的重量之后,发现正好两边的数据刚好对的上。”

  他起的这个话题一时间让苏闲忘了他的来由,不由自主地接了一句:“什么情况?”

  “我简单地跟你解释一下吧,一个正常人,由细胞内液和细胞外液组成的□□约占体重的60,其中存在于细胞内的细胞内液约占体重40,而组成细胞外液的组织间液(如淋巴液等)和血液内的血浆分别占16和5,而血液总量占人总体重的7一一8。”张既白娓娓道来,“凶手在碎尸后,受害人的血液和组织间液基本流失殆尽,也就是约流失约占总体重20以上的总量,而受害人的尸块呈现被水煮的迹象,这样受害人尸块上的脂肪c蛋白质都会大幅度缩水,体重又会减少10以上。一个人的内脏的总重量约占体重的25,而目前仍旧没有找到死者的全幅内脏,所以,这个重量又要往下减10公斤。所以,我们找到全部受害人的尸骨加在一起,总重量会较受害人的原体重下降55以上,也就是低于18公斤。”

  “那我们收集到的死者尸块的总重莫非”“对,加起来差不多就是一个接近18公斤的数字。”

  苏闲点点头:“由此可以推断,受害者生前的体重与邹慧笙是相符的。”

  张既白淡淡一笑:“在确认死者的身份的方向上,又往前了一步。”

  “辛苦了!”苏闲见向来衣冠楚楚的张既白的衣襟居然发皱了,镜片后的眼球里也布着红血丝,显然是彻夜未眠的结果。

  张既白倒是不以为忤:“还行。对了,你找我有事?”

  “回去休息一晚吧。”苏闲蓦地记起自己的来意,“我陪你走一趟。”

  前半句张既白不奇怪,后半句却是有些意外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送我回家?而且,我需要你送吗?”

  “谁说我要送你了。”苏闲挑挑眉,“我要去找小桃,有事情要问她。”

  “小桃?”张既白很敏锐,“跟案子有关的事?”

  苏闲“嗯”了一声,张既白皱了皱眉:“这案子跟她有关系?”

  “不是直接的关系。”苏闲有些焦急,也来不及顾虑现在是深夜,会不会打扰到女孩家了,“总之,先去找她吧。”

  张既白脱下工作服,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那好吧,我也好些天没回诊所了。好在钟云从那时候给她留了钱,这些天她应该饿不死。”

  两个人一刻都没耽误,匆匆赶到之后,却发现诊所大门紧闭。

  “估计是睡了。”张既白不疑有他,他用钥匙开了门之后,又开了灯,唤了几声之后没得到回应,这才发现不对。

  他们很快就将里里外外找了一遍,苏闲倒吸一口冷气:“她不见了。”

  在这个当头不见,未免太巧合了些?

  张既白薄唇紧抿,脸色十分难看。

  “我仔细地察看过了,诊所里很明显打扫过,这是她每天都会做的事情。洁具也都好好的放在原处,我的书桌也被整理过,我之前看的书也端端正正地摆在桌面上,还加了书签。还有,她留下了一个记账本,上头记录了这些天出售药品的种类和数量,收到的钱也都码好放在了抽屉里。”

  “不过柜子顶上c桌角还是积了一层浅浅的灰尘,记账本上的日期也是到三日前戛然而止的。”

  张既白的语气凝重,苏闲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她是把这里收拾妥当之后才离开的?看样子不像是绑架。而且,很可能是三天前离开的。”他顿了一下,复而开口:“说起来,那姑娘全身上下都是谜团,之前也曾经有过出走的经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他的理由并没能说服张既白:“就算不是绑架,也有可能是别的方式,比如胁迫或者是迷昏,甚至是异能能够左右意志或是控制行动的异能你我又不是没见过。”

  苏闲一时无言,须臾,才叹了口气:“你是担心她出事吗?”

  “她又不是没出过事。”

  苏闲心头一动:“你是说姜岂言?”

  张既白眸光一冷:“他那边,我肯定是要去走一趟的。”

  “我也不是替他开脱。”苏闲看得出张医生心情不好,字斟句酌地说道,“只是他拐过小桃一次,后来发现她治不了他妹妹,所以又放了。既然如此,他还有必要拐她第二次吗?”

  张既白眉心紧锁:“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除了姜岂言之外,还有别的可能在。”苏闲有些无奈,“譬如‘暗影’,那可是追杀过她的;还有她逃出来的那个地方,也是神神秘秘的;甚至她自己出走,也不是没有可能。那姑娘,心思很重。”

  “我知道,你还怀疑她跟碎尸案有关。”张既白按了下太阳穴,“可不管出于哪种原因,咱们都应该尽快找到她不是吗?”

  他说着瞥了苏闲:“不然,你我都不好跟钟交代了。”

  苏闲面色一凛:“人肯定是要找的,只是不能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这样吧,我回去问姜岂言,你的话,上次是从哪间医院把她接回来的吧?再去看看呗。”

  “济世医院。”张既白告诉他,“就是姜楚楚住的医院。”

  苏闲点点头:“那好,分头行动吧。”

  不多时,苏闲先一步走出了诊所,张既白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也没有多逗留,他正在关门的时候,没想到苏闲去而复返了。

  “还有事?”他问,苏闲点点头:“对,还真有件事要麻烦你我刚才想起来。”

  “说。”

  “你是医生,应该也认识不少同行吧。”苏闲看着他,“帮我多留意一下,你们这一行里,有没有特别变态c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爱好以及‘刀工’特别好的家伙。”

  张既白正要说些什么,又听到他补了一句:“哦,除了你自己之外。”

  张既白觉得自己没有一巴掌拍死他,真是涵养极好了。

  >>>

  从诊所那边离开之后,苏闲又改道去了纠察队,那会儿估计都过零点了,纠察队的人见他深夜来访,很是吃了一惊:“苏组长这么晚了,有事?”

  苏闲自己也是乏的不行,后脑的某处昏昏沉沉的发痛,他也没多解释,只问:“你们队长呢?在吧?”

  “在是在,不过应该睡了。”纠察队员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他说了,苏闲四处环顾:“在哪儿?”

  纠察队员小心翼翼地重复了一遍:“队长他已经睡了要不您也休息一晚,明早再”

  “睡个屁!”苏闲气不打一处来,“到底在哪儿?让他给我滚下床!”

  见他怒形于色的模样,纠察队员噤声了,苏闲见他装聋作哑的,愈发火大:“再不说的话,我只好一间间地踹门了!”

  纠察队员被他逼得没办法,最后还是领着他到了一扇紧闭的房门前:“这就是队长的休息室”

  “好了,你可以走了。”苏闲在破门而入之前,先把人支走了,免得牵连无辜,小卒自然也是有眼色的,很快就溜走了。

  他心情不好,连敲门都省略了,抬脚正准备踹门的时候,门却自己开了。

  姜岂言披着件大衣,头发微乱,脸色略有些苍白,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可真会挑时间啊。”

  苏闲被当场抓包,不免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我还以为你睡死了,所以”

  “你闹出这么大动静,我又不是聋子,哪能听不见。”姜岂言剜了他一眼,转身进门,“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苏闲跟在他身后,也没有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小桃不见了,我问你,是不是你干的?”

  姜岂言坐在床沿,闻言露出讶色:“她不见了?”

  苏闲察言观色:“你也是刚知道?”

  他摇头苦笑:“好吧,我知道上次我把她骗走,你疑心我也是正常的不过这次真的跟我没关系,我这段时间几乎没离开过纠察队。而且,既然她救不了楚楚,对我也没用了。我没由理由抓她。”

  苏闲一声冷哼:“你这么多手下,办事也未必需要你自己出手。”

  姜岂言相当无奈:“那我要怎么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苏闲双唇紧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你在找人对吧?”姜岂言见状,主动提议,“这样吧,我派些人出去打听她的下落,你看如何?”

  “至于我和我的属下,你要是有精力的话,可以一个个问过去。”

  他的话让苏闲无言以对,思考片刻,还是点了头:“那好吧。你派人出去找,然后跟我交代下你这三天的行程。”

  姜岂言颌首:“没问题。”

  苏闲对姜岂言的问讯持续到翌日清晨,他的交待听起来并没有问题,又有充足的人证。

  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作案动机,或许,小桃的失踪,真的跟他无关。

  整整一天一夜未曾合眼,他可以说是筋疲力尽,不住地按着眉心,意图减轻些许头痛的症状。

  “要不,在我这儿睡一会儿?”姜岂言见他气色不好,指着自己的床,苏闲看了一眼,正要谢绝的时候,一名气喘吁吁的纠察队员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姜岂言面色一寒,正要发作的时候,他那名属下就慌慌张张地开口了:“队长,苏组长北大门那边又发现了碎尸跟之前的一模一样!”

  姜岂言面色煞白,苏闲的脑子里轰然一声,只觉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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